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1 / 1)

明明自己身中天下第一寒毒,平日里连冷风都不敢吹,今日竟敢吃凉性极重的牛黄,非但如此,刚才握着凤倾竹的手腕的时候,她竟然从凤倾竹的身上感觉不到一丝丝的内力!

她是不知道凤倾竹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吃了什么东西,竟然把他自己一身的功力给消散了。

凤倾竹一身的炎天神功,她虽然不会,但也了解,高深莫测的内功,只要练到上层,就算是在睡梦之中也能自动的运功调息,虽说一线天之毒发作不比往常,至少也能靠自身的内功自发的抵抗,哪怕那种抵抗是微不足道的。

这凤倾竹,非但逼迫着自己散功,还主动引发一线天毒发?这跟他光着身子在冰天雪地中游走,有什么区别?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想要死?!而且还要现在就死在她的面前?!

苏莺歌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觉得心累。

文静生依旧一言不发,顶多偷偷摸摸的看了一下苏莺歌的脸,她的面目盛满着火气,也不知道是在针对他的一言不发,还是在针对凤倾竹的‘自寻死路’。

这文静生,被她抓来了大半天,连个屁也放不出来一个,苏莺歌越看越火大,直接站起来,又给凤倾竹换帕子去了。

她知道,在凤倾竹面前,她跟文静生俩个人的敞开心扉程度不同,但是这次不一样,无论什么样的阴谋诡计,凤倾竹不告诉就不告诉吧,这次可是性命攸关呐!

就算他不为自己的生命着想,起码也要想想其他关心他的人好不好?!

苏莺歌双眼冒着火气的盯着因寒毒与高烧,折腾的生不如死的凤倾竹,真是恨不得一刀弄死他,省的让人担心最好!

文静生见苏莺歌也不再追着他问话了,再说不管苏莺歌是威逼也好利诱也罢,他始终只会闭紧嘴巴,是一个字也不会跟她说的,便悻悻然的偷偷的走了。

做人真难,被个那么小的丫头给……

果然苏莺歌这个人就跟凤倾竹一样,深不可测啊,深不可测啊!

屋内的温度高的惊人,犹如是身处于桑拿之中,她也没做什么力气活儿,还是被激起了一身的热汗,反观躺下了的凤倾竹,身上盖了那么厚实的被子,却一滴汗水也没有。

苏莺歌暗自叹着气,不间断的给他喂了水,用凉帕子给他的额头降温,凤倾竹的脸色很不好,呼吸也很急促,像是每呼吸一次,体内的空气就像是越发稀少一样。

苏莺歌给凤倾竹把了把脉,她不是中医,只能查探他的脉搏,正常成人大概每分钟60到100次,平均约为每分钟72次,只有老年人的脉搏较慢,大概为55到60次一分,凤倾竹更甚,每分钟竟然只有三十?而且还有逐渐下降的趋势!

她趴在凤倾竹的胸口,听着心跳,竟然逐渐虚弱的哪怕下一秒就会死掉也不足为奇?

她把手伸进被子里,正好摸到了凤倾竹的手,冰凉刺骨的像是摸着冰块,并且连手掌的骨头,都跟着僵硬。

看来是一线天毒发到将他浑身上下的血液都给冻住了。

这是什么毒?简直就不符合科学规矩!又不像是毒蛇那种对神经组织有破坏性的有毒物质神经毒素。

苏莺歌大觉不好,把他的手从被窝里头拿出来,捧在双手之中来回摩挲着,他的手依旧还是没有几分的暖意。

只是关节那里,不再僵硬的像是死去多时的尸体。

无论屋内的温度再怎么高,炕上再怎么热,凤倾竹的肢体依旧僵硬,散发着不同于人类自有的寒气。

这一线天果然是天下第一狠毒的寒毒,从凤倾竹年幼时中毒到现在,每次毒发的时候,他是不是都经历着这种血液都凝固了的痛苦?!

苏莺歌不再多想,直接爬到炕上,给凤倾竹浑身上下都在做按摩。

发明一线天之毒的人,简直就是丧心病狂的天才。

“凤倾竹……”她摩挲着他的肢体,满头的热汗,凶巴巴的说:“你最好活久点!别在我的面前去死!”

第二天一早,莯曦就早早的过来接替苏莺歌的班,一打开门一看,竟然看到苏莺歌坐在凤倾竹的身上,也不知道到底在做什么。

“莺歌,你……”

“……”苏莺歌一抬眼,见莯曦过来,气喘吁吁的说:“你来了?”

“是……”她走了过去,发现苏莺歌只是在给凤倾竹按摩,这才稍微的放心了,她还以为苏莺歌她正在对凤倾竹干……干那档子的事。

“你这是在干什么啊?公子退烧了吗?”

