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白胡子老头
轻音如梦摇，馨香若风吹。
不远处，香风扑面，一阵香气如兰似麝，顺着微风飘漾，阵阵袭来。随着香气一同到来的，还有一道丽影。
伴着那道倩影，一道美好的笑声缥缈，若春风开万花，传了过来。
“呵呵……已经有人早到了？”
女子走了过来，身段挺秀，莲步款款，若一朵玉兰在盛放，让天地都在一瞬间变得明亮起来。女子淡笑，声音若玉碎：“想不到，我紧赶慢赶，还是慢了一步……”
看到了女子后，雷诺与黑曜都在惊诧，这个美丽的女子，正是不久前，他们遇到的那个白衣丽人——兰心儿！
兰心儿缓缓向前，白色的衣裙无风而动，四处飘舞。脚步踩在地面，轻灵若仙，一步步向着这里走来，自语道：“看来，圣石的契约定立，已经完成了，我来迟了一步……”
看到有人到来，若心的眸子闪光，向前稍稍走了一步，很有礼貌，冲着兰心儿问道：“姐姐是谁？”
这是一种让人享受的景色，两个绝代佳人站在一处，一个清丽脱俗，一个嫣然若仙。
两个人无疑都是绝美的，但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一个是出尘的灵动，另一个则是近仙的气质。
兰心儿再次笑了，秋眸若水，宛若雏菊盛放，浅笑着道：“妹妹叫我兰心儿就好，若是愿意，叫我一声心儿姐，也可。”
若心也在笑，眸子灵动，微笑道：“心儿，姐姐的名字，和我很像呢，我叫若心，姐姐也可以叫我心儿！”
听到若心这么说，兰心儿出神，眉头微蹙，埋首深思，长长的睫毛抖动，口中低声自语道：“若心？不应该是月家的丫头吗？怎么……不姓月？难道……弄错了？”
“如果不是月……那个叫雷诺的小子，他手上的那东西，又是……”
若心并没有听到兰心儿的话，眸子闪动慧光，问道：“姐姐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没什么，想必是妹妹听错了。”兰心儿抬头微笑，接着询问若心道：“不知道……妹妹的姓氏如何？”
若心闻言，明显一怔，灵动的大眼睛有些涣散，美丽的面庞，难掩失望，轻叹了一声：“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是被哥哥捡回来的。”
“原来是这样。”兰心儿小声嘀咕，“莫非是被月家遗弃了？也不对啊，这一族的人，向来重情义，更何况，这样的孩子绝对是一宝，不可能遗弃……”
“究竟是怎么回事？”兰心儿眉头深蹙，深感不解，精致的面庞含有惑色。她看向雷诺，青丝飞扬，眸中慧光浮现，问道：“第一次遇到你妹妹，是在那里？”
“在我回家的路上，有什么问题吗？”雷诺不解，兰心儿为什么要问他这样的问题。
“怪了！”
兰心儿纤长的手指抚摸太阳穴，轻轻按压，似乎略感头痛，再次低声道：“月家根本就不在九灵大陆，所在之处，与此地十万八千里，怎么会将后人遗落在这里？”
突然，她的眸子闪烁精光，一种冷意一闪而过：“莫非，这个女孩儿，不是月家的人！”
不远处，黑曜的耳朵很尖，只有他听到了兰心儿的话，心中当即便是一惊。
自从知道了若心灵力彊盛的体质，后来又在流光中有所见识，黑曜就明白，若心的背景绝对可怕。现在，听到了兰心儿的低语，黑曜已经可以基本肯定了。
此刻，黑曜正在犹豫，是否要将这个消息，告知雷诺。
“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命运吧，要是月家人来了，还真要费一番手脚，不是月家人也好，这或许就是所谓天意……”兰心儿浅浅一笑，刹那的芳华，让人失神。
一只洁白的手掌伸出，如白玉雕刻而成，散发莹莹光泽。手掌之上，乌光一闪，一个古朴的石盒出现。
这是一个黑色的石盒，巴掌大小，古朴而又大气，流转乌金光芒。自其中，有阵阵庞大的波动散发，隔着很远就能感觉到，十分可怕，让人心惊。
