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见过火龙大人。”欣荣侧过身子,微微福身,低垂着眼眸问安。
自打小姐在皇城里遇到少主之后,整个人就变得异常的安静,每次她都要轻唤她好几声才能将她的心神给唤回来,真弄不明白她在想些什么。
以前,小姐就像是一根甩都甩不掉的尾巴一样,捸着机会就紧紧的缠着少主,也不管少主的脸色有多难看,反正她就是要霸占着少主所有的时间。
生怕有哪个不长眼的女人瞧上了少主,抢了她未来族长夫人的位置,说话做事从来都不留半分余地。
很多时候,她都是惧怕自家小姐的。
“嗯。”
淡淡的应了声,错身就要离开,目不斜视,仿佛一路行来,他根本就不曾遇到过有人向他问安一样。
锐利深沉的眼色,令人胆寒。
“火龙大人、、、、请、、、请等一等。”望着那抹挺直的背影,鼓足了勇气的喊出声,对上他的双眼,又很没有骨气的低下头去。
整颗心敲鼓一样的,响不停。
“何事?”握在手中的画卷紧了又紧,显得格外的珍贵,好似比他的性命更加重要上十倍百倍,容不得他一丁点儿的掉意轻心。
欣荣一怔,咬了咬唇瓣,小声道:“请火龙大人恕罪,还望火龙大人向少主递上一句话,奴婢发现小姐有些不对劲,神情恍惚的模样,有些担心小姐她是不是、、、、生、、、、生病了、、、、、”
好不容易将卡在喉咙里的话说出来,一张小脸憋得通红,仿佛就要滴出血来,手心里满是热汗。
她是小姐的贴身丫鬟,万一小姐真的有个什么好歹,首当其充的便是拿她问罪,卑贱如她,人微言轻,谁敢相信她所说的话。
“需要请大夫过来瞧一瞧吗?”
冷冷的表情,冷冷的话语,一如他对陌生人那般,毫无情绪可言。火龙森冷的眸光自她的脸上掠过,发现她脸上的浮肿已然消失,心里不知是何滋味,竟觉得松了一口气般。
他的任何情绪都会害了他,自打跟随在少主长孙俊身边的那一刻开始,他便要求自己丢弃所有的一切,将自己当成一块木头。
而眼前这个又小又弱的女人,奇迹般的引发出他的怜悯之心,不知是好还是坏。
“奴婢不管胡乱猜测小姐的心思,擅自做主只怕会引来小姐的责骂,奴婢、、、、、、”虽然现在她伺候起金娉婷要比以往舒服得多,没有那么提心吊胆,也没有那么恐惧,却也总感觉缺少点儿什么。
指不定什么时候,以前那个小姐又会回来,届时才是她真正有苦头吃的时候。
“我会告诉少主一声,你且安心伺候她便是。”火龙转过身,大步离去。
手中这张画像以及书信,他必须第一时间交到少主的手中,以便他们能早日寻到天命圣女,完成任务,回到隐族。
只有那个地方才是属于他的家,外面的世界再大,依旧生活得很不习惯。
人就是那么奇怪的动物,唯有离开失去时,才知道自己的内心深处是有多么的渴望与想念。
“奴婢谢过火龙大人,不再打扰火龙大人忙正事。”睁大双眼,嘴角浮现出一抹灿烂的笑意,冲着那道坚毅的背影大声喊道。
真的要好好的感谢他,是他给了她从未有过的温暖。
“来人——”
“本小姐口渴了,来人——”
长袖一挥,长裙拖地,金娉婷瞬间黑了一张美艳的脸蛋,望着敞开的房门,低吼道:“欣荣你个死贱婢,到底死到哪里去了,给本小姐滚出来——”
不知不觉又在房间里呆坐了近一个上午,她都快要闷死了,心情真的坏透了。
一颗脑袋里接连不断的进行着拉锯战,回想起长孙俊反问她的问题,以及她那异常不肯定的回答,整个人只觉就要崩溃。
那个神秘如谪仙的红衣男人,自幼看着他长大,朝朝暮暮渴望嫁给他为妻的表哥,一左一右的在她的脑海里徘徊不去,好像怎么做选择都不对。
她喜欢那个红衣男人带给她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可她也喜欢时而温文尔雅,时而邪气霸道的表哥,她不了解那个红衣男人的身世背景,也不知他能否配得上她,可是表哥不一样,她了解他,嫁给长孙俊将来就是族长夫人的命。
一族之长的夫人,那是何等的荣耀,只有傻瓜才会选择放弃。
