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冉闵一眼道破了他们的“用意”,顿时不由地干笑了几声,只见严明赶紧过来转移话题:“少主既然在心中早有定计,那么这如何谋夺司隶的计划,想来少主你也已经早早地记在了心上了吧。你就别再挑拨我与福伯了,赶紧说说你的计划吧!”
对此,冉闵给了严明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然后一副好不得意的样子说道:“要说之前,我心中还只有一个大致的预想,可就在今天之后,一个完整的计划已经在我的脑海里变得清晰起来!
要说这谋夺司隶,关键要在于一个“奇”字,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方是上策,最好是在石虎甚至是司隶一众异族诸侯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然是大局已定!否则一旦似乎或关中的异族诸侯反应过来,我们到时候恐怕就会陷入僵持战,那对相对于敌人而言根基不深、底蕴不厚,只有这两万五千余可用之兵的我们是极其不利的!”
“邹环那个丫头你们认识吧?”突然,冉闵很是无厘头的问了一句。
“认识啊,少主你现在的妹子,乞活军的小公主,说不定日后……”严明先是一愣,然后便一脸坏笑的说道。
“咳咳!”冉闵尴尬的咳了几声,话说福伯你一副老怀快慰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冉闵瞪了严明一眼,然后也不再卖关子,赶紧转移话题:“这邹环的另一个身份便是阴阳家的当代传人!”
“阴阳家?”福伯虽然老而弥坚,思虑深远,但毕竟之前只是冉瞻身边的管家,见识到底有限,所以只是略显疑惑与好奇,但严明虽然师承隐秘,但对于阴阳家,他是绝对的如雷贯耳!
“阴阳家!那个神鬼莫测,号称“上测天地玄机,下算千年大势”的阴阳家?这每一代的阴阳家传人哪一个不是惊才艳艳之辈,那都是能搅动世间风雨的超绝之士!怎么可能是邹环那个小丫头!”严明一脸的难以置信。
“哼!”就在这时,但听厅内响起了一声娇哼,但见一青衣少女走了进来,观其容貌,端得是美艳不可方物,只是现在还略显青涩,等过几年张开了,绝对是能一笑倾国的绝世红颜!但此时,这女子的脸色可是明显的挂着不悦:“严子正,我邹环是得罪你了,还是你就压根瞧不起我们这些女子?我是阴阳家的当代传人,有那么让人难以置信吗?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小心姑奶奶……哼哼……”说完还狠狠地捏了捏那宛如玉琢的小手。
对于这突然出现在厅内的邹环,严明顿时感到亡魂大冒!要说邹环这脾气,也就在冉闵面前那叫一个温柔体贴,小鸟依人,但在其他人面前,那绝对是一个挥着灭魂棒的小恶魔!偏偏这丫头小小年纪,如今已经是二流顶峰的大高手了(这里面自然有邹衍子不惜耗费功力以及花费大量物药的结果,虽然根基有点不稳,但绝对影响不了其日后的潜力),这乞活军是她对手的好像除了冉闵也就没有人了,更不巧的是有一次严子正还正好犯在了她的手上,那情景,真是“日月同悲”呀。所以现在严明是看到邹环就不住的腿打哆嗦,而适才自己好像是说了她的坏话,想到这里,严明的脸简直苦到了极点!
“好了,环儿,不要再吓子正了!”对于冉闵这句话,严明只觉得如若一道仙音,当即用一副感激涕零的眼神死死地看着冉闵,只把冉闵看得一阵恶寒,当即打定主意离严明远一点,他还没娶媳妇儿呢,而且对基情一点兴趣也无!只是如果严明知道了冉闵此时的想法,只怕挥剑自刎的心都有了吧,所以这一个“美妙”的误会就这么诞生了。
“对于环儿的能力,我可是有十足的信心呢!这不,昨日一回来,便从环儿口中得知了一个好消息——十日之后,必有大雪!”对于冉闵一脸坚定,对其能力深信不疑的样子,邹环只觉得芳心一片欣喜,毕竟被自己所爱的人认同恐怕是这世间最大的幸福之一吧!所以此时邹环早已忘掉了如何向严明报仇的念头,而是一脸幸福,呆呆的看着身前的冉闵。
“我知道了!”只见严明一拍大腿,兴奋的说道:“好大雪,好的一场雪!这雪夜行军本就是军中大忌,何况还是山中,所以恐怕没人会想到我军会反其道而行之!更重要的是,不管是谁,恐怕都不会想到我乞活军刚刚打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胜仗,还强迁了百万汉民入山,将士疲惫,内部不稳之时还会在短时间内发起另一场惊世大战!所以此时只怕是司隶防守最松懈的时候,如果在这雪夜我军突然下山,然后对司隶发动突袭,呵呵……”严明一阵摇头晃脑,得意至极。
“只是这雪夜行军,会不会有什么危险?”福生行事一向唯“稳”,所以不免担忧的问道。
“无妨!”冉闵摆了摆手说道:“乞活军如今经过之前几个月的严格训练,以及前一阶段在率领百万汉民反攻胡赵过程中的实战经验,如今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一支打不垮,拖不烂的强军,这‘雪夜下太行,千里袭司隶’的壮举,自然不在话下,更何况当日我会亲自带兵,有我在,万事无碍!”
“如此,老朽我就放心了!”
只是一旁的严明脸上再次露出来难色:“少主,你这计谋虽然是妙不可言,但之前我军能取得那么大的胜利,靠的也是奇袭之计,如今想那石虎恐怕对我乞活军已经是深怀介意了,只怕以石虎之能,佛图澄之智,只怕不会想上次那般掉以轻心啊。而且我乞活军即使全军皆起也不过两万五千余人,想要尽占隶州那自然没有,但想要在极短的时间里再克司州,只怕会力有不逮,到时候还是会和那匆促应战的关中联军大战一场,对此,我军自然没有多大的问题,怕就怕在那是石虎得知我军全军攻司隶,只怕会围剿太行,彻底断掉我军的根基!同时迫使我军回援,毕竟我军的家眷都在那里,家眷未安,军心难定啊!到时候,只怕我军不仅不能夺得司隶,恐怕还有覆亡之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