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健也真是有些倦怠了,这些天,他代替我陪在了爷爷的床前,充当了孙儿护理的工作。
每天夜以继日的照顾着爷爷的生活起居,也着实是辛苦他了。
无论我们两个是多么亲近的兄弟,无论是朋友,兄弟,还是任何一种关系,都不能是单方面的索取。
张子健已经为了我做了很多了,所以现在,曾经那个少不更事的我,那个生活在爷爷保护之下的柏学之,也应该长大起来扛起家族了。
张子健揉了揉眼睛,然后对我说“行,老三,有很多事情哥哥想帮你也帮不上,毕竟你才是唯一的单传,你才是柏家的后人。”
张子健的眼眶有些发黑,这几天肯定连续的熬夜,眼睛又通红,大概是经常流泪的缘故,他实在是疲惫的很,整个人脸色都有些蜡黄,本来健壮的身材,也在这几天消瘦了不少。
他顿了一顿,还没等我回答说他的话,他就继续开口说道“但是,无论我能不能帮上的事情,只要你开口,我就一定会尽全力,这是一个做兄弟最起码的。”
我很庆幸,我是幸运的,又是不幸的。
不幸的是,从小的时候我的父母就不见了踪影,一直到现在,我都没能见到我的父亲究竟是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他是否也继承风水术士的身份,是否知道家族的这些事。
幸运的是,从小到大有一个疼爱我的爷爷,即使,现在他已经供奉在了家族的灵堂里。
但是我相信,他还是在保佑着我,在另一个世界里。
更加幸运的是,我在大学里面结交到了这样的一个兄弟,能够与我同患难出生入死的兄弟。
“子健哥,谢谢,真的谢谢。”
这不是那种走形式的道谢,而是一种真正发自肺腑的感谢。
张子健大大咧咧的摆了摆手,开玩笑道“这都不是什么大事,你也不用急着谢我。不过我总觉得你这宅子啊,阴森森的,不能有鬼吧?”
我打了他一巴掌,随即说道“拜托,好歹我们也是降妖除魔,收服鬼魂的世家,若是在我们家里还闹鬼,那传出去,我们柏家在道上,还哪有什么地位了?”
他嘿嘿的笑着,然后说道“我不就开个玩笑嘛,干嘛这么激动,行了,那你这么多客房,我可以一天睡一个了,反正我也懒得收拾。”
气氛就是这样,在张子健的玩笑一下也没有那么的悲痛了,我乐呵呵地跟他说“还想逃着收拾屋子?
行了,整个房子,就我们两个大老爷们,这房子,指不定会脏成什么样子呢!”
张子健笑了笑,然后他就转身走了。
他下楼,在三楼二楼随意地参观着。
到了晚上我也不清楚张子健究竟是歇在了哪一间。
古宅建的极其的大,曾经在这座老宅里面,容纳了整个柏家的,几百号人,最高权力的地位最高的,就是当时柏家的掌舵人。
权力最低的就是柏家在鼎盛的时期,也曾雇佣过大批的佣人。
我疲惫地回到我的卧室,躺在床上。
我的卧室的隔壁,就是爷爷的卧室。
即使是这么大的一座老宅,到了爷爷这代,也只有我们祖孙二人居住。
所以在挑选房间的时候,两个人离得近点,仅仅是一墙之隔,有个照应,就像是平凡人家的祖孙两代一样,爷爷睡在隔壁,孙子睡在另一个房间。
父亲母亲不见踪影,庸人也大批的被爷爷遣散了,劳碌了大半生,一直被底下的人簇拥的爷爷,大批大批人上门求着办事的爷爷。
在这个花甲的年纪,说他自己想要一份平凡,说是为了想要一想要一份自己的生活。
只是现在爷爷走了,他在临终前留给我的是一把钥匙!
我猛然间想了起来,我回到老宅,并不光光是为了安放爷爷的灵位,我还带着一份使命而来。
这钥匙,是爷爷在咽气之前托付给我的唯一物件,肯定十分的重要。
脑中回想起老头子在奄奄一息的时候还嘱咐着我
“地下室
会给你答案
小心”
于是,我也顾不得身体上的疲累,一个猛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摸摸兜儿,把钥匙还安静的躺在我的裤兜里。
我把钥匙攥在手心,在好奇答案之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还生出了一种恐惧。
这份恐惧可能来源于未知,我完全不知道接下来我会面对什么,会发生点什么。
对于那一份我一直渴求知道的好奇的答案,也不过是从小到大我梦魇的理由,记得从我记事开始,从我对于梦境有一个模糊的认知开始,我的梦中就充满了牛鬼蛇神,充满了那些鬼怪。
从未像其他小朋友一样做过什么美好的梦,我就是盼着那个梦只是假的,每一次从梦中惊醒,爷爷都会安慰我,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我从未有过让梦成真的那种神奇的渴望的想法,于是,我从小就很委屈,为什么我的梦一直都是这样的?
