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王娟关切地问。
“没事,只是有点累了。”苏雨霏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还想瞒我,是不是又想林宇飞了?”
“没……我干嘛想他。”苏雨霏眼神躲闪着,言不由衷道。
“还说没有,脸都红得发烫了。”王娟故事逗她。
“哪有…”苏雨霏有些心虚地把手放到脸上试了试。
“你每次回到家都闷闷不乐的,我瞧着心疼知道吗?不如你接受林宇飞吧,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他说好不好?”王娟说完,就从桌上拿起手机。
苏雨霏一把夺了过去:“不要!”
“你知道吗?我今天把我的过去跟男朋友说了,因为我不想一直欺骗他,他并没有生气,他说只在乎现在的我,他会好好爱我一辈子的。林宇飞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我男朋友能做到的,他更加能够做到。你就接受他吧,我相信你们在一起一定能够幸福的。”王娟动静地说。
“我知道林宇飞是个好人,我也从来没怀疑过他能好好爱我,但正因如此,我更不能害了他,你知道吗?放心吧,我没事的。”
“可是你……”
“没有可是,我想好了,明天我也跟刘极说清楚,如果他也可以不在意,我就接受他。”
第二天下午,苏雨霏发了个短信给刘极,让他晚上在门口等她,有事要跟他说。
虽然这一天刘极期盼了许久,但是突然而来的转机,他反而生怯了,一再追问是什么事。苏雨霏没回答,只说到时就知道了。
九点钟下班,苏雨霏怀着复杂的心情走出超市的大门,刘极已经站在那里四处张望了,看见苏雨霏忙满脸堆笑迎上前来。
“去哪儿?”刘极问。
“人民广场吧。”苏雨霏想了想答道。
刘极忙去拦了辆的士,殷勤地为苏雨霏开了后门待她坐好后,自己才坐到前座。
来到人民广场,因为正值学校开学,所以人特别多。刘极一路紧张地护着苏雨霏,生怕被拥挤的人群撞着。
两人来到八一起义纪念碑下找了一处石砎坐了。
“我们开始谈谈吧。”苏雨霏淡淡地说。
“好的。”刘极表情严肃以示认真。
“你是不是喜欢我?”
“当然,这还用问吗?”
“我告诉过你我有男朋友的。”
“我知道,可是我可以等。”
“你觉得等下去我就会接受你吗?”
“我没这样觉得,只是……”刘极欲言又止,顿顿,才接着说,“我说出来你千万别生气。”
苏雨霏有些好奇地看了他一眼,说:“没事,你说吧。”
“你知道为什么我快三十了都还没结婚,甚至连女朋友都没谈吗?”
苏雨霏看着他,摇了摇头。
刘极接着说:“我家在农村,因为家里穷,初中毕业后就出来打工了。在村里我喜欢上一个女孩,她也很喜欢我,我们甚至还发生了关系。可是她的家人嫌我没出息,在她十八岁的时候就逼着她嫁给了一个有钱的小老头。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回过家,我在外面努力的打工挣钱,什么苦我都肯吃。”
刘极见苏雨霏只是看着自己,却不说话,于是接着问苏雨霏:“你知道为什么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上你了吗?”
苏雨霏虽然隐约猜到点什么,但还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因为你和她长得太象了,我当时就下决心这一回不能再错过了,虽然你一直都对我不理不睬,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被我打动的。”刘极情绪激昂地说。
“你这样执着地追求我,你了解我吗?你不觉得这样是对感情不负责任吗?”苏雨霏终于说话了。
“我发誓我一定会对你好的,如果做不到让我不得好死。”刘极斩钉截铁地说。
“你用不着这样,我不值得你这样做,我还是给你讲讲我的过去吧。”苏雨霏很平静地把自己的过去跟他细细讲了,当然,关于和林宇飞之间发生的事自然是避而不谈的。
刘极听时情绪有些波动,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坚定地说:“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知道你并不是自愿的,我也不会因此而看不起你的。”
“真的吗?”苏雨霏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是的,如果你不相信,我随时可以和你结婚。”刘极语气似乎很坚决。
这句话来得太突然,苏雨霏愣在那里半晌没有说话。
刘极壮着胆子去拉苏雨霏的手,苏雨霏轻轻地抽开了。
