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给刘文耳光,因为那只是描述当时的心情写照而已,再说我们是亲表弟,怎么可能为了这点小事就动手动脚呢?也因为是亲表弟,所以看到亚彬那有点落魄的神情时,我上前劝道:“不就是个女人,不就是夺走了你的第一次,你一个大男人,这是在占便宜知道吗?干吗那么在意呢?”
“你是在安慰我?”亚彬抬头柔声道。し
我错以为亚彬被我说动了,却忘了这小子一直以来都是那么温柔的,于是点了点头道:“那玉妮也不是什么天仙,汉话都讲得不太利索,对你又那种态度,免费玩一次也就行了,不要动真情了,这世界受伤的永远是动了真情的人!”
我都为自己的口才折服,感觉自己这劝导人的本事,不去当个什么心理疏导员什么的太浪费了。却不想亚彬突然站起来冲我吼道:“滚,劝我的人都给我滚,滚得远远的。”
刘文没事儿似的在那继续活动着身体,这家伙不义气,见我被唬了也不来劝阻一下。
我呆站在那,心里那个憋屈呀,想我和亚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并且带有血缘关系的亲表兄弟,一起生活了的二十年,相互可都还没用这样的语气讲过话呢。
但我没有滚,主要也没个地方滚呀,我这不是还住在亚彬这吗。为了缓解这僵持的气氛,我便拉着刘文一起下象棋。
也还好我俩没滚,否则亚彬那晚可能会吃大亏了。
本来我心里就不是滋味,偏偏下了两局棋都被那个只读过小学的刘文给吃了剩个老帅转磨玩耍,这就更加胸闷了。
在我们下棋的时候,亚彬仍旧在那摆弄着他的电话,正当我们摆好第三局的时候,他的电话好像打通了。
“你好!我找玉妮,请你让她接电话!”……
“你他妈管我是谁,叫你让玉妮接电话!”……
“想死的人是你,她是我的女朋友!老子告诉你,昨晚我还和她睡一块呢,你说我谁才是她男朋友!”……
很明显,他是打了玉妮那傣妹的电话,而对方肯定不是玉妮接的。我和刘文不禁停下了棋局,一齐看着亚彬。
打电话的亚彬越来越激动,但我和刘文都没敢上前劝解,直到我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楼下响起。
“我进来了,你他奶奶的住二楼是吧,是我上来呢还是你下来!”那男人的声音叫得整个院子的人纷纷开门出来一看究竟。
亚彬却对着电话轻声道:“我下来,不要打扰邻居们休息。”说罢挂了电话就从刘文身后拉门出去。
我坐在对面,反应也没刘文快,那小子关键时候还是比较冷静的,一把将怒气冲冲的亚彬从后面抓住,并小声道:“为了一个女人,有必要吗?算了!”
亚彬转身一把挣开,指着我俩道:“我这是为了自己所爱,你们不准跟来,因为你们不会懂的!”说完后就出门冲下了楼去。
我和刘文赶紧跟了出去。其实我俩原本都没打算跟下去的,但站在过道上一看,我们立即就冲下去了,因为,五六个壮汉站在院子里。
我们下到一楼的时候,亚彬已经和对方交上手了,准确地说是已经被对方给干翻在地了,不过他也不算太孬,虽然被三四个人围着拳打脚踢,但他身下也按着一个人猛揍。
我还没下完楼梯直接就跳下扑了上去,借着冲力一下就按翻了两人,起身来先照着一个倒在地上的对手脸上就是一皮鞋,正准备向第二个倒在地上的人踩去时,背上被人一棍又将我打趴在地。
两个人骑在我身上开始猛打,我也不清楚亚彬和刘文的境况,只得双手紧紧地向后护着后脑,任凭拳头和棍棒招呼在我身上。
确实有点被打晕了,我嘴里大声骂着脏话,想找机会翻身反击,不过终究是没有机会。就在以为自己会被活活打死的时候,我听到了一楼二楼的邻居们纷纷开门出来大声喝止,同时听到了三楼那群傣妹们的尖声叫喊。
旁人的叫喊声还是有用的,至少骑在我身上两人让开了。
我一个翻身起来后,直觉性地向旁边一闪,借着已经打开的路灯,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情势:身边的亚彬一脸的血,明显是脑瓜被打破了;刘文好一些,不过左脸上全是灰,并且隐隐有些发红,应该是在地上擦的,本来干净整洁的白衬衣从左腋下撕开了一大条口,整件衣服变成了黑灰白三色相间。而我也不怎么样,额头上的一个大包疼得要命,鼻子被打出了血,背上看不见的地方好几处生疼。
对方共有七人,其中六人都在查看自己的身体,应该是或多或少都挨了我们两下吧,只有一个穿黑西装白衬衣的瘦高个握着根棍子气定神闲地站在一边。
先开口的一楼的一个邻居,我记得他是一家两口子带着个小儿子住在靠楼梯边的那间房间,开口的男邻居是在外面那条路摆摊卖炸洋芋的,只见他手握一把大火钳高声喝道:“干啥呢,还有没有王法了,都打上门来了!”
