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的嘴色抽了抽,原来他这王妃还懂得尊卑,想来平日里是故意要呕他的。
而且衣摆上点缀着零星的桑铃花,别致而优雅而又华贵大气,穿在身上倒是别有一番风情,越王揪着衣服感叹,看来这一路上他家这小王妃是准备从头打到尾。
灰灰似是感觉到要出门远行,一大早就在院子里仰着头‘咴咴’叫个不停,又是弹蹄又是摇头甩尾的,惹得下人根本就不敢靠近。
越王的坐骑一牵来,灰灰立刻不叫也不闹了,点头头对着它又是摇头又是摆尾,大有要讨好它的意思。
越王的坐骑名点墨,竟然是匹浑身上下如同点漆般的乌黑油亮的黑马,霜清寒对马了解不多,可看到时立刻就矮了半截。
原本他还想要和越王赛一赛,如今看来,这王就是王,他家灰灰能赶上人家就不错了。
越王倒是瞟了眼灰灰,纵身上马,冷着脸轻淡道:“小白,走了”
‘扑通’跟在后面正准备上马的随从倒了满地,王,你能不能在没节操点?
霜清寒明明是匹雪似的白马,非要硬叫灰灰,倒是他家王的点墨,倒是何时改名叫小白了?
点墨倒是没什么大表情,昂蹄在地上不恁的点着,左右摆着头不屑的瞪瞪自家主子,仰首一声不吭的却已跨开四蹄闪出老远。
霜清寒旋身上马,乐道:“灰灰,一定要超过小白,你要是能超过小白,我就把它赏给你当媳妇”
这次不光身后的随从栽了满地,就连越王的身子都趔趄的不成样子,扭头瞪着乐呵呵的某人。
他的小白是公马,灰灰也一样,霜清寒不会现在连自己的马是公的是母的都分不清吧!
无邪在背后气得直瞪眼,他们的马原本就赶不上主子的,现在倒好被那个脑膜抽筋的女人一耽搁更是别想追了。
霜清寒的灰灰竟然堪堪追上越王的小白,他还来不及乐,越王已扭头无奈道:“清公子,你老的马是雌是雄?”
霜清寒倒真被问怔了,他抓着脑袋拍着灰灰:“乖,灰灰,你是公的还是母的?”
灰灰仰天长嘶,将头往旁边的小白处凑了凑,我去,该不会都是公的吧?那他这个笑话可闹大了,将两匹公马凑在一起。
可是他看到灰灰对着小白又是摇头又摆尾的讨好样,便以为这对马便是一公一母,难道不是?
越王的手指已凌空弹了过来,恨道:“清公子,以后不懂话就少点,很丢人的”
霜清寒看着他满脸嫌弃的样子,梗着脖子正要反他句:又没丢你的。可一想不对,丢的好像还真是他的脸,当既做个鬼脸,拍着灰灰话还没出口,越王的小白已昂头奔前而去。
上路没多久霜清寒的牛劲便又上来了,灰灰超不过小白也就罢了,可偏偏两马之间就差那么一步距离,始终跟在小白屁股后,霜清寒各种办法都用尽了,就是超不过去。
好吧,欺负我是不是,姓越的,当你家姑奶奶好欺负——
霜清寒凌空而起朝着越王背后而去,反身倒骑在小白身上,两手开弓照着它的屁股打开了,口中还乐道:“小白,为什么你浑身上下都是黑色?你为什么会跑的那么快,慢点,慢点……”
气得小白挥尾朝他摆去,霜清寒没防备倒是被他甩个正着,扑了满脸的马毛,苦着脸转身搂着越王,将脸上的毛全噌在他身上,灰灰已远远的将他们甩在身后。
“王,王,灰灰超过了小白了,你要把小白赏给灰灰当媳妇”小白不恁的摆着身子,真想把他踢下去,都告诉他了怎么还媳妇不停。
越王伸手扯着他的手臂自背后拉到怀里,低头二话不说就吻了上去,将那第喋喋不休的嘴堵个正着。
浑身上下顿如电流窜出,那散发着清甜的小樱桃当既如干柴,点燃了越王浑身上下的灼热,搂着他的双手在闪用力,恨不得将他镶进自己的身体里。
霜清寒懵了,倒是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手,而且现在他是男人好不好?可不可不要这么刺激。
良久,越王终于放开他,抬眸着着前方轻声道:“继续闹”
霜清寒窝在他怀里,吡着牙却乖乖不敢动了,他很有自知,这种情况下还是不要惹他的好,他对马震可不感兴趣。
出发第一天便错过了宿头,霜清寒只顾着和越王赛马,被他驯服后终于不动了却始终安静的窝在他怀里,越王倒是恨不得就这么天长地久跑下去,自然把背后的随从忘到脑后。
等到他想起停下来等着他们时,等了足足大半个时辰,无然他们才追上来,可惜已经错过了宿头。