石盒上有淡淡的煞气流转，但很不明显，几乎难以感知到。这种情况，倒像是被人以特殊的手段，将上面的煞气隐藏。
兰心儿身材婀娜，袅袅绰绰，一步三颤，向前走来，一直走到了若心身前，将石盒交到了她的手中。
“这是？”若心询问，美眸闪光，眸子蕴含灵气。
“受人所托，将这个盒子交给你。”兰心儿面庞雅洁，绝世的容颜上，带着种郑重之感，问道：“你已经与圣石缔结过契约了吧？”
“圣石？姐姐是说那颗银色的石头？”若心问道，带有疑虑。
“看来没错了……”兰心儿微笑，若一株清丽的莲花在盛放，不染凡俗气息，道：“我的任务，看来就要结束了……”
若心看着手中巴掌大小的黑色石盒，有些犹豫，伸出手，想要将其打开，却被兰心儿止住。
她摇头道：“等一下，等我离开之后再打开……”
随后，兰心儿回转躯体，满头青丝扬起，袅袅娜娜而行，宛若荆花随水而流，无比轻盈，离开了此地，走出了洞府。
雷诺与黑曜上前，三人一齐注视巴掌大的石盒，一阵发愣。
尤其是雷诺与黑曜，他们之前遇到过兰心儿，猜测她是黑暗世界中的人。但没有想到，她的目的地竟和他们一样，看样子，原本也是为了圣石而来。
见她出现，两人心中原本都在紧张，怕她突然出手，要抢夺圣石。但她竟什么都没做，而是将这样一个古怪的石盒，送到了若心的手里，然后直接就走了，这让人纳闷。
就在三人失神之际，远处的地方，一丝阴气飘荡，略显瘆人，让几人都是一颤。且从那里，竟然传来了“咳咳”的咳嗽声。
三人向那个地方望去，心中一阵不安。
黑曜忍不住“咕嘟”一声，咽了一口唾沫，望了望其他两人，道：“你们说，这里会不会闹鬼呀？”
“不知道，不过黑子说过，这里像是某位前辈的墓地。”雷诺道，“要是真的闹鬼，也说不准。”
“黑曜小弟弟，还会怕鬼呀！真可爱！”若心说着，美眸荡漾灵光，以手抚摸黑曜的额头，样子像是在爱抚一只小动物。
“不要叫我小弟弟！”黑曜有些不自在，甩开了若心的手。
“我天不怕地不怕，才不会怕什么妖魔鬼怪！”黑曜小脸通红，仗着胆子，拍着胸脯保证，大步向传出声音的地方走去。
就在此时，那处地方，黑雾涌现，两道白光如飞。
其中的一道白光冲出了洞府，而另一道则飞射到了黑曜的眼前，化成了人形。
这是一个白胡子老头，长发雪白，鹤发童颜，看起来很是硬朗，给一人种仙风道骨的感觉，没有丝毫死气。
老头以一双干枯的手掌轻捋长长的胡须，轻轻点头，眯着眼睛微笑，面对黑曜，上来就是一句：“我已经死了！”
这老头倒是挺奇特，上来就是这么一句话。
“哦！你已经死了。”黑曜随意道，表情没有丝毫的起伏，面色很平静，就像是听到了一加一等于二般自然。
“啊……诈尸了……”
下一刻，喊声如雷震。
这一句嘶吼太突然了，底气简直太足了，让雷诺与若心使劲捂耳朵，但仍然感觉到耳膜如打鼓，像是马上就要破裂了一般。
“小子好生无礼！”白胡子老头瞪眼怒斥，“你看我哪里像是尸体？！”
“哦！这样啊！那就好！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黑曜使劲拍了拍胸脯，以手抹掉了头上吓出的冷汗，长吁了一声，喷出了一口白气。
“我不是人……”白胡子老头又说了这么一句。
下一刻，黑曜接着大叫：“啊……闹鬼了……”
“臭小子！太失礼了！”白胡子老头朝着黑曜大喝，“你看我仙风道骨，没有一点阴气，哪里像鬼？！”
“不是鬼啊！不是鬼就好！真是吓死人了！”黑曜吓得小脸煞白，脸上冷汗长流，再次长出了一口气。
“不过，我确实已经魂归天外了……”白胡子老头竟然这么说道。
“啊……升仙了……”黑曜捂脸大吼。
“你……真是气死老夫了！”白胡子老头拂袖，气到翻白眼。
“对不起，气到您了。”黑曜作揖，赔礼道歉，短暂的恢复冷静。
“臭小子，还好我已经死了，要不然，怕是棺材板也压不住了！”白胡子老头瞪眼，“话说，我确实不在这世上了……”
