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风手中的弦骤然而断,他已闪身而起伸手扶着素梅,将她护在身后。
霜清寒已在远处跺着脚喊道:“这个榆木疙瘩,大煞风景,简直是大煞风景”
看来想不出马也不行了,随即耸拉着脑袋扎在旁边越王怀里,扁嘴道:“王,怎么办?这个血玲珑拿不下来,无尘的手可就……”
越王在旁边牙痛似的直皱眉,旋既起身朝着榻边而去将自己甩在榻上,阖目,恨得直吐气,这个死丫头手里绝对没好事,不看了,免得生气。
霜清寒满面得逞的笑,摇身而变成清公子,伸手将雪煞头上拉下来默念道:“扇子”伸手拉着无然就朝着玲珑坊而去。
三楼上,无邪已将满阁的书画掉了一地,上前又是撕又是踩的,倒是心痛的护着素梅的离风直瞪眼,这个欠揍的无邪。
额头散发被风掠过,离风心下骤然而惊已甩了手中素梅,左掌递出,抓向正将牙根咬得几乎冒血的无然抓去。
半空中血红的身影已到,飘然无力的红绫看似轻描淡写的掠来,掠到一半时,便已然迅疾如风,眨眼间已到了无邪面前,眼看那红绫就要正中他的脸颊。
空气中已然是漫天刺鼻的腥甜之气,离风身形旋起,脚下微侧,手已抓着无邪横移半步,正堪堪避过那一手。
无然已自霜清寒背后窜出,转眼间已至三楼,抬臂挡下那蜿蜒而来的红绫,身子于房正中旋如陀螺,根本就瞧不见他的正面。
霜清寒无奈只得立在窗外双手环肩,还是先看会戏在说吧!无邪摆明了是要给她堵气,面对着血玲珑的杀招竟是躲都不躲。
可这个无然却也是憋了一肚子气,有心要和血玲珑过两招,她也就只能等了撒完了气在说。这个时候无邪一心要救无尘,自是不会对她的话在过多忤逆,可她若是不让无然把上次受辱的面子找回来,霜清寒还猜不着这个无然会在出什么妖蛾子。
无然伸臂将玉笛藏在袖中,化气为掌迎着漫开红绫的姿式骤变,已横切上那飘忽不定的红绫,掌风中隐带着雷霆之势竟是隔空横斩。
血玲珑大惊,收起轻视之心,挥手,红绫扬起,如同漫天红雨兜头而来,无然却是不避不闪,掌心反摊向上反而迎着红绫而去,那模样就似是要将那些红绫全都握在掌中。
血玲珑更是惊得舞得漫天飞扬的红绫稍滞,来这里的又有几个不明白她的身份,又有谁不知她浑身是毒,可没想到一下子来了两个争着要命丧她手的东西。若是放在平时她早一道绫气穿胸而过,将他们活活刺死,可现在她却是无论如何都下不去那个手。
无然背对着她,手腕猛的转动,掌中暗劲忽催,空无一物的掌心瞬息间已是银针密布,对着面前红绫而去,带起缕缕轻风却在刹那间将漫天红绫绞得粉碎。
他明明离血玲珑还有着段距离,不过转瞬间,手中隐含着的银针已飞出直刺她的死穴,眼见那根银针就在她穴道不足半寸的地方堪堪停住。这一下若是真让他以半成功力刺入,血玲珑这条手臂怕就要废了。
窗外的霜清寒更是惊起满身冷汗,这个死孩子,用的竟然是同归的打法在血玲珑面前显摆,至于吗?
若是以着血玲珑以往的性子,无然早就被她分身了,可那是对于以前嗜血暴戾的血玲珑而不是对于现如今,怀揣着颗少女悸动跳跃的心的少女。
离风已隔在两人中间,对着她躬身含笑:“误会,误会,家兄倾慕娘子已久,又听闻娘子不仅貌美如花,修为更辏上乘早有心请你指点一番,唐突之处还请娘子见谅”
血玲珑惊诧的收回手,这个人用的是同归的打法,若是以着她以往的性子对他,到头来怕是她也占不到多少便宜。可他似是早已窥探到她的内心,知晓自己不会对他下毕杀之招,所以才在紧要关头堪堪住手,只为给她个小小惩戒。
血玲珑收手,浑身上下如同罩着层严冰对着离风凌傲的曲了曲身子,冷淡道:“公子美意玲珑心领,我看公子对素梅也是情深义重,公子若有时间不妨在玲珑坊住些日子。请恕小女子身体抱羔,不能相陪公子”
两日前客栈里那个嚣张跋扈的放荡淫女子的痕迹,在她身上半点都看不到,如今的血玲珑浑身上下裹的严严实实,倒是如同死了相公心如古井死水的寡妇,别说扒了她衣服窥视胸前,人家根本就不屑在你身边流连半刻。
血玲珑对着他们颔首微曲身子,低眉敛目的转身就走,风自窗外袭过卷起她腰畔的水青色丝绢迎风飘扬,丝绢左下角的清字随着摆似隐而现。
那是霜清寒被她的贴身侍女顺走的绢帕,想来也不知道这小丫头是如何说的,竟然让血玲珑自此就愿守这一方素帕,了此残生。
