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父,君父”千陵越竟然曲膝向前直扑到他身上,双手紧握着他放声恸哭:“儿臣知道,以着清霜之日所显现之像,君父能留她一命已是天大恩赐,可是——”
他仰脸悲切的看着从始至终都是高高在上的帝君,泪自颊连横流,哀求道:“君父,儿臣这一生从未有过想要得到的东西,霜清寒是第一个,也是惟一的,恳请君父成全儿臣这点痴心。君父只所以不愿让她为妃,只是怕出现在身上的征兆成为现实,儿臣自愿放弃帝位,只求君父成全儿……”
“啪——”千陵绝炫反手一巴掌甩了过去,惊得整张脸都是青灰色,颤抖着手指怒哭道:“千陵越,你,你太让本帝失望了,为了个女人,为了个女人你竟连帝位都不要了”
他忽的转身怒嗷道:“来人,将霜清寒拉下去杖毙,如此祸国妖女,初来我千陵就搅得如此鸡犬不宁,留之何益”
“叔父,请叔父三思,霜清寒死了事小,耽搁了帝君的龙体任谁也承担不起,请帝君三思”千陵洛直扑上前护着霜清寒,哀声嘶吼。
千陵越更是连连叩头,痛哭流涕:“君父,儿臣知错了,请君父息怒,纵是要处死霜清寒也要等我们回来之后”
霜清寒猛的自地上抬头,凝视着千陵越,有泪自眼眶涌出,忽的双手匍匐在地,整个身体几乎都贴在地面上,全身颤抖不停。
有内侍佝偻着腰急步而来,急切道:“禀帝君,洵王和清平官请见”
“够了,全都滚出去——”千陵绝炫怒吼着,抬手甩了千陵越。
千陵越等人全都俯在地上,叩拜,退回。
霜清寒死死俯在地上,既不起身也不抬头,千陵越退回到她旁边跟她同跪在一起,久久不起。
千陵翼上前跪俯在地,对着帝君叩首行礼,端正道:“君父,霜清寒本为北夜人氏,据儿臣所知,北夜边防城镇此时有僵尸作祟,霜清寒自邪区经过怕是身上沾染了些邪气,这才使得圣蝶出现异变”
“在者,千陵国富民强,君父身体安康,越王御下有方,使得我千陵兵强国富又岂是她霜清寒区区一介女流可以颠覆。越王和她情深意笃,如若就因着子虚乌有之事生生拆散了他们,传出去有损的却是君父的声誉,请君父三思”
千陵绝炫倒是没想到他会开口替越王说话,在者,如果今天他执意不肯松口,岂不是就证明千陵越便是帝位继承人,若真是这样,翼王一派怕也不会在去给他寻药,直接就将反旗插入他的寝宫之中。
眼看也闹的差不多,千陵绝炫按着额头道:“让洵王他们先去前殿等着,唉——”他闭着眼长叹气,无奈道:“你们也都起来吧”
“叔父,当务之急还是寻来解药,其他的事还是暂放旁边,等以后在说”千陵洛对着越王使个眼色,拱手道。
“是,是,君父,儿臣现在就回府准备,明一早就让人赶往西湘之地,月余内定要拿着药引回来”千陵翼符合道。
“帝君,民女有话要说”霜清寒忽的抬头,开口道。
“你说”千陵绝炫温声道。
“回帝君,有两位王爷出马,药引定能取来,可是除此之外能否解诅还需要看天意,民女必需要先把话说在前面”
“什么天意?”千陵绝炫额头蹙了起来。
“两个半月之后正是孟兰节,除了以上两种药引外还必需要孟兰节这天的三钱无根之水为引,否则也只能是将诅咒压制,而不能完全清除”
“这样”千陵洛笑道,接口道:“叔父向来恩泽天下万民,上天定会保佑孟兰节天降甘霖”
千陵翼来回晃着肥肥的身子,脸上丝毫不掩轻视笑意:“清寒姑娘多虑了,有荼海圣师在,千陵就没有求不来的雨”
霜清寒这才起身,正颜道:“是,如此说来倒是民女多虑,帝君泽庇苍生,定能解得诅咒祝寿延年”
若是单凭她一人之力想要拿到这两种药引,不啻于难如登天,纵是有千陵越之助怕也难以保证,可她做梦都没想到,竟然会把千陵绝炫绕了进来,如此就是另一番结局。
千陵绝炫定会不惜一切要拿到这两种药引,可她却需要有个缓冲的余地,以让自己有足够的时间来拿到千陵的圣花,七绝离恨。
否则,两种药引到手千陵绝炫就逼着她解诅,那可就麻烦了。
千陵绝炫百般复杂的看着她,意味深长道:“霜清寒,越王这番深情,你可要铭记在心”
千陵越既然敢以帝位为说辞就足以证明他的决心,这个时候如果在坚持下去,必然会出现僵局,倒不如先顺着他的性子,毕竟带要靠他去寻药,至于以事的事,谁能说的准。
此话一出,也就代表着他不会在坚持下去。
霜清寒抬眸,盈盈对上千陵越的眸光,掷地有声:“清寒终其一生,绝不负越王深情,否则,必将孤独终生”
