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的安慰并没有让落兮的心里好过多少,她放下酒杯,凝视着小宝坦诚的面容,心里满是歉意:“小宝,对不起,都是我太任性了,让你受苦了。”
小宝摇摇头:“落兮,你不必跟我说这样的话,不论你要怎么做,我都会支持你的,你不要听王老板胡说,这是个意ài,若是没有他,也不会有今天这个事情。”
落兮笑笑,接着转头正视着王老板道:“多谢王老板的警示,若非王老板这些话,我还糊涂着,若是能有以后,再做事之前,必要好好想想王老板的话。”
王老板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以后?林小姐真是太天真了,还能有以后吗?你以为你还会是以往的大小姐吗?”
王老板的话一停,房间里就忽然静下来,是啊,林落兮还会有以后吗?
长庆瞟了王老板一眼,王老板对林落兮是恨得够呛吧,林落兮已经是阶下囚了,为自己工作了一下午,他还是不肯放过她,狠狠地打击她。
他哈哈一笑:“林小姐,钱先生,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晚上好好想想,我们以后合zuò的时间还很长,我的矿口的毛料看完了,挑完了,还有其它的矿口,总不能我就这么一直绑着你们。”
然后举起酒杯:“钱先生今日该是很累了,我们干了这杯,都歇歇。”
钱小宝举起杯一饮而尽,然后站起来,只说了一个字:“好。”
两个人被锁回落兮白日里呆着的房间里。窗户上有着拇指粗的栅栏。门上是锁。长庆给二人留了一支蜡烛,黯淡的烛光照亮了黑暗的小屋。
地上有着一床破被,大概是这里守夜的人用过的,小宝扫视了一眼,然后握住落兮的手。
落兮的眼泪不由再一次流出来,她看着小宝头上的擦伤,看着他红肿的嘴角,这些伤都是因为自己。
小宝微微一笑。拉着落兮坐在地上的破被上,在落兮的耳边悄声说:“这个手铐打开不费事,只是怎么出去,外面那些人你对付得了不?”
落兮凝视着小宝点点头说:“除了长庆,王老板,还有两个人持枪,另有四个工人,跟着你一起回来的还有两个人,我没有看到他们有没有枪,还有那个向导一直没有看到。”
小宝想想说:“这个门不能蛮力撞开。会惊动他们的,只能等到他们过来开门。不过等到他们开门,大概得明早天亮了吧。”
落兮嗯了一声说:“每次长庆都会很小心,他只站在门口,进来的是他的手下。”
“你有没有把握?”小宝问道。
落兮微微一笑:“没有问题,你在我的身边还说什么了?你说,我若是抓了长庆做人质,他的手下会不会为了救他就放下枪?”
隔壁好像有些声音,好像是桌椅倒了的声音,落兮和小宝互相看了一眼,落兮轻手轻脚地站起,吹熄了蜡烛,然后走到墙边,开启了“慧眼”。
视线一寸寸透过墙壁,只看到长庆冷笑着坐在桌子的后面,然后,地上是一个人的脚,但是这个人并不是站在地上的,他是倒在地上,所以落兮只看到了他的脚。
那双鞋子落兮认识,是一个工人的脚,白天他还忙着解石,可是这时,这双脚一动不动地横躺在地下。落兮慢慢地退回来,长庆,他杀了自己的工人,身子不由地抖了起来?
小宝在身后轻轻地拥着落兮,落兮慢慢止住身上的颤抖,两个人回身坐在破被上,在黑暗里,将看到的低低讲给小宝,良久,小宝叹口气,在这里,人命轻贱。
沉吟了一会,小宝回到了先前的话题:“就这么看,你若是用长庆做人质,我觉得不大保险,他如此心狠手辣,说不定他的手下心里还盼着他死了呢。对了,你今天下午都做了什么?王老板怎么说你有透视翡翠的能力。”
落兮简单地讲了一遍,讲到迫不得已说出自己的秘密时,小宝有些动容,他带着手铐的双手轻轻地搂着落兮:“为了我,落兮……”
落兮歉然地低语说:“我确实是能透视,不过不是半米,是一米。小宝,抱歉,我一直不知dào该怎么和你说。”
小宝摇摇头:“是我该对你说抱歉,我没有保护的了你。”
沉默了一会,落兮接着说完,小宝思忖了一会:“他们现在有4人或是5人有枪,按你说的,明个一早,大概还是长庆和他的一个手下过来。”
落兮忽然得yì地一笑:“小宝,你忘了我的手段?白天他们绑了我的手,还用对讲器威胁我,然后换了手铐,有你在,这手铐是形同虚设,只要他们开了门,打倒夺枪就是几秒钟的时间。”
“那我就放心了。”小宝抻了抻身子,轻轻哼了一声道:“落兮,明天一定不能心软,对敌人心软,就等于把自己的性命送到敌人的手上。”
落兮轻轻嗯了一声:“然后呢,控zhì了他们,然后呢?”
