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飞接过纸条,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看着苏雨霏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兴奋得直想大叫。
仔细瞧了瞧纸条,因为他除了去过几次网吧外平时极少上街,所以对上面写的地址很陌生,好在后面附了个地图,虽然画得很简单,只粗粗的几条相交的线,不过标注了街道的名称应该不会太难找。
林宇飞没有去医生办公室,而是直接又去了苏奶奶的病房。
苏奶奶正在输液,看见林宇飞进来远远地便打招呼,等走近后又热情地招呼他坐到床边。
“追上我家敏儿没?”苏奶奶有些迫不及待地问林宇飞,显然一起在等着他。
“嗯,她刚走。”林宇飞微笑着点点头,此时仍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
林宇飞自然知道苏奶奶说的只是常规意义上的“追上”,不过林宇飞的回答其实更想肯定另一层的意思。虽然目前苏雨霏还没表态说愿意接受自己,但是能够主动约自己去她的住处难道不是一个绝好的信号吗?
苏奶奶拉着林宇飞说了好一会儿话才放他走,回到医生办公室,林宇飞仍然未从兴奋中平静下来。看见林主任,便向他请了晚上的假,林主任看了看林宇飞竟笑而不问,躲在厚厚玻璃后的眼睛似乎早就看穿了林宇飞的心思……
这一个下午,林宇飞从未觉得如此的漫长。时间老人就象只老蜗牛缓缓前行,林宇飞恨不能在他屁股后猛踹几脚。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的时间,林宇飞匆匆脱下工作服后便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医院……
林宇飞这人打小就是路痴,基本上分不清东西南北,又不好意思问路,才巴掌大的县城,硬是转悠了老半天才找到苏雨霏的小区地址。
远远地看见楼号跟纸条上的相一致,林宇飞总算松了口气。虽然走了不少冤枉路,但是比起《新街口》里雪村饰演的刘建军,因为找不到了来时的路而错过了与美女沈红颠鸾与倒凤的唯一机会,还是幸运得多的。
想到这里,林宇飞心里的邪念竟止不住地冒将出来:苏雨霏会不会也象安红一样以身相谢?
不过另一个声音很快就在心底反驳道:林宇飞呀林宇飞,你怎么可以动这种淫邪之念!苏雨霏虽然贞洁被玷污了,但也不至于把身子看得如此之轻。而且,即使她愿意,难道自己就可以趁人之危吗?
正想入非非间,林宇飞已经来到房门外,伸手轻轻敲了三声,简易木门应声而开。
两人相视一笑,竟然很有默契地都没开口打招呼,苏雨霏把林宇飞让进房间随手关上门。
林宇飞粗略环视了一下,房间很小,应该不足二十平米,摆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单人床、一张书桌和一张可折叠的小饭桌。房间被三合板额外隔出了两个小间,一个是卫生间,另一间是厨房。
因为没有板凳,苏雨霏招呼林宇飞在床上随便坐。
“还没有吃饭吧,我做了几个小菜,手艺不好,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味口。”苏雨霏有些羞涩地说,转身去厨房端菜。
“谢谢,苏奶奶早就夸过你做菜很好吃的,今天终于有口福了。”林宇飞跟着站起身要去厨房拿碗筷之类的,却被苏雨霏拦住了,没办法,只能坐享其成。
很快,一桌精致的菜肴便上齐了,小屋里立时弥漫着饭菜的香味。
林宇飞正要拿碗去盛饭,苏雨霏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袋说:“不好意思,看我这记性,忘记买酒了,你喜欢喝什么酒,我这就去。”
“不用麻烦了,我平时都不喝酒的。”平时林宇飞的确是很少喝酒,而且此种情形下,哪里敢碰那种玩意,清醒的时候就已经难以自持,如果再加上酒精作用,只怕会完全失控。
苏雨霏也没太坚持,不过夺过林宇飞的碗去帮忙盛饭。
林宇飞呆呆地看着她的背景入神,心道:如果有一天能娶她为妻,自己一定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苏雨霏自己也盛了饭,看见林宇飞仍然呆坐在那里,便问是不是饭菜不合味口。
林宇飞慌忙拿起筷子夹了口菜送进嘴里,立时一股香甜的滋味从舌头一直进入心里。
苏雨霏紧张地看着林宇飞,象是学生在等待老师的评卷结果。
“好吃,太好吃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林宇飞不迭赞道,确是发自内心,并非有意讨好。
“真的吗?你也太夸张了吧。”苏雨霏莞尔一笑。
“一点都不夸张,真的!”