想了那么久,她总算是想明白,红衣男人再美再令她心动不已,也只是她生命里的过客,匆匆即逝;唯有牢牢的抓住长孙俊,她才能享尽一生荣华,尊贵无双。
为了得到表哥长孙俊,她不惜放弃在隐族里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生活,偷跑出来追寻他的脚步,她就不相信这样的真心还不能打动长孙俊,只要她时时刻刻,不管风雨险阻,一心一意的跟在他的身边,哪怕他再不喜欢她,也会迫于族中长老的压力娶她为妻的。
隐族人,世代不许与外族人通婚,她实在拥有太多的优势可以登上那个梦寐以求的位置,受万人景仰的目光。
前圣女就是因为爱上外族人,才被她的族长父亲赶出隐族,甚至废去她的灵力,断绝了父女关系。
肩负着光荣而沉重使命的表哥,绝不会做出那么愚蠢的决定。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双手端着托盘,欣荣还在走廊那头听到房间里的响动,便飞快的跑了过来,顾不得慌乱中烫伤的手腕。
她就知道,好日子过不长久的。
“下贱的东西,跑哪里去鬼混了。”趾高气扬的一通臭骂,长长的手指甲戳着欣荣的脑门,金娉婷冷声道:“还不给本小姐倒杯茶,你想渴死是不是?”
“奴婢没有,真的没有。”忍着头皮传来的刺痛,小心翼翼的倒上一杯热茶,还要仔细的试试温度,免得继续挨骂。
“哼,量你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温润的茶水流敞进干涩的喉间,整个人都舒服了起来,金娉婷的火气也消了不少,瞥了眼托盘里冒着热气的饭食,脸色由阴转晴。
还算这丫头明白道理,知道伺候好了她,才有好日子可以过。
丫鬟就是丫鬟,要懂得以主子为天,少想那些有的没的,不安份。
“奴婢知错。”强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扬起一张讨好的笑脸,却又不能笑得太过份,小声说道:“奴婢刚从厨房端来的热乎饭菜,小姐瞧瞧合不合心意,要是不满意,奴婢立马就去换掉,吩咐厨子按照小姐的喜好来做。”
她打听过了,这家酒楼的饭菜是月都皇城里出了名的,犹以酒最著名。只要不是故意挑剔,怎么吃都是美味。
“罢了,本小姐反正也饿了,先将就吃。”
几顿没有好好吃饭,她早就饿得头昏眼花了,哪里还有力气去讨好长孙俊,暂且不管好吃不好吃,添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
心中既然已经有了打算,她可就要花尽心思,死缠长孙俊,休想找机会摔掉她。
“那奴婢还去为小姐送一碗汤过来,暖暖胃可好?”
“快去快回。”
“是。”
另一间房里,看过画像的长孙俊震惊得无以复加,黑眸之中满是不可置信,不住的摇头,紧接着又不住的点头,笑意自唇间流出。
他怎么也不曾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当自己心中的向往被事实所填满,才发现,他要找的人真的就那么奇异的出现在他的身边。
只要一个转身,他便能寻到她的踪迹。
怪异的气氛将火龙卷进了层层迷雾之中,他无法想象历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少主,怎么会露出那么复杂的表情来。
由最初的眼前一亮到惊愕,然后是傻傻的发呆到久久无法回神,再到最后的欣喜难以掩饰。
以底那画像之中画着怎样一个人,竟会令他如此失控。
“火龙,若是爷爷早就将这副画像给我看过,那咱们的任务也早就完成了。”一袭白衣随着窗口吹进来的清风乱舞,长孙俊的眼中满是惊喜与期待。
初见,他有想过她便是他将要寻找之人。
岂知,她还真就是他要寻找的人。
“属下不明白少主的意思。”
锐利的眼神褪去冷漠与防备,火龙满是问号的双眼直落落的砸在长孙俊的身上,希望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呵呵,你看便知道了。”