“给我一点时间吧,好吗?”苏雨霏说。
“好的,我会耐心地等下去的。”刘极似乎已经看到了希望,双眼散发出贼亮的光芒。
……
手术后的前三天是必需对伤口进行换药的,这样能大大减少伤口发炎的机会。
说是换药,其实并没有在伤口留有药物,具体的步骤是,去掉伤口上旧的敷料(就是医用脱脂纱布),对伤口用碘伏或酒精进行清洁消毒,然后换上消毒过的新敷料即可。
这个步骤看似简单,不过由于伤口在愈合过程中一般都会有渗血,这些渗出的血液干结后便会与纱布粘在一起,如果不注意,强行揭开,会带来强烈的疼痛感。因此,需要很耐心地用碘伏将粘连处浸湿,然后一点点剥离,这样才能基本无痛。
抢救王龙后的第二天,查过房后,林宇飞就开始做换药的准备,因为伤口实在太多,干脆推了一个换药车,拿了一大罐敷料,一瓶碘伏,外加两瓶生理盐水。
王龙住在医院唯一的一个贵宾病房,这个病房一年中大部分时间都是空着的,因为床位费是普通病房的十倍,堪比星级宾馆,一般人可住不起。偶尔会有县里够级别的离退休干部住进来,这是政府给予的优待,自己是不必掏钱的。
没住病人的时候,有个别医生会把他当成临时值班室,毕竟里面空调电视冰箱一应俱全,特制的病床也比值班室里的窄小钢丝床舒服得多。院长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都是亲戚嘛,只要不是大的原则问题,也不好过于苛责。
毕竟是第一次面对这种社会人,加上林主任之前说他脾气不好可能会打人什么的,林宇飞有些胆怯地推门进去,壮着肚子说了一声:“该换药了。”
或许是天赋异骨骼惊奇,昨天还奄奄一息的王龙经过一天的治疗休整,竟然象个没事儿人似的正靠在床头跟两个手下说着话。见林宇飞进来,便向小弟挥了挥手,“你们先回去,叫兄弟们加把劲,就是挖地三尺也一定要把那个瘪崽子找出来。我本来不是一个心胸狭YI的人,不过这一次既然他不讲江湖规矩在先,就休怪我JI手无情了。”
看来心胸狭隘的隘字王龙不认得,直接就想当然地读半边了,还有,林宇飞猜想他要表达的应该是辣手无情吧,棘手是一个汉语词语,读音为jíshǒu,意思是像荆棘一样剌手,比喻事情难办。辣手,读作làshǒu,意思是毒辣的手段。明明文化水平不高,还喜欢装逼拽成语,林宇飞心里直想笑,脸上却不敢丝毫表露出来。
把小弟支走后,房间里就剩下王龙和林宇飞两个人了。
“你就是那个叫林……什么来着?”
“林宇飞”林宇飞赶紧回答道。
“哦对,你就是那个带着小姐跑路的那个,啧啧,年纪轻轻,挺有胆量哇。”王龙凌厉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林宇飞。
“哪有,哪有。”林宇飞被盯得浑身发毛。
“英雄救美,哈哈。不错不错,听说那个叫苏雨霏的长得很水灵,搞到手了吧,住在一起了?”王龙笑容里带着几分淫邪。
“没有,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林宇飞据实相告。
“别紧张,我就随便问问。”王龙咽了咽口水,接着说:“银梦刘丽那里是我罩着的,已经打过招呼了,以后不会有人再找她的麻烦。”
林宇飞见他这么说也就不再解释,以免再生事端。
“我们开始换药吧,不然到时要输液不方便。”林宇飞实在不想再和他多说什么,催促道。
“你们没护士换药吗?”
“换药是医生的活,护士只负责打针输液。”林宇飞向他普及医疗常识。
“那你们科就没有女医生吗?”
林宇飞担心他可能没安好心,本想撒谎说没有,不过医生公示栏里赫然挂着小雯医生的照片,只要他派个手下看一眼就戳破谎言了,到时只怕会惹祸上身,又想,光天化日之下换个药而已,况且他还重伤在身,应该不至于有非礼举动。不过小雯毕竟是兄弟萧龙的心上人,保险起见,换药的时候自己就守在门外,一有动静就冲进去可保无虞。
不过话虽如此,林宇飞还是想再坚持一下:“林主任交待过的,让我负责你的换药工作,虽然我是一个实习生,不过你放心,技术没问题,你试一次就知道了。”
“不了,听我的,快去找个女医生来。”
见王龙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林宇飞只好回到医生办公室,小雯和林主任还有其他几个男医生都在开着医嘱。
林宇飞把王龙的要求说了一遍。
小雯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不去,我不去。”
“怎么,你害怕了?”林主任笑嘻嘻地问。。
“不是,我不想和那种人打交道。”
“放心吧,我和他认识很多年了,他有老婆的,而且很漂亮。虽然他在外面有些浑,不过这是在医院,又是个半死不活的人,没事,不会对你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