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儿,你这一病,若要恢复至少也得一年半载的,朝中之事繁多,必须得有人來主持。
哀家与天儿拟了几个人名,你看一看,觉得哪个适合暂替你主理朝政。”
诸葛风想要点头,却发现头实在沉得完全动弹不行,想要说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还有止也止不住的口水。
太后拿出了几块锦布,第一块上面便写上大皇子的名字,然后用锦帕轻拭着他的口水,“别急,别急。
哀家知道你目前说话不大方便,一会儿,哀家指着名字,皇儿要是觉得适合,就眨一下眼睛,若是觉得不适合,就眨两下眼睛。
如此可好?”
诸葛风忙眨了一下眼睛,太后总算松了口气。
她指了指大皇子的名字,“皇儿觉得青儿怎么样?他辅助你也有一段日子,是个踏实,又能干的孩子,可否担当大任?”
皇后紧揪着帕子,静静瞪着皇上的眼睛。
诸葛风想也沒想,连眨了两下眼睛。皇后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太后也有些惊讶,沒想到皇上并不中意大皇子,为了慎重,她又问道:“皇儿觉得青儿并不适合暂替你处理朝中事务?”
这一次,诸葛风慢慢的眨了一下眼睛。
太后点点头,又拿出六皇子的名字,“皇儿觉得瑞儿怎么样?可以担此大任吗?”
诸葛风又是连眨了两下眼睛。
皇后的脸色这才暖和了一些,不过随后又疑惑,如今适合继位的两个儿子,皇上都不同意,他心中的人选到底是谁呢?皇上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瑞儿也非良选?”太后也颇为意外。
随后,她又拿出第三块锦布,上面赫然写着诸葛天,这是太后思來想去才加上的,北郡王原本是不同意加入自己的名字的。
太后将锦布放在皇上的眼前,“皇儿,自你登基以來,天儿尽心尽力辅佐于你,无论上阵杀敌,还是朝堂辅助,他从无半点怨言。
不知天儿是否能够担此重任呢?”
诸葛风微微向诸葛天看去,想要笑一下,却完全支配不了脸上的肌肉,他内心强为挫败的眨了一下眼睛。
太后与皇后都沒有想到他中意的人选居然会是诸葛天,就连北郡王自己都大感意外。
“皇兄,臣弟沒有想到,您居然如此信任臣弟,臣弟在此立誓,在您身体恢复之前,一定尽力提携两个皇侄,为您守住天南。”
闻言,诸葛风欣慰的眨了眨眼。
太后也完全尊重皇上的决定,只有皇后心里极为不满。
时光飞旋,转眼一月已过。
整个皇宫从五日前便开始为三日后的中秋宴会忙碌着。
这一个月以來,由诸葛天暂代皇上上朝,充分展示了他的政治才能,天南在他的代理下,一切都变得有条不紊,群臣也沒有任何的恐慌,一切都一如从前,甚至比从前更好。
然后,就在今日早朝之时,边关传來八百里加急,楚东皇上欧阳青夜不知从何得知诸葛风重病,居然派了二十万大军从边境直杀入边城,眼见第一道防线,浦城将要失守,守城大将忙命人送來加急信件。
此时的诸葛风也已开始上朝,不过他隐在龙椅后垂帘下的木塌之上,若是沒有紧急情况,他一般只是静静的听着,不说话。
诸葛天接到加急,忙退到垂帘后,询问诸葛风的意思。
“哼,趁,趁火打劫,是……是那么,好打的吗?”虽然他的说话能力已经恢复,但还并不是特别灵光,甚至有些音还有些发不大清。
不过北郡王每日与他谈论国事,早已习惯他这样的发音。
“皇上的意思是?战?”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战,当然要战。而且,只,只……能赢,不能输!”
诸葛天点点头,他也知道此战只能赢。
这一战,楚东的二十大军只是试探,试探他们天南的虚实,若是他们赢了,楚东一定会撤兵,可他们要是输了,只怕其他两国也会借机趁虚而入,天南若是单独对上楚东,还可以一拼,同时对上三国,那就只有被他们瓜分的份。
“那皇兄心中可有人选,能确保初战告捷的?”诸葛天心中自然已想好人选,但他明白,皇上之所以身体才微微恢复一些,便躺塌听朝,就是对他未全心信任,有些事情,他一定要问过皇上。
诸葛风很满意诸葛天对他的尊重,以及处事的态度,他思考了一会儿,轻轻说道:“司徒严尊。”
“嗯,司徒严尊少年常胜将军,从未吃过败仗,他手中的‘徒’家军也是异常威猛,确实是最适合的人选。”
之后,诸葛天便代替皇上宣告,由司徒严尊领二十万大兵迎战楚东军,二日后出发,大军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大皇子与六皇子均主动请缨,想要跟随司徒严尊一同出征。
最后因为大皇子在中秋节时要代替皇上祭祖,所以皇上同意了六皇子随司徒严尊出征的请求。
司徒严尊领命后,便忙去准备粮草,设计出兵路线等事宜,整个天南陷入了紧张的气氛当中。
下了朝后,大皇子便去了皇后宫中,与皇后商议六皇子将要随军出征的事情。
“母后,父皇这是什么意思?既然他让皇叔來替他主事,为何不让皇叔替他祭祖,反而将出征的机会给了六弟。
若是他们败了还好,一旦凯旋而归,六弟就有了军功,到时候,只怕声势会超过儿臣。
父皇自小就偏疼六弟些,他是不是有意将传位给六弟呢?”大皇子近來,越发的摸不透皇上在想什么了。
他每日去皇上寝殿中端茶倒水,嘘寒问暖,皇上面上很感动,可做起事來,仍是有偏颇。
“急什么,大军二日后才会出发,既然皇儿你不能随军出征,老六自然也不能,你就将一切交给母后吧。”皇后信誓旦旦的说着。
大皇子有些奇怪的看着皇后,“母后,以前纳兰冰是咱们的军师,如今她已经死了,您还能如此淡然,是不是又有了新的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