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梦里浮浮沉沉,见到了父亲母亲,见到自己小的时候。那时候,我还很小,父母都在,我跟普通小女孩没什么区别。
在父母怀里撒娇,在院子里乱跑,打坏了东西,母亲要揍我,父亲却替我挡着。
我梦见父亲拿胡须扎我,还将我举高高,我被抛在了天空上,母亲在一旁看着,又高兴又无奈,嘱咐着父亲要小心点。父亲还说,我是全世界最好的小公主。直到……
“简虞,你醒醒……你醒醒。”是谁是谁在叫我。
我在梦境中听见有人呼唤我,眼前的爸爸妈妈转眼不见了。
我背后一凉,突然喊了一句,爸妈。我这一喊,才睁开眼,眼前只有九冥一人。
他抓着我的肩膀,坚定的告诉我,说“别怕,别怕,那只是梦。”
不知道这样呆了多久,我才逐渐慢慢清醒过来。
“我睡了多久?我这是在哪里”四周都是陌生的,连这个柔软的床垫都不是我们家能有的。
“我们现在是在楚家,从王岐家出来,你已经晕过去五个小时了。”
九冥说起这些的时候面无表情,像是说一件无关要紧的事。
我淡淡应了一句,哦。心里却在嘀咕,看来这次要对付的怨灵不是那么容易,我竟然伤到晕过去这么久。
九冥看见我在发呆,张口又想说些什么,却在这刻,房间的门被人推开。
来者正是楚陌言,他看见我醒来,手里拿着的吃食也顾上了,连忙放下东西快走了过来。
一脸关切的问道“怎么样,你没事了吧”
我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楚陌言松了口气,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我也很清楚,常人要接受这样的事情,是的确很艰难的。空气中一时之间凝固了一种尴尬的气氛,九冥又是个闷葫芦,又不爱说话。
唯有我先开口,打破僵局“对了,那个王岐怎么样了”
“他倒只是受了一场惊吓,人没事,只是,那个帮他道士看起来不像个简单样子。”
“不过,楚绍云却趁着你晕倒之际,挣脱了禁锢,跑出了楚陌言的身体。”
九冥首先开口,他和我想的一样,王岐请回来的道士一看就不是个好人。
而且,还试图炼化怨灵,阴谋更甚,不好对付,虽说这次靠着九冥把他打跑了,但难免下一次他还有什么动作。
而且在知道了楚绍云经历的事情后,我只是想帮他,替他了解这么多年的怨气。
这一刻,他趁着我们没有防备,逃离了出去,但要再次把他回来,好好帮助他早登往生极乐。
这件事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很难,先不说那个怨灵的厉害,就说这次行动的失败,恐怕想再抓住他还是有些麻烦
而怨灵说起来也甚是可怜,我倒不希望因此让他灰飞烟灭。
如何找到他,如何帮助他超度,早日投胎,这才是我最为难的事情。
我和九冥商量再三,目前还是随机应变,如果他想复仇,迟早有一天会来找楚陌言。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守护好楚陌言和王岐,不被怨灵所吞噬。被幽灵侵蚀过得身体都会很虚弱,所以,我让楚陌言早点回去休息了。看他脸色如此苍白,定是没有睡个安稳觉。
“九冥,你知道那道士的来历吗?”在支走了楚陌言后,我还是问了出口。
九冥却表示不知道,这么多年没被放出来,对外面的事情几乎一无所知。
看来眼下只能回去问爷爷,兴许爷爷还知道一点消息。
毕竟在这一行混的时间长了,很多事情都比我要多经验。
“那这样,你也先出去吧,再我休息一会,你看看盯着楚陌言,别让他出事,我休息好了再来对付怨灵。”
也许,是太久没有这么耗身体,醒过来才一会就觉得特别累。
九冥点点头,也准备出去。可在开门的最后一瞬间,他突然开口说道“简虞,你刚才哭了。”
说完他就关了门,很酷的走掉了,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什么。
我知道刚才那个梦太真实,好像父亲母亲又重新活过来。但是,这是不可能的。我躲在被子里,婴儿式抱着自己,神情竟害怕又迷茫。
接下来的路,只会越来越危险,而父亲母亲却再也不会回来。
以后的路,不会任何人帮我,我只能靠着自己的努力撑起这个阴阳捞尸人的职责。尽管,这个不是我所能承受的。
而另一边,道馆里。
白鹤道人在疗伤,前面的地上都是鲜血。气息不稳,他想强压住伤口都不行,看来,是小瞧了这小丫头片子。
她身边那个灵体,他也一并会要回来的,这可是千百年来难得一见的炼化之物。
若是能唯他所用,那么,他就不用这么辛苦去抓怨灵了。他抹了一下嘴角,眼前露出一丝精光。君子报仇,十年未晚。
至于,要怎么对他们下手,还得好好计划,不能竹篮打水一场空。对了,都忘记了还有王岐这张王牌。
得好好利用利用,趁他还对自己有用,不能这么轻易就浪费了一张王牌。
估计,这会,王岐见证了怨灵的厉害,怕是已经担心的要死,准备给自己打电话了吧。
越有钱的人越胆小,越是害怕的任人越容易控制。白鹤道长相信,人的劣根性就是自私和懒惰,他很有把握王岐还会来找他。
果然,刚提起王岐这个人,不到了半个小时,王岐就派了秘书再打了电话过来。白鹤道长听着电话铃声响,也不着急,慢慢的拿起电话接听。
“喂,你好,道长,方便过来忙一下我,我现在很害怕,不知道怨灵什么时候回来”
王岐再电话那头吓的瑟瑟发抖,这样也好,他现在的精神状态恐怕连工作和生活都难以治理。
白鹤道长也不急“天机不可泄露。”就这么喊了一句,王岐立刻懵了。
只不过,白鹤道长最后补充了一句“要我帮你可以,只是,你得帮我做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