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1 / 1)

凤倾竹在前方与那些公子哥们说着应承的话,而苏莺歌则在他的身后,挨个跟那些公子哥们挨个请了安,随后站在凤倾竹的身后,一言不发的沉默着。

其他的公子哥,身边跟着的都是与自个儿年纪相同的小厮,唯独凤倾竹不同,身边是跟着丫头的,怎么看这屋子里都有些万草丛中一点红,一枝梨花压海棠的气氛在。

还没到午饭的时间,大家乱七八糟的说着话,苏莺歌守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其中到是听出了有几分的猫腻,例如,谁都对凤倾竹客客气气的,毕竟他在皇上的面前风头正茂,不上赶着讨好他也就算了,谁还敢自讨没趣的跟他斤斤计较,可有的人就是不一样,特立独行的不跟别人‘同流合污’。

苏莺歌没敢抬起头来仔细的打量,只听着所有人都叫那个暗地里跟凤倾竹抬杠的人为师世子。

世子这个称号很有趣,侯爷的嫡长子请了圣命可以称呼为世子,王爷的嫡长子,请了圣命也可以称呼为世子。

这西京国,师这个姓式其实并不怎么常见,据她所知能被人称呼为师世子的也就只有八大世家恭康王的儿子,

恭康王的世子看凤阳王的世子不顺眼,还真是有趣。

大概师枫景的敌意太明显,作为主人家的柯杨很是郁闷,一个是恭康王的世子,另外一个是凤阳王的世子也就算了,还是他未过门的媳妇的嫡长兄,这打起来难看,吵起来也不见得好看啊,便岔开话题,提起师枫景的亲叔叔师青林,被安陵帝命为春闱主考官的事,本是好意的给师枫景面子,谁知道,这却正好的踩到了他的地雷。

师枫景面上到是没给大家多少难堪,话说出来的时候,到是多了几分的阴阳怪气了。

“陛下隆恩,任命我叔叔为春闱主考官,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也容不得别人在背后跟陛下嚼舌根啊,本以为这嚼舌根什么的,那是街上随处可见的,不懂规矩的老婆子才能干的出事,谁知道饱读诗书的人竟也跟老婆子一样,也不怕将来进了地府,被阎罗王拔了舌头。”师枫景笑道:“不过这也不能怪那人,天生脂粉气,带的人都跟我们不一样。”随后便笑的更加放肆了。

可周围的人却笑不出来,师枫景这意有所指的太明显了,谁不知道他就差点没指名道姓的说出那个人,就是凤倾竹来着?

苏莺歌也会了意,这些公子们身边带着的都是小厮,就凤倾竹与众不同的带了她。

虽然也算不上是拐着弯的说凤倾竹,实际上也差不多了。

一群人有几分的尴尬,笑容僵硬在脸上,也不知道是应该笑好呢,还是应该不笑的好。

偏偏被怼的当事人,全然当成没听见,意有所思的望着远处,等到师枫景说完了,才眨巴了一下眼,面色无波的问:“刚刚有聊到什么吗?我走神了,没听见。”

“……”师枫景咬着牙的合着被气出来的血吞下去,又不能再说一遍,若是再说一遍的话,那么那个嚼着舌根的‘老婆子’就成他的了。

以不变应万变,也就凤倾竹能够干的出来。

当然,要是凤倾竹就因为师枫景的这么一袭无关紧要的话而生气,跟师枫景正面吵起来的话,未免也太看得起他了。

柯杨赶快冒出头来,说是酒席已经准备好了,让大家都移动到樱花树下吃饭吃酒去。

说罢,师枫景便不再跟凤倾竹斤斤计较,一群人又浩浩荡荡的去花园去了。

京畿城中有一景,当属武德候府的那株不知几百年的巨大樱花树,武德候府占地虽说不大,但那花园子却占了武德候府一大片的地方,一袭人在柯杨与武德候府的下人的带领下,往后院走,装饰简单的拱门外,便是巨大的垂枝樱花先冒了出来,院中并无其他多余的花木,怕是会夺了樱花的主。

巨大的垂直樱花下两侧摆放着四张大桌子,上面摆满了美酒佳肴,中间用一巨大的屏风挡着,将那些公子与小姐以性别分开来,双方纷纷上席,男子这边看不到女子们,女子那边也看不到男子们,顶多只能从那屏风里头隐隐约约的看到对方的身形。