当着火龙的面,长孙俊再一次打开这张即便保存完好,却也微微泛黄的画像,脑海里浮现出来的却是那抹令人无法忽视的火红身影。
“是她。”火龙惊得倒退一步,一双眼瞪得极大,张开的嘴似能塞下一个鸡蛋般,可见受惊不小。
难怪,少主会露出那样复杂难明的神情。
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身穿一袭素锦宫衣,外披水蓝色轻纱,隐隐可见衣服上栩栩如生的清丽梨花,微风吹过,轻纱飞舞,整个人散发出淡淡灵气,三千青丝挽成一个简单的碧落髻,将一支清雅的梅花簪子斜插发间,漫步在一层又一层的梨花地毯上,仿若仙女下凡,不识人间烟花。
她便是圣女——长孙悠悠,长孙俊的亲姑姑。
“她不是她。”长孙俊摇了摇头,语气肯定。
他曾听父亲提起过,当年姑姑与爷爷断绝父女关系之后,盛怒之下的爷爷下令将所有姑姑的记载与画像都毁掉,什么都不许留下。
眼前这一幅,是他父亲趁乱悄悄藏起来的,直到很多年之后才在无意中被爷爷发现,强制性的收了回去,却再也没能忍得毁掉。
画像上的姑姑长孙悠悠,眉目间与冷梓玥有着七分相像,当之无愧不负为隐族第一美人儿的称号,只是与那日他所看到的冷梓玥相比,却又缺少那么几分气势与尊贵的气质。
第一眼,会让人觉得她们是同一个,多看几眼,便会发现,她们其实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女人。
“少主的意思是、、、、、、、”火龙语气略带迟疑,心下已经有了答案。
画像是从隐族秘密传来的,怎么也不可能是忠君候四小姐的画像,倒是他糊涂,脑子不清楚。
转念一想,既然画像上的女子不是冷梓玥,那也就只有前圣女长孙悠悠,少主的亲姑姑。
“可不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长孙俊负手而立,背对着火龙,眺望窗外的景色,沉声道:“神石显示,前圣女之女便是天命圣女,也就是咱们要寻找的人。”
火龙低头不语,静静的听着。
“单凭冷梓玥与姑姑的相貌上的相似,本少主也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至少咱们的寻找不再是大海捞针,而是有了明确的方向。”
只要他能证实,姑姑下嫁的男人就是忠君候冷铮,那么他就可以确定,冷梓玥便是姑姑的亲生女儿。
那也,也就是天命圣女,他要寻找的人。
“属下但凭少主吩咐,万死不辞。”
“将忠君候冷铮的所有事情一件一件的查,不得遗漏丝毫,尤其是冷梓玥的生母,最好是可以找到她母亲的画像。”
长孙俊闭上双眼,只觉胸口涌现出难以言喻的喜悦。
她,真的会是他的亲表妹么?
若是真有那么一个狂傲嚣张的表妹,爷爷与父亲,只怕都会很喜欢她吧!
“属下谨遵少主吩咐。”
“扣扣扣、、、、、、”
火龙警觉的转过身,盯着那扇房门,静待长孙俊的指示。
“谁?”清冷的嗓音透着几分寒意,带着逼人的气势传出房间。
身体微微一颤,金娉婷侧过身,险险的避开直逼她面门的掌力,眼中掠过一抹狠意,一闪即逝,委屈的开口道:“表哥,是我。”
“将画像收起来。”
“是。”
火龙动作利落的将画像卷好,小心翼翼的收进书案后的暗格里,恭敬的站到长孙俊的身后,面无表情,好似刚才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表哥,我可以进来吗?”任凭她睁大了双眼,也无法将房间里的情景瞧得清楚,忍不住生起气来。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长孙俊有事情瞒着她。
“进来。”
欣荣轻轻的推开房门,侧开身子,金娉婷扭着细腰,踩着细碎的步子走到长孙俊的跟前,福了福身子,柔柔的笑,“表哥,今天的天气可好了,咱们出去走走吧!”
