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石夷默然不语,这让原本受到大挫的黎婻更赌定他看不起自己,不然也不会阻止她来到天门!
人若受挫,便会一味迁怒、责怪他人,这不黎婻已认定闵石夷就要看不起她,虽恢复了神力,可背负了大半辈子的废物之名,想让人信服却是难。更觉天门实则收她为徒,暗中却不交神决,一时对这个天门产生歧视。
“你不说我也知道,我是打不过她,可不代表一辈子打不过。”
她双目精光囧囧有神,已换了副模样,心中傲道:天门不教姐,姐就自己学,有什么大不!
闵石夷双眸闪过一丝欣慰,可转瞬便陷入幽谷,眉头紧皱。
“婻儿不必再做如此危险之事,若想出天门玩,与闵哥哥说一声便是。”
黎婻心头一凛,双眼一缩,顿时心沉入谷底:他以为自己战擂只是为了出去玩!呵,出去玩…出去玩,刹时,脑中浮现那一剑,只是心头剧痛,阴沉着脸,冷道。
“怎么!我不擂战,难道还白白等别人取命吗?”这一声满是稽笑,更有讽刺。
闵石夷哪知,眉头一挑,着声道。
“何人敢伤婻儿,本君定让他血溅当场。”
这一声坦护之声让她浑身一凉,心头一缩,只觉呼吸一滞,竟喘不过气来:呵,呵!还真讽刺,他竟然敢说护自己的话来!不禁怒气上涌,眉头贤皱,嘴角勾着丝冷笑,仇怒异常,那股深埋已久的积怨、大恨渗起。
黎婻垂低了头,拳头咯咯作响,吼道。
“滚!”
闵石夷一愣,不料她怎滴变了脸色,荏苒不信那是对他所说。
黎婻见他未动,不由大怒,当即想一剑削去,可却按耐下来,又是一声怒吼。
“滚!你给我滚!”
四下整个殿内众人看来,目光皆是探寻。
黎婻君昊看来,嘴角吊笑,眸中带了丝辛灾、讥笑。闵石夷脸色一白,只觉脸上被人抽个耳光,丢人异常,嘴角微张。
“婻…儿…”话还未至,便转身一甩衣袖走人,众人又不惊哗然。
黎婻便不理会,只觉咽了口硬气,透不过气来,当即走出殿内向黄门峰走去。地门峰峰上稀有人走,只是偶尔一二人。
此时,广场烛光摇曳,夜色漆黑一片,月光已被盖上一阵阴暗。
她深吸了口气,目光恍惚,竟有些呆滞:三十年啊!如果自己还是个人类,活到五十岁已经很不错,可惜自己偏偏来这这个世界。与其等死,不如主动出击!
当即目光一凝,心头大定。刚要转身回小屋,一声温润的男声响起。
“黎婻姑娘,且慢!”
来人身形单薄,一袭白衣,烛光下晃荡着一股暖意,给人亲近之感。当看清那干净透彻的眸,她不禁微愣,是他!
黎婻垂了下眸,问道。
“有什么事吗?”
男子微一躬身作揖,面上歉道。
“方才师兄语言过激,还请姑娘勿放在心上,他不过是忧心过乱,这才惹姑娘不悦。”
黎婻脑中微愣:师兄!闵石夷的师弟,那只有那个居于风云榜第二的人!白泽!白泽瑞兽一脉,但凡亲近者好运临身,好奇心大起,不由多看了他几眼。
白泽见她盯着自己不放,堪不自在,轻咳了两声。
黎婻回过神来,哈哈一笑,歉道。
“不好意思,我这人就比较喜欢看师哥,见怪不怪!”
那知这话一出,白泽神情一愣,脸色一红。
黎婻暗自好笑:还真是个薄脸皮的人。瞬时,面色一沉,黯然变色。
“如果你是来替他说话,那不好意思,你白跑一趟了。”
白泽恢复正常,见她瞬间脸色大变,脱口问道。
“为何?”
为何!她冷笑一声,抬眸看向那浑然不知触到逆鳞的人。
“不为什么,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
这一声不冷不淡,让人捉摸不定。白泽疑惑,又问。
“为何不能提起师兄?”
黎婻嘀咕:为何…为何…你有一万个万什么吗!当即抓头。
“问、问、问你烦不烦啊!”
当即转身走人,懒得理他。她人刚走几步,回头一看,却见白泽依旧陷入纠结中,不由摇头,低咕了声:傻子!
她沿着广场连续一路而走,刚向桥链走去。这时,夜色中链桥上隐隐透着两人,一男一女,女子浑身泛黑,男子浑身漆黑一片。咋舌暗呼:雨师妾!黎牙亦!他们两人大半夜堵住姐,一定有鬼!
当即掉头迅速而奔,恰巧,眼中印现一身灰衣身带整齐的禺中离,当即喊道。
“大…大叔,好巧啊!你也赏月啊!”
原本打算回住处的禺中离顿住脚步,看了她一眼,再莫明看向漆黑一片的夜色,不由嘴角擒笑。
“是好巧。”
黎婻冽了冽嘴,回头一看,见那两人正自注目,当即倾身而上,走近禺中离,笑得满脸堆笑,一把搭上他的肩。
“竟然这么巧,不如去你那吃酒。”
话间,朝他不停眨眼。禺中离示意,抬眸看向她身后,见到一男一女,当即应声。
“自然!”