“给他按摩肢体,烧还没退,整个人也浑浑噩噩的,院子里的大夫没办法,还是趁早去回宫里,让陛下派遣国手来医治把。”

“按摩?”

苏莺歌一边说着,手里头也跟着忙着,解释道:“公子毒发到浑身上下的血液与关节都冻伤了,这是物理按摩,对他有好处。”

“物理?”莯曦听的云里雾里的,就是不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苏莺歌懒得解释,她也解释不出来,直接让莯曦过来,手把手的教她:“看倾楚了?不间断的给他按摩,还有别忘了隔半个时辰就给他喂水。”

“可……可是……”凤倾竹不但是她的主子,也是个男人,她一个女儿家的趴在凤倾竹的身上,摸来摸去的给他按摩,这……这可如何是好?

看倾楚了莯曦脸上难以言喻的顾虑,知晓她在顾虑男女之防,苏莺歌第一次对着莯曦正了口气:“我们是丫鬟,本来就是伺候主子的工作,与主子的性别毫无关系,莯曦你自己想倾楚,凤倾竹有事,光是一个安陵帝,就足够让我们的脑袋全部搬家,给凤倾竹陪葬!”

苏莺歌的‘危言耸听’吓死了莯曦,她整个人一抖,立马正色道:“我明白了!”

“你来!”

苏莺歌与莯曦接替了工作,穿上鞋子后便急急忙忙的走了。

刚一出门,正好看见秋安,立马吩咐着:“秋安,去宫里,请陛下派孙太医过来,去禀告的时候话说的重些,就说世子爷一线天毒发到病入膏肓了!”

秋安一听,立马点头道:“好!我这就去!”

“快点!”

“知道了!”

苏莺歌看着秋安急急忙忙的离去了,这才稍微的放宽了心,一旦放松下来,几天的熬夜以及体力的消失,让她顿时没了多少的力气,只能扶着墙,勉强的让自己站起来。

“念娇……”苏莺歌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我是想遵守我们之间的诺言,尽心尽力的去照顾凤倾竹,可是照顾的本人却一点也不配合的想要自寻死路……

我也没办法了。

孙太医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刚一进门就看到莯曦趴在凤倾竹的身上,下意识的立马转身离开,刚一出房门口,又觉得不对劲的再次打开房门,直到看倾楚了才松了一口气。

嗨!他还以为自己见到了不该看到场面呢!

莯曦涨着一张大红脸,解释自己这么做的原因,孙太医点了点头夸赞她做的好,便立刻给凤倾竹把脉去了。

“咦?”孙太医忍不住的惊讶起来,春夏秋冬忙不迭的问:“孙太医,我们公子怎么了?”

孙太医把凤倾竹的手放下,没有立刻回答他们的问题,反而摸了摸自己那白白的胡须,深深思虑。

凤倾竹发烧,并且一线天之毒毒发了,是这样没错,可是他原先的内功怎么就没了呢?

“孙太医!?”其他人都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这孙太医到好,问他什么就是不说!

孙太医依旧没回话,只是从自己的医药箱里掏出了一把小刀,吩咐道:“你们四个,按住他。”

“您这是……”

“放血。”

四个人齐齐的瞠目结舌,想要听命却又不敢。

“孙太医我们几个武功卑微,实在是……”

“老夫知道,不过这次你们放心。”

几个人面面相觑,想着孙太医大概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便硬着头皮去做了,各自按着凤倾竹的四肢一部分,眼看着孙太医拿着他的小刀跟一个小碗走了过来。

孙太医对准凤倾竹的手腕,迅速的就是一刀,果不其然虽还在昏迷不醒的凤倾竹却激烈的开始反抗,不过,凤倾竹一是一线天伤的太重,导致他四肢并不是那么灵活,二是凤倾竹的内功现下已经消失,根本就没办法用内功把那四个人伤到,孙太医还是第一次活着从生病中的凤倾竹手下采血的第一人。

一般人来说,划伤了血管,伤口够大,如果不早早做准备的话,只会血流不止,但凤倾竹的身体状态实在是太特殊了,那血缓缓的滴落在小碗中,连半碗血都没有,伤口直接就停住了,孙太医接完了血,掏出一个小瓶,从小瓶里到出了一些浓稠的液体,抹在了凤倾竹刚刚的伤口上,然后对着那碗血开始研究了。

凤倾竹不再挣扎,又面色难看的躺了下去,春夏秋冬四个人,还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从凤倾竹的身边离开了。

“孙太医,我们公子他……”

“嘘!”他现在忙着验血,没时间搭理他们:“你们都出去,留着那丫头在这里照看就好了,别打扰老夫。”

“是……”

四个人面有难色的出了门,留下莯曦一个静默的照顾凤倾竹去了。

凤倾竹因为一线天之毒毒发,导致身体吸收的很是缓慢。

孙太医研究了大半天才终于得出结论。

他不仅吃了散功散,还吃了凉性极重的牛黄丸!