明亮又清澈的大眼,一眼望到底,她毫不回避长孙俊的打量与试探,说到演戏,她可是高手中的高手。
“你的身体好了?”长孙俊看向火龙,刚才不是还告诉他,这个麻烦又虚假的女人身体有恙,需要看大夫么。
他怎么就觉得她是身体太好了,精神太足了,才有那么多的小心思。
金娉婷低下头,眼角的余光恶狠狠的瞪着欣荣,该死的贱丫头,也不知道她在表哥的跟前都胡说了些什么。
嘴角扬起一抹纯真的浅笑,犹如一朵羞涩的百合花,“表哥,娉婷只是担心表哥不理我,在生我的气,才会闷闷不乐,让欣荣这丫头误会我生病了。”
被点到名,欣荣格外的委屈,拉耸着脑袋死命的紧着泛白的唇瓣,不时焦急的偷偷看一眼火龙,他肯定不会再理她了。
都是因为她,才会害他被少主责骂的。
“我还有要事要处理,就让欣荣陪着你四处走走,若是担心安心,我让火龙安排护卫在暗处跟着便是。”
直言的拒绝,他并不习惯陪着女人逛街,尤其还是一个他不喜欢的女人,何必非得逼着自己去适应她。
真要依照他的脾气,早就送她回隐族。
母亲的心思他了解,却不知怎么父亲与爷爷也掺合进来,真担心到时候,无法脱身,他得早做准备才是。
“没有表哥在身边,娉婷哪里也不去。”嘟起小嘴,撒起娇来,似嗔似怒的望着长孙俊,水灵灵的双眼雾气氤氲,楚楚动人。
“不要使性子,否则就回隐族去。”
“我、、、、、、”死死的捏着绣帕,气红了眼,泪珠儿悬而未落,金娉婷知道不能将长孙俊逼得太紧,只怕他会反弹,到时候她更是吃亏。
本以为长孙俊至少会轻言软语的哄哄她,哪知他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只差没有将她给丢出去,多少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换成别的男人瞧见她刚才的模样,只怕恨不得将她捧进心肝里疼着哄着,偏就因为他与别的男人不一样,她才那么在意他,更希望得到他的重视。
“表哥,那我先回房间去。”
“照顾好小姐。”
“奴婢谨记少主吩咐。”
“去吧。”摆了摆手,长孙俊转过身,背对着三步一回头的金娉婷,不耐烦的意味明显得不能再明显。
狠狠的跺了跺脚,金娉婷气乎乎的跑走,嘴里不知道在碎念着些什么,谁也没有听得清楚。
“火龙,准备一下,立即起程前往华盈山。”
“属下立刻准备。”
冷梓玥倘若真的就是前圣女的女儿,不知道又会在隐族里掀起怎样的狂风巨浪。那个犹如女王般睥睨天下的女人,又怎会是任人宰割之辈。
、、、、、、、、、、、、、、、、、、、、、、、、、、、、
“皇上,臣妾觉得咱们的赤兔必定是所有宝马中最出色的那一匹,您瞧瞧它的气度,真是神气,似将一切都不放在眼中一样。”姜贵妃无疑是坐在看台上,皇上所有妃嫔中最显眼的那一个。
在所有女人都身着骑装出来欲要向皇上争宠表现时,她一身水蓝色的盛装,倒是一枝独秀,尽览一切目光。
月帝闻声,侧了侧头,冲着姜贵妃招了招手,示意她到他的身边来,“刘公公,放张椅子到朕的身边。”
“奴才遵旨。”
皇上的心思最难猜测,似乎此刻,失宠已久的姜贵妃又重获圣宠,又将闹出什么新浪潮来。
“爱妃说的话,朕就是喜欢听。”不为别的,就为她说了‘赤兔’两个字,那是渊儿为宝马取的名字,算是爱屋及乌。
借着这个由头,让后宫里的争斗,越演越烈,他可坐收渔翁之利,何乐而不为。
“谢皇上。”温柔的就着皇上的手端坐到他的身边,笑意盈盈,也不忘回过头向萧皇后示威一番。
她就是比她有手段,懂得抢占先机。
“姜妹妹的意思莫不是说,赤兔也不将皇上放在眼里。”萧皇后心里憋足了一口气,发又发不得,说又说不得,都快要憋死她了。
将一匹畜生拿来跟九五之尊的皇帝相比,看她不好好的收拾她,给她一个教训。
“臣妾可没有那样的意思,姐姐如是说可就不好了。”姜贵妃秀眉一蹙,瞥了眼皇上的脸色,并未发现他有动怒的征兆,惶恐的摇了摇头,故意装糊涂。
就算赤兔是畜生又如何,谁叫它的名字是血王百里宸渊给取的,皇上还偏就是喜欢那马,谁又敢说什么。
再说了,对上赤兔那双眼睛,她的心就像打鼓似的,静不下来,果然是一匹野马,叫她喜欢不起来。