又走了没多久,天偏完全黑了下来,霜清寒选了征空旷的地方,便让人准备露宿的东西。
这次一起跟着越王出来的除了三个贴身隐卫外,还有六个人是霜清寒从来没有见过的,不过这也仅仅只是明面上,暗地里还不知有多人。
随从们各有各的事情,来往忙个不停,越王盘膝坐在旁边垫了锦垫的石块上闭目凝神,无尘守在他后,无然和无邪倒是像要进林子的样子,他慌忙开口道:“等一下”
无然应声停了下来,无邪却仿如未闻般闪身进了林子,片刻没了影子,霜清寒心下无声悲叹。
他来到越王旁边,伸手戳戳他的膝盖,越王依然闭着眼轻嗯了声。
他从身上掏出个十个镜影拿起其中一枚,以手化气王字便萦绕在镜上间,霜清寒将手中镜影递上前开口道:“王,这个叫镜影,只要彼此间不离开百里都可能用来传递消息用”
越王睁开眼看了他手中一眼,复又闭目道:“你留一枚便可,本王不需要”言下之意也就是他不会离开他那么远。
霜清寒气结,这算是讨他欢心的甜言密语吗?原本想顶他两句可看着眼前环着手臂似笑非笑的无然,他瞪了越王一眼,将属于他的那枚先收了起来。
然后在次挥指自掌心镜影而过,开口道:“无然”便将手中东西扔了过去。
无然接过翻来覆去的看着,圆形似是女子用来梳妆的小铜镜,只是镜面却是昏黄一片,反过来背面有无然两字似隐若现。
霜清寒已交无尘的也扔了过去,开口道:“其他人都叫什么名子?”
无尘倒是伸手接过看了眼便放入怀里,开口道:“逐月,宵日,九雷,离风,流闪,江庭”
这几个人同一色的黑衣,梳着相同的发型,个头又差不多大小霜清寒根本就分不清谁是谁,正好将镜影交给他们后,他也可以凭着镜影上名子记住他们。
霜清寒喊一个背后便出来一个上前应声,他便将手中的镜影扔给他们。
最后他把属于无邪的那个拿在手中想了下,终是递给无尘道:“这个,是无邪的,你交给他,彼此间联系也会方便些”
“他,不是有心的,对不起——”无尘怯然看了看越王,对着霜清寒诚恳道。
霜清寒笑道:“我知道,放心,我不会记恨的,无邪必竟也是为王着想”
无尘这才感激的看他一眼,摸着后脑勺收了起来。
无然已窜到他面前,举着手中的镜影笑道:“王妃,这个东西真的有那么神?怎么用,是不是我想和谁说话叫谁的名子便可以?人那,可以看见人影吗?万一要是这东西要是落在别人手上,被别人对着你们说话怎么办?”
霜清寒瞪他道:“无然,叫清公子,要不然叫名子也行,你在叫王妃或者姑娘,信不信我一巴掌拍死你?”
“信,当然信,王——公子,你倒是快告诉我呀?”无然可没胆子叫他名子,举着镜影满脸嬉笑。
霜清寒只得咬牙狠道:“无然,你敢在叫错一次,我立刻收了你手中东西”
无然这才板了脸,双手捂着向后退着身子,开口道:“好吧,清公子”旁边的人也都围了上来,拿着翻来覆去的看着。
霜清寒开口道:“镜影在落入你们手中的第一时间,已经沾染了属于你们自己的气息,所以除非是你们本人在拿着,如果是外人接触到镜影,它就只是面普通的小镜子”
“至于行不行回头自已去试,如若一旦身陷危险的境地或者发现有不对的东西,立刻以镜影传讯”
他从身上又拿出几个寸来长的瓷瓶交到他们手中,开口道:“每个里面有两颗解毒丸,无论是什么毒,包括瘴毒在内,这颗药丸可以最少保你们一个时辰性命无忧。所以,一旦发生意外立刻服下解毒丸,然后立刻以镜影通知我前去救你们”
霜清寒深吸了口气,对着他们掷重道:“所有人都记清楚,此行以安全为第一,不要随便以手乱碰你们看到的任何东西,更不要入口,有什么不懂的不认识的都可以传唤我。
“还有最后一点,不要和我比,我是百毒不侵的体质,天低下没有任何毒可以伤的了我,明白不?”
他这话落,所有人倒是齐刷刷看着他,崇拜,艳羡,惊疑,更多的怕还是为了他的那句以安全为第一。
很大成度上他们是死卫,以誓死完全任务为目地,而他,身为越王身边最得宠的女人,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宠妃,却拿出这样的东西,说出这样的话,着实出人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