小宝楞了一下,是的,然后呢?这些人知dào了落兮的秘密,是留不得的了,可是在缅甸这个地方杀了人,难道可以安全回国?
而且,长庆在矿口还有着手下,还用对讲机联系着,这边长庆几人恐怕是刚出事,那边就能知dào消息,出事的消息是封锁不住的。
小宝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然后看着落兮问道:“你说呢?”忽然想起了什么,补充道:“你刚刚说你能透视,那,在京城时你画的图纸……”
落兮盯着小宝,半天才说:“你已经猜到了。”
小宝半张着嘴,好一会才不解地说:“你这样的人该是机密了,是宝贝,他们怎么舍得你出来冒险?”
落兮笑了:“什么宝贝机密的,我又没有卖身给他们,不过他们要是知dào我有了危险,该会来救的吧。”
什么叫该会?一定会的,小宝的心里慢慢有了主意。他看看落兮说:“先睡吧,也累了,明早早些起来,再商量商量,还有啊,那个王老板是不能留的了。”
落兮没有做声,心里也知dào小宝说得很对。
两个人依偎着躺在地下的破被子上,小宝这个时候并没有打开二人手上的手铐,为着保险,果然,躺下不久,一道手电的光束就从窗户的栅栏间照进来,落在二人手铐的位置上。
两个人没有再言语,都默默地想着明早怎么做才保险,然后……落兮望着窗外的星斗,很快就释然了,要小宝操心这些吧,自己明天就做个打手。
小宝很快就睡着了,劳累了一天,又挨了打,喝了酒,他实在是挺不住了,落兮听着小宝微微的鼾声,心渐渐地平静下来,慢慢地也睡着了。
落兮醒来时天还没有亮,她是被尿憋醒的。
那个,昨天一整天都没有去一次厕所,也是的,白天那样热,一共才喝了不到两瓶的水,但是睡了这一夜,落兮很内急。
她慢慢坐起来,计划里可没有这个事情,可是,这个事情是忍也忍不住的。
听着小宝熟睡的声音,她怎么也忍不住了,轻轻地推了小宝一下,小宝立kè就醒了,张开眼睛仿佛有些茫然,跟着就清醒了:“怎么了?”
落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想上卫生间。”
落兮这一提起,小宝也有些内急的感觉,他慢慢坐起来说:“那就先叫门吧,回来后再说,我也想要解手。”
说着小宝站起来走到窗口喊了一句:“外面有人吗?”声音在寂静的山里很是突兀。
几秒钟后,外面传来声音:“什么事?大早晨的。”
小宝跟着道:“我要解手,你总不能让我在房间里解手吧。”
窗口露出一个那人的面孔,跟着扔进来一个空的纯净水瓶子:“真麻烦,就接在这里。”
小宝苦笑着:“喂,我女朋友也要解手的。”
窗外那人愣了一下,女人似乎有些麻烦,他低声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不耐烦地说:“等一会。”
脚步声远去,跟着就回来了,然后从窗户里递进来一个破盆:“拿着。”
小宝无奈地接过这个盆,听着外面人没有走远,回头看看落兮,有些尴尬地说:“那个,没有什么问题吧。”
落兮觉得自己的脸红得不能再红了,这叫什么事?她站起来看着小宝拿着盆子走到里面的墙角,将盆子放在地上,回头向落兮招招手,示意落兮过去。
落兮实在憋不住了,走过去,小宝干什么还站在那里,就见到小宝在腰里摸了一下,手里多出来一个细细的铁丝样的东西。
落兮明白了,小宝这是要先给她打开手铐,果然,不过几秒,轻微的咔嗒一声,落兮的手腕一松。小宝低声地说:“我在窗口处站一会。”
小宝说着笑笑,小心地看一眼窗口,然后拎着落兮的手铐就走过去,背对着落兮站在窗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随着“哗哗”的声音,落兮羞得简直要钻到地缝里。
这声音怎么也藏不住的,随着声音,一股尿骚味弥漫开来,落兮都忍不住要骂人了,这个屋子还呆得了人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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