那个西装男听后用手中的棍子指着男邻居道:“我只是来找一个睡了我老婆还敢向我叫嚣的小子算账的,其他人最好别管闲事,否则打死了也只是拖出去喂狗!”
“要打出去打,别来我们院子生事!”邻居男丝毫不为西装男的气势所慑,仍旧是提高声音回道。
西装男还未回话,从三楼带着一群傣妹往下赶的玉丹姐边走边吼道:“李勇,不要乱来!他们是我的兄弟!”
西装男听了后没有理会邻居男,直接冲玉丹姐道:“烂婆娘,搞我老婆的是你兄弟,你倒是给老子讲清楚,不然我把你这群骚狐狸全部给捣烂了!”
来到一楼的玉丹姐显然对西装男颇为顾忌,听他这样侮辱自己和姐妹们竟没回嘴,只是过来护住了我们哥仨。而这时玉妮也也从外面起进门来,我见亚彬身子一动,似是想迎上前去,赶紧一把将他拉住。
那叫李勇的西装男见玉妮进来,一把将她拉到身边后用棍子指着我们高声道:“老婆,昨晚睡你的是谁?”
玉妮“啊”一声叫,用力挣脱李勇的手后叫道:“谁是你老婆了,我还没嫁给你吧,我跟谁睡关你什么事?”
站在我们前面的玉丹姐也符合道:“听见没有,你们再不走我就要报警了!”
其实不用玉丹姐说,我刚才听见邻居男出来时,他老婆已经在房内打电话报警了,只不过我没想到,后来警察的出警速度竟会如此缓慢。
不知是玉妮的话还是玉丹姐的话激怒了李勇,这家伙冲身边的玉妮低吼了声:“臭婊子,滚!”气得玉妮几步走上前来,边哭边跑回了三楼。
李勇又对身边的的弟兄道:“给我狠狠地打,谁他妈敢阻拦一块打,打不残他们我就打残你们!”
亚彬突然向前一步大声道:“憨狗,玉妮是我女朋友,有种过来我们单挑!”
我为亚彬的勇气感到可嘉,只是李勇不可能答应他的要求,而且这家伙再次催促他的同伴道:“上”。
那群男子又冲了过来,不过马上就鬼哭狼嚎着向后退了,因为我和刘文一齐出手了。
其实我刚才一直在观察周围。因为出租房的房间都是单间,所以每家做饭都是在房门外的过道上操作,而我身后的这家人虽然没在家,但房门外的蜂窝煤火炉上却烧着一壶水,并且已经在开了,水壶正“吱吱”响着。所以当李勇那群人冲上来时,我便一个转身提起那水壶就扔了过去。
刘文显然和我一样也有所准备,他在我后扔过去的是邻居男家门口摆的一桶冷水泡着的洋芋条。
那场面事后想起来还是比较壮观的,冲过来的六个人都被开水浇了个遍,连已经冲到他们旁边的亚彬也未能幸免。紧接着又被冷水降了个温,还免费赠送了一盆生洋芋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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