黎婻搭着禺中离的肩一板一眼走向地门外峰,回头一噍见那两人不再跟来,当即轻了口气,不由纳闷:这个雨师妾自己没得罪她,陷害黎婻宛宛不说,竟然还有黎牙亦勾结一起?
两人刚走到树中,往外门弟子住处走近,右侧丛森杂生,右侧木屋错箕。
突然,她脚步一顿,盯着禺中离漆黑的背景,眉头一皱:他怎么感觉怪怪的?好像…自从长行涧出来后他对自己的态度就变了!不由喊道。
“禺中离,你…”
禺中离转身,悠悠盯着她,等待下文。
黎婻却哑了口:万一是自己误会,那不是尴尬!抬臂轻咳两声。
“就是你…怎么…”话间噶然而止,只见右侧木屋顶上,正端坐两片树叶,不正是那两叶,当即作了嘘的手势。
随之悄声悄息的靠近,掏出腰间纳宝囊,掐了个神决。
“绿哥哥,你说山神在何处啊?”
“这…我也不知。”
“这一年内,为躲那黎婻宛宛,我…我都不敢去找山神。”
那名为枝妹妹的小叶委屈的道。接着便被大叶一把搂住,缓声安慰道。
“枝妹妹不怕,过些日子那黎婻宛宛便会出了天门,到时我们便去找山神。”
小叶一把站起,兴奋的道。
“真的,太好了!”
禺中离盯着身形微躬,作捕姿势的黎婻,脑中费解:她捉这两只灵作何?不由好奇大作,悠悠看起好戏。
正在这时,黎婻身形迅捷一掠,直扑两人,掐着神决一声高喊。
“乖乖进去。”
纳宝囊大开,一阵青光咋起,往那两叶一罩。
“啊!绿哥哥!”
一声惊叫,两叶还未反映,便被收入纳宝囊中。
黎婻一把拎住纳宝囊,摇了摇,笑得是一个得意。
“呵呵、看你们还藏,还不从实招来。”
当即纳宝囊中响起一声模糊的惊恐声。
“是你!”
“绿哥哥怎么办?”
“没事!”大叶安慰小叶,接着威胁道。
“黎婻宛宛,你若不放我们出去,我把你仙器、晶石毁掉。”
黎婻眯着笑,又摇了两下纳宝囊,笑道。
“这样啊!那我只有烧了你们!”
唰地一声,手指爆起火焰,那两叶顿时气及跳脚,却不算已连连求饶。
看的禺中离是一个忍俊不禁。黎婻回头看了他一眼,作了个小声状,又恐吓道。
“再不说,我烧了!”
纳宝囊中当即想起一阵慌乱。
“啊!不要,不要,我说,我说。”
“枝妹妹!”
大叶一声质责,可却抵不住那枝妹妹的恐惧。
“古汐山神渡神劫时…”声音侃侃而谈。
原来,一千六百年前,古汐成神渡神劫时受到重伤,记忆掉失,不幸撕裂空间,落到其它地域,被一名人族男子所救,男子对她惜心照顾,不久两人便坠入爱湖。
随之日渐,古汐记忆、神力复苏,人族以为她是妖族,便要屠杀她,可奈何她神力高强,便想一招,掳了男子装模作样伤他让古汐自刎,否则便杀了男子。古汐见到爱人受伤,不由怒火中饶走火入魔,一时大杀四方。
男子见她如此模样,乱杀无辜。竟用身躯阻她,古汐恢复神智,见爱人被自己所杀,一瞬白发,掏了心救回男子,渡回劫后,因心差失性情大变,清心寡欲。
黎婻暗惊:难怪她性子冷淡,原来是没了心!不由咂舌:还一个比一个狗血!
突然她惊叫出声:“撕裂空间!”心头大惊:古汐会撕割空间,那自己想回去不是很有可能!
尊者让她拜古汐为师,原本古汐和自己一样身附速度神力,还能倒转时光!可她要想修成神,那得一几千年去!不由问道。
“撕裂空间是怎么回事?”
那枝妹妹小声的道。
“山神有一神决,可以运转回光反照,更可以任意操控时光。”话间满是孤傲,似是她一般。
黎婻想到她有如此厉害的神决,竟然推迟着不教自己,当即心头一酸,联想到天门众弟子对她那诡异的态度,不由心情坠坠,堪是不甘。
禺中离听到她说撕裂空间面上一喜,却不动声色。
说了半天,那两叶根本不知道撕裂空间怎么搞,黎婻当即心情郁闷,放了他们。在她一再保证下,两叶才安心离去。
“你问撕裂空间,可是感兴趣?”
禺中离探究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
黎婻身形一滞,瞅了眼他眼球一转,呵呵笑道。
“你不觉得撕裂空间很拽,很牛逼!”
“牛逼?”
禺中离不解。
黎婻暗叫一声糟糕!连忙转移话题,推着他快走。
“就是很厉害的意思,快走!快走!你不会吝啬连点酒都不舍吧!”
禺中离被她推着,那原本只是借口躲避那两人,不想她还真的要去自己小院。顿住脚步,任她怎么推就是不走。
黎婻见他不走,心道:虽然那两人走了,可难免会折还回来,不如就晾他们一个晚上。当即撅嘴直喊:“小气鬼!”
禺中离嘴角微抽,不由暗笑,突地眼光精光一闪,道。
“竟然如此,你不嫌弃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