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1 / 1)

这里不适合躲雨,而且遍地的尸体,还有那头两三百公斤重的可怕的黑熊的尸体,实在不是个可以躲避的好地点,他们三个人,一个是从小娇生惯养,一点小事都会嗷嗷大叫的太子,一个是外伤颇重连话都说不出来的苏莺歌,至于凤倾竹,他是安全无忧,但是体内的一线天之毒,是最受不了潮湿跟雨水的,现在看起来到是没怎么样,等到下雨之后,他其实就跟个半废人也没什么两样。

凤倾竹当下决定,先把苏莺歌的伤口重新包扎,然后再带着太子到一处干净的地方躲雨。

凤倾竹解开了苏莺歌暂时包扎的伤口,随身携带的牛皮水袋给她的伤口倾洗干净,敷上了他所带的上好的治疗药,再用干净一点的布条重新包扎,苏莺歌这才稍微的像是个人样。

一系列动作下来,凤倾竹停了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苏莺歌的脖子看,刚才给苏莺歌重新包扎伤口的时候,他看到了,常浩成的那一剑,对苏莺歌的生命造不成任何威胁,然而却伤了她的声带,用了他的药,再好好的调养的话,是不会变成哑巴,然而这苏莺歌曾经那曼妙的声音却一定会深受影响的。

凤倾竹看着她那包扎的脖子冷冷嘲讽着:“以后都可以不用说话了,很好是不是?嗯?”

苏莺歌却笑了一下,在他的手心里写了几个字:“不是一直嫌弃我鼓噪吗?以后大概不会说话了,还想念着是不是?”

凤倾竹感受到了抽回了自己的手道:“还不快走?想要淋雨?”

苏莺歌耸了耸肩,直到这凤倾竹啊,真是口硬心软,随即也站了起来,准备把她揍晕过去的太子扛起来带走,凤倾竹却比她的动作快,把苏莺歌随身携带的包袱扔到她的胸前,苏莺歌呆滞的捧着包袱,看着凤倾竹去把太子给扛起来了,也不看苏莺歌的直接走了。

苏莺歌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带着包裹的紧跟在他们的身后。

凤倾竹三个人的运气还不错,在即将下雨之前找了个干净的小山洞,山洞不大,还很矮小,就连他们三人之中最矮的苏莺歌都得稍微弯着腰才能进去,洞口也不深,大概有四米来长,将近三米宽,估计是山中的一些动物用来做窝的,里面还有不少的干草以及干木柴,看起来实在委屈,但他们三人,现如今是可是露宿野外,等着人来救,不能有过多的要求,这里其实已经很不错了。

凤倾竹弯着腰,有几分艰难又很委屈的把太子放在了山洞的最深处,在他的身下铺了些稻草,对从小养尊处优的太子来说,睡起来第二天估计会觉得浑身上下不舒服,但起码也不会因为在外露宿一夜可能会有生病的迹象,随即,凤倾竹点了太子的昏睡穴,确保他能够一觉睡到大天亮,等到营地那边有人来救助。

说实话,他一直都在忍耐着太子的胆小怕事,还有那如同杀猪似的叫嚷声,只是一直没像苏莺歌那样敢动手,用武力来制服太子,让他瞬间变得沉默,凤倾竹安放好了太子,暂且休息的坐在地上,缓缓道:“你应该祈祷明日太子醒来的时候,会不记得你揍他的事,要不然小心他问罪于你。”

太子都敢动手动脚的?这苏莺歌简直就是活的不耐烦了,太子这一辈子,估计连安陵帝以及皇后都没舍得动他一根手指头,苏莺歌到好,简直就是不怕死的直接打他的脑袋。

苏莺歌双手被缠的像是个木乃伊似的,细微的行动很是不方便,凤倾竹虽会治病救伤,可是包扎的功力,她就不敢苟同了。

苏莺歌艰难的收拾起其他的木柴,聚集到一堆,放在山洞之中,听到凤倾竹的话。

她也没在意的大惊失色,只是指了指他,就露出了微笑。

凤倾竹知道,苏莺歌的意思是说,只要有凤倾竹在,她就绝对不会被太子记恨,更不会被太子问罪。

凤倾竹没回话,苏莺歌却坐在他的面前,指了指面前堆起来的柴火,还有她那随身携带的包袱,凤倾竹无言的从包袱里头,把里面放着的火折子拿了出来,最终点燃了火堆。

洞内的干柴不算多,也不知道到底能够坚持到什么时候,山洞外面早就在他们进来的时候下起小雨来。

苏莺歌站在山洞的洞口,朝着外面伸出手来,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看来今天会下一夜啊,雨势大概会由小到中雨再到小雨,确实不大,但只要下雨,他们在山上就会很麻烦,那些前来救援的人大概也不会那么早的就能够找到他们。

