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兮满头的金钗翠簪,国师越看越把控不住。
索性不等苏婉兮再问,他直接凑到她的面前。
“你有什么问的,赶紧问。”
苏婉兮无辜的看向他,然后歪了歪脖子。
国师连忙跟着一起歪,诶哟喂,都是他的金子啊。
“我没有问题了啊!”苏婉兮一派天真的模样。
国师感到自己的心肝儿都碎成一片一片:“你个妖妃!”
“妖妃?本小仪如今还没升到妃位呢!不过,多谢国师大人的吉言。”苏婉兮笑的清雅,入了国师眼里却满是恶意和戏弄。
“有种你下次别来我这九星塔!”国师被苏婉兮气得跳脚。
苏婉兮起身没走几步,听到这话,巧笑倩兮的回眸一笑。
“这九星塔的路,本就不是你告诉我的。我这次能来的了,下次一样能!”
国师傻愣愣的仰头看着苏婉兮消失的地方:“对啊,我没有告诉过她这九星塔怎么走啊!再者,非皇命者入不得九星塔,难道她要谋反当女皇?”
国师自个儿吓自个儿的想了一堆后,决定他要躺在金床上好好歇歇。
“金子啊,还是你们对我最好,永远不会离开我!”
金灿灿的黄金床上,白袍纯色的仙人静静躺着。乌黑浓密的眼睫毛似鸦羽一般,搔人心痒。
世外谪仙,不过如此。只要,这人不开口说话便行。
苏婉兮回广寒宫后,二话没说,直接换了身衣裳去了孙美人的殿里。
灼阳殿名字好听,住的人却常常被极热的温度,烧的睡不着觉。
苏婉兮刚靠近灼阳殿,眉头不由自主的蹙起。
“主子,灼阳殿太热了。不如您唤孙美人到广寒宫去罢?”金桔小心翼翼的建议道。
苏婉兮斜睨她一眼:“本小仪都走到这儿了,还怕一步两步远的路?”
金桔现在极怕苏婉兮:“那奴才去叫人开门。虽然知道孙美人不得宠,但是不至于大白天的把门锁着啊。”
苏婉兮听着金桔的吐槽,目如寒冰的盯着紧闭的门缝。
“只怕是心里有鬼!”
“于总管,麻烦您了!”苏婉兮在门后站了一会儿,突然退到一边细声说道。
只见从不远处一队人马快速的逼近,领首的赫然是于不辞。
当然,金桔和宫里的其他人,都以为他是于辞。
“小仪主子请小心!”于不辞为人圆滑机灵,对苏婉兮的态度十分好。
金桔傻傻的微张着嘴,她没想到堂堂冷面总管,居然会对苏婉兮这般友善。
于不辞努力克制着自己上翘的唇角,用心的扮演他弟弟的冷面角色。
带着身后的黑衣人马,于不辞命人将门撞开。
蹲在院中焚烧东西的孙美人,看着突然闯入的一群人,惊吓的手指僵硬。
“这是怎么回事?”孙美人唯唯诺诺的问道,丝毫威慑也没有。
苏婉兮慢慢的从黑衣人群走出:“孙美人,许久不见,不知我的头发和指甲你保存的可好?”
心里有鬼的人,一乍便慌,何况苏婉兮说的是事实!
孙美人长的小家碧玉,被吓的手忙脚乱后,平添少许美姿。
“你说什么?我不懂!你给我出去,哪怕你是小仪,你甚得皇上宠爱,你也不能这般对我。出去啊!”孙美人歇斯底里的后退道。
慌乱之中,连踢到了燃烧的火盆,也不自知。
于不辞趁着苏婉兮把孙美人逼退的时间,迅速的派人将灼阳殿搜查一番,而他自己则蹲下细细打量着黑乎乎的铜盆。
孙美人和铜盆之间似乎有着特殊联系,于不辞刚碰到铜盆,她就疯狂的推开苏婉兮,向他冲来。
拓跋护进院时看到这场景,瞬间胆战心惊。
“兮儿!”拓跋护飞快的冲向快要跌倒的苏婉兮,将她搂在怀里。
“你来这儿玩儿就玩儿吧,怎么还不小心呢?看看这地上石子树枝一堆的,你若跌上去,朕得多伤心!”拓跋护对苏婉兮的情话,从心底里不要钱的往外扔。
苏婉兮自动屏蔽他的腻歪:“我知道稚奴会保护我的!”
“稚奴?皇上,您竟然允许她叫你稚奴?你这么可以这样!”孙美人尖锐的大叫着。
拓跋护冷漠的看向她:“你是个什么东西?”
“皇上,我是玲玲啊!您忘了吗?小时候咱们还一起玩儿过,那时候您睡着的样子可好看了。虽然您一直都没睁开眼看我,但我知道您是晓得我的!”
“皇上,您记得玲玲吗?”孙美人痴痴的看着拓跋护。
拓跋护散神的想着,如果这般望着他的是兮儿就好了!
孙美人见拓跋护不理自己,头突然以一种奇怪的角度撇向苏婉兮。
“你说,你是不是给皇上下了降头?否则皇上怎会宠爱你一个人?我闻得到皇上身上的味道,他分明自一月前至今只有过你一个女人。皇上竟然为你做到了这个地步,你该死!”孙美人双眼瞪得奇大无比,仿佛风一吹眼珠就会滚出来。
苏婉兮回捏住拓跋护的手,她似乎有些为他而小小的感动呢。
“我同稚奴如何,干你何事?你,不是孙美人罢?”苏婉兮笃定的问道。
前世,宫里也有个孙美人,但是她的脾性没那么安静懦弱。
拓跋护见苏婉兮怀疑孙美人的身份,双手将她抱的更紧,同时后退两步。
孙美人满眼受伤的逼近,嗓子里发出诡异的声音:“苏婉兮,苏氏婉兮。帝嫔婉兮,我要你死!”
随着她吼声发出,被人忽视在一边的铜盆猛地燃烧起火焰。
红色的火,阴森冰冷,仿若幽灵鬼火。
“兮儿!你怎么了?”拓跋护感到怀中之人的变化,惊慌的低下头。
苏婉兮紧紧的闭着双眸,呼吸微弱。
孙美人对苏婉兮中招十分满意:“苏婉兮,你快死吧。只要你死了,皇上的眼里就不会有其他女人了。我知道皇上不会爱我,但是我也不许皇上爱其他人!”
“呃!是谁杀我?”孙美人发泄的声音忽然顿住,鲜血从她嘴角流出。
在她回首张望的方向,一个矫健纤细的身姿站在屋檐之上,手持弓箭,恍若森林中的大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