在苏莺歌看来,这有点像日本澡堂的样子,一巨大的屏风遮挡男女,但却又有些欲盖拟彰的意思在,反而更容易让人血脉膨胀了。

吃个饭还要各自安排室外‘雅间’,古代的男女之防果然很麻烦。

凤倾竹坐在桌子的外侧,正巧能将那巨大的垂枝樱花看个倾楚,他不讨厌花,文人雅客对花朵也尽是喜爱,不过,如果可以的话,他到比较希望自己能够独赏美景。

樱花千万枝,樱花在空中被微风席卷而飞舞着,赏花吃饭喝酒,心境到也变得舒展了起来。

苏莺歌站在凤倾竹的身边,有时手持公筷给他夹菜,有时往他的酒杯里斟满刚刚烫好的酒水,一群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席间凤倾竹并没说上几句话,基本上都是很沉默的吃着饭,周围人也知道他喜静,能不跟他说话,就不说。

酒足饭饱之后,柯杨下命令让下人撤掉了酒席,上了一壶壶好酒,酒香四溢,有种甜丝丝的味道,苏莺歌认得那是梅子酒。

柯杨笑道:“这是去年我家妹妹特意上庄子采摘的梅子,酿造出来的梅子酒,自是比不过宫中的琼浆玉液,但又甜又香,又不醉人,今日这一饮啊,最适合不过了。”

其中一锦衣男子拿起酒杯,细细的闻了一下,赞道:“好酒好酒,令妹好手艺。”

柯杨继续笑道:“她啊,一天天的,也就会这些歪门邪道了,眼见都快要及笄了,连个上门提亲的人都没有。”

柯杨的话音一落,屏风另一侧,传来一少女娇滴滴的娇嗔:“哥哥,寝不言食不语。”

“哈哈……”柯杨爽声一笑:“瞧我那妹子,竟也会害羞了。”

此番话一说出来,各自也明白了柯杨忽然举办赏樱会的理由又是什么,合着是为了给自己的亲妹妹选夫婿呢,今天再坐的都是单身,身份也不底,若是被他们看上了,到也好,就算看不上,也能在家里选个配得上柯杨妹妹的。

向来跟柯杨关系很好的钟阁老家的大公子,也跟着‘里应外合’的提议道:“难得今日这样的齐全,既又美酒,又有如花,我们来些诗词作画如何?”

知道了柯杨今天的意思,几位公子,小姐的也都一一附和着,再者他们之中也有些未定下儿女亲家的,婚事不好自己做主,起码要是看上谁了,也好对自家父母谈一谈。

诗词作画,男女之间隔着那么大的屏风,能谈也变得谈不了了,柯杨便让下人撤掉了,但男女之防不可没有,所以女眷那边,各个的脸上都带了手帕。

苏莺歌冷漠的旁观着,她一点也没觉得脸上带着什么手帕,就能男女之防了,顶多让人见了无法看的仔细罢了,大致上的轮廓还是能见得着的了,她忍不住的就想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犹抱琵琶半遮面?

诗词作画什么的,她不会,再说了,就算会,这里也没她上场的份,那些高门贵女,大公子世子什么的,多的去了,哪容得她这么一个丫鬟在这里折腾?

她静默的呆在凤倾竹的身后,因为凤倾竹是所有人都认定的大才子,诗词作画什么的,最擅长了,众人吟诗作对了一阵,便拱着他也来,凤倾竹笑了笑,搪塞过去了,今天的主人公又不是他,他没必要非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估计是喝酒喝上头了,凤倾竹再这么一推辞,恭康王世子师枫景不爽了,冷笑的讥讽道:“凤世子,大家也只是凑凑热闹罢了,你这么别具一格的不领情,多浪费气氛啊。”

凤倾竹还未答话,师枫景又说:“听闻凤世子的爱妾,前些日子因疾病去世了,凤世子痛定思痛,为爱妾守灵也就罢了,还安排进了祖坟,人不可貌相,凤世子有情有义的很啊。”

师枫景这么一开口,气氛又变得奇怪了,这次凤倾竹没装作没听见,反而笑笑说:“师世子所言极是,美色是穿肠的毒药,我只是一介凡人,并不能跟师世子的爱好相提并论。”说罢,凤倾竹的眼神转移到了师枫景身后的小厮身上,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师枫景当下脸色铁青变得难看,得知凤倾竹那眼神深意的人,纷纷别过头,不知道的则一脸无辜的看了看凤倾竹又看了看师枫景,完全不明白他们之间到底在说什么。

师枫景确实爱好跟其他的人不一样,例如,其他的公子哥去的是有女子的青楼,而师枫景最爱的是有小倌的南风馆。

他喜欢相貌俊美的男子,听闻恭康王府师枫景的院子里,连个丫头都没有,伺候他的都是相貌俊秀的年轻男子。

男风这种事情呀,你若是把他当兴趣也就罢了,但是如果把它当成爱好的话……

那就容易被人在背后嚼舌根了,

“凤世子夜夜红袖添香啊。”

“比不上师世子一怒冲冠为蓝颜。”