这次围场事变,也不知道到底都有多少官员,贵族子弟伤亡在这场预谋之下。

苏莺歌看够了,又重新的坐回火堆前与凤倾竹对立而坐。

脖子那里很痛,她又没有办法不咽口水,每咽一下,牵动着伤口,两只手虽然也受了伤,但是那种伤痛,却敌不过她嗓子的痛楚,非但如此,跟他们打斗的时候,其实她还受了点内伤。

受伤的滋味很不好受,然而她也只能忍耐着,暂且连水都不能喝,希望凤倾竹的伤药很管用,今夜先忍耐着,等到明日天一亮,估计就不会像现在这么难以忍受了。

凤倾竹看着苏莺歌有些无精打采的耷拉着眼睛,眉眼之间的难受显而易见,他站了起来,蜷缩着身子走到苏莺歌的身后,苏莺歌一看就知道了凤倾竹到底想要干什么,立刻伸出手制止了他的行为,快速的用缠着布条的手,在泥土上写了字。

“我没事,你还是留着功力抵御寒毒把。”

一个人的内力不可能是无穷无尽的,总有干涸时,凤倾竹用内力震死六大杀手,又跟常浩成比试那么长时间,她都看在眼里,凤倾竹现在做的应该是功行三十六周天,先把体内的寒毒逼下去,而不是用他自己的内力,来给她疗伤,她更是伤的不重,只要自己调息便可。

凤倾竹没动,苏莺歌又在泥土上写道:“解决事情的方法有很多,没必要非要苦肉计不可,你就算不关心你自己的身体,但是并不代表别人也不关心。”

凤倾竹依旧没动口,只看着苏莺歌在泥土上写的那些字。

“少在这里惺惺作态!你以为本公子真的会相信你的话?”

然而,凤倾竹只是沉默的闭着嘴,连张张口的动作都没有的转移了自己的视线。

苏莺歌知道凤倾竹听下去了,又挪动到一旁,盘腿,闭眼的运功调息去了,凤倾竹见状,也不再多言,不用他帮她治疗内伤,那就不要好了,正好省了些力气。

两个人各坐一方的对着火堆,一个运功疗伤,一个运功抗毒,山洞之内,除了柴火在燃烧的吱吱作响之外,也就只有山洞外头的春雨低落的声音。

哪怕俩个人没有运功,只是就这样的干坐着,也不会有什么说话的声音,凤倾竹本来话就少,苏莺歌一伤了嗓子开不了口,说不了话,就算想要开言调戏凤倾竹也毫不可能,两人各自运功调息之后,只能大眼瞪小眼的等着这静默的时间过去了。

索性,睁着眼睛也是等,闭着眼睛也是等,苏莺歌干脆闭上眼睛睡觉去了。

苏莺歌靠着山洞的墙壁就睡着了,凤倾竹含笑的看着苏莺歌的睡颜,也依偎在墙壁上睡觉去了。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苏莺歌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她是被冻醒来的,一看面前的火堆,虽说还在散发着不太大的火苗,但是自始至终都是没灭过的。

为什么她还会被冻醒过来呢?脑袋昏昏沉沉的,她抬起手用手腕的温度测了测,果然如此,她发热了,不过现在依旧脑筋倾楚,看来自己只是因为身上的伤口,而导致低烧,算不上什么大毛病,她叹了一口气,低烧与伤口的痛楚果然很是难熬,不过她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因小得大,里外里,她也是稳赚不亏的。

刚一放下手,总觉得面前好像有什么东西滑落了,她再次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件白色的外套长衫。

白色?

苏莺歌抬起头,望向凤倾竹,他果然把自己的外衣给了她。

凤倾竹……你这是算什么?

