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大皇子。”
“嗯。”
阴沉着一张脸,北堂赫奕点了点头,与宫女错身而过,猛然又转过头,问道:“三皇子可在行宫之中?”
祁月是大出了风头,而他北寒却是丢了大脸面。
百里宸渊用棋下出一个‘蠢’字,侮辱了他整个国家,叫他如何能不动气,如何能不想方设法的讨要回来。
最让他气不过的便是北堂烨航,他的棋技之高,无不令人佩服,心高气傲的他竟会心甘情愿的认输,着实叫他瞧不明白。
“回大皇子的话,三皇子在一刻钟之前刚刚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宫女低垂着脑袋,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脚尖,语带颤抖。
他们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岂是她们这种人可以窥视的。
“下去吧。”
长袖摆了摆,北堂赫奕转过身,大步离去。
“是。”
“三皇子殿下您的雨前龙井。”粉衣宫女面带桃红,害羞的垂着头,每看三皇子一眼,她的心跳就加快一秒,像是要跳出来一样。
像三皇子这般英俊的男人,哪个少女会不喜欢。
“嗯。”
头也不抬的轻应了声,北堂烨航的脑海里除了与百里宸渊对战的那盘棋之外,再也找不到一点儿别的。
从出生开始,对武功他不感兴趣,对权势他也不感兴趣,唯有对棋,他甚至是喜欢。
大江南北,他四处找人下棋,从未遇到过敌手。
岂知,会有一日败得这般凄惨。
不过,心中却并无半点不满,反而输得欢畅淋璃,连全身的血液都兴奋的跳跃着,好像要蹦出来似的。
“你怎么还在这里?”
“奴婢、、、、、奴婢只是、、、、、”张口结舌,小宫女语无伦次,根本就弄不清楚自己想要表达些什么。
“好了,出去将门关上。”
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北堂烨航低头沉思,始终想不明白百里宸渊是怎样将他引进局里,并且牵着他的鼻子让他自个儿下出一个‘蠢’字来的。
“三弟你在干什么?”远远的望着小宫女仓惶逃离的背影,北堂赫奕冷声问道。
自顾自的推门而入,也不管里面的人愿意还是不愿意。
“大哥,有事吗?”
刚刚散开的眉头随着北堂赫奕的出现又紧紧的皱了起来,心下了然,输掉那盘棋,只怕是惹来大皇兄的不快了。
“的确有事想要找三皇弟好好谈谈。”他以为他们北寒国最能取胜的便是那局棋,结果却是惨败。
“大哥请说。”
“百里宸渊的棋技当真、、、、、、、”欲言又止,到底是不想破坏了兄弟间的情谊。他的这个皇弟不像其他的皇弟,自幼便喜欢随性而为,只要自己高兴了,从来都不会在意别人是怎么样想的。
他不喜权势,也不参与皇位之争,但却在摄政王司徒无双的跟前很吃得开。至今为止也只有他胆敢与司徒无双呛声。
“他的棋技的确在我之上,我已经经尽了全力,他是一个非常强劲的对手。”很坦然的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北堂烨航面无惧色,他只是实话实说。
“连你也赢不了他。”
“以后我不敢说,但现在,我赢不了。”
“呵呵,那咱们岂不是无望了。”自嘲的大笑出声,是他在司徒无双的面前说他们北寒会取得最后的胜利,可是现在不是叫他打自己的耳光么。
全都是没用的东西,此次若是大败而归,朝中那些大臣还不狠狠的将他踩在脚底下,那他还哪有荣登皇位的希望。
这样的劣势,一定要想办法扭转才可以。
“咱们还有机会。”
“罢了,你好好休息。”失望的摇了摇头,看他的眼神不像是在说谎的模样,北堂赫奕只得无奈的离开。
他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不能把他惹毛了,坏了他的计划。
“大皇子殿下你在里面吗?”
门外,侍卫恭敬的声音洪亮的响起,惊了屋内的两人一跳。
“何事?”