“好了,都住嘴。”月帝浓眉紧皱,甚是头疼。
有些女人就是不能宠,一宠就要飞上天,叫闹个不停,吵得他不得清静。
“是皇上,臣妾失仪了。”异口同声的回话,四目相对,又是一阵电闪雷鸣,互看不顺眼的别过头去,谁也不搭理谁。
玉贵妃强压下心中的不快,露出一张娇媚的笑脸,红唇轻启,道:“皇上,各国的宝马都已经准备就绪,只等驯马比赛开始了。”
“哈哈,还是爱妃懂事,朕就喜欢你这样进退得宜的女子。”月帝眸光温和,辗转流留在玉贵妃的脸上。
想起她与皇太后之间的密切来往,刚产生的一点怜爱之情又化为乌有,只剩下表面的光华。
“皇上贯会取笑臣妾。”
“呵呵、、、、、”月帝从自已女人们的身上收回目光,看向场下那五匹威风凛凛的骏马,站起身,高喊道:“看着这些宝马,朕就热血沸腾,若是年轻个二十岁,定要与你们一同驰骋,争个高下。”
百官起身,洪亮的声音在山间回荡,“皇上正值盛年,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月帝摆了摆手,此起彼伏的声音落下帷幕,接着说道:“驯马比赛的规则如下,每国各派出五人参赛,轮流驯服他国的宝马,若是哪国的选手累计驯服三匹宝马,那么胜利就是属于哪国的。”
“好。”
“既然大家都没有其他的意见,就请各国将参赛选手的名单递上,以便登记,划分成绩,方便在场所有的人都能清楚明白的看到。”月帝说完最后一句,坐到龙椅上,目光幽深的望着众人。
他也很想瞧瞧,在这一代的年轻人中,都有哪些人中龙凤。
参赛者名单如下:
东临国:太子东方赫翔,启王东方赫灿,、、、、、、、。
南喻国:三皇子南宫焰麒,六皇子南宫翔冰,、、、、、、。
西灵国:二皇子西门玉,冥王西门棠,、、、、、、、。
北寒国:大皇子北堂赫奕,二皇子北堂明轩,三皇子北堂烨航,七公主北堂欢儿,、、、、、、。
祁月国:韩王百里长青,明王百里长剑,风王百里洪枫,影王百里自影,血王百里宸渊,不多不少,刚好五位王爷齐上阵。
月帝望着手中的参赛名单,眸色晦暗难明,东临,南喻,西灵三国都由两位皇室成员参赛,其他的便是将门出生的子弟或是带有江湖气息的人;北寒国四位皇室成员,还包括一位年仅十四位的公主,实力不容小觑,排在最后那个身着银色盔甲的男人也不禁让他多瞧了一眼,有点儿意思。
让月帝没有想到的是,冷梓玥竟然没有参赛,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罢了,他的五个儿子从来没有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竞争过,就让他好好的瞧瞧清楚,谁才是祁月真正的有能之士。
“小玥儿,你在生我的气?”百里宸渊皱起好看的眉头,一双幽深的黑眸盯着冷梓玥,敢情是在怪他没有让她参赛,所以生气了。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
“你有完没完,问题怎么那么多。”
“你先回答我,为什么不理我?”稚气的仿如一个孩子,非要得到一个答案才罢休。
“将血魂给我带回来,我就告诉你为什么。”眨了眨眼,冷梓玥眼中掠过一抹幽光,避开百里宸渊的紧迫逼人。
“放心,我一定将它带回来给你。”那匹嚣张的红色马儿很不幸挑起了他的征服欲,加上小女人又那么中意它,不牵回来实在太对不起自己。
要知道,南宫焰麒可是被某人列入了自己的情敌黑名单里,但凡是能打他脸面的事情,某人都特别的喜欢。
“说话算话。”她可不想为了抓几只小老鼠,而错过这匹合她眼缘的千里宝马。
“算。”
“自己多加小心。”
“嘿嘿,小玥儿是在关心我。”
“臭美,谁关心你了。”最好是摔死,那就不会总是缠着她。
“口是心非,不老实的小东西,你等着,我肯定将血魂亲自牵到你的面前。”只有他不想去做的事情,绝对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刘公公将参赛名单一公布,随着战鼓的又一次敲响,整装待发的众人就崩紧了心中的那根弦,一触即发。