她仿佛记起了第二次与凤倾竹相见的时候,一名十六七的穿着白衣的少年,闭眼假寐的坐在佛像的一旁。肌肤如雪凝般通透白皙,唇色如擦着倾淡胭脂般的红润……

她从这个身体的十二岁,跟了凤倾竹到虚岁十四岁,她想了想……他们俩个人在一起已经两年了,两年之前,凤倾竹还算的上是十六岁略带稚气的青少年,现如今,他也快要正式的到达十八岁了,如果在现代的话,十八岁已经算是成年了。

俊俏的少年,转而变成成熟的成年人,其实也用不了太长的时间。

苏莺歌从恍惚中惊醒,脱下了凤倾竹盖在她身上的外套,蹑手蹑脚的爬到凤倾竹的面前,打算把衣服重新披在凤倾竹的身上。

其实苏莺歌一睁眼的时候,凤倾竹就已经醒过来了,这里不是楼外楼,而是在荒郊野外,太子是个没用的,苏莺歌又受了伤,他得时刻都保持着警惕,不可能进入深度睡眠的。

他察觉到了苏莺歌正在看着他,那种目光没有敌意,却包含着另外一种奇怪的感觉,然而他不知道那个是什么,竟然也没什么胆色的睁开眼睛,与苏莺歌二人四目相对的看倾楚,看明白,那种眼神到底是什么。

直到苏莺歌爬了过来,把他盖在她身上的外套又重新的盖在了他的身上,凤倾竹这才猛的一下睁开了眼睛。

山洞很是狭矮,凤倾竹与苏莺歌此时却靠的尤为接近。

俩个人四目相对了片刻,苏莺歌对着凤倾竹勾起了一抹有几分尴尬的笑容,衣服放在了他的身上,俩个人的距离就被苏莺歌擅自的拉开了。

她在地上写道:“你地位尊贵,得好好养着,我地位低微,皮糙肉厚。”

凤倾竹抬起头道:“你在发烧。”

苏莺歌抿着唇的写道:“忍忍总会好的。”

凤倾竹沉默半晌:“你过来。”

苏莺歌虽然不明白凤倾竹的意思,还是爬了过来,凤倾竹将他的外衣披在背后,主动靠的她更近了些,俩个人肩并肩靠的极近,凤倾竹的长臂一挥,将苏莺歌揽在怀中,顺便将背后的外衣拢了拢。

苏莺歌眨巴着眼睛,半张脸趴在凤倾竹的胸口,大半天也没反应过来,她……这是被凤倾竹给搂住了?

凤倾竹面色很是平淡的看着对面,声音也跟着平淡的说:“这样能暖和一些。”他叹了口气又道:“在荒郊野外中凑合一夜吧。”

苏莺歌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现在心里头的感觉,被凤倾竹这么搂着,身子也跟着僵硬起来,说不上来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靠的他那么近,凤倾竹身上自带的墨香,仿佛也通过这样的雨夜变得更浓重了,她僵硬了大半天,最终还是选择顺其自然,凤倾竹有一点说的对,现在是在荒郊野外,她又发着低烧,俩个人靠在一起相互取暖,比她一个人靠着墙壁要好的多。

然而这种想法,她也只维持了大概十分钟的时间,最后实在是没忍住的打了个冷颤。

凤倾竹感觉到了苏莺歌的片刻寒战,苏莺歌实在是忍不住了,拉过凤倾竹的手,在他的掌心写了个冷字。

不是她矫情,而是她现在又是伤患又是半拉病人,需要的是暖和的被窝,不是凤倾竹这个移动的制冷空调,她好端端到也没事,甚至也不在乎自己成为暖炉让凤倾竹抱着取暖,但她现在却不同啊,身上好不容易才自发而来的温暖体温,全都被凤倾竹这个人形大冰块给取走了。

她实在是受不了了,只能拒绝凤倾竹的好意从他的怀中钻出来了,快速的在地上的泥土上写了几个字。

“谢公子的好意,不过我还是觉得我还是跟太子一起睡好了。”一写完苏莺歌把自己的外衣也脱了下来,递给了凤倾竹,随后恭敬的对凤倾竹拱了拱手,似乎是在无言的让凤倾竹保重。

凤倾竹冷漠的看着苏莺歌弓着腰去往太子的地方,不算粗暴的脱掉太子的外衣,当成被子的盖在她与太子的身上,去跟太子肩并肩的贴着躺着‘同床共枕’去了。

靠着太子,苏莺歌到是觉得舒服的眯了眯眼睛,太子虽然是个没用的窝囊废,但是体温高,光是肩膀碰着肩膀,那股子暖意就从太子的身上传至于苏莺歌的身上了,没过多会儿,因为伤痛跟低烧的缘故,苏莺歌贴着太子再次沉浸于了睡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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