夏暖感觉自己快要死了,撕裂般的疼痛蔓延到了全身,毛孔血管以及脉搏全部填涨着撕心裂肺的疼痛。
夏暖紧紧的捏着床单,看着白色的吊灯,满脑子想的都是夜斯沉。
夜斯沉的笑,夜斯沉的温柔,夜斯沉的善良……
她涣散的目光凝聚了起来,充满了生机。
“用力,孩子很快就出来了。”
接生的产科医生在旁边催促着。
“夜斯沉,夜斯沉……”夏暖口中喃喃着,用尽了全力。
门外,夜恩沉站在走廊处,来回踱步,眼色沉沉,整张脸都是铁青的。
对面,站着的是他的一排属下,那些属下低着头,不发一言。
“先生,对不起,手机虽然找到了,但是已经坏掉了,里面的内存文件包括地图因为见了水而全部清除。”一个属下将从水里打捞出来的手机小心翼翼的递给了夜恩沉。
夜恩沉接过,恼羞成怒的捏在手中,那双眸中跳耀着骇怒:“通知摩都那边,派人过来。”
下属应声而去。
此时,产房那边传来了孩子虚弱的哭声,夜恩沉收回了思绪,直接撞开了产科的房门。
惊着了里面抱孩子的护士。
夏暖大出血,已经昏迷了过去,目前正在抢救中,孩子因为是早产,医生准备放进保温箱内。
夜恩沉走过去,将那个幼小的婴儿从医生手中接过,看着那张皱巴巴的小脸,冷冷一笑。
“先生,恭喜,是个男孩,四斤半。”医生以为夜恩沉是孩子的父亲。
夜恩沉伸手,触摸着那张小脸。
这个小男孩有着浓密的黑发,眉眼间和夜斯沉特别的像……
夜恩沉的手不断的收紧,随即将孩子递给了医生:“为了保护孩子的安全,我会派人守在保温室。”
医生有些诧异的看着夜恩沉,想要告诉夜恩沉,医院的安全设施很到位,不需要他请人,然而夜恩沉并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离开了病房。
宋坤成已经预感到了夏暖在某个地方遇难,他继续拨打了那个号码,然而,那个手机号码已经失效了。
宋坤成凝重着眉头,想着夏暖在电话中告诉他的事情,夏暖要他去找夜斯沉……
不管怎么样,夜斯沉身份地位在那儿摆着,他一定能发动下属帮忙寻找夏暖。
宋坤成想到这,便要去找夜斯沉。
然而,最近新闻上夜斯沉行踪不定,有的说他医院,有的说他去了别国开始巡演,宋坤成不清楚夜斯沉究竟在什么地方。打他电话也无人接听。
他去了夜斯沉在摩都的庄园,却被人阻拦在外,任他怎么说,那些人就是不叫他进去。宋坤成只好一个人站在隐蔽处,默默的等待着夜斯沉回来或者是出来,可是宋坤成等了一天一夜,根本没有看见夜斯沉的踪影,庄园外也停了几辆车,唯独没有看见夜斯沉。
正当宋坤成失落离开时,宋坤成看见了司南音挽着一个男人下了车,那个男人身形清瘦,戴着口罩,看起来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一样,虚弱的不行。
那个人正是夜斯沉。
宋坤成想也没想,从隐蔽处冲了出来:“夜先生!”
夜斯沉顿住,转身,看见了宋坤成。
有保镖前来阻拦他,司南音更是不悦的将宋坤成支开。
“夜斯沉,夏暖没死!她还活着!”
宋坤成激动的抬高声音:“夏暖现在有危险,她打电话给我,我在打过去的时候已经是无法接通了!”
因为着急,宋坤成显得语无伦次。
夜斯沉那双忧郁的眼睛凝视着宋坤成,噙着满满的痛心和忧伤:“宋先生是我的朋友,叫他进来。”
宋坤成和夜斯沉在夜斯沉的书房内。
夜斯沉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一袭黑衣,坐在宋坤成的对面,看着窗外的鸟语花香。
“我一个人的力量有限,所以我只能寻求你的帮助,我知道不该打扰你,但是夏暖有危险,我不得不来找你。”
宋坤成一脸的焦灼:“你手下人多,办事效率一定很快……”
“她的电话号码是多少?”夜斯沉嘶哑的打断了宋坤成的话。
宋坤成拿出了手机,翻找出了那天夏暖打过来的电话号码。递给夜斯沉看。
骨节分明的手接过宋坤成的手机,低头。
眸色猝然一沉。
这个号码是夜恩沉的……
夜斯沉的眼睛越发的深邃迷惑,随即,跳耀着一丝火光,力道一点点的收紧。
夜恩沉……
她和夜恩沉在一起,她没有死?
过去将近一年的时间,他寻遍了各个地方,却没有想到她会和夜恩沉在一起!