千陵越并没说话,只是含情迎上她的目光,百死而不悔。
“哎呀!四哥,拜托你们回去在这么含情脉脉,不要虐待小弟这些单身狗好不好?”千陵洛耸拉着脑袋,满脸羡慕嫉妒恨的瞅着他们。
“洛儿,你也该纳妃了吧?千陵绝炫瞪着他没好气道。
千陵洛抬手反巴掌打在自己脸上,苦笑道:“叔父,等四哥皇嫂回来之后,之后……”
“君父,儿臣先行告退,明日一早就出发赶往罗海梦狱”千陵越收回目光躬身道。
“不急”千陵绝炫将目光转向翼王道:“三日之后便是翼王的寿辰,等过了翼王寿辰之后在动身,准备充足路上也方便,在者,就算是文书到达各驿站也需要时间”
“是”千陵越垂头道。
“儿臣谢君父惦念”千陵翼上前跪地谢道。
“回去准备吧!到那日本帝也会过去”
“谢君父”两王在次垂头道。
“越王,王妃到来,本王这个做哥哥的还没来的及准备礼物,不然就三日后吧,到时请越王带着王妃前来,本王也正好借花献佛,恭贺越王终是抱得美人归”千陵翼人带未起,声先至。
这种情况下,千陵越自是不好在拒绝,当既笑道:“多谢皇兄挂念,恭敬不如从命”
“行了,先下去吧,本帝还要召见洵王他们”千陵绝炫脸上也难得笑意盈盈。
“儿臣,臣,告退”千陵越上前扶着霜清寒躬身退出。
霜清寒跪得太久了,双腿都是麻木不堪,如果不是他扶着怕是站都站不起来,只得咬牙强忍着。
千陵越扶着她退到门口,干脆弯腰将她横抱起来,跨步向前走去。
“越王,不能这样,你放我下来”霜清寒急得满面涨红,双手揪着他衣领低声急道。
“你是本王的正妃,本王怎么就抱不得了,听话——”千陵越正着脸低着头,说出的话却是霸道无比,半点都不正经。
霜清寒情知说不过他,只得把头缩在他脖子边挡着脸,任由他抱着向宫外走去。
“四哥——,我腿好麻,你给我揉揉嘛……”千陵洛跑上前,伸手牵着他衣袖,拖着声调叫得暧昧而风情无限。
“行,洛儿,本王听说,今西郊街道被个骑着野马的小子冲撞得不成样子,你等着四哥把这事处理后,好好给你揉揉”千陵越也不看他,冷着脸说道。
“四,四哥,母妃还不知道皇嫂的事那,我先回去,明个在去看你和皇嫂……”千陵洛踮着脚,溜得兔子般不见了人影。
千陵越抱着霜清寒直出宫门,上了马车朝着越王府而去,千陵翼立在他不远处盯着他的背影走了神,越王这唱的到底是那一出?以着他的心智和眼光,竟然会为了个女人而放弃帝位?
“翼王”等在宫外的下人上前行礼躬身道。
“去左清平府”翼王吩咐道。
“是”下人上前扶着他向马车走去,马车前翼王在次停下脚步打量着越王马车消失的地方,肥肥的脸上浮现着淫邪之意,开口道:“去打听下,清寒姑娘有什么喜好”
……
上了马车,霜清寒始终都被越五抱在怀里,最初还有几分反抗,到最后干脆头歪着整个人像是虚脱般贴在他怀里。
她的脑子已经成了团糨糊,那种黏腻的感觉比身上更让人难受,天气尚有些燥热,身上本就穿了一层又一层,鬼门关那里却又是几经生死徘徊,汗水浸透衣衫又被印得半湿不干的贴在身上,那滋味真恨不得霜清寒把自己扔在水里泡他个三天三夜。
千陵越的情况比她好不到那去,可他的情况却几乎全都来自下身,从始至终,千陵越都十分了解自己,他的洁癖甚至有时候让自己都觉得受不了,可现在,霜清寒因着要进宫面圣,身上洒了特制的熏香。
现在和她身上的汗水揉合,那滋味确实不太好闻,可他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抱着她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反感,反全是她在怀里像只小蛇似的扭来转去,竟然撩拨的他身体起了反应。
疯了,千陵越沉得他已经要疯巅了,怎么会这样?难道说这,就是爱一个人的表现?
见看着霜清寒伸手扯着衣领用力拽开,直接连她身上的裹胸都给露了出来,千陵越在也忍不住伸手按着她不安生的小手,沙哑着嗓子低沉道:“清寒,不闹了,马上就回府了”
“我难受……”霜清寒的神识现在绝对有些不正常,眼前似有无数只飞蛾转来旋去,浑身上下半点力气都没有,就如被烧迷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