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顾夫人在苏婉兮等人来了后,还保持桀骜不驯态度,苏婉兮还能赞一声:风骨。
可惜,这川剧变脸绝活,令苏婉兮不耻。
前世,她嫂嫂极少回顾家,是不是和这也有关呢?
顾婉盖着大红盖头,只能听到声音,瞧不见屋子里景况如何。
她对苏镇栋是真心仰慕,虽然女子还未出阁已芳心暗许颇为不自重,但是她是喜欢了苏镇栋。
那个在她受人欺辱时,挺身而出英雄!
大红盖头盖住了顾婉脸,却盖不住她手。
苏婉兮瞥见她捧着红苹果那双手,紧张纠结在一起。
“顾夫人礼了,早听闻嫂嫂是名满京城大家闺秀,娘亲以前教导本昭仪时,还总拿着嫂嫂事儿呢。现在本昭仪兄长能娶到嫂嫂,是幸事!”苏婉兮言笑晏晏道。
清冷柔和声音传入顾婉耳,她暗暗松了口气,幸姑子没有讨厌她。
顾夫人不满了:“宝昭仪谬赞了,臣妇这大女儿是个榆木脑袋,算不得。起来,臣妇女儿,才是聪明伶俐,讨人喜欢呢!”
这人是傻吧,顾婉才是联系顾苏两家姻亲人,莫名提出个女儿是几个意思?
难不成是想让苏镇栋享受娥皇女英福气?
苏婉兮和连姨娘天马行空想着,襄王侧妃却从其出了某些玄虚。
天底下没有哪个母亲,是不疼爱自己孩子。
顾夫人眉目间对顾婉厌恶,掩饰再还是有蛛丝马迹。
不知自己招了厌烦顾夫人,一提到自己女儿,简直是口若悬河,滔滔不止。
顾婉端庄坐着,蒙在盖头里脸悲伤不已。
“娘亲!”顾婉实在忍不住,出言轻喊了一声。
顾夫人不耐烦斜眸道:“今儿是你大婚,待新郎官挑了你盖头,才可以话。现在吱声,是想以后一辈子不吉利么?不懂事!”
顾婉手指又缩了缩,闭嘴不再言。
苏婉兮不过去,扶着连姨娘在椅子坐下后,从腕间褪下一个手镯。
白色羊脂玉,触手温润,一瞧便知是价值连城。
“顾夫人,嫂嫂嫁入了苏家,是苏家人。您虽是她母亲,这指责话如今却是不便。我们苏家人,向来是护短!”苏婉兮拉起顾婉手,温柔且不容抗拒将手镯套在她手腕。
顾婉眼角微酸,眼泪落下一滴。
感受到顾婉惶恐,苏婉兮轻轻捏着她手心:“本昭仪与嫂嫂是极为投缘,连名字都有一字相同。指不定是前世姐妹,今生没投到一家,只能让嫂嫂嫁给本昭仪兄长,全了辈子姐妹情!”
苏婉兮笑盈盈着,顾夫人从听出了威胁和不满。
牵强扬起笑容,顾夫人憋屈迎合道:“宝昭仪是,臣妇这是慈母心肠,担心婉儿她不为夫家喜爱。恨铁不成钢,郡主夫人同是当母亲,许是明白。”
“宝昭仪和栋儿,皆是成材孩子,本郡主从来只有骄傲份儿。恨铁不成钢,这滋味本郡主倒是没尝过!”连姨娘冷淡道。
顾夫人一张和善脸,僵硬咧着嘴,也不是不是也不是。
屋子里气氛顿然凝结,还是顾夫人实在呆不下去了,找个托辞离开喜房。
这托辞很简单,只消是想让女儿和苏婉兮这个姑子处处感情,便能理直气壮抽身而出。
没了外人后,连姨娘脸装出高傲,立马卸下。
她当慈母当惯了,让她冷不丁成天甩脸色,她挺累。
“婉儿谢婆婆,谢外祖母,谢姑子!”顾婉声音柔和,如涓涓流水般让人舒服。
苏婉兮桃花眼微眯,享受听着。
“嫂嫂,兮儿可是真心话呢!以后嫂嫂是要和哥哥过一辈子人,咱们自家人当然得护着自家人。唯怕方才兮儿做事冲动,伤了嫂嫂面子!”
苏婉兮亲昵挽着顾婉胳膊,女儿家淡淡幽香钻入她鼻,极为闻。
顾婉慌忙羞怯解释:“姑子没做错什么,是母亲让外祖母、婆婆和姑子头疼了。婉儿可以保证,入了苏家人,再无二心,不会拎不清!”
襄王侧妃一直沉默着不话,是想打量顾婉是怎样人。
从进屋到现在,顾婉教养让她很满意。
温柔大方,但不失刚强。懂守住底线,可进可退脾性,是当家主母必备。
“本妃瞧着你那母亲不大对劲,想必你往常未出阁时,受了不少偏见。你莫要觉得是你自个儿不讨人喜欢,本妃眼光高着呢,也喜欢你性子。这里面定有乾坤,过些日子让栋儿替你查清楚,给你解个忧患。栋儿是本妃外孙,还有兮儿这个妹妹,以后前途无量。你只消万事以栋儿为重,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但,若是你偏信人挑拨,做出了伤害栋儿、兮儿或是你婆母事,你该明白是几个下场。”
襄王侧妃软硬相施,亲王妃气度由此见不凡。
顾婉恭敬颔首:“谨遵外祖母教导!”
“苏府关系有些子乱,你不必管其他。凡是问问你婆母,你婆母不能敲定,去襄王府寻本妃。自作主张事儿,本妃不希望瞧见。”
“是!婉儿必会事事以婆婆、夫君为先。”顾婉真心实意道。
如此温柔似水女子,饶是襄王侧妃性子冷,都舍不得加责骂冷脸。
“你很聪敏,兮儿送你镯子你该能瞧见,这是御赐之物。平日里除了戴着玩儿,危险时候亦能替你挡一灾!”
襄王侧妃声音缓和下来,顾婉绷紧神经随之松懈。
“外祖母对嫂嫂真,全是金玉良言。可惜兮儿在宫内,不能天天和外祖母在一块儿。有外祖母、娘亲和哥哥宠着嫂嫂,嫂嫂生幸福!尤其是外祖母,最是大手笔不过了。”苏婉兮插科打诨着,努力将气氛弄轻快。
襄王侧妃轻笑一声:“你个促狭鬼,想替你嫂子讨要东西直。人言姑嫂是天敌,偏生你一见到你嫂子,谁都亲热。”
“本妃那儿有件等宝石头面,下次你们两口去襄王府拜见时,再送给你压底气!”
襄王侧妃对苏婉兮疼爱不已,凡是她开口,无所不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