“啊……死人了……”黑曜的大嘴张到简直可以吞象。
喊到此，黑曜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停了下来，脸上变得呆滞，使劲一拍脑门，惊叫了一声：“我真蠢，没有死人！”
看黑曜这样，老人脸带笑意，长须白髯，看起来十分慈祥，满意的点了点头。
“啊……没死人，死鬼了……”黑曜突然的又是一嗓子，闭着眼睛，扬着头，脑袋左摇右摆可劲晃，大声叫唤。
“你就叫吧！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叫唤出什么花样来！”白胡子老头显然已经怒了，正在极力克制。
黑曜冷静了下来，睁开一只眼睛，瞄了白胡子老头一眼。
“啊……啊……啊……”摇头晃脑大喊。
“啊……大白天闹鬼啦……”
这一声着实突然，把白胡子老头差一点吓到休克。
“够了！”远处，雷诺终于受不了了，捂着耳朵大吼，喝止黑曜。他走上前来，给了黑曜一个爆栗，向白胡子老头道歉，而后询问他的来历。
“我已经死了！”白胡子老头上来又是这么一句。
“啊……又……”
“住嘴！”雷诺怒瞪，一个巴掌就上去了。
“哦……知道了……”黑曜悻悻，情绪低落，委屈的像个受了伤的孩子，在原地抹眼泪，画圈圈。
“终于清净了……终于能让我把话说完了……”白胡子老者长出了口气，冲着雷诺解释道：“我是一个玄魂体，确实不是人，且本体已经死了。”
“玄魂体……”雷诺喃喃。
玄魂体，类似于分身的存在。但凡灵师，只要是实力达到了一定的层级，皆可以制造出玄魂体。
当然，灵师之中，拥有幻术的，比如说幻术师，在实力较弱之时，就可以制造玄魂体。玄魂体这一存在，视情况的不同，可能拥有本体部分乃至全部的实力。
但一般来说，本体灭亡，玄魂体随之消失。
“原来，您是玄魂体啊！怎么不早说？”黑曜回过神来，冲着白胡子老头，笑意盈盈，鞠了个躬，表示歉意。
随后，他微笑着道：“乖！听话！那里才是你的家，赶紧回去吧！”
他点出一指，指向了他之前画圈的地方。在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黑曜已经挖好了一个大坑，黑洞洞的，上面连墓碑都立好了。
老人翻白眼，简直想要大嘴巴抽这个黑小子。
“浑小子！”白胡子老头大袖一拂，两道白光飞出，冲向了雷诺与若心。一瞬间，两人变成静止，如木桩一般呆滞。在这一刻，雷诺与若心的感官被暂时的封闭了。
“你在干啥？”黑曜一惊，脸上一滞，向后一跳，做好防御姿态。
“你放心，我不会干啥。”老头笑眯眯，“我说过，我已经死了。”
“哦，你不会干啥就好，我以为你要害我们。”黑曜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拍拍胸脯，冷静下来，感慨道：“幸好你已经死了。”
“啊……又诈尸了……”黑曜扯着嗓子，闭着眼睛仰天喊。
白胡子老头再次气到翻白眼，大喝了一声：“别叫了！我已经看出你的身份了！”
“嗯？！”黑曜的这一声，拉的很长。
“小家伙，在我的面前，你可以暂时不用伪装了，你的身份，我还是看的出来的。”老者抚摸长须，微眯着眼睛，笑道：“在我的面前，卸下你的伪装吧！”
听到对方这么说，黑曜的脸上，那种滑稽的表情被敛去了，眼神转冷，身上一股淡淡的寒凉气质流露而出。
眸子闪烁寒光，变得清冷而孤高，锐利如刀剑，深邃若海洋。那是一种冰冷的气质，简直如长久的上位者一般，具有霸王气概。
黑曜的话语变得冰冷，仿佛每一个字节都有冷气在散发：“果然是老一辈的人，‘一’之名义，果然厉害，就算是已经死了这么久，依然不能小看。”
“嘶——”
看到此，白胡子老头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叹道：“天生的王者气质，霸者风范，果然是不假！”