“第一轮比赛开始,第二轮上场的选手请准备。”刘公公尖细的鸭嗓子拔了尖的响起,刺透耳膜,让人感觉有些不舒服。
东方丽珠为东方赫翔最后整理了一下衣服,低声问道:“太子哥哥,你的伤、、、、、”
“已经痊愈了。”
“那就好。”拍了拍他的胸口,东方丽珠笑得温柔,大声喊道:“太子哥哥加油,你一定会驯服它的。”
每个参赛选手只有上了场之后才会知道自己要驯服的马是哪一匹,为了公平起见,被挑中的马全都是抽签决定,一切皆是天意。
“大哥,小心为上。”
“我会量力而行。”百里长青点了点头,轻拍百里自影的肩膀,临到头最关心他的却是这个行事怪异,莫测高深的四皇弟,怎不叫他有些心寒。
百里自影没有遗漏掉他眼中的无奈与悲痛,薄唇轻吐,“我相信你可以的。”
帝王之家,没有兄弟情谊,只有无休止的争斗。
若有来世,切莫生在帝王家。
二十五位参加驯马比赛的选手全都站在赛场周边,最先出场的五位已经各自站在即将要被他们所驯服的宝马前,熟悉马匹。
此时,百里宸渊却发现冷梓玥已经不再他们刚才坐的位置上,一颗心提了起来,四下寻找她的身影,就连击鼓示意比赛开始的号令都没有听到。
“小家伙,你去哪儿?”
心里不住的问自己,想要离开却被百里自影拉住了手臂,“你想去哪里,离开这里也就等于自动放弃比赛,她不会有事的。”
第一次,他对百里宸渊说了那么长一句话,第一次,他们兄弟面对面的交谈,却是因为一个女人才有了谈话的机会。
百里自影心中苦涩,看着他那么光明磊落的关于冷梓玥,而他的关心却只能藏在心里,或许不如百里宸渊勇敢的他,根本就不配得到冷梓玥的关注与目光。
“放手。”
他讨厌别人的触摸,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劲,保不准他会狠揍百里自影一顿。虽然是他提醒了他,阻止了他离开的步伐。
差一点,他就忘了,他说过要将血魂带给小女人的。
“抱歉。”
百里宸渊望着百里自影,突然觉得其实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恨,或许他恨的只不过是他的母亲。
“那边丛林里都有些什么?”对于皇家专属的华盈山狩猎场,百里宸渊也是在回到皇城之后才来过几次,可他从未去探索过那片丛林,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有些什么,值得他的小女人不顾一切的尾随过去。
以她的心思,必定是发现了些什么才会跟上去。
“你是说那片丛林?”
“有什么问题吗?”
百里自影皱起双眉,沉声说道:“自我有记忆以来,但凡进入幽月牧场狩猎,从未进过那片丛林,那里是禁地。”
冷梓玥若是走进了那里面,连他也不放心起来,谁知她会在里面遇到些什么。
打猎的方向位于那片丛林的正对面,因此,哪怕是绕路,他们也不会去接触那片丛林,眼下他该怎么做才好。
“禁地。”百里宸渊勾起嘴角,黑宝石般的俊眸里跳跃着点点星光,幽深似海,似要将人的灵魂都吸入其中。
如果他没有记错,他的小女人曾说,她最喜欢去的地方便是被别人称为‘禁地’的地方,想来她是发现什么有趣儿的东西了。
顽皮的小东西,害他白担心一场。
秀发如雾,花为容,玉为肤,一袭火红的裙衫如路边摇曳的红色花朵,白晳光洁的额前坠着晶莹的珍珠额坠,翦翦清瞳倨傲的扫视着四周。
冷梓玥身姿轻盈的飞落在树梢上,白玉似的耳朵仔细的辨别着风的声音,寻找那一丝丝既不熟悉但也不陌生的杀手气息。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来刺杀她,还真是有点儿不习惯。
偶尔冒出几个人来打打闹闹,调剂调剂她的生活,也是相当不错的。
长长的红袖轻扬,足尖轻点,优雅的落在布满枯黄树叶的地上,冷声道:“既然费尽心思引本小姐前来,怎么又缩头缩尾的不出来。”
心里有着小小的雀跃,这一次来的人,比起前几次想要取她性命的杀手,武功高了那么一个层次,有趣。
