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颅男没想到她敢动手,怒了,抽出后腰的铁棍,扬了起来。
云陌把左手把书鸢拉到身后,右手一棍子砸下去,用了狠劲。
骷颅男痛呼一声,捂着后脑往后推,血流进眼睛里,滴在脖子上:“草,你踏马找死!”
他掀起衣服把眼睛里的血擦掉,火冒几尺,抡起铁棍往云陌身上砸。
云陌搂着书鸢侧身躲开,用木棍接住他砸过来的铁棍,然后抬起腿,一脚踹在他腰上:“找死!”
骷颅男脚下趔趄两步,摔在地上,爬了两下,不知道他踹的是哪儿,腰腹疼的厉害,爬了两下也没能起来。
木棍接的铁棍,断成两截,云陌扔了一截,拿这另外半截走近,蹲在地上,拽起骷颅男上衣领子:“雇你的人没告诉你,你可能有来无回吗!”
黑市杀手下手毫无章法,只一个字狠,但是云陌更狠,他是在实战里训练出来的狠角色,能进他身的人,有点少。
云陌把半截木棍扬起来,断裂带刺尖的那一边朝下,狠戾的眼睛落在他脖子上。
这个地方应该能一击致命!
慕沉发来的照片,这两位也在其中,不解决干净,他没办法把心安下来。
第一次,他对一个人,真真正正的动了杀心。
云陌把他松了,握着棍子的手往下落。
“云陌不要——”
这是书鸢喊的,她看出了云陌的意思,她不能让他这样做。
“桑麻,去弄死这个女人!”
这一声是骷颅男喊的,他签了生死状,不怕死,知道云陌的致命弱点在哪,所以循着喊出去。
桑麻是打着唇钉的那个男人。
云陌听了,理智好像在一瞬间丢了,眼睛被戾气染的猩红,他把木棍使劲刺下去,什么理智都没了,但还记得书鸢的喊声。
她不让,她不喜欢这样,所以他偏了一点,刺在骷颅男肩膀上,使了很大的劲。
一棍子刺下去,骷颅男躺在地上,足足闷声瞪眼了十几秒,才痛喊出声。
云陌把手松了,眼里没有心软,他回头,见桑麻已经走到了书鸢面前。
他眼睛里生出从未有过的阴狠,环视一圈,捡了一颗婴儿拳头般大小的石头,找准位置,蹲在地上用力扔过去。
石头砸在桑麻后颈上,他捂着脖子,回头看了一眼,浑身一麻,抽搐了几下,然后摔在地上。
夜路有点静,路灯也很暗,他眼底的戾气正是最浓的时候。
云陌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书鸢,睫毛抖了几下,他转回头,握住骷颅男肩肉里的木棍,转了一下。
“啊——”
骷颅男蜷缩在读书,喊到后面,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
他也是不要命的人,大不了就是痛快一死,但是受不了这种要命的折磨。
流血过多会死,因为不能知法犯法,云陌没有把木棍拔出来,用沾了血的手把木棍往他肩肉里按:“那个女人,你们动了,就要付出代价。”
他说的很淡,但语气很重。
晚上路上异常安静,挂在半空的路灯照着,骷颅男被云陌眼睛里的戾气吓到了,咬着牙,忍着痛:“前面有监控,你杀了我,就等着牢里蹲一辈子吧!”
云陌手上没轻,他不会杀人,只是会让她吃点苦头。
不是因为怕坐牢,只是因为怕书鸢不开心。
他手上要是站了血,就没办法保护她了。
所以不行,他把手松了,握成拳头捶在男人太阳穴,狠狠砸下去,力道控制的很好。
他嘴角抿着,侧脸绷的很紧,布了一层阴郁,只顾着一拳一拳砸下去。
书鸢拽住他的手,他动作停了下来,她看见他眼底的猩红:“云陌,可以了。”
他把拳头握的更紧了,后怕也变的多了:“阮阮,我身上有血,你站远一点。”
骷颅男晕了过去,没了声。
书鸢没松手,蹲在他面前:“别打了,我已经报警了,交给警察处理,好不好?”
处理不了的!
处理了一个还会有一群,对方的目的很明确,是来要命的,他整个人都是慌的,他怕保护不了她。
他听见骷颅男说要她的命,他就已经快疯了,恨不得现在就先杀了他。
“你站到我后面去。”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温柔的,但脸上的温度很冷,他回头,拳头落在男人头上,这一次没收着力。
他保护都来不及的人,有人在刻意伤害。
所以停不了。
书鸢去拉,但是拉不住,她伸手,楼在他身上,沉着的声音有些微颤:“云陌,你不是说会听我的吗。”
熟悉的气息扑在鼻息里,云陌动作突然停了,惊慌失措也在消失,他用充血的眼睛看着她:“对不起。”
他一条腿跪在地上,下巴放在她肩上,重力都在她怀里:“对不起。”
他在道歉,道歉邱滢对她的杀心来自于他。
她好不容易从深渊里出来了,他又把她拉到了地狱里,还不愿意放她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说了很多遍。
过了很久,他抬起头,眸色变的清明干净:“你受伤了吗?”
她摇头:“没有,你把我保护的很好。”
他没有放松一点,整个神经还在绷着,她头发被风吹乱了,他手上有血,就忍着没碰她:“那就好。”
他一定不能沾血,不然就不能保护她了。
想着,他放弃了打残骷颅男的想法。
云陌手上沾了血,整个手背都是,书鸢用裙摆给他擦干净:“云陌,我们不能知法犯法。”
他看着她,眼底的戾气消了,突然很没有底气的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她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所有的危险都是他给她带来的。
都怪他,怪他招了她,才让邱滢对她也动了杀心。
书鸢笑了笑,什么也不多问:“我是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我有你啊。”
有了他,也不需要什么都懂。
因为这一句比表白更动听的话,云陌心软的一塌糊涂,他把拳头松了,在自己衣服上擦手背得血:“我没受伤,是他的血。”
他瞧见她眉心皱了皱。
“我知道。”她刚刚用裙摆擦的时候,已经确认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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