“心智成长，身体却不能发育，这种霸道的气概，该是那一族的人了吧。”
白胡子老头脸上的皱褶密密麻麻，眉头皱起，正在深思，道：“虽然不知道你的真实年龄，不过，应该已经不小了。”
“也许，说不准，有可能，你该不会比我还老吧？！是我的前辈？”白胡子老人竟然问出了这样的话语。
听到这些话语，黑曜有些哭笑不得，脸上的寒凉气流都消失了，差点没一个趔趄跌倒。他的嘴巴咧了几下，无奈道：“很遗憾，让您老失望了，我没你想的那么大。”
黑曜的面色再次变得沉冷，低声道：“因为一些原因，我族人身体往往无法长大，样貌只能保持在七八岁。但我们的实际年龄，也是在增长的，我们也会老去。”
“当然，世界往往不会给我们长大的机会，族内像您这一辈的人，到了现在，差不多应该都已经战死了……”冷冽的眸光中含有失落。
“到现在为止，我也快要有十八岁了，用不了多久，也就该进入战场了……”黑曜的身材不高，但此时的身影却变得格外高大，带有种不知名的倔强。
“也快要进入战场了吗？为了那其中的一环？”老者沉思。
他的声音很低，带有种无奈与疲累，道：“千百万年，自上古至今，一场战斗，依然未能完结。已经有多久了呢？远古的盟约，至今还没能实现。”
“上古早有预言，盟约中的三环，缺一不可。”
老头的眸子闪烁湛湛光彩，有些激动道：“传说，当三环齐聚，统一为一之时，千百年的心血，历代人的坚持，先辈们的祈愿，终将得到实现。”
“而我在这里，却眼睁睁的看着天堕的陷落，不能出手。自天堕毁灭伊始，三环中的一环，恐怕即将崩落，难以维持。”白胡子老头遥望远处，眼中含有憾色。
“自上古至今，三环中的另外一环，就一直处于消耗之中，实力早已不及当初。其中的两个关键部位，更是已经失落。要是盟约依旧迟迟不能执行，迟早有一天，这一环将被消耗殆尽。”老人凝眸。
“只有最后的一环，由于最初残酷的决定，让这一环不得不坚强起来。而今看来，当初残忍的决定，倒是对了，竟也让这一环，越发的璀璨了。”
“不过，依然不容乐观……”老者叹息。
说到此，两人都是一阵沉默。他们都是属于这所谓三环的人，只是分属于不同的两环，但都是为了远古的盟约发挥作用。
远古的盟约，什么时候才能实现，这是一个疑问，没有人能够解答。
在沉默了一阵后，白胡子老头问黑曜道：“其实，我一直都不明白的是，你们这一族，为什么不选择‘龙王祭’呢？”
“即便是肉体强大，但也只是占了这一点。在被封印的情况下，你们原本真正的实力，可能连十之一二都发挥不出来吧。”老人皱眉。
“且由于封印的原因，灵力的波动，进入周期循环，最弱的时候，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比不上。”
“‘龙王祭’的话，封印解除，实力可全部发挥，不是很好的选择吗？”老者看向黑曜，在他的脸上，全是询问的神色。
他的眸光中，明显带有好奇，继续问道：“我一直都不明白的是，纵观整个历史，真正动用‘龙王祭’的人，屈指可数，这是为什么？”
黑曜嘴唇轻抿，脸如刀削斧刻，眼神清冷道：“‘龙王祭’，一朝化龙，天下睥睨，却要将性命尽数托付于他人之手，这样的选择，风险太大。”
“所谓人心，总是难以预测，即便是当下值得信任的人，谁又敢说，十年之后，绝对不会背叛。”
“一旦被背叛，那么等待着我们的，将是无尽的黑暗，永恒的地狱。”在黑曜的身上，淡淡的寒气缭绕，让此地的气温都下降。
白胡子老头不解，问道：“为什么，不选择去相信别人呢？”
“并不是我们不相信人性，只是冷眼看多了世态炎凉，真的觉得害怕。”黑曜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阴沉了，那种冰冷的感觉，远远的超过了他的年龄。
“那……”白胡子老头问道，“将性命交到最好的朋友手中，如何？”