难怪现在凤倾竹竟变成了这样的一番德行。

孙太医问:“丫头,昨天二小姐出嫁,你们公子在酒席上都吃了些什么?”

莯曦如实禀告,孙太医想了想,这其中并没有值得让人注意的地方,难道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春夏秋冬与这丫头,问他们完全没有用,孙太医直接把莯曦支开,还让他们离房间要多远有多远,这才悄悄摸摸的出了门,到处望着周围的房顶,鬼鬼祟祟的道:“出来,老夫有话要问。”

文静生硬着头皮,又从房顶跳下来了,被孙太医直接推进屋里去了。

文静生很郁闷,晚上被苏莺歌逼问,白天又被孙太医逼问,有的时候知道太多事情,实在是太倒霉死了。

孙太医一撩衣服,坐在椅子上,一巴掌不轻不重的打在桌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文静生微微叹气,瞧瞧,这拷问的方式都跟苏莺歌如出一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祖孙俩儿呢。

孙太医把刚刚从凤倾竹身上取出来的血的小碗推到文静生的面前,文静生的心忽而咯噔了一下。

“凤凰血里的这散功散跟牛黄丸是什么一回事?”

“……”

“别人下的毒?”

文静生摇了摇头,孙太医立刻明白了,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急痛攻心的呵斥道:“胡闹!”

他被孙太医的怒火,吓的整个人都抖了抖。

孙太医倒吸一口气,缓缓问道:“凤凰为什么要这么做?”

面对孙太医的时候,与苏莺歌不同,文静生解释道:“公子说,想要趁着这次春闱,认证一件事。”

“一件事?什么事?”

文静生答道:“这事公子也没有跟我解释,只是说,如果孙太医来了问起,就对孙太医您实话实说。还让孙太医您不要太过担忧,一切静等七日之后。”

不用担忧个屁!

孙太医道:“本来这一线天的毒,一直都是由凤凰那强大的内力抵制,虽无法将其化解,但也能克制,起码毒发的时候,不会摧毁心脉,始终有救,现如今,他将自己的一身内力尽失,还强行让一线天之毒病发,一线天已经无法克制,你去摸摸你家公子的四肢!现在浑身上下的血液,几乎都要被一线天冻伤,再这样下去,就算神仙也救不了他!”

“啊?”文静生没想到凤倾竹忽然做出来的决定,后果竟然这么严重。

“啊什么啊?!”孙太医简直就要被文静生还有凤倾竹俩个人给气死了!

“你身为你家公子的暗卫,不尽心辅佐你家公子,担忧他的身体也就罢了,他这么残害自己,你也不知道拦着些!”

“那……”文静生一听,急的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似的:“那怎么办?!”

孙太医直接吹胡子瞪眼,粗话都说出来了:“老子怎么知道!?”

“这……这……”

孙太医哀叹一声,越看文静生越不顺眼了,又重新走到凤倾竹的跟前,拉着凤倾竹的手腕,继续把脉,怪哉,这脉搏微轻而无力,像是临死之前一样,比刚刚还要虚弱不少,孙太医有些慌张的趴在凤倾竹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心跳的幅度更少。

“这……”孙太医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手指都跟着颤抖的放在凤倾竹的鼻尖,他的呼吸竟然都没有了。

文静生见孙太医的脸色不好,整个人都发怔了,连忙问:“孙太医!我家公子怎么样了?!”

“没……”

“啊?”

“没有了。”

文静生急问:“没有什么?!”

“没有呼吸了。”

文静生一怔,立马探悉凤倾竹的鼻息,确实没有半点呼吸了。

“主子!”文静生哀切一声,哐当的一下跪在凤倾竹的面前,心里头满是自责,当初凤倾竹说那话的时候,他就应该第一个反对!

“主子……”文静生悲切不已,早已经泪流满面,身为凤倾竹的暗卫,最重要的就是保护凤倾竹的安全,现如今,凤倾竹竟然在自己的面前……

他随后从胸口掏出匕首,打算殉职,以自己的命为凤倾竹陪葬,孙太医立刻从刚刚的绝望中倾醒,大声呵斥道:“住手!”

文静生痛哭道:“孙太医您就别拦着在下了,主子虽不是因我而死,我也有照顾不周之处,我这条命是主子给的,主子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文静生的话一说完,刚准备用匕首捅死自己,孙太医怒吼道:“谁说他死了?!”