为什么我的梦都是黑暗的,没有光明的,这就是我一直渴求的答案,可如今,我好似是能知道这个答案,我却有些,恐惧了,这个事情已经伴随了我这么多年。
我一直都不知道这个答案在现在马上就要揭秘的现在,我就有点慌,倒还不如顺其自然,不知道也好,好奇害死猫。
可是爷爷临终前嘱咐我,鬼使神差下,我还是钻进了那把钥匙,蹑手蹑脚的打开了房门,环顾四周,已经没有一扇灯是亮着了。
我猜张子健已经睡了吧,为了避免把他吵醒,我放轻了脚步,缓慢的朝楼下移动,这边下楼梯的时候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
我的卧室在二楼,转眼间已经走到了地下室与一楼那个交口,这还是小的时候淘气友人之间发现的呢,那个时候因为误闯地下室,被爷爷打的可不轻,到现在心里还留下了阴影。
我下了楼梯,地下室的门口拦了一辆书柜,为了隐藏路口,我将书柜挪开,露出了那个小的角门,我推开门走了进去,地下室里面阴暗的又有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很不好闻,一进门不知道是灰尘还是什么铺路,我一脸我联盟咳了几声拿手扇着风,将灰尘扇开。
用手在墙上摸索着,终于是找到了避火点,开了灯,地下室里面的灯很昏暗,是暗黄色的,只有一盏悬挂在地下室的正中央,其他地方都没有灯,只能借着光线微微都能看清路,地下室空空旷旷的,没有什么东西。
四周摆满的都是柜子,柜子上面摆满的都是古籍,一本本的书我也懒得去看,按照爷爷的意思,他给了我一把钥匙,应该是会找到一个箱子,拿钥匙单手开锁的,于是我私下翻找着,也不顾惊动了谁。
反正是在地下室,张子健又在熟睡中,我把书从书柜上全部的挪了下来,终于,在挪到《柏家家谱》这本书的时候,我感受到了异样,这本书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书籍,它不是纸质的,还定在了柜子上,像是某种机关,我上下挪动着书,书却始终不动分毫。
我将手掌搭在了书的一个大面儿上,紧接着我感到手掌发烫发热,那个书似乎在扫描着我的手掌,然后一阵机械齿轮转动的声音响起,柜子从中间裂开了。
裂开的缝隙中闪着刺眼的光,与地下室里面昏暗的光线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比,由于眼睛一下子没有适应过来,我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眼睛被刺眼的光刺得生疼。
我走了进去,这是一个十分狭小的房间,房间里面只摆了一张沙发,在沙发顶上,放着一个盒子,这像是寻宝中的宝箱,盒子上面挂着一把十分古老的锁,我将钥匙拿出来,发现正好可以插进去,我把钥匙插进锁孔,在这关键的时刻,我还在犹豫着是否要打开箱子,因为我丝毫不知道打开箱子之后将要迎接我的是什么东西。
“柏学之,别怂啊,这就是你追寻了多年的真相,现在摆在你面前了,难道连看都不敢看吗?”心中的声音响起。
我咬咬牙,转动手中的钥匙,咔哒一声锁开了,我颤抖着将锁取下,这次我沉甸甸的落在手心里,锁,上面雕刻的不知是什么图腾,这图腾有些眼熟,只是我却一时想不起来了。
我缓缓地将箱子里打开,箱子里面用牛皮的信封,封了一封信,上面的署名,“给予吾孙学之”这是爷爷苍劲有力的毛笔字体,我熟悉的很,那么这就是爷爷留给我的信吧,我赶忙拆开了信封,读取这里面的内容,信上面草草的没有说几句话,只是交待了我
“午时一刻,点亮红烛,唤魂归来。”
我抬头看了看钟表,钟表的指针,马上就知道凌晨12点,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午时,那么距离午时一刻的时间,还有15分钟的时间,让我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