“回大皇子殿下,探子来报,摄政王已经在前往祁月国的路上,不日即将到达祁月。”摄政王司徒无双就仿如北寒的神,似乎只要有他,就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哪怕他独掌朝政,百姓对他也不曾有过半句怨言,只因他为百姓办过的好事,足以令全国百姓都将他高高的供奉起来。
“什么?”手一颤,北堂赫奕便将桌上的茶杯扫落在地,一脸的惊慌失措。
他怎么会来,怎么会来,司徒无双来了,那他要怎么办,那群老家伙难不成就真的那般不信任他,实在可恨。
北堂烨航打了一个响指,清了清嗓子,道:“不要打草惊蛇,暗自跟着摄政王就好。”司徒无双何其聪明,背地里搞出来的小动作,他哪有不知的道理。
“是三皇子殿下。”
“大哥,你在担心什么?”如果要他选择,北堂皇氏的江山让司徒无双做倒也不错,他有治国之道,将来肯定会是一个好皇帝的。
“没什么,大哥还有事,先行一步。”他要阻止司徒无双,一定不能让他来坏了他的大事。
他要做皇帝,登上那千万人都要仰望的宝座。
只有那样,他才能主宰别人的生命。要谁生谁就生,要谁死谁就死。
“那好。”
微笑着点了点头,无所谓的耸了耸双肩,与其让他去想大皇兄在想些什么,倒不如让他想想看如何破解百里宸渊那精湛的棋艺。
“皇上,时辰不早了,休息吧!”刘公公躬着身子,恭敬的说道。
月帝放下手中最后一份奏章,看了眼门外的天色,沉声道:“也是,明辰不早了,朕是该早点儿上床休息,明日还有更加精彩的比赛。”
“皇上说得对,可得养好精神,好好观战。”
“嗯。”抚了抚胡子,月帝站起身,朝着内殿走去。
伸出手搀扶着月帝,刘公公紧紧的跟随在侧,不言不语,他最懂得讨月帝的欢心,更懂得察言观色,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
血王殿下在赛场上声名大振,可谓是为皇上赚足了面子,皇上就连坐在那里批奏章嘴角都是带着笑意的。
足以证明,血王在皇上心目中有多么的重要。
“朕的渊儿很厉害是不是?”
“血王殿下自然厉害,正所谓虎父无犬子嘛。”皇上喜欢血王,那他便要夸赞血王,不求讨皇上欢心,只求他自个儿的日子能好过一些。
月帝龙颜大悦,只要说是渊儿好的,他心里就高兴,“哈哈,还是你的话最为动听。”
渊儿,你若是能原谅父皇那该多好,表面上听他口口声声叫他父皇,实际上他的心里根本就不愿意叫他。
“皇上,床已经铺好了,歇息吧!”
“嗯。”张开双臂,任由宫女为他将衣服脱下去,躺上龙床,吩咐道:“明日记得早些唤醒朕。”
“奴才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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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城门外小树林
风,吹拂着,夹带着浓浓的血腥。
“渊,好重的血腥之气。”清冷的月光下,冷梓玥靠在百里宸渊的怀里,冷声问道。
“我也闻到了。”
长臂一伸,抱着她凌空飞起,火红的锦袍在夜幕中划出耀眼的红光。
“在那里。”
“过去瞧瞧,满足你的好奇心。”
“难道你就不好奇,呵呵。”
“一半一半。”一个湿热的吻轻落在她光洁的额头,百里宸渊笑道。
鲜红的血顺着他的脸流到黑色的衣服上,煞是令人惊愕,听到声响之后厉声问道:“谁在那里。”
原本他是打算进皇宫找百里宸渊交战一场的,结果却遇到刺客,似乎无论他走到哪里,都有数不清楚的人想要取他的命。
“原来是天阴教教主,有意思。”
“真倒霉,不过本王显得有些兴奋,很想打架。”摩挲着下鄂,百里宸渊挑了挑眉,更是将怀中的小女人搂得更紧了些。
他真想一巴掌拍到阿塔木的脸上,敢那么盯着他的女人瞧。
“想打那就来。”虎目一瞪,阿塔木的眼中闪现出嗜血的光芒,早就想要与他一较高低了。
“来就来。”
红袍一挥,百里宸渊足尖一点,飞身到半空中,摆开架式准备动手。
“千万别手下留情。”朝着百里宸渊眨了眨眼,冷梓玥打量起躺在地上已经面目全非的尸体上。
不得不承认,天阴教的教主,真是相当的阴。
“放心,我不会的。”
回以一抹勾魂的浅笑,百里宸渊主动的开始攻击,招招致命。
“哼。”险险的避开百里宸渊的近身攻击,阿塔木心下一紧,是他低估了百里宸渊,他的身手或许不在他之下。
战痕累累的现场,又加上两个高手的强强对决,场面更是激烈,打得不可开交。
“你的仇人可真不少,可惜就是他们的身手太低了,全都死了。”挑了挑眉,冷梓玥轻笑,接着又道:“跟你做笔交易,告诉我是谁杀了我的母亲,否则、、、、、、”
“呵呵,本座要是不呢?”
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告诉她当年都发生了些什么,悠儿的死,他是死也不会说的。一旦说了出来,那他就真的完了。
“那你就得死。”
“哈哈,本座就等着。”悠儿,你们还真是一对母女,只因你们都对我说了同一句话。
“渊,杀了他。”
百里宸渊目光一沉,回应道:“小家伙你就看好了,我一定替你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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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更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