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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九京在哼笑心想着,这女人可真能找借口!
再说,要是那小鬼想吃,他还未必想做呢!
“你怎么就知道是儿子?”他问。
祝怨吹了吹面,回道:“不是你说的吗?说实话,你是不是重男轻女?”
祝九京摇了摇头,“只是不希望是女儿。”
祝怨听到这里有些不开心,吹胡子瞪眼睛的质问道:“狗东西,你什么意思啊?你家有龙位要继承还是怎么着啊?女儿怎么了?女儿招你惹你了?”
“我这辈子不可能再爱第二个女人,麻烦!”
即便是自己的女儿,也不行,他认为家里已经有女儿了,完全没必要再来一个!
祝怨听到这里嘴角才算是渐渐回升,算你找的借口完美!
她一边继续吃着面一边问道:“你为什么总是半夜叫我,你知不知道孕妇要是休息不好,是对孩子很不好的!你也不想以后生一个小傻孩儿出来,对吧?”
男人靠着椅背,慵懒的说道:“我怕哪天你们娘俩睡死过去,没有你,我要孩子干什么。”
他说的很不经意,祝怨却听进了心里。
她眼眶泛红着不敢抬头,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你怎么能说这么晦气的话!真是的!”
“祝怨,我警告你,不许比我先走。
我说的每一个警告,你都可以不听,唯独这个不行。”
“吧嗒。”
那是眼泪落进碗里的声音。
祝怨放下筷子,抬起头,眼睛红红的问道:“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祝九京摇了摇头,反问道:“听说什么?”
她浅笑了下,鼻音极重的说道:“别装了,你每晚都这样,一定是知道什么了,对吧?”
祝九京依旧摇头,即便祝怨看到他也红了眼睛,却迟迟不肯说。
他揉了揉她头顶的软发,“别瞎想,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快吃面吧!”
祝怨觉得自己的喉咙很酸,看着面碗里面的两个鸡蛋,眼眶发热。
“九爷,你有记忆了,对吧?”
她紧紧的盯着他的眸子,两个人互相凝视了很久,僵持不下。
“什么记忆?不知道你在这说什么。”
祝怨突然来了脾气,用力的将筷子拍在桌面上,“你要是不能和我说实话,那以后你在我这也听不到实话,我们就永远这么互相瞒下去!”
“祝怨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祝九京的脸突然阴沉的可怕,他一般连名带姓的叫她名字时,就代表他生气了。
祝怨还没等说话,他便起身离开餐厅,将她一个人扔在那里。
“狗东西,你给我回来!”
无论她在餐厅里怎么喊,祝九京连头都不肯回一下,她气的咳了咳,用纸巾擦嘴角的时候,带着一抹黑红色血迹。
她将纸巾整理好,剩下的面也没在吃一口,追回了卧室。
到了卧室她发现,他不在,寻了一圈,在阳台找到了他。
祝怨发现他最近来阳台的频率越来越勤,那一颗颗烟头好像代表着一件件烦心的事情。
祝怨冲过去在他身后抱住他的腰,眼泪顺着他的背脊滑向腰际,有些凉。
“别去做傻事,我没事的。”她小声的说道。
男人淡淡的嗯了声,算是回答。
“你是和我生气了吗?”
祝九京转过身,将她搂在怀里,她能感受到他的用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没有和你生气。”
她在他的怀里扬起头,目光探寻着问道:“谁告诉你的?你告诉我,好不好?”
祝九京很平静的回了句:“我自己看见的。”
祝怨身体一震,有些不信的问道:“你是说,你看见的?”
“嗯。你还记得吗?
我把你留在火虫岛的那个晚上,我做了梦,我梦到,我失去你了。
在梦里你胸前有一团黑色的气,和你现在胸口的一模一样。
最后,你扔下我一个人走了。
我醒了以后立刻给你打了电话,虽然只是个梦,我觉得我已经要无法呼吸了,所以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
祝怨心里苦笑,一个本体,一个神识,终究还是相通的啊!
她那日下午刚刚受伤,他晚上便做了梦。
平常人看不到那团黑色的气,而他却看到了。
祝怨在心里庆幸,她在餐厅没有将以前的过往脱口而出,原来他不是恢复了记忆,他只是因为那个梦,所以才得知她生病了。
祝怨贴紧他的胸膛,小声的说道:“这事你帮不了我,所以别去寻找什么方法,我答应你,我不会有事的。”
他抚着她的后脑,将她带向自己的方向,仿佛想把她镶在自己的身体里,永远不让她离开。
哪怕付出任何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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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花和阿川在蝰蛇庄子附近蹲了几天,都没有看到鸢尾的身影。
吞花的性子急,有些不耐烦的问道:“你确定我们在这边守着就一定能守到她吗?”
阿川啧了声,“你急个什么劲儿!守株待兔你得有耐心!这几天都熬过来了,在等等怕什么?不然你现在还有更好的办法么?”
她们俩蹲守的环境特别艰苦,连车都不敢坐怕被蝰蛇会发现,所以只能猫在草堆里,一蹲就是一天,回去的路上双腿发麻到不会行走。
吞花问道:“你平日都是这么蹲的?”
阿川十分自然的点了点头,“不然呢?要不给你整辆保姆车来?再给你买点冰咖啡,好吃好喝供着?
大姐,你以为这是个享福的活呢?”
吞花见她说的真切,心里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现在看起来她好像也不是那么招人讨人厌了。
她正在发愣的时候,阿川勾起嘴角阴森的说了句:“来了!”
吞花连忙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一个女人领着一个半人高的男孩子向这边走。
是她!是鸢尾!
吞花立刻要冲上去,却被阿川拦住了,“你干嘛?”
吞花说道:“我去抓她回去!”
“你傻呀你!你现在抓她回去,蝰蛇不就知道了?你等她出来的时候再抓她回去,这样才天衣无缝,懂不懂?”
吞花觉得她说的不无道理,又乖顺的趴回了草丛里,这一等就是一夜。
她们两个在草丛堆里过多那一夜无比的漫长,各种蛇虫鼠蚁围着周身转,郊外的夜更是黑得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