“好,随便你怎么说吧,我有自知之明的,只要你不觉得难吃就行,多吃点哦。”苏雨霏开心地招呼道。
林宇飞这人有个很好的习惯是从不挑食,无论什么菜,甚至于没有菜也能下饭。只不过也有个不好的习惯,那就是每当吃到忘情处,总是控制不住叭哒嘴,此举实在有失文雅,以致没少在饭局上“出丑”。
苏雨霏做的菜实在太对自己味口,于是林宇飞又出丑了。
“就算要给足我面子,也用不着学小孩子吃饭吧?”苏雨霏忍不住扑哧一笑道。
“我……其实……”林宇飞心念一转,不能让她认为自己在做作,于是将实情相告。
“这种吃相在正式场合可是很不礼貌的哦,没想过要改掉吗?”苏雨霏好心地提醒道。
“我明白的,一般也只有在家里吃饭的时候才不会克制,只是你做的菜实在太好吃了,所以才失态的,不好意思。”林宇飞面露羞涩道。
“没关系啦,不见外才好呢,不过这是你第一次来我家,可跟上次在清河桥见面时害羞的样子判若两人,能说说是什么原因吗?”
“我这人就这毛病,第一次主动张嘴特别难,之后就没事了,所以有位同学戏说我属于‘一次性’内向性格。”
“你同学还真能编,哪有这种性格的。”苏雨霏格格地笑了。
“他是挺能说会道的,这一点我特别佩服。对了,你可能还见过他,也在中医院实习的,长得特别帅的那个,名字叫萧龙。”林宇飞饶有兴致地介绍道。
“是吗,我没注意过。”苏雨霏淡淡地说。
林宇飞突然想起一句话,千万不要在你喜欢的女孩面前夸赞另一位女孩,不知道换成男孩是不是也同样禁忌。
苏雨霏只吃了一小碗,之后便坐在那里看着林宇飞吃。
林宇飞知道自己吃相不太斯文,这样被心爱的她盯着当然更是不好意思,正打算是不是该放弃这顿美味佳肴时,苏雨霏善解人意地笑了笑:“我不看了,你慢慢吃吧,最好能全部吃完。”
林宇飞如奉圣旨般将所有饭菜一扫而光,刚要起身收拾残局,却又被苏雨霏一把夺了过去,死活不要他动手,林宇飞只得作罢。
书桌摆着几本书,走近一看,全都是些专业书,林宇飞拿了一本翻了翻很是乏味,便很随意地拉开抽屉,一个空相框首先跃入眼帘,林宇飞拿出来看时,发现原来并不是空的,里面装有一张照片,不过全身被涂成黑色,只留有一双眼睛。再仔细辨认,俨然便是苏雨霏那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
这时苏雨霏刚好从厨房走出来,看见林宇飞手中拿的相框,表情变得很不自然。
林宇飞看了看苏雨霏,又看了看相框,一下子全明白了。
“你有没有香蕉水、洗甲水之类的东西?”林宇飞问。
苏雨霏愣了一下,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支洗甲水递给林宇飞,疑惑地问:“你要这个干嘛?”
林宇飞没有回答,而是把相框里的相片小心翼翼取出来,接着轻轻拧开瓶盖,将洗甲水倒在相片上,然后从桌上抽出几张纸巾慢慢地擦拭。很快,相片的本来面目一点点显现出来。
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孩身着洁白的职业套装,亭亭玉立地站在校门前,眼神里充满了自信和期待。
林宇飞又把照片小心地装回相框,左右瞧了瞧,满意地点点头:“好了,大功告成。”看着呆立在一旁的苏雨霏,林宇飞接着一语双关道,“从现在起,你又恢复清白了。”
“真的可以吗?”苏雨霏喃喃道。
“当然,你看看,这不是和从前一样了吗?”林宇飞扬了扬手中的相框。
“但是我的身子已经不干净了,这是永远都抹不掉的。”苏雨霏低着头似是喃喃自语。
“那并不是你自愿的,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最最纯洁的。”林宇飞深情地看着她说。
“你真的可以不在意我的过去吗?”过了好一会儿,苏雨霏才抬起头来,表情复杂令人难以捉摸。
“是的,我发誓!”林宇飞郑声道,并立刻站起直身来,举起右手“如果…”
刚要发誓,苏雨霏却用右手轻轻捂住他的嘴“不许你说,我相信你!”
温软的小手贴在唇间,立时一股清新甜美的香气直冲入鼻,尤其是与苏雨霏四目相对,她眼眸里闪动的无限柔情让林宇飞完全痴醉了。
理智与欲念开始在心里激烈斗争着,然而很快身体某部位更有团烈火般迸发出来的信号:我不要做柳下惠!!
林宇飞盯着眼前的苏雨霏,心口禁不住颤颤热热的,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愈来愈强烈。战战粟粟地伸出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腰间,苏雨霏没有躲闪,反而将身子慢慢靠近过来,微微闭起双眼,雪白的脸颊上布满了红晕。
于是林宇飞不再犹豫,双手一把将苏雨霏紧紧搂在怀里。温香软玉在怀,林宇飞明显地感觉到她的心跳越来越快,同时自己的心脏也如同和她的心脏连通在一起似的,一点一点同步快速跳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