“冷小姐好眼力。”
只是在她眼前微微一个露头,竟然都没有逃过她的双眼,这个女人果然如传言中那么令人惧怕。
她的眼睛,太毒。
“呵呵,眼力劲若是不好,岂不是成了你们的口粮。”扬了扬眉,冷梓玥清冷的眸子里划过一抹阴冷,她讨厌背后捅人刀子的人。
原本打算留他们一具全尸,此刻,她改变主意了。
“收人钱财与人消灾,冷小姐到了阎罗殿里,可别怪罪咱们。”话音一落,黑衣蒙面人大手一挥,十来个高大凶猛的杀手直扑冷梓玥而去。
“本小姐一定不会怪你们的。”因为,她只会送你们去见阎罗王。
想要她命的人,太多,多到她自己也数不清楚,不过,至今为止,谁也没有那个本事达成所愿。
“杀。”
“找死。”
血薇出鞘,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白色光芒,带着凌厉的气势,在林间舞动出弯月般的痕迹。
顿时,飞沙走尘,叶飘花落,鸟蝶惊飞,将周围的半个树林都快毁掉。
殷红的鲜血顺着飞快转动着的血薇四处飞溅,真真验证了那么一句话‘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浓重的血腥之气扑鼻而来,刺激着黑衣人紧崩的神经。
“谁派你们来的。”
“杀人也是有尊严的。”
“呵呵,本小姐欣赏你这句话。”冷梓玥握着不断滴下血珠子的血薇,食指轻抚在粉色光泽的唇瓣上,轻吐出口,“那本小姐特许你死得精彩一点儿。”
如果你的尊严是建立在招惹本小姐的份上,那么,本小姐便以贱踏你的尊严为荣耀,既要听你口中的实话,亦要叫你生不如死。
“你、、、、、、”
明明是带笑的容颜,却令他无比的恐惧,那些埋伏在暗处的人,竟然会是她最先出手解决掉的人,她到底有多可怕。
谁能告诉他。
如果早知如此,他是怎么也不会接下这笔买卖的。
“gaover。”素手一扬,红衣拂过,一切都宣告静止。
黑衣人就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听着自己全身血液流动的声音,像是山间流淌的汩汩清泉,宁静而安详。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疼痛侵袭全身,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的感觉异常的清晰,比任何时候都清晰,他可以透过脖子上划开的伤口,看到自己的血一点一点的往外流淌,听到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
他有幸成为第一个,如何见证自己死亡的杀人。
一眼望去,冷梓玥瞧不到树林的尽头,显然这里也不曾有人走过,只有少数的痕迹证明有人进来过。
百里自影不是草苞,没有理由让这么大数量的一批杀手混进幽月牧场而不自知,这些杀人只怕是的他们进入幽月牧场前几天就已经进入这里,埋伏好,等着她。
一路行来,果然发现有人短暂生活过的痕迹,也证实她的猜测是对的。
她的好心既然得不到好报,也就不要怪她做事狠绝,不给她们留下一条生路,要怪就怪她们太咄咄逼人。
突然一声压抑般的沉痛喘气声吸引了冷梓玥的注意,不由得顺着声源处走去,行到一片茂密的灌木丛旁,停下脚步。
那是动物的声音,还是一只受了重伤的动物才会发出的声音。
纤细的手指拨开有些凌乱的灌木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深坑,里面躺着一只毛耸耸雪白雪白的大家伙,正痛苦的微睁着双眼。
清冷中略带探索的目光落在大家伙的血迹已经干涸的伤口上,蹙起黛眉,它受伤只怕有好长一段时间了。
冷梓玥望着它的双眼,小手托着下巴,惊喜的发现它竟然是一只罕见的白色藏獒,也不知道附近有它的同伴。
即便是受了重伤,白色的藏獒依旧不示弱的瞪着冷梓玥,带着强烈的敌视,警告她不要靠近它。
玩味的挑起眉头,冷梓玥轻笑出声,道:“大家伙,你想要让我救你吗?”
