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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薙出云在接到十束父亲的死讯的时候,居然没什么特别的情绪。

在他眼里,大概十束的养父并不是什么值得悲伤的角色吧。彻头彻尾的赌徒,三天两头不归家,贫穷落魄,实在不是一个监护人该有的模样。

十束对他的这个养父并不讨厌,甚至还可以说有些喜欢。他觉得像养父那样的人可以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生活,实在是非常愉悦的一件事。

而草薙最新一直忙着调查王权者的事情,周防一天除了打架就是睡觉。在接到十束的电话——“我的养父死了,草薙哥可以来参加一下葬礼吗?”的时候,他居然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草薙哥?”

草薙出云回神过来,然后发现手上的烟蒂已经燃尽了:“嗯,我们马上过来。”

“这种事情不要去麻烦王了吧……”十束还笑了一下。

“他不会不管的,我们马上过来。”

——正如草薙所料,周防并没有表示出麻烦的态度,只是问了一句:“那个家伙怎么样?”

“……嘛,反正听不出来很悲伤的样子。”草薙挑了一件黑色的西装套上,然后看着周防就那么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准备出门,“……你也太随便了。”

周防“切”了一声:“我又不是为了那个什么养父去的。”

“……就算是这样——好吧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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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束穿着漆黑的西服,站在一群家属的最前面。旁边是脸上犹有泪痕的他的养母和五岁的女儿——当然不是他养父的,可是这样那个小女孩还是哭得鼻尖红红的。

十束把目光投到他养父的遗照上,黑白的相片就这么表示着一个人一生的终结。他却对这个养育了自己十多年的男人的死讯挤不出一滴泪水。

——真的流不出,不管怎么告诉自己要哭出来,心里面却什么感觉都没有。

——真是薄情啊。

他似乎听到了当年养父的声音。他是一个赌徒,曾经会三个月都不回家,而十束对他的一切陋习几乎都是包容的,这也曾经让他抱怨说——

——都是因为你这样样子,我才会这么没有动力做出改变吧。

十束把手里的白色的小小花束放到黑色棺材的上面,微不可见地露出了一丝悲伤的情绪。

“这样不是很好吗?”

“不,如果是你真正在乎的人,一定不会这么放任他堕落下去吧。”

“如果你也能有一个让你为之执着的重要的东西就好了。”

养父当时带着他爬山,山顶是一片金色的鎏光,照射在身上暖暖的。十束愣了一下,然后笑道:“不,我很喜欢您的。”

——为什么……哭不出来呢?

十束叹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站起来,谁知突然就被后面的人一下子按住了脑袋,十束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只能被身后的那个人扶住:“草薙哥……”

草薙出云把十束扶住,他和在场的所有参加葬礼的人没有任何区别,手里捧着一束百合花。而周防简直就像是刚刚从被窝里面钻出来一样,整个人看起来都没有什么精神。

“十束,这是你的朋友?”

她的养母胆战心惊的看了看周防,显然他的模样并不象是来参加葬礼的,说是来砸场的也不为过。

十束笑了笑:“嗯。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他的养母狐疑地看了看两人,然后有些迟疑地说:“现在如果你没有地方去的话……”

“十束现在是我在帮忙监护。”草薙出云对她露出迷倒万千女性的职业化微笑,“您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那、那就多谢了……”她与其说是担心不如说是松了一口气,拉着自己的小女儿就匆匆离开了。

周防点了一根烟,看着十束镇定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脸:“没事?”

——这大概是唯一一次王试图安慰人了吧?

十束露出微笑:“我没事,刚才那么急急忙忙把你们叫过来真是对不起啊。”

“都是同伴就不用说这些客套话了。”草薙献了花之后也点了一根烟叼在嘴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只剩下遗产整理问题而已了。”

十束语气轻快起来:“但是其实没有那么麻烦,毕竟他的所有的东西包括房子都拿去抵债了……”

“喂喂……那你要住哪儿啊?”草薙实在是对他的养父吐槽无能。

“月城前辈说可以给我提供一个住处啦……”十束说完后又有些犹豫,“但是她要我在便利店打工的时候穿女仆装……”

周防想也不想给他做了决定:“拒绝。”

草薙也觉得囧:“呃……要不你去我租的公寓凑合?我那里还挺宽敞的。”

“真的吗?非常感——嗷王你别敲我脑袋TOT”

周防淡淡吐出烟圈,然后不容置喙地说道:“我把二楼让给你。”

十束愣了一下马上反驳:“不行啊,那王你住哪里?”

“回家住。”

“……才不相信王的话呢,明明已经和家里面的人闹崩了吧。”

“……哪来那么多废话。”

草薙又提议:“那……尊要不要和十束挤一挤?楼上有两间嘛,把堆放杂物的那间空出来两个人住应该是可以的……”

——其实是他根本不愿意和周防这个不□□凑一块儿诶很恐怖的!

十束想也不想就反驳:“不要。”

——他记得明明那间房是安娜的,他现在挤进去安娜怎么办?