霜清寒摇着头苦叹,感情债难偿,闪身而出负手上前歉然开口道:“不过是让你们过来送了个药,怎么就把好好了个玲珑坊搅成这样?全都给我爬下给血娘子道歉”
血玲珑的身子骤然僵住,是他,是他的声音,他来了,真的来了。
眼泪不及流出眼眶,狂喜之情如涨潮之水将她重重淹没,血玲珑的身子朝着地上软去,霜清寒直前伸臂堪堪扶着她的细腰,血玲珑俯在他怀里悲泣不已,如同被细雨打湿的花叶低垂下细弱的茎叶。
“咳咳——”霜清寒一手扶着她,另一手禁不住掩嘴轻咳。
血玲珑豁然而起反手搀扶着坐在旁边,纤手已搭上他的脉搏,玉面沉了下来。
霜清寒对着她轻笑:“是在下学艺不精,这才误入歹人的圈套以至于受些轻伤,有劳娘子挂心”
血玲珑纤细的身子颤抖如雨中艰难展翅的幼雏,抬首,水意蒙蒙的双眸只是死死盯着他,她身的颤抖如同会传染般顺着她的身子直蔓延到她丽颜,她的唇,轻得仿如不存在般扣在他腕上的玉指,都在无可遏制的颤抖。
她拚尽了全力,才发出几个含模不清的字节:“是谁,竟然敢伤你——”
霜清寒反手抚上她的手背,轻拍着安慰道:“都是些阵年旧债,不提也罢,原本是想着等事情办完了在回来看你,没想到却碰到这无罔之灾,拖着这个病身子纵是来了也怕在污了你的眼。无奈之下才托家兄前来给你送些药,想着能缓解你身上的毒也是好的,可没想到——”
他将泫然欲滴的双眸转到旁边形态各异那几个人身上,呤了几分含意莫名的笑,轻柔道:“这些个不成气的东西,竟然还是惹得娘子伤心了”
血玲珑现在整个眼里心里满满的全都是他,那里还容的下片叶半草,身子歪斜人已朝着他怀里倒去,扯着他的衣襟哭得嘤嘤噫噫,倒有几分戏台上的韵味。
离风对上他闪烁不停的目光,全身忽的打着冷战,为什么他总觉得王妃怪怪的,犹其是她看见他们几个的目光,就如同发情的雄狮子围着情敌来回转悠,绝对的不怀好意。
转身对着无然使个眼色,猫了身子捏手捏脚就要往外溜,霜清寒的声音已起:“无邪,你可是越发的没规矩,竟然打坏娘子满屋的东西,揪着耳朵旁边蹲着”
无邪愣怔,他还指望霜清寒救无尘,自是不敢逆了他,当既缩着身子蹲在旁边不吭了。
“离风,无然,你们俩把这地上东西赶紧收拾了,回头在伤着娘子小心我对你们不客”霜清寒以手虚扶着血玲珑,似笑非笑的盯着俩人。
离风转身表怀怪异的看着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要勾引血玲珑不应该让他们都离开嘛?众目睽睽之下又能做些什么?
无然耸着肩膀正准备爬出去,霜清寒手中已拈起密果含情脉脉的递到血玲珑樱唇边,色迷迷的盯着她粉嫩的樱唇缓缓递上去,血玲珑的唇还来不张开,他手中的密果已飞出正中无然的腿上麻穴。
无然已拉着离风朝着地上跌去,两人滚成一团朝桌子上钻去,迷茫不解的看着离风,王妃他这倒底是要干什么?
血玲珑星眸迷离,眼中除了他天地便都化为虚无,仿若无骨的身子已朝着他怀中倒下来,俯在他肩上柔声轻喃:“公子,这些日子,我时常想念你”
霜清寒反手抚上她的肩头,手自她的头顶顺着脸颊一寸寸抚下,声若初春细雨:“娘子,我晓得你是因着身上的毒才苦恼的,你放心这毒我解的。解了你身上的毒,从此以后你就是个寻常女儿,在不会有人怕你惧你,他们会守在你的身边疼你,如珠似宝的呵护着你”
晶莹的泪珠自血玲珑紧闭的眼解溢出,自他身上的散发出那轻淡的幽香,更是让她陈迷其中不可自拨。
“公子,玲珑这辈子只属于你一个”血玲珑激动得缩在他怀里的娇躯都抖如细雨下摇摇欲坠的海棠花蕾。
霜清寒的左手自她脖颈下横过,以手掩去她的双眸,另只手已经顺着她的面颊经过细长的玉颈,手已摸进她的衣衫里。
血玲珑胸前的衣服随着他的手劲向下,在向下,缩在地上的无邪已在瞬间挺直身子,瞪着两只铜铃般的眼睛随着他的手而动,长长抻着脖子,恨不得将双眼插到他手里,直接窃取血玲珑胸前的图案。
霜清寒的手似是没扶稳般突的向左,生生就偏离了原有的轨迹,血玲珑胸彰那只白白嫩嫩的小兔子噌的声钻出,傲然挺立在无邪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