她喜欢有灵性的动物,若是呆呆笨笨的带回去岂不是丢她的脸,怎么着也得是能明白她意思的家伙才好。
想起百里宸渊总是唤她小家伙,以至于她差点儿脱口而出的‘小家伙’到了嘴边,都收了回来。
晶亮的眸子来来回回的打量着冷梓玥,似在思考她的话,到底值不值得信任。
藏獒是一种高大、凶猛、垂耳的家犬。身长约120厘米左右,体毛粗硬,丰厚,外层披毛不太长,底毛在寒冷的气候条件下,则浓密且软如羊毛,耐寒冷,能在冰雪中安然入睡。
它性格刚毅,力大凶猛,野性尚存,使人望而生畏。
它护领地,护食物,善攻击,对陌生人有强烈敌意,但对主人极为亲热。
很久以前,她就想要养一只藏獒在身边当宠物,可惜未能如愿。怎么也没有想到,祁月国中竟然还有它的存在,总算是一种缘分,哪怕这大家伙不让她救,她还非救不可了。
“如果你同意让我救你,就点点头,不同意就摇头。”她并不喜欢强迫别人,哪怕是强迫一只动物。
身体越来越虚弱的白色藏獒体力越来越有限,努力的仰着头望进冷梓玥那双璀璨的水眸里,终是点了点头。
它是唯一在这里存活下来的藏獒,整个家族里就还剩下它一个,它必须要活着。
“你很聪明嘛,我喜欢。”眨了眨眼,冷梓玥又道:“救了你,我便是你的主子,你的一生便只能追随于我,可明白。”
俗话说,亏本的买卖做不得。
藏獒垂下眸子,发出低低的呼噜声,好似在说,你个阴险的女人,威胁我。
不是总有那么一句话,传说,越是美丽的女人越会忽悠人。
眼前这个,是极品。
“怎么样,点头还是摇头。”
吃定了它一样的,冷梓玥信心满满,进了这片丛林,怎能空手而归。
翻了翻白眼,冲着冷梓玥点点头,它算是认栽了。
“呵呵,瞧你挺不情愿的样子,我还走好了。”叹了一口气,冷梓玥作势要走,存心恶作剧。
“獒,獒,獒、、、、、”虚弱的藏獒发出叫声,声音又大又厚,听来很是具有威慑力。
“罢了,我是逗你玩的。”
冷梓玥跳进土坑里,掌间运起气,将穿插过藏獒腿部的利器逼退出来,柔声安抚道:“忍着点,会很疼的。”
低低的呜咽,像是小孩子一样,厚实的大耳朵轻轻蹭着冷梓玥的手臂,感觉到她动作的轻柔。
微凉的手掌轻轻摩挲着它的脑袋,安抚道:“我先抱你上去上药,一会儿就好。”
乖乖的点头,脑袋不住的往冷梓玥怀里靠,很快就认定了她这个主子。她的身上有种很安心很温暖的感觉,靠着很舒服。
看着连皮带肉撕裂开的伤口,冷梓玥目光变得幽深,刚才她应该对那些黑衣人下手更狠些才对,居然如此重伤她的宠物,可恨。
随身的伤药轻轻倒在它的伤口上,扯下一块布将它的伤口包扎起来,轻轻的吹了吹,道:“你可真重,我抱不动你,怎么办才好呢?”
“獒,獒,獒、、、、、”
它不要再被丢下,不要,大大的脑袋不住的轻摇,可爱的模样煞是逗人。
“放心,我不会丢下你的。”
藏獒是喜欢食肉和带有腥膻味食物的杂食动物,耐严寒,不耐高温;听觉、嗅觉、触觉发达,视力、味觉较差;领悟性强,善解人意,忠于主人,记忆力强;勇猛善斗,护卫性强,尚存野性,对陌生人具有攻击性。
冷梓玥找来食物,放到它的跟前,等它吃饱喝足,百里宸渊应该就来寻她了,闭目养神也是一门功课。
受伤的大腿总是刺痛着它的神经,进食的速度比以往慢上很多,只吃完一半就呆坐在冷梓玥的身边,一动也不动。
她只需要一个对她忠心无比的宠物,藏獒无疑就是她最好的选择。
“以后你的名字就叫白雪,你的毛发纯白如雪,便以此当作名字罢了。”冷梓玥轻抚着它的毛发,轻言细语。
睁开晶亮的眸子,藏獒望着冷梓玥,不知不觉间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