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此时的锦妃,在正殿内来回踱步,焦急万分。之偌担心的问道:“主子,现在可如何是好?万一马太医说了些不干不净的话,主子可怎么办?”
锦妃怒道:“他敢。”然则锦妃实在也无底气,锦妃此刻已是明白,自己被人下了套,究竟是谁,好一招一石二鸟。不过锦妃真正担心的并非柔荑之事,而是卿答应之死。一想到卿答应,锦妃又紧张起来,小声问着之偌:“之偌,你说马太医会把卿答应之事讲出来吗?若讲出来,皇上定不会饶过本宫。这可怎么办是好?”锦妃越想越慌乱,此刻已是无半点主意。之偌倒还清醒,小声说道:“主子,依奴婢看,我们要先下手为强,让马太医再也不能言语。”说完眼中露出一抹狠色。
“对,对,你说得对,你且去……”锦妃马上对之偌吩咐起来。却不知两个人在殿内的谈话已被窗外晴儿听了个正着。
“晴儿,晴儿,你去哪了?”如美人半晌找不着晴儿,着急的喊着。殿内的两人俱是一惊,之偌忙出门查看,只见门口空空如也,只如美人在侧殿门口叫着,之偌这才放心进了殿,把门重重的关上了。
晴儿听到关门声,才从柱子后面出来,手心已是汗渍连连,下午的骄阳似烈火,呼呼的吹起了晴儿心中的怒气。
当晚,宫中出了两件大事,一是前线急奏,邻国突然发起了战事。二是马太医被人下了毒,吃过晚饭便咽了气。
太后震怒,后宫竟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做动作。当即便找了锦妃去熙宁宫,一下午的沉思,锦妃已是想好对策,沉着的去了熙宁宫。
来到熙宁宫门口,柳嬷嬷说道:“锦妃娘娘吉祥,太后有旨,请锦妃娘娘一人进去。”之偌担心的望着锦妃,锦妃倒是淡定,微微颔首便推门而入。一进到熙宁宫,门便缓缓合上,锦妃稳了稳神,向前走去。只见太后端坐在首位,见锦妃进来,疾言厉色道:“跪下。”
锦妃跪下行礼道:“太后娘娘吉祥。不知臣妾所犯何事?”
“你说你做了什么好事,哀家的话你竟当耳边风了。”太后袖一挥,狠狠拍在扶手上,沉闷的回声在殿内响起,似在映照太后的怒气。
锦妃依然淡定,说道:“不知太后娘娘所说可是柔妃之事?请太后明察,臣妾冤枉。”
“哼,冤枉。你且说说怎么个冤枉法。”太后不屑,但眼睛却在细细观察锦妃的一举一动。
“回禀太后,臣妾信赖马太医,宫内之人皆知,如若臣妾想加害柔妃,又怎会让马太医出手,故而臣妾以为定是有人出手,想嫁祸臣妾。且今日马太医事情败露,马上便生出人证物证,臣妾觉得颇为可疑,那人证太后可仔细查问,说不定便是幕后黑手所为。请太后娘娘多加拷问马太后,臣妾怕他已被人收买。”锦妃条理清晰,眼神无一丝心虚。
太后一时间亦有丝毫动摇,便继续试探道:“马太医已死。”
“什么?马太医死了?”锦妃大惊,磕头道:“启禀太后娘娘,这定是有人要嫁祸臣妾,让臣妾死无对证,请太后为臣妾做主,一定要查出真凶,已证臣妾清白。”锦妃说完又磕了一个头。
“马太医随已死,但是下午却吐了不少东西,这些锦妃又怎么说?”太后轻飘飘的扔下来几张纸。
锦妃见到纸,心里大惊,顺势哭道:“请太后明鉴,这些事情臣妾都不知。定是有人加害臣妾,想至臣妾死地,若不能证清白,臣妾愿以死明志。”说完便往旁边的柱子撞去。
太后一声惊呼,守在门口的柳嬷嬷忙推开门,见锦妃晕倒在柱子旁,额头扑扑的流着血,顿时呆住。倒是之偌马上着人去寻太医。
留守太医匆匆赶来,为锦妃把完脉,说道:“启禀太后,锦妃娘娘性命无碍,只是用力过猛,日后可能会留下头晕的症状。”
此时锦妃也幽幽醒来,眼角不住的滴下眼泪,哭道:“请太后为臣妾做主。”
太后此时心里也是毫无头绪,只得安抚锦妃两句,着撵车把她送回了紫烟宫。不待太后好好整理思绪,前方战事的消息便传到了太后这里,太后又急忙去了明黄殿,皇帝正在和恭亲王密谈,太后见了便知此番锦妃的事,要放上一放了。
柳嬷嬷扶着太后往熙宁宫走去,柳嬷嬷问道:“主子,今日之事真不是锦妃所为?”
太后揉揉眉心,说道:“哀家真是老了,竟也看不清。今日哀家拿白纸试上一试,锦妃非但未露惧色,竟还以死明志,哀家也动摇了。如今马太医已被灭口,恭亲王又要打仗,哀家看此事便到此为止。”
柳嬷嬷点了点头,在后宫这么多年,柳嬷嬷已知很多事情的无奈。两人沉默的走着,半晌太后又说:“柔妃那边,嬷嬷且去安抚。孩子无事便好。”
“奴婢明白。”柳嬷嬷答道。
而此时,之偌心疼看着锦妃额头的伤口,锦妃则甚是得意,小声道:“哼,太后沉浮那么多年,不也被本宫玩在鼓掌。”
之偌点头,直夸锦妃聪明。锦妃躺在床上,心里暗暗发狠:是谁在后面捣鬼,本宫定让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