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鹚班在知道她的身份后,找到了父亲曾经的手记,那上面有很多他出生前的记载。
按照辈分来讲,他该唤她一声,“阿姐。”
以前的老魔君曾是与火族交好,与魂族并不友好,这位小阿姐在那时非常有名气,是小辈中唯一一个特别优秀的女孩子。
上战场,一点不输给男儿。
鹚班并未表现出半分歉意,高大的身材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石头上是女人,缓缓开口道:“在我出生前,四族已经相继消失,所以我自是要回去查查其中的原委。
阿姐这次来我这儿,可是有什么事?”
阿怨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她的身高只到男人的胸前,不过她的气场可不输半分。
“当然是有事,不然你以为我下来这混沌世界干嘛?串门吗?”
鹚班面无表情的回道:“以前的魔族或者魔界什么样,我不清楚。
现在的魔界在我手里,并不想参与那些纷争。”
阿怨低头拂面轻笑,“魔君好一个置身事外,你知道为什么在九州之上没有管理者的时候,为何是魂族占五族之首?
可最后,却是你们魔族留了下来,壮大成如今的模样?”
鹚班诚实的摇了摇头,只听那女人讽刺道:“因为老魔君聪明,他搅动着其余四族勾心的斗角之时脱离五族,来到这混沌世界,掉转攻击的对象。
天界与你们虽然水火不容,但是也有规矩,只要不危害苍生,便井水不犯河水。
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哦?”
鹚班怎么会不明白,她在嘲讽魔族当年的置身事外,但也推波助澜,导致最原始的族落相继没落,最后坐享渔翁之利。
阿怨继续说道:“老魔君的决定,我不会算在你身上,不过,这次你不能在袖手旁观了。”
鹚班:“为何?您怎么觉得我一定会管这件事?”
“我来之前必然做了功课,你当年为何回来坐在现在的位置,还有当年为何被压在蒙山下,我多少也了解一些。
只有我魂族不亡,在未来时,才能保你一命。
也许你会自负到觉得你完全不会遇到任何危险,但我听说...有个小女孩...”
她伸手指了指上方,“当你做二选一的时候,我猜你会让她活吧?”
鹚班看着面前这个矮小的女人身上散发着强大的力量,她的眸子很深,似乎能直接照到眼底。
将你心里的秘密一一探去,让你毫无保留的站在她面前。
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一点都没有错。
她不会来卖交情,因为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交情。涉及生死的事情,只有足够诱人的条件,这个条件一旦开出,鹚班无疑不会拒绝。
梨笙还没有长大,若是长大了,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呢?
如果历史重演,他真的不想她要一直等他。
这女人说的对,如果有二选一的生存机会,他一定会让她活下去。
阿怨不急不慢的站在那里等他考虑,她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她能来就有八成的把握,他一定会答应自己。
没过一会儿,鹚班问道:“你如何能保证你能做到你说的事?”
女人的眼底闪过一抹精光,“我敢说,就一定能做到,即便我不幸发生了意外,我还有哥哥刺槐,我还有儿子今朝。
只要是我魂族后裔,一定保你魔君千秋万代,遗祸千年,怎么样?
其实,说句不好听的,只要是五族的事情,你魔族便无法置身事外。
我能开条件,只是想把事情变得简单点罢了。”
她的意思,你别给脸不要脸。
鹚班轻挑了下眉,“哦?那你要我做什么?”
“我没猜错的话,宕冥找过你吧?不如,你和他...合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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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昔小馆。
今晚这里来了一个特别的客人。
他穿的就像一位民间的手艺人,山里的艺术家。
头上戴了一顶鸭嘴帽,身上的各自衬衫外,还系了一个有些脏的皮围裙。
从上到下哪里都看着很脏...
但隐藏不住他艺术家的气息,尤其是那张让人过目不忘的脸,看一眼便会记住。
阿川在吧台处百无聊赖的看着台上的祝怜南,吞花和轻奴在吧台内给她当起了临时工。
轻奴将酒推到了男人面前,男人邪魅的笑着说了声谢谢。
轻奴对他并不陌生,华肆圣灵。
无论他装扮成什么样,都掩盖不住他出尘的气质。
要说华肆圣灵早在九爷还在的时候,只是极寒之地的小狐狸,它的毛色很杂,既不是火红,更不是雪白。
暗黄的毛发上毛针还泛着黑。
它被它的同类嫌弃被家族唾弃,许多大狐攻击他,总是想将它驱赶出族群,觉得他的存在是一种耻辱。
当时是九爷好心,将它收留在了身边。
这也正是阿怨放心的地方,华肆永远不会伤害九爷,他比任何人都希望九爷能回到极寒之地北幽之门。
谁也没想到,这只看似不起眼的杂毛狐,最后能在九爷身边蜕变成万年的雪白,一双眼睛泛着幽蓝色的光,身披九尾高贵不已。
华肆创立灵之尘自是为了帮九爷铺路,他活着的使命,只是为了北幽之主。
轻奴笑着说,“圣灵今日好闲情。”
阿川听到圣灵两个字,顿时侧过身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男人。
华肆摆了摆手,“姑娘认错人了,我不姓圣。”
轻奴被噎的将话堵在了口中,华肆性格极其怪异,没有人能猜到他的心思,阿怨也搞不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脾气。
男人的手骨节分明,握着水晶杯的角度都那么好看,他晃动着杯子里的冰块,漫不经心的说:“余市凶灵泛滥,好像莫名其妙死了很多人...也不知道木珂能不能应付的过来...”
阿川抓住了话中的重点,余市,木珂。
轻奴叫他圣灵,这样窜连起来,他就是华肆咯?
师姑娘前几日才给她通过电话,要她帮忙,木珂,应该就是师姑娘。
轻奴垂下眼,低头忙着手中的事,嘴角笑了笑,同样自言自语道:“活人的事情归警察,灵魂的事情归阴差,怎么也轮不到我们怨相生来插手,好像更涉及不到灵之尘吧?”
阿姐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她可没工夫管别人的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