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自己去客厅的洗手间,洗完脸回来,就听见这么句话,莫名其妙的看看左右,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是在跟我说话吧?
她一边想着,就走过去收拾了桌子,拿到厨房洗刷好,恰巧林凯醒了,苏白跟他打声招呼,就拿着保温桶回了寝室,没敢跟安藤说再见,到了寝室都六点半了,正是大家起床洗漱的时间。
苏白一夜未归。
就发现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李韵哲含着一口泡沫一边拿牙刷继续往嘴里捅,一边不认识似的上上下下看苏白,苏白被她看毛了,觉得全世界怎么都怪怪的?
贺国辉迎面走来,反复夸奖苏白识大体、懂进退,是个干大事的苗子!
苏白正莫名其妙,突然看见今天的日程表里面有自己的戏啊啊啊啊啊啊!!!她疯了一样跑去换衣服,按时就位,没开拍之前还拿着镜子左照右照,没睡好,好大的黑眼圈,脸上消肿了,痂也脱落,留下些微浅粉色的印痕,导演不太满意,又把她打回化妆间化得更憔悴了一点,场记板响,开拍。
“娘娘!”苏白跪爬着过去,叙述事情的经过,可是丽妃根本不听,一再打罚,苏白抬起头,满眼都是辛酸泪:“奴婢真的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这一场,环环刚入宫,被皇后分去给丽妃当丫鬟,还是个什么都不懂,单纯以为自己没办好事、有过错的小丫鬟。
那种诚惶诚恐,和眼神之中不掺杂质的无辜与清澈、以及恳求赦免的同时,那颗努力改正、以后誓要做到更好的诚恳与决心。
“咔”所有人都鸦雀无声,专注到苏白表演里去的同时,被导演突然打断,苏白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陈导却将沈竹叫过去,说了会戏。
这样一来,大家就都知道,这场是因为她才重来的。
沈竹回来后,脸上有点挂不住,越想在苏白面前端架子,反而越是不敢看她,越咔,就越是放不开,反复重来四五遍,这场总算是过了。
“苏白进步不错。”陈导一边看回放一边说。
无论是眼神里的感觉,还是说台词时候的语速,哪里急,哪里缓,哪里要用重音,都掌握得很好,干这行这么多年,谁是浮躁的,谁是背后下了真功夫的,透过镜头,一个表情,一个动作,就都看得一清二楚。
“走位还有点欠磨练。”导演助理说:“不过这已经很难得了,多上镜几次找到感觉就好了。”
李姐听到这两句话飞速跑去转告给苏白的时候,苏白正在卸妆,她跟所有演宫女的同学挤在同一个更衣室里,一边听一边笑:
“李姐你真坏,告诉我干什么我要是骄傲了,下场演不这么好了怎么办啊?”
李姐哈哈大笑。
“李姐我请你吃饭吧!”苏白说:“我能得到这个角色多亏你了,你想吃点啥?”
……
安藤当天吃完饭,又躺了一会儿,医生来做复查,确定没什么事了,不过还得用药溜着点,要随时观察。
安藤起床,只看见林凯在身边忙来忙去,也没说什么,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他尝一口,才想起来问道:
“怎么又是你做饭?”安藤扒拉扒拉这个菜,又瞅瞅那个菜,筷子撂下,将吃到嘴里去的那一口也吐在纸巾里扔了:“新来的生活助理呢?”
林凯:“……”在安藤一脸嫌弃的表情里,终于想起了他指的是谁:
“那个不是生活助理。”他推推眼镜说道:
“是苏白!就是找陆子川带戏的那个女孩,昨天幸亏她来发现你发烧,帮了大忙了!守着你一夜帮忙换药。”
安藤:“……”
瞬间想起苏白是谁:
“哦。”淡淡应了一声:“给报酬了吗?”
“没给啊!”林凯说:“都说是帮忙的,人家心甘情愿,巴不得为了心目中的男神赴汤蹈火呢!”
安藤嘴角抽搐,甩手纸巾盒就朝林凯飞了过去:“你撒谎不打草稿的吧!我是苏白男神?钱才是她男神呢!还有你怎么什么人都敢抓壮丁啊,万一趁我睡着躺旁边拍床照发网上去拖我下水炒红自己你负责得起吗你!长没长脑子啊!”
林凯大惊失色,“啊!”地一声拍了下自己脑门:“对不起藤哥!是我欠考虑了!”
“她她她她……她也完全不像是这种人啊!”林凯心说,我本来也不想留下她的是你自己硬拉着人家不撒手……
安藤一脸的忍不了:“你第一天当助理啊这种错也敢犯!”顺手丢过去ipad吼道:“傻站着干什么?看头条有没有啊!”
林凯哆嗦着翻了各站头条,发现没有什么关于安藤的,安藤不信,自己又翻了一遍,确定没有了,就将ipad扔到一边,一脸不死心的样子。
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猜错了不高兴,还是因为头条里没他不高兴,还是因为猜错了加头条没他而导致的双重不高兴?
拍戏对于苏白这样进取中的小人物来说是新奇又充满挑战性的,但对于安藤来说就只剩下枯燥、乏味,和不得不去完成的工作。
今天下午本来是安藤吊威亚打戏,可是他病才刚好,导演也不敢过分折腾,就改成了他批阅奏折,或者去丽妃宫里睡觉,睡着的时候嘴里却念念不忘着阮如棉名字,再或者在某个妃子宫里吃饭,某个花园闲逛遇上早就想-勾-引-他注意的女人假装无意间在弹琴唱歌或者跳舞。
都是一些过场戏,没什么难度,除了配戏的偶尔没表现好之外,安藤打了几个不合时宜的喷嚏,其余都是一次过。
每过一场,就要换衣服,改装束,统筹几乎是赶着挑戏拍出的日程表,布景、道具,灯光摄影,一起跟进,安藤蔫蔫的由着化妆师造型师摆布,布偶一样不知东西南北的跟着林凯走去下一处场景,苏白看着都替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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