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兮没有看到沈城省报的报导,甚至福利院的人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这两篇报导并没有引起什么特别的轰动,毕竟,偌大的省城看报纸的人虽多,可是,多数的也不过把里面的内容当做茶余饭后的一点笑料吧。
可跟着,网络上开始出现了新闻,郝锐与谢玉衡凄美的爱情故事被发到了网上,和报纸上不同的是,在网上的新闻里,郝锐和谢玉衡都是实名,落兮虽然没有被点上名,但是,东林大学中文系,同班同学这几个字样,还有新近闻名的以这个女孩子的名字命名的福利院,不用是很熟悉的人,只要听说过“落兮福利院”这几个字的人,都会把这些联想到一起。
落兮这几天的时间里,正在和广告制作公司的人商议着,希望能有一个经典的创意,让福利院的名气再大一些,落兮不介yì多为福利院投资,在她看来,金钱远远没有好人点数来的实在。
可是今天,她刚刚到福利院,就觉得福利院的气氛有些不对,几个新进来的员工还是礼貌地和她打着招呼,不过,这中间有些明显不一样的感觉,她们好像尽量在避开落兮。
发生什么事了?落兮在孩子们活动的地方巡视了一会,没有什么特别的事,跟着,手机响起来,是付仰芷。
落兮疑惑地接通电话:“落兮啊,你在哪呢?你有没有看网上的新闻啊?”
落兮一边上楼,一边说:“我就在福利院的楼下,正往楼上去,怎么了?”
付仰芷的电话放下来,人也飞快地从楼梯口上探出头,看到落兮,蹬蹬蹬地跑下来,一把抓住落兮,压低了声音说:“赶紧上楼,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付仰芷的办公室里。电脑开着。一进去,她就回身关上了房门,拽着落兮把她按到电脑前,指着一个知名网站上新闻说:“你快看看,这是怎么一回事?”
落兮一眼就看到了“郝锐”两个字,心一沉,跟着快速浏览了一遍。整个事件大体上差得不是很多,只是在关键的地方将事实颠倒了一下,在这个新闻里,自己完全是个嫉恨、不择手段的狠毒女人,而郝锐和谢玉衡完完全全是无辜的受害者。
是谁在这么做?
落兮沉吟着没有吱声,又仔细地看一遍新闻。新闻下边还有几个链接,落兮一一打开,有一个省城的一份报纸的图片,上面是“落兮福利院”几个醒目大字。
“哎,落兮,这是谁要这么害你啊,完完全全地颠倒黑白。”付仰芷气愤地说着,忽然看着落兮。犹犹豫豫地加了一句:“那。上边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落兮明白她指的是那个男孩子的事情,白了付仰芷一眼说:“我有这么无聊吗?”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然后就是付仰芷忿忿的声音:“这帮记者真是没事吃饱了撑的,什么事都拿出来写。”
落兮的心里一动,想起前日省城的那个记者:“付仰芷,上次省城的那个记者,叫做韩佳宇的那个韩记者都采访了什么,稿件有没有发?”
付仰芷一下子想起了那个晚餐,自己好像和韩记者说了落兮的很多事情,有些心虚,不过还是说了实话:“白天就是看了我们福利院啊,问了很多福利院的事情,都很正常,然后和王会计又谈了一会,嗯……”
她抬头不好意思地看了落兮一眼:“晚上他请我吃了饭,问起了你的事情,我……”
落兮叹了一口气,付仰芷若是能管住自己的嘴,也就不是付仰芷了:“算了,你打个电话,问问稿件有没有发,若是有,把报纸给我拿来一份。”
付仰芷急急忙忙地打电话询问,落兮坐到了一边,心里还是在想着,这一切是因为什么呢?是单纯的记者爆料,还是别有什么目的?自己有妨碍到什么人了吗?
很快付仰芷放下电话,苦着脸说:“韩记者说采访第三天就发稿件了,还以为我们看到了。”
看到落兮面无表情,有些不自然,小声说:“我去找找,看哪里还能有报纸。”
落兮点点头,回到电脑前坐下,在电脑上输入“落兮”两个字,然后搜寻起来,没想到这么多的内容,还有着网友的回复,甚至还有人叫嚣着要“人肉”落兮。
落兮放下鼠标,不过是一篇正常的新闻报道,全国每天这样的报道多着呢,这篇为什么引起这么大的轰动,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呢?
