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不能轻易的打搅本宫睡眠,却为何斗胆包天?”
她发了怒气,东西便砸了一地。
“公主饶命,竹息不敢,只是如今铭翠宫乱成一团了,胡姬指了人来拿了郑妃娘娘,大公子目前为求见陛下跪在御书房外面一个多时辰了。胡姬说二公子病重是因为郑妃娘娘下了蛊,却如今赵大人看守着大公子呢?”
竹息埋头眼泪都不停的落了下来。
她心头一震。
难不成因为兄长昨日对自己表白了?这赵玄玉这个疯子就前去帮了胡姬?
简直就是放肆!放肆!
她也不管这里的一切,连玉溪都追不上她翻飞的裙裾,她飞速的前去,长裙在风中猎猎作响。
她赤着脚走过蜿蜒的宫殿,早就红肿不堪。
她赤足走到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面胡姬的哭声震天,好像要把屋顶给掀翻掉。
她看着在风口,一身白麻布的他跪在那里,明明是大秦王国的皇太子殿下,是这世上除了父皇最顶顶尊贵的男人。
怎么就这么犯傻?
不过是郑妃被拿住了把柄,抹去了就是了。
“长兄,你在这跪着干什么?”
她此时眼底只有扶苏。玄玉忽然觉得心好疼,面色苍白的看着眼前的火红色衣裙的少女,她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为了担忧太子扶苏,太子扶苏就这样好吗?
他有一种自己一直在痴心妄想的感觉,哪怕他强势的压着她,也始终有一种无法把控她的感觉,好像所有的希望在那一刹那灰飞烟灭起来。
他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喘不过来了。
“阿房,是你,你怎么来了?”扶苏嘴角挂着一丝苦涩的笑容。
“兄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万金之躯怎么能跪在这里,没得让奴婢们笑话!”
她一字一顿的话语让赵玄玉觉得扎心不已。
是啊,他赵玄玉是个太监,计算是个权臣,终究是个中书舍人,可是扶苏有尊贵血脉,的确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子,他应该把这样绝顶无双的男子捧到她面前的。
赵玄玉眼角有些湿润,站在风口,单薄纤瘦如同一杆青竹。
丰盛毓秀,芝兰玉树这样的好词都是应该来形容扶苏殿下的。
“万金之躯?呵呵,纵使贵为皇妃有朝一日生命都被掌握在别人手上,何况你我?”
扶苏没了母妃就好像把所有的心思都掐灭掉了。
郑妃昔日与父皇伉俪情深,否则也不会诞育下皇长子被立为太子,就连扶苏这名字也是因为郑妃很喜欢唱一首山歌《山有扶苏》。
“长兄妄言,就算有什么委屈,遭受到奸人陷害,也该面对父皇把话说清楚,而不是跪在这里诺诺无为。”
她不容置疑的上前把他拉了起来。
那句话好像刻意说给赵玄玉听得,听得他心神一颤起来。
“赵高大人在这杵着干什么?本宫要面见父皇,难不成你要拦着?”
“臣不敢,只是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觐见。”
他单膝跪地,低头说道。
阿房拉着扶苏的手,听着这话便是笑着说道:“好,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