黑曜脸上一僵，眸子如寒星，瞭望了雷诺的方向一眼，冷哼了一声，道：“所谓的朋友，不过是因为相同的利益，而纠缠在一起的共同体。走在一起，所为的目的，不过是利益的最大化。”
“而当这一份利益失去了，或者说，当两者的利益产生了冲突，这一份所谓的友情，也就走到了尽头，难免如泡影一般……轻易破碎。”
黑曜眼神冰冷，似万年的寒潭般幽邃，道：“当然，就算遭到背叛，对于我们来说，也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
“我之一族，生就傲骨。身世性命可弃，不可低下头颅！”
“这就是我们这一族的傲骨，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白胡子老头再次长吁了一声：“你们的决定，全凭你们自身，我是做不了主的……”
长久的沉默后，黑曜身上，那股寒气渐渐敛去，询问老人：“您的玄魂体一直留在这里，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都怪你这个小家伙，差一点忘了我的大事！”白胡子老头道，慌忙又是大袖一拂，两道白光飞出，让雷诺与若心恢复了正常。
没等雷诺与若心回过神来，白胡子老头便开始讲述，冲着若心，娓娓道来：“我的本体已经消亡，而我却没有消失，是因为我还有一件要事要做，需要交代给你……”
白胡子老头的眼光，落到了若心的身上。
与此同时，洞外的情况……
时间略微回退，回到兰心儿刚刚走出洞府的时候。
鸟语花香，一片净土，氤氲的灵气绕动，醉人的花香漂浮。在这一片画境之中，兰心儿静静站立，默默无言，回望了一眼身后。
声音若桂花飘幽般轻柔，带有一丝憾意，喃喃道：“还是来迟了一步，契约已经定立了，要怎样才能取出圣石？”
“没办法了，看来，只能先等石盒打开，再想办法了……”兰心儿轻叹一声，在洞府前方，久久站立。
并没有过多久，自洞内，一道白光飞出，在兰心儿的身后，化成了一个白胡子老头，与洞府中的那个，一模一样。
但这一长须老者，却不像洞内的那么慈祥，而是隐隐有煞气流动。他向前凝望，看到了兰心儿，脸色当即一滞，变得冰冷而可怕。
眸露精光，冷幽幽道：“呵，贱人，还真是够胆，看样子，果然是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来了！”
“可惜，我早已失去了巅峰实力，一副玄魂体而已，只是留下来，就已经很困难了，否则……”老头冷哼。
远处，兰心儿回转躯体，神色一愣……
情景再次回到洞府中……
白胡子老头的声音语重心长：“好孩子，我的话，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若心的表情，同样郑重无比。
“照你说的，这石盒中的钥匙……”雷诺神色很凝重。照老人说的，开启了巴掌大的黑色石盒。
石盒之中，保存有一枚钥匙，散发着磅礴的黑暗气息。
漆黑的钥匙，没有任何光泽，仿佛是黑暗的本源，世界上唯一的一点黑暗般。只是一枚钥匙而已，便如一口黑洞般，吞噬一切光明，让人灵魂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自钥匙中，有无尽的凶煞气息、阴戾气息散发，那种无与伦比的可怖气机，简直有如包含着一个阴冥地狱。
一瞬之间，雷诺神思恍惚，感觉身体都不受控制，一只手不自觉的移向了钥匙。
“不可触碰！”老人见状大吼，伸出手来想要制止，然而，还是晚了。
阴风怒号，黑雾滔天！
黑色的大火，浸染天空，阴森的气流，无尽汹涌。死亡的气息犹如江海狂啸，又若飓风袭天，疯狂卷动，贯冲天地，片刻之间，蔓延至整个神兽山脉。
惨厉瘆人的景象，仿佛地狱之门开启！
一条黑色的光柱冲击，连接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