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紧,紧到赵匡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该呼吸,虽然恭三儿嘴上说着不需要潘为公资金上的支持,但真正要运营起燃情这个巨大的吸钱机器,少得了七位数都有些不现实,现在赵匡乱恭三儿手里攥着的这点小钱,恐怕连开业的头一天都支撑不下去。
但恭三儿这厮完全不顾这个,成功的挖了墙角,把麻子女拉过来当经理,这也是这狭小团队唯一一个懂得酒吧经营之道的存在。夏春卷听说燃情的新老板已经换成恭三儿的时候差点报警,以为赵匡乱恭三儿做了杀人放火的勾当,还是恭三儿好说歹说夏春卷才相信,不过听说这哥俩一分钱都没有后,立马又要撒手不干,恭三儿又磨着三寸不烂之舌坑了回来。
唯一的转机是一个女人出现在了燃情,这个女人赵匡乱恭三儿见过,花蛇,一个十一煞中唯一的女性,也是最神秘的存在,甚至是潘为公都不敢轻易触碰的女人,想想就知道这花蛇的十一煞身份仅仅只是冰山一角。
冷清的燃情中,花蛇孤身一人坐在吧台,指明要叫恭三儿这位老板,恭三儿也想不到花蛇卖着什么关子,但人家都敢自己一人过来,难道自己还怂了不成,恭三儿自认为很潇洒的走了过去,赵匡乱坐在不远处,离两人有一段距离,但恰恰能听到他们所说的。
“恭三儿,不对应该叫恭老板。”花蛇妩媚的看了恭三儿一眼,恭三儿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有些受不了这惹火的花蛇的勾引,喝了口凉水道:“既然都不是什么外人,那就有话直说,咱们不整倚老卖老那一套。”
花蛇笑了笑,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冲赵匡乱抛了个眼神,一个无限放荡的眼神,要是别的精虫上脑的牲口,都有直接扑上去的可能,但赵匡乱比谁都清楚,恐怕没有几个能占到花蛇的便宜。
“我知道你们缺资金,我可以出,同样可以帮你们打理,甚至是可以空降一个团队,但是燃情的收入,五五开。”花蛇手中拿着一个白色的打火机,娴熟的打火点了一根修长的女士香烟,第一口二手烟吹到了恭三儿的脸上。
恭三儿腿打着哆嗦,抛开后者来说,花蛇的前面所说的真的很诱人,可以说直接命中了他跟赵匡乱的软肋,但后者的五五开也太狮子大张口了,谁都知道燃情是块宝,潘为公有送出去的肚量,更不会计较这些儿女情长,但要是真五五开,那不是在他们身上割一块肉吗。
花蛇知道恭三儿想着什么,突然转话道:“如果你们答应我一个条件,面前的照常实现,我还不要任何的分红。”
“什么条件?”恭三儿眼都开始放光了,甭管这条件是什么,恐怕这位小爷真会豁出去命走一遭。
“让那位小哥陪我一晚上,我可以不要一点分红。”花蛇那血红的指甲指着赵匡乱,眼神中充满着挑逗。
恭三儿转头一脸阴笑的瞅着赵匡乱,有种卖队友的感觉,不过赵匡乱直接阴沉着脸道:“五五就五五。”
既然赵匡乱都发话了,恭三儿也没必要把赵匡乱推向花蛇这个火坑,默认的点了点头,花蛇的表情有些失望,不过转眼变成一种阴谋得逞的窃喜,毫无遮掩,不过赵匡乱恭三儿这俩个大老爷们是毫无办法。
“那晚,白鹫是不是你们动的手?”窃喜过后花蛇突然问道。
恭三儿点了点头,有些东西可不是想藏就能藏的住。
“潘为公指使的?”花蛇按灭香烟,不过还剩下长长的烟屁股。
“算是吧,一半看不惯白鹫那家伙。”恭三儿实话实说道。
花蛇点了点头,又讨论了些细节问题,没想到恭三儿赵匡乱两人彻彻底底的门外汉,还好这时麻子女来救场,两个女人就这样谈了差不多有一个小时,恭三儿被百无聊赖的晒在一旁,最后谈拢后天就紧急开业。
临走时花蛇调笑着道:“你们又从哪里坑蒙拐骗的这丫头。”
恭三儿挠了挠头,一时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转移话题道:“这丫头怎么样?”