夜斯沉的手有些颤抖,心如刀绞一样的难受。
“夜先生,有什么问题吗?”宋坤成问夜斯沉。
夜斯沉沉默了片刻,叫来了阿肯:“查一下这个手机号最近的通话记录。”
阿肯拿着手机离开了书房,约莫十分钟左右,他拿着手机进来了,看一眼宋坤成,附在了夜斯沉的耳边低语着。
夜斯沉听罢,浑身的血液凝固。
“去S国。”
阿肯告诉他,夜恩沉在S国,并且延着地图上的路线找到了那个地方。
而且,那个手机号码的最后一次通话显示的的确是打给宋坤成的,夜恩沉和宋坤成并无交集,所以很有可能是夏暖打给宋坤成的求救电话。
想到这,夜斯沉一刻也不愿意耽搁,穿上外套立即叫人准备私人航班。
夜斯沉和宋坤成出了书房后,司南音迎了上来。
“沉哥,你要去哪里?”
“有些事情我要去处理。”
“演唱会怎么办?音乐公司那边正催的紧,你在医院休养的时候公司那边就在催了。”司南音截住了夜斯沉的去路。
夜斯沉想了想,便道:“接下来的巡演我要去S国,我先去,你带着团队随后赶来。”
司南音还没消化完这番话,夜斯沉和宋坤成已经离开了庄园。
“祥叔,我不在的这些天孩子就托付给您了。”
“先生,您尽管放心,庄园这里一切有我。”
夜斯沉和祥叔告别后,离开摩都……
夏暖做了一个幽长的梦,她梦见了夜斯沉抱着孩子朝她走过来,就坐在她的旁边,一脸的温柔……
醒来后,坐在她旁边的是夜恩沉。
夏暖清醒过半,支撑着起床,却发现自己太过虚弱,力不从心的栽倒在床上,随即,她又吃力的爬起来,环顾一下四周,最终把视线落在了夜恩沉的身上。
“我的孩子呢?”
夜恩沉倒一杯红糖水,喂给她,她却没有胃口喝,只一个劲的问夜恩沉孩子去哪里了。
“孩子在保温箱内,没有危险,你安心休养吧。”
夏暖悬着的心松懈了下来,激动的要下床去看孩子,手腕却被夜恩沉拽住了。
夜恩沉冷冷的看着她:“你好好养身子,我就叫你见他。”
“我只是想去看他一眼。”夏暖祈求的看着夜恩沉。
“你要是不听我的话,我会叫你永远都看不见他。”
夏暖心头一沉,眼中闪过一抹恐惧和恨恸。却又不得不遵从夜恩沉的话,被动的上了病床,被动的喝着红糖水。
夜恩沉满意的笑了,漫不经心的说:“夜斯沉要来这里开巡演。”
夏暖的手一抖,心跳加速。
“你那天拿着我的手机是不是给他打电话了?”
“没有。”夏暖说。
夜恩沉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贴近他:“不要狡辩了,你打电话想要他营救你。夏暖,我真是要感谢你促成这件好事呢。”
夏暖恐慌中带着迷惑不解:“你又要做什么?”
“呵呵,你毁掉了我手机,毁灭了那张地图,我自然是要从你这里找一些平衡,不然,你以为我会叫你和夜斯沉的孽种安然活在世上?真是天真。”
夜恩沉松开了她,她却抓住夜恩沉的胳膊不放:“夜恩沉,孩子是无辜的,有什么你冲我来。”
“放心,我不会跟孩子过不去,你不是放不下夜斯沉么?很快你就会和他见面了。”
夏暖看着他得意洋洋的样子,心口闷闷的,不断的下沉,捏着床单,手握成了拳头。
三天后,夏暖能下地了,中午的时候,她趁着护士午休,朝保温室那边走去。
保温室很快就到了,然而,室门是闯开的,她走进去后没有看见她的孩子。她已经给他想好了名字,叫安生,夜安生。
夏暖想在抱着他的时候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
里面没有孩子,什么都没有,保温箱里空空的。
夏暖走出去抓着一个护士问孩子去哪里了,护士说被夜恩沉抱走了。
夏暖跌退,险些没有栽倒,这种情形似曾相似。
曾经夜恩沉就是带走了无忧和念慈,以此来威胁她。夜恩沉那个混蛋,他总是那么卑鄙!
夏暖恨的咬牙切齿,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医院,迎面却被夜恩沉的下属架着胳膊,塞进了车内。
夏暖愤怒的反抗着,夜恩沉的两个下属将她绑在不能动弹,直到回到了别墅,夏暖才得以松绑。
夜恩沉坐在客厅,晃荡着高脚杯,眯着眼睛,看着她,吩咐身后的女佣:“带她去换衣服。”
夏暖被夜恩沉的下属一个用力推了过去,夏暖和女佣一起去了更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