“铃……”桌上的对外电话响起来,落兮顺手接通:“你好,这里是落兮福利院。”
“落兮福利院,你们院长呢?”电话的声音很不客气,是个男子的声音。
落兮皱皱眉,说:“院长不在,你有什么事我可以代为转达?”
“你给转达,好啊,我想问问你们林院长,她还有人性吗?自己的男友说出租就出租,跟了别人还那么龌龊地报复,还有脸开福利院?是不是把自己卖给了有钱人……”
落兮按下了电话,心里有些恼怒,看看来电显示,本市的号码,这电话来得也太快了吧。
电话铃声又响起来,来电显示上显示是另一个号码,还是本市的,落兮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来:“你好,这里是落兮福利院。”
“啊,我就找的是你们福利院,我想问问网上说的是不是真的啊,你们林院长真的……”落兮没有听下去,再次挂断了电话。
手机也响起来,不会吧,难道自己的手机号码也在网上?看看,竟然是父亲的电话,怎么,父亲也听说了?电话接通了,落兮淡淡地“喂”了一声。
父亲平静的声音传来:“看到网上的新闻了?”
落兮在心里叹口气:“是的,刚刚看到。”
“是你弟弟告sù我的,你怎么看。”林学寅没有拐弯抹角,他知dào,和自己的女儿最好是有话直说。
落兮沉吟了一下说:“我正在想。”
林学寅也沉默了一会,然后说:“你除了郝锐和谢家,还得罪了谁?”林学寅的提问可谓是一针见血,到他这个年纪了,这种事情一看就明白。
一瞬间,落兮的脑海里浮现出李雅莲刁蛮的表情,不会吧,从上次吃饭,宋修文在向她示好,到现在有半个多月了,她没有理由再嫉恨自己了,但是……落兮回忆起宋修文那仿佛不经意的一句话,那句金价要上涨的话。
李雅莲家的金店现在该赔惨了吧。
“想到什么没有?”林学寅听到女儿这边的沉默,追问道。
落兮淡淡地说:“没有。”没有确定的事情,她不会说出来,要报复,也是自己亲自动手。
“嗯,想到什么告sù我,自己要小心。”林学寅没有再说什么,他也想看看女儿的应变能力。
刚放下电话,付仰芷就急匆匆地进屋了,说:“我们这没有报纸,我问了,韩记者那里还有底稿,可以给我们发一份。”
不对,记者将采访的稿件登报,应该告知我们的,也应该让我们看看原稿,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抬头看到付仰芷很是局促不安的样子,想必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落兮淡淡地说:“安排个人去报社,将报纸取来,一直到今天的。”
付仰芷答yīng一声出去了,落兮慢慢地靠向椅背,什么人要把这件事翻出来还要弄大呢?有什么目的呢?
从新闻上看,主要是针对自己,并不是针对福利院,除了李雅莲,自己好像没有得罪什么人,当然,还有赵祥,但是赵祥是可以排除在外的。
那么,只剩下李雅莲了,难道是宋修文对她做了什么?单单金店的事,她嫉恨的应该是宋修文。
落兮拿起手机,刚要拨号,又停下来。上次在京城,宋修文就很内疚了,认为他给自己添了麻烦,这件事至始至终还是和他脱不开干系,若是从自己的这里再听说,说不定会冲动。
落兮站起来,在办公室内踱了几步,站在窗边,想起新闻上的内容,目的性还是很明显的,就是要把自己的名声弄坏。
自己的名声坏了,对谁有好处?钱小宝会离开自己?怎么想到这点了,落兮忽然笑了,太不淡定了,只要对福利院没有干系就好了,至于自己,干什么要把这件事那么放在心上,何必心神不宁,事情早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再说,自己现在就算是知dào了是谁做的又能怎么样?现在就能够报复?还没有那个实力啊,不过……落兮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没有决定出接下来要怎么做。
付仰芷安排了下去,在门口徘徊半天,终于进来,看到落兮不像生气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说:“落兮,对不起。”
落兮看看她,叹口气,自己是知dào她的这个性子的,终于不忍心责备她,温和地说:“走上社会,就和上学的时候不一样了,算了,你也不用内疚了。”
付仰芷欲言又止,看着落兮,还是低低地说:“楼下的公开电话里,接到了几个……几个电话,他们说得很难听。”
落兮摇摇头:“只要不影响福利院的日常安排,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不过,这件事终是影响了落兮的心情,往常这时候,落兮都会到工地看看,今天就失去了这份心情,若不是等着报纸,真想马上离开回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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