凤倾竹说是就是去年,四大王奉皇明从各自的封地前来京畿的那几天的事,师枫景在京畿赫赫有名的南风馆里,为了一个小倌跟一富家公子差点打起来的事情,因为事情没闹的很大,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但是在这些高门贵子当中,却早就成了不能言说的秘密了。

师枫景半点好处都没占上不说,还被凤倾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把自己的癖好都给扯出来了,他一丁点的好处都没从凤倾竹的身上得到。

毕竟,为了女人难过生病,起码还性向正常,为了男人跟其他人打架,这恭康王府跟乌烟瘴气差不多。

“啊!”柯杨立刻转移话题:“家父前些日子得一好琴,送给了舍妹,来人啊,将大小姐的琴拿过来,婉儿弹琴一曲,为大家助助兴如何?”

结果当然所有人都点头称是:“好好好。”

下人将琴拿了上来,柯杨的妹妹柯婉坐在古琴前,娇声道:“小女献丑了。”随即便弹了起来,果然是好琴,琴声质满,柯婉手下的《落雁归巢》,虽谈不上天籁之音,但也中规中矩,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曲罢,柯婉微微欠身说了一句献丑了,便悄然退下了。

总算躲过了一场危机,在场的所有人中,最倒霉的,大概也就只有柯杨一个人了,苏莺歌身为一个旁观者看了,都觉得他很可怜,更别提柯杨那未婚妻凤娇慧了。

本来好端端的邀请你们来赏樱,谁知道竟然还那么明显的针锋相对。

师枫景从柯杨打断他跟凤倾竹俩个人的争执之后,就一直憋着气独自喝着酒,一壶的梅子酒,柯婉的琴还没弹完就全部喝光了。

今日跟凤倾竹的对决,以他失败而告终,越想越生气,连同着跟在凤倾竹身边的丫头苏莺歌也跟着讨厌了。

苏莺歌目不斜视的望着空气,师枫景对她的敌意,她当然也感觉到了,只是十分不理解,凤倾竹得罪他了,关她什么事?!还有,不光是师枫景,从刚刚她就觉得还有两股势力,一直不怀好意的盯着她看。

拜托,她只是一个伺候人的丫头而已,一没多说话,二也没做什么坏事,一个个的都盯着她不放干什么?

她还憋屈呢!伺候着凤倾竹自己午饭都没吃,早知道早上起床的时候,把剩下的三个包子全都吃完了。

师枫景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刚刚在凤倾竹的面前落了下风,不知好歹的竟然又想起什么歪心思。

苏莺歌看着都觉得自己的鼻子都快要被气歪了,在凤倾竹的面前沾不上半点的便宜,他怎么就还真的不知道悔改,还想再犯?

师枫景阴阳怪气的笑着,心里头想着,今天怎么的也得给凤倾竹难堪些,刚刚一千金小姐弹完琴,大家表面上客气了一下弹的好,事实上弹奏的本来就好,毕竟那千金小姐的琴技,在京畿中也是出了名的。

你说,你要是觉得那位小姐弹奏的好,那就夸赞她得了,师枫景夸赞不说,连同那位小姐身边陪她伴奏的丫头也给夸赞了,那位千金小姐不明白他忽然提起她的丫头干什么,但也谦虚的说了声,只是稍微的跟着她一起耳濡目染罢了,结果就是这么一句话,竟然能让师枫景把话题转移到苏莺歌的身上。

“凤世子是当今第一大才子,天下皆知,听闻凤世子院子里的人,各个才艺双绝,听的我到是想要百闻不如一见了。”

凤倾竹淡淡道:“世人多言罢了,师世子何必跟那些凡夫俗子一样的见识?三人成虎,说的人多了,听者也就信了,例如我,就从来不相信街边谣言,信师世子是那等之人。”

“你……”师枫景明显脸红脖子粗的,好不容易他那爱好男风的话题被柯杨给撇过去了,他到好,竟然又提起来。

凤倾竹笑道:“既然师世子今日如此有雅兴,对我的丫头那么感兴趣,我想这诗词作画的规矩改改如何?”

柯杨问道:“凤世子想要怎么改?”

“这样吧,光是我们这些公子小姐诗词作画的,也没什么意思,既然师世子对我的丫头的才华那么感兴趣,我也不好夺了大家的脸面,诸位纷纷派出各自的丫鬟与小厮诗词作画一番,就当是乐趣吧,不过话要提前说好,助兴罢了。”

“好好好……”

反正只要师枫景跟凤倾竹俩个人不折腾,不生气,不打架,干什么都无所谓!