“啊?”文静生停了动作,整个人呆若木鸡的看着孙太医的脸,眼角还挂着刚刚哭过的泪水。

“可是,孙太医公子的呼吸都没了……”

“可是他有心跳跟脉搏啊!”虽然很微弱就是了。

文静生擦干眼泪,从地上站了起来,手里拿着匕首,有些手足无措,还是不懂:“孙太医,您解释倾楚好吗?”

孙太医叹道:“刚刚探悉凤凰鼻息的时候,老夫也以为他死了,不过……死人怎么可能会有心跳跟脉搏?老夫虽然不懂什么武功,但也听说过一门功夫,凤凰熟读万卷书,又对各门各派的功夫都有钻研,以老夫所看,凤凰大概是用了龟息功,现在处于假死状态。”

“龟息功?”

孙太医这么一解释,文静生豁然开朗的全部懂了,难怪凤倾竹当初告诉他,一切静待七日之后,孙太医要是来了,还要跟他实话实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心中便立刻又对凤倾竹感叹起来:果然是凤倾竹,深不可测,深不可测啊!

“难怪……”孙太医叹道:“一线天从昨天就开始毒发,按照往常,凤凰的心脉早就已经被一线天损伤,可老夫今日为他诊断,并无此碍。”

虽然不懂凤倾竹为什么顶着痛苦而要棋险一招,但是他大概也明白了凤倾竹要这么做的原因。

置之死地而后生,他要走的就是这么一步险棋!

“那孙太医,现在该怎么办?”

孙太医道:“凤凰说静等七日,那就等七日好了,陛下要是问起,老夫也就不怕豁出去这张老脸,说是他暂且假死状态,是老夫所做,这几日,派人好好的守着凤凰,记得给他补充水分,照顾凤凰的人要精挑细选,既然凤凰不想把这事让别人知道,那就选几个口风紧的看着他!”

文静生点了点头,完全明白了,但是至于找个口风紧的照顾凤倾竹?

男人心粗,照顾不得,可这楼外楼也就只有莯曦跟苏莺歌俩个女人,那莯曦,虽然是个乖巧的丫头,不过,来到府内的时间并不长久,再说那丫头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断大事的人,他不放心,那岂不是……

只有苏莺歌一个了?可苏莺歌这个人……凤倾竹以前还动不动就说,她要是有一点不轨之心,就杀了她……

他是暗卫,见不得人的,凤倾竹也没明说让他出面做任务,他也不好明眼的出现在人前……

罢了罢了,让苏莺歌跟春都俩个人照顾凤倾竹好了,春都他信得过,他跟春都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一边保护着凤倾竹,一边看着苏莺歌算了!

文静生有了主意,告辞孙太医,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去安排人去了。

孙太医又看着凤倾竹假死的脸叹息道:“凤凰,你这又是何必呢?”

置之死地而后生,又是为了什么呢?只是单单的不想为了春闱这件事引火上身吗?

而且……

“唉。”

看来凤倾竹不相信人的性子还是没变,可怜的文静生差点以为凤倾竹是因没他劝阻而自寻死路的以死谢罪。

文静生通过春都,向苏莺歌传达,因孙太医的妙手回春,暂且将凤倾竹的心脉封住,所以现在正处于假死状态,让苏莺歌与春都这几天好生的把凤倾竹照顾好。

苏莺歌心里头有着疑惑,对春都的话只信几分,可是她既不懂医术,也不懂毒物,只能对方说什么就信什么,跟着春都一起守在凤倾竹的身边伺候着。

苏莺歌望着火炕上的凤倾竹,瞳孔深深,春都像是怕苏莺歌会趁着凤倾竹毫无还手之力会对凤倾竹不利似的,对她很是警惕,苏莺歌当然看出来春都那浑身上下都紧绷的神色,更加确定此事并不简单。

孙太医回宫之后,向安陵帝禀明凤倾竹的病况,安陵帝为此担心不已,下午,则立刻吩咐宫人摆驾前往凤阳王府去探病凤倾竹。

皇帝出巡,哪怕只是去个离皇宫不远的臣子家,架势也不小,京畿中的护卫队与京畿管理治安的官员,立马下令封城,封街,一干闲杂人等不许进也不许出。

安陵帝一到凤阳王府,凤阳王府上下都着正装跪拜在王府大门口,迎接安陵帝的到来。

安陵帝下了龙辇,命令他人免礼,走到凤阳王凤振晓的面前,就赏给了他了一记白眼。

“凤亲家,这父亲做的是极好啊。”

凤振晓当然听明白了安陵帝的话,可又不敢开口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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