周防吐出烟圈,声音淡淡的:“那就这样。”

“……”王你完全无视了我的意见吧?太过分了啊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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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名一穷二白的学生,十束多多良其实非常勤奋。

他一天打三份工,而且在HOMRA也有一点儿工资,月城幸的便利店是他的长期据点,其他的工作都是因为他的兴趣。

——而今天,他在便利店里再次遇到了从东京回来过暑假的宗像礼司。

“一袋小熊饼干。”

十束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宗像礼司在面前镇定地推自己的眼镜,上面的反光让他的表情看不清楚,但是十束还是愣了一下:“……诶?”

“一袋小熊饼干。”宗像再次耐心地说道,好像和十束第一次认识一样。

“宗像?你从大学回来了啊?”十束转身去拿饼干,同时再次吐槽宗像爱吃垃圾零食的属性,但是脸上的确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大学生活怎么样?”

宗像和学生时代并没有太大改变——除了穿着随意了一点儿。但是十束一直认为他即使穿着比基尼也可以好象穿着制服一样——不他这是什么破比喻啊Orz

“……算得上无聊。”宗像礼司接过,声音淡淡的,“你呢?我听说你辍学了。”

“……因为没有钱啊,而且高中也无所谓吧……”十束露出微笑,“反正便利店打工不需要高中生文凭嘛……”

“……你真是拉低了国民平均教育水平。”【您的伪好友·宗像礼司的毒舌君】上线了。

“……喂喂==”

宗像结帐之后状似无意地问道:“你们还是三个人亲密地跟恋人似的?”

十束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王和草薙哥,于是点了点头:“我们关系好嘛~”

“……果然我还是讨厌你们这种相处模式。”

“嗨嗨~一共300日元,谢谢惠顾~”

十束觉得吠舞罗里面大家关系亲密是一件非常舒服的事情。他知道这种关系会被宗像这种理智派排斥,当初猴子君要离开吠舞罗也有这么一个原因吧?

宗像礼司看了他几眼:“……这样的关系——真是近乎畸形。”

“再这么说我可就要生气了~”十束还是笑眯眯的。

——他选择的生活方式,后果自然由他自己承担。

他笑着与对方挥别,然后想起在很多年以后,这个理智男人带着同样理智的下属,拔出寒光闪闪的刀的模样。

十束失神地想了一会儿,然后轻声笑了出来:

“果然是完全不同的类型呢……我和你啊。”

回到HOMRA的时候正好看到藤岛逗着一只白色皮毛的猫咪,那只小猫委委屈屈地用手去够藤岛手里的线团但是老是够不到,最后直接放弃了在地上喵喵地打滚。

藤岛顿时就心疼了:“别伤心啊——我给你玩具不就是了——诶诶别抓我的脸啊!”

十束眨了眨眼,看着那只白色的猫:“是幸助捡到的吗?”

“十束前辈你回来了?”藤岛一边躲过猫咪的爪子一边朝他鞠了一躬,“……这个是有人抛弃在门口的——我觉得它太可怜了。”

“没事没事~喜欢就养着吧,很可爱的。”

十束凑近揉了揉那只小猫咪的脑袋,后者“喵唔”了一声就露出一副非常满意的模样蹭了蹭,“我也很喜欢猫的~”

——您不就像是一只猫吗?

幸助哀怨地看着猫咪完全抛弃了他一个拱身就钻进了十束怀里:“……同类相吸吗?”

“嗯?”

“……不,没什么==”

“说起来,王和草薙哥呢?我刚进来的时候看到门口的停业牌子了。”十束在逗弄猫的间隙问了一句。

幸助回答到:“……呃,尊哥大概在睡觉吧,草薙前辈去买食材了。”

十束打了一个呵欠,但是并没有露出要睡觉的意图,只是懒懒地说道:“……那——我出去找草薙哥好了,乖乖看好店哦~”

“嗨、嗨!!”

……

当草薙拎着大包小包回来的时候,幸助愣了一下:“诶?草薙前辈没有遇到十束前辈吗?”

草薙也是一愣。

两人大眼对小眼瞪了一会儿,然后异口同声叫了出来:“出事了!”

——以十束的性格当然不会让别人担心,出去这么久没有回来早该打电话报平安了。现在都没有动静,九成九是出事了!

草薙迅速把手里的大包小包扔到了地上,一边蹬蹬上楼一边对还愣着的幸助下命令:“赶快召集成员来——能来多少是多少!”

“是!”

幸助马上翻开终端联系吠舞罗的成员。他不是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但是这次他的手都在抖。

草薙直截了当推开了周防的门,也不顾什么危险了直接放了一团火焰烧过去。等到周防皱着眉头一脸杀气睁开眼睛的时候草薙声音有些颤抖:

“尊……十束不见了。”

周防猛得一抬头,还没有抑制完全的力量几乎是瞬间呼啸而出让草薙哆哆嗦嗦心惊胆战:“我可不是来让你暴走的!赶快想办法啊!”

“什么时候。”

周防迅速地站了起来往楼下,一步一步踩在地上几乎让木制的地板燃烧了起来。

草薙不敢去看他红得发亮的眼睛,只能尽快简明扼要:“大概一个小时前,幸助说他出去找我——但是一直没有回来。”

周防的脚一步踩在地上甚至发出了滋滋的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他红色的头发鲜艳得像他的眼睛,可是脸上居然还是没什么表情:

“那给我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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