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人在问了十几遍后,烦躁的说了句:“我不是说了嘛,你怎么老是问这个问题?”
“让你说你就说,哪来那么多废话?”
不管是什么原因,学姐这么做肯定有原因,我虽然有点烦了,但也没有抱怨,一个犯人居然摆谱起来。
“行了,你出去吧,换下一个人。”刘烨芳倒显得很淡定,语气如常的说道。
我瞪了他眼,哼哼了声忍住没弄他,最后一个人和前俩个人一样,没说什么废话,问啥答啥,在被问了几十遍后放了出去。
“我知道你心里疑惑我问那么多遍干什么,其实这是一个心理战术,正常人在问了十几遍、几十遍后,心理就会变得烦躁,就算是圆的滴水不漏的谎话也会出现纰漏。”
“这只是第一次,晚上再来一次,明天再来一次,如果几次说的答案都对的上,那么这几人就基本上排除了。”
“对了,让人把分开关,别让他们碰面,如果真是他们几个犯案的,他们中间肯定有个狗头军师,这起谋杀案就是这个狗头军师策划的,在之前就预料到可能发生的情况,别让他们有对口供的机会。”
居然还有这样的套路,今天算是涨见识了,我应了声走出去通知看守所的人员。
回到办公室后,发现张斌也已经回来了,于是就问了句:“怎么样?公交车上有新发现不?”
“有,在车厢后部的地板上发现一处暗红色的血迹,已经被泥沙冲刷的很淡,不过还是提取了点出来,东西已经送到了马致远那边,就等化验结果了。”
刘烨芳听见张斌话,有些无奈的说:“如果是属于司机程森的,唯一能肯定的这是一起谋杀案,不过对案件的侦破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你有没有发现凶手留下的线索?”
张斌摇摇头。说:“这个没有发现,我找遍了整辆车子,都没发现疑似凶器的物品,应该是被凶手处理掉了。”
“对了,你昨天去常乐饭店附近调查,常乐饭店距离车站有多远?离着马路有多远?路面上的摄像头可以拍摄到杨子强和查太康的上车画面不?”刘烨芳的思维似乎又开始跳脱起来,看向张斌问道。
张斌想了下,好像不确定,从桌子上翻出个文件夹,看了会才说道:“常乐饭店距离车站有一百三十米的距离,距离马路有三十米的距离,常乐店附近并没有摄像头,我调看的摄像头,最近的一个都离着常乐饭店都有俩百米以上的距离。拍不到车站附近的画面。”
“常乐饭店已经偏离了市中心,所以街面上的摄像头很少。”
想起之前在公交公司问到的情况,杨子强曾一次性放贷一百万给同事丙,照常理来说,这种人聚餐的地方应该都是市中心的某个大酒店,怎么会去那种地方?于是疑惑道:“一个能一次性放出去一百万贷款的人,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吃饭?这种人干啥不都讲究个牌面吗?”
刘烨芳冷不丁的说了句:“可能是有钱人的癖好,也有可能是凶杀案中的一环。”
张斌问道:“你们又发现了新的线索?”
刘烨芳拿起之前马致远留在桌子上的报告递给张斌,说道:“不是我们发现的,是马致远那边出了新结果。马致远在司机程森的呼吸道里面发现了绿藻和泥沙,而在杨子强和查太康的呼吸道中并没有发现,死因同是溺死,但杨子强和查太康却不是在密南水库溺死的,也就是说上了公交车的俩人并不是本人,而是别人冒充的。我刚刚重新审问了四人,尚未发现新的线索。”
张斌眉头微拧的问道:“俩个人均不是本人?也就说,从常乐饭店到车站的这段距离中,俩人被掉包了?”
刘烨芳点头说道:“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情况,这不是最重要的,最让我疑惑的是,凶手如何让死亡时间和公交车出事时间点相吻合?”
这也是我一直疑惑的问题,公交车监控下的画面只有俩个人上了车,而且这俩人不是本人,都是别人假扮的,那么真人肯定没上车,从皮革厂驱车到密南水库的时间大概需要二十多分钟,死亡时间在九点到九点半之间,根据道路上的监控,并没有车辆尾随在公交车车后,凶手是怎样做到把死亡时间卡的如此准?
不对,我忽然想到了其中一个疏忽的地方,那就是报警的人是在什么时候报警的?那么偏的地方一般不会有人去的,但是交警队却是在接到报警电话才出警的,会不会有种可能,报警的人员本就是凶手?
想到这里,我忙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并提议道:“可以问下值班室啥时候接到的值班电话,摄像头是九点零八分断了信号,看下时间点对的上不。”
“不能排除这种可能,这是个新线索。”
张斌说着打了个电话给值班室,值班室那边查了下说是晚上的九点二十三分打来的电话。
三人都陷入沉思,不一会的,刘烨芳敲了敲桌子说:“俩种可能,第一报警人真的只是路过,公交车坠入河中的时间为九点二十三分,所以报警了。第二种可能,报警人就是凶手,不过这样的几率很小,凶手的动机现在不明,不过报复社会的几率比较小,如果不是报复社会,那么在行凶后就不会报警。”
张斌点头同意道:“或许吧,这事等副队回来说给他听,到时候看他怎么定夺。”
半下午的时候,没等到孙建国回来,倒是等到了马致远,张斌问道:“结果这么快就出来了?”
马致远翻了翻白眼,解释道:“怎么可能?最少也得一天的时间才能出结果,化验科的事情交给助手了,我瞅瞅来你们这边有没有新情况。”
“没有,还是老情况,若不是你检查出三人不是在同一种环境中溺亡,我们都不知道从哪里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