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府里的那个侧妃,居然为了宸王而抛弃了如此风华绝代的男子,是脑子被门夹了吧?
拓跋护看到秦墨后,第一反应便是如此。
但是,很快他就闭上眼,将刚才的想法踢出脑外。
因为,秦墨一看到卢玉郎望向他后,立马嘴咧的跟荷花似得,笑的灿烂热情。
这是哪家的傻小子,拓跋护重新对秦墨定义着。
秦墨才不管拓跋护对他的看观如何,他只要玉郎喜欢他就行。
他探听过了,玉郎对女子没兴趣,不想娶妻生子,且是个孤儿,不用担心家族压力。他也是赤条条的一个人,没有繁衍子嗣的要求。
如此天造地设的一对,他和玉郎的相遇,简直是天意啊。
“你就是玉郎赞誉有加的秦墨?”
拓跋护实在不想看到秦墨傻笑的模样,出言打断了他对卢玉郎的全神贯注。
秦墨依依不舍的将视线从卢玉郎身上挪走:“臣羽林军副总管秦墨,叩见皇上!皇上当日对臣的救命之人,臣感激不尽!”
最主要的是,他很感谢皇上让他入宫,在玉郎身边成为他的副手。
秦墨眼中的炙热,是个明白人都能瞧出来。
可惜卢玉郎自个儿一根筋,不懂秦墨的心思。
羽林军的将士们,向来以为卢玉郎真是个男子,亦不会联想到断袖分桃。
所以,秦墨的心思只能藏在他自己心里,没有人替他戳破、
拓跋护越看秦墨的笑容,越觉得不忍直视。
“朕不会亏待每一个有功之士。你去门口守着吧,桂王的死士们差不多要来了罢!”拓跋护嫌秦墨笑的太甜蜜,找理由把他支了出去。
秦墨听命,果断的走出门外,手中的长剑杀气绝决,这时终于能瞧出他铁血勇猛的一面。
桂王其人,并非先帝之子。
老桂王是先帝的亲哥哥,对当皇帝没兴趣,一生征战戎马,为大熙朝立下汗马功劳。先帝感动老桂王对他的助益,许他养着一队精兵。
常年在战场厮杀的人,浑身全是伤病,老桂王不能例外。身上被敌军捅过好几个窟窿的他,在一次风寒中不治身亡。
而老桂王就桂王这么一个儿子,手里掌的兵权顺理成章的都交入桂王手中。
桂王以前是个安分的,但耐不住宸王舌灿莲花说的好听。
空有一身武力的桂王,就这么带着他的一队精兵死士,悄悄潜伏入宫。
至于这入宫的人怎么能不打草惊蛇,多亏了太后多年在后宫经营的人脉,也多亏了拓跋护的故意放水。
穿着太监宫女的衣服,桂王连同他的手下们从皇宫的四面八方,涌向乾清宫。
这些人到都是耿直的,没有一个对嫔妃起色心,一路坚定的向着目标前进。
秦墨站在门口,像是门神般守着,威武不可侵犯。
明明是如此箭弩拔张的夜里,广寒宫那边却发生着让人哭笑不得的事儿。
点着蜡烛微光的屋里,一个魁梧的身影,在里面茫然的晃来晃去。
“这是什么破地方?堂堂帝王的寝屋,怎么住的跟女人家似得?”桂王长的五大三粗,却穿着宫女的衣裳,不伦不类。
巧言和花语守在苏婉兮寝屋外,桂王刻意压低的声音,仍旧清晰传入她们俩儿的耳中。
“姐姐,听这声音似乎是从金桔住的那屋子里传来,咱们要去看看吗?”巧言耳朵动了动,听声辩位的功能极为强大。
花语嘴唇微抿着:“你去看看,我在这儿守着。记得小心点儿,免得是调虎离山之计!”
巧言掩嘴嘻嘻笑着:“我不觉得,姐姐你听他声音就这么蠢,谁家养了这么蠢的手下来做坏事啊。”
桂王不知自己被定下“蠢”的字号,还在原地摸黑的团团转。
纵是他孔武有力,但家传的路盲,是无法摒弃的弱点。
哗啦一声,在桂王再走几步路时,连续两个花瓶接连被打碎。
花语无语的捂住自己的眼睛,这么蠢到底是要怎样?
苏婉兮醉得快,醒的也快。
花瓶碎落的声音,成功让她睁开眼,清醒过来。
陌生的气息弥漫的整个皇宫内,苏婉兮神色凝重起来。
不知不觉,桂王逼宫的日子居然到了。怪她这些日子过得太舒服,连这件小事都不记得。
没错,经历过一世的的苏婉兮,对桂王逼宫的事儿印象深刻。
那个蠢蠢的桂王,在手下逼宫成功后,居然不小心自个儿栽入了荷花池,直接淹死了。
死士们群龙无首的,好不容易凝聚成的锐气,当时立马被羽林军绞杀干净。
说起来,前世这时卢玉郎刚死不久,原因就是旧伤复发。
感慨万千的叹了口气,苏婉兮换好劲装,束起长发,拿着剑柄踹门而出。
巧言和花语凑在一起说着悄悄话,突然之间身后门大开,吓得她们蹿出三丈远。
“主子,您怎么醒了?是不是渴了,饿了,奴才这就给您准备去,您先回屋里睡着去啊!”花语哄孩子似得,想把苏婉兮哄回去,再偷偷解决那个闯入广寒宫的外人。
苏婉兮英姿飒爽的抽开剑鞘:“当你主子我是泥巴做的?成天儿的同稚奴练武,我这骨头都闲的发酥了。好不容易来个能让我练手的人,你们不准抢过去!”
巧言头疼的乞求道:“主子,您想玩儿,明儿让卢总管陪您玩儿,好不好?若是您身子碰了磕了的,奴才万死不辞啊!”
巧言、花语拼死拼活的拦着苏婉兮,但还是太迟了。
金桔的屋子就那么点儿大,桂王找到蜡烛点燃后,轻松走出屋子。
一等宫婢的屋子,和苏婉兮的寝屋离得极近,以方便伺候她。
因而,当桂王走出屋子后,直面对上苏婉兮。
香腮如玉冰洁,胭脂无染去粉饰;云鬓浸乌漆,青丝如瀑落银河九天。纤指似兰透骨香,凝眸仿若水剪心愁。
桂王静默的站在原地,他已经看得痴了。
“仙子,小生萧虎,误闯仙子仙居之地,是小生唐突了!”桂王憋了许久,涨红了脸闷声闷气的作揖道。
书生俊逸的动作和咬文嚼字,由他一个莽夫说出来,不伦不类。
苏婉兮扑哧一笑,桂王连眼珠子都不会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