“很有想法,是块宝,不过你们这俩可雕琢不了。”花蛇不忌讳什么道。
“那还劳你花姐多费心了。”恭三儿叫着姐,且不说他的样子可比花蛇显老的多,那恶心死人的语调简直让赵匡乱掉了一身鸡皮疙瘩。
花蛇也受不了恭三儿这殷勤,驾驶着911离开。
花蛇走后,恭三儿赵匡乱才彻底放松,毕竟跟比他们有钱有势的人打交道,可也是个体力活,至少得小心翼翼着,说实话赵匡乱不反感这种感觉,甚至有些喜欢,像是打一场小型的战役,很紧张,很刺激,可能这就是年轻人的优势。
一切畅通无阻,毕竟燃情无论归谁,都跟潘为公扯上关系,那些收保护费闹事的混混想都不敢想,其余的一路顺风,宣传是由高万福来做,也货挺有脑子,顾了一群正在实习的大学生,清一色的在酒吧门口站着,极其养眼,这可是夜场找不到的清纯,虽然这些学生恐怕不会出现在开业的酒吧中,但何尝不是一个嚼头。
另外麻子女说是正在找着驻唱,属于自己特色的驻场很难搞,至少赵匡乱恭三儿俩人插不上手,酒水之类的早被花蛇解决,甚至是服务员调酒师都是花蛇空降过来的,两人像是局外人一般,每天就是无聊时教育下高万福。
开业前一天晚上,一切似乎准备就绪,只要驻唱问题还没解决,但据说已经有了头绪,是麻子女曾经的同学,现在放假做一些兼职,不过看麻子女那一脸的信心,赵匡乱哪里敢说什么意见。
“乱子,等我找的那个驻唱来了,酒吧就可以开业了。”麻子女很爷们的拍了拍赵匡乱的肩膀上,有时候赵匡乱都搞混麻子女的性别,因为这女人做事也爷们了点。
赵匡乱点了点头,这几天麻子女一直强调着这驻唱怎么好怎么好,怎么漂亮怎么有气质,都快的恭三儿的魂给勾出来了,连一直都没太过在意的赵匡乱,都莫名的开始对这麻子女赞不绝口的驻唱有了不小的好奇心。
“春卷,这是你说的第几遍了,连个影我都没看到。”恭三儿一脸鄙夷道,恭三儿也不觉得对夏春卷的称号肉麻。
“皇上不急急太监。”麻子女跟恭三儿斗着嘴,麻子女的毒舌可是这酒吧人尽皆知。
“我可是老板。”恭三儿又扯着虎皮大旗,但就算是把打扫厕所卫生的阿妈都瞧不出恭三儿那里有气势。
“老板又怎么样?整一个没文化的土包子。”麻子女抱着手,不忘冷嘲热讽着。恭三儿是一点辙都没有,咬着牙,鬼哭狼嚎的叫来高万福,那是一顿数落,整的高万福这位最辛苦的货差点掉眼泪,在酒吧恭三儿也就欺负欺负无辜的高万福。
赵匡乱看着井井有条,看似什么都不缺了的酒吧,满意的点了点头,经过几天的上蹿下跳,酒吧也变了大模样,门外正一箱一箱往里卸着酒,看着一切,赵匡乱感觉有点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意思。
“对了,该请的人你们都请了吗?酒吧开业那天怎么说也得来一些有分量的人镇场子。”麻子女拧着恭三儿的耳朵,有些看不下去恭三儿那充老大的模样,高万福也随之解放。
说到这个,赵匡乱是一阵头疼,他和恭三儿可是外来人,青岛能认识几个人?大多认识的也差不多一命呜呼,唯一有点关系的潘为公给请过来也有点不显示。
“还用来人镇场子?谁来闹市来一个小爷我宰一个。”恭三儿挣脱开麻子女的魔爪,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门面上的必须做好,就你这德性,酒吧开业那天可千万别出来丢人。”麻子女仍然对恭三儿进行的人身攻击,好在恭三儿这货脸皮奇厚,否则真有可能被逼疯。
“这事还得靠花蛇,她在青岛的人际关系不是我们能比的。”赵匡乱把自己在青岛所遇到的人们走马观花的想了个遍,确实没有几个能说到上的。
恭三儿点了点头,虽然他认识不少人士,不过全部属于那种歪门邪道,请来也是被麻子女轰出去的命运。
在担忧又或者期待中,开业那一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