今日,陪着自家主子前来赏樱会的下人,就这样的被凤倾竹与师枫景俩个人给拖入了火坑。

伺候人还行,就算在自家主子的跟前,耳濡目染了些,也不代表他们各个都是大才子,大才女啊。

师枫景这么一说是有目的性的,下人就属于主人的脸面,尤其是凤倾竹的下人,身上没有一门才艺在身,都不好意思在外面声张自己是天下第一才子的仆人。

他看苏莺歌年纪轻轻的,便有些看不上了,更何况他还从未有听说过凤倾竹的身边,除了念娇之外,还跟着什么其他的丫鬟,导致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他还以为他跟凤倾竹俩个人是志同道合的同志,所以当时八公主司马乐平当众指出念娇跟凤倾竹俩个人的关系的时候,最为震惊的那个人便是他了。

赏樱会的助兴娱乐开始了,柯杨让那些下人们以樱花为题,诗词作画都可以,当然,结果大部分的人,不是精通音律的弹弹琴,吹吹曲子,就是拿笔简简单单的在纸张上画了几朵樱花。

各个都表现的中规中矩,没什么引人注目的地方,临到师枫景的小厮了,据说,师枫景这次所带的小厮,很是不同,大概十余岁,容貌俊美,姿态妖娆,原先是恭康王所在的封地,怀阳地界内,有名的乐人,

不仅风姿光彩,而且擅长歌舞,文学素养也是一等一的,在怀阳内的名声大噪,师承前些年来,西京最为盛名的天下第一歌姬公孙芷柔,是公孙芷柔唯一承认又教养的亲传弟子,出道没多久,就让师枫景看上了,在他的身上搭上了不上钱财,后来,最终被师枫景买进府内,这次四大王奉皇命前往京畿的时候,把满院子的‘莺莺燕燕’都给扔下了,只留他一个人贴身伺候着。

当然,这事当时苏莺歌是不知道的,还是凤倾竹在事后跟她说的,所以当苏莺歌做出一系列的事情之后,所造成的后果,连凤倾竹本人都没想过,苏莺歌自是更没想象到。

师枫景的小厮梓航听命,乖顺的坐在琴前,边弹边唱了一手《寒花怨》。

歌声婉转悠扬,曲风瑟瑟,将一个怨字弹唱的令人久久难消,曲子太生动了,歌声与歌词也太悲怆了,一曲作罢,众人许久都没从那歌声与琴声中缓过劲来,有些抵不住的小姐们,竟拿着帕子擦掉因动情而溢出来的眼角的泪滴来了。

苏莺歌没哭,但也长长的叹了口气,总觉得心里头像是被什么堵着似的,尽是悲凉之情。

想必梓航弹奏此曲的时候,也是进去了吧?要不然怎么弹的,唱的那么好,让人都陷进去了呢?

师枫景对于梓航的表演很是满意,果然是师承公孙芷柔的,明显就比他人不一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他攒足了面子,

以往的诗词歌曲中,向来都把秋季当成伤感,分别的季节,《寒花怨》这曲子却非同寻常,是当年的曲作者,看到樱花逝去,有感而发所作出来的曲子,虽然哀怨了些,但依旧也是以樱花为题,并没有跑题,也是合格的。

众人还停留在梓航的那曲《寒花怨》,而师枫景却不看空气的笑道:“凤世子,该你了。”

凤倾竹淡淡一笑,望向苏莺歌道:“歌儿,该你了。”

歌儿……

苏莺歌被凤倾竹这么亲切的称呼吓了一跳,轻轻的点了点头,顺便把右手腕上带着的五斤铁镯子给摘下,藏了起来,

梓航的珠玉在前,苏莺歌要是再弹奏什么曲子,唱歌什么的,也是比不了的,她当然也没打算,只是说:“奴婢音律并不擅长,刚刚听闻梓航先生的一曲《寒花怨》自是甘拜下风,不敢与其争锋,奴婢不才,只略微识些字罢了,还望诸位小姐,公子们海涵。”

梓航一听,望向苏莺歌的时候眼眸闪闪,苏莺歌看见了,笑了一下,便转移了自己的目光。

他人一听,看来她这是要写字了?

凤倾竹书画双绝,不知这名叫歌儿的丫鬟,写的字又如何。

苏莺歌当着众人的面,走到案子面前,铺平了一张纸,拿起毛笔,刷刷的写了几个字。

虽然她练的簪花小楷的时间不久,写出来的字跟大师相比,还相差甚多,但是她既不是名家,也不是什么大小姐,写出的簪花小楷,身为一个丫鬟,已经很是合格了,她下笔沉稳,写出来的字,也俊秀非常。

苏莺歌写完了,对自己的作品很是满意,柯杨走向她,低着头看着苏莺歌写出来的字,喃喃道,“昨日雪如花,今日花如雪,山樱如美人,红颜易消歇。”细微的品了品,自是跟刚才梓航的《寒花怨》相得益彰。

“好字,好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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