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飘起一股焦味,解目好不容易长出的墨发再次被烧个精光,蹲着身子哀嚎。
禺中离神情一怔,刹时想起天门脚下那一夜,黎婻宛宛那一招,会心了然……忽地,耳边响起阴烛肆意笑声。
“一月之内,若还看到它,本神不介意再动动手指头。”
蹲在地上的解目浑身一颤,哀嚎声顿失,惊愣在地。
……
天色漆黑,一座幽静小院亮起灯火。
院门前一人扶柱,正自喘息,正是被追着的黎婻,她一把扶住院门,心底惊涛骇浪:ma呀!差点栽进那阎罗手中,还好姐跑的快,自己烧死他的手下,他不把自己大卸八块才怪呢!
抬眼看到壹香小屋四个字,她缓了口气,噍着四下无人,连忙进了小院。
一进小院,院中参天古树矗立一侧,古树墙角边是一座小屋,青石小道通到另一座长而宽的房屋,这就是她往后住的地方。
脚刚好跨着门槛,黎婻却惊的顿下,她一定是进的假大学!谁来解释这五张连在一起的床是怎么回事?而且另五张床正对对面!这!这一定是学生时代,她一定进错门了!
突然,一道白光向她射来,脑中念头快速闪过,一枚石子快速迎向白光。噔的一声,那白光竟然是一枚方针一样的暗器。方针唰的射在木门框上,她那石子已经碎成一堆灰烬。
“你就是黎婻宛宛!身手不错!”
屋中出现两名黄衣、绿衣女子。说话的是一身黄衣粗帛、身姿高大的女子,女子杏黑的眼盯着她,暗红的唇勾笑着,那不屑自以为是的口气,让她想起了黎宁。
“你是谁!竟然暗算我黎婻姐!”
身后突然冲来一身粉衣的九凤,彩色细长的睫毛颤动着,怒目气愤的瞪着那女子,额头朱红图纹被她皱的变得了形。黎婻有些惊,她不是先来的吗?
“我是谁!就不劳烦你们这些神族知晓,免的浪费耳力,你说是吗?女瑶!”
女瑶!黎婻微愣,倏地,脑中浮现从悬崖抓上的狼狈身影。随她声音看去,果然看到角落里灰衣的女瑶,她默不作声整理被褥,毫不在意这动势,竟没想到她们会认识!
“说的没错!女薎大人,人家可是高高在上的神族。”
另一声奉承、带着讽刺的女声响起。
是穿着绿衣头长兔耳的娇俏女子说的,她姿态优美,举手投足间散发一股迷人的气息,一双泛着光的桃花眼更是迷人。
“姐姐!人家看不起不搭理咱们,咱们就不要自讨没趣了。”
说话的竟是长的同那名为女薎的黄衣少女。她竟然在这个大荒见到了双胞胎姐妹,还真是意外!只是这少女便没有姐姐那般魁梧的身躯,更纤弱了些。
“你们!”
九凤气的说不出话来。
黎婻正想劝她,眼角撇见床角身穿暗青色长裙、身姿丰满的狐族女子,她犀利的丹凤眼扫着手上的衣裙,嘴角一双尖牙露出,对于这边的吵闹便不放在心上。
刚一转头另一张床上,坐着穿身黑衣肌肤如雪的阿倩,她鹅蛋脸上幽绿色的眼懵懂的盯着她们,似乎还津津有味。
得了!看来这大多是认识的人,那事就好办了,黎婻低头笑了笑。
“也是,像你们这些无足轻重、随风而逝的人,有什么必要记住名子,就算记得了也不过是过眼云烟。”
“你说什么?”
女薎赤红双目,显然话中之意她是知道。
“黎婻宛宛,有种我们单挑!”
话落,她不待黎婻答应与否,手臂猛的膨胀,双臂肌肉迅速凸起,丝毫不像女子,如人头大的拳头向她砸来。
黎婻利落一跳,呯的一声,地面被砸出一个坑来。面颊厉风吹过,那一拳正好砸在一张床角,坐在上头的一身蓝衣女子嘭跳大叫。
“啊!我的床!”
拳头再过,这次砸中的却是立在屋中的木柱,整个房屋咯吱一声,屋顶倾斜一角,一声刺耳怒吼声响起。
“住手!”
“你们有完没完!你们不想住我还想住,要打上擂台够你们打。”
女子气的上气不接下气。一身蔚蓝青衣在身,妖艳、纤柔的身姿如条毒蛇般。
美艳立体的五宫一双狭长的狐狸眼怒瞪着她们。樱桃唇角上暗青色的鳞片倒长,长眉勾起连至墨发间。
这身段、这引人耳目的美艳完成可以和娇媚有的一拼,不!应该说有之过而无不及。
一道怨怒的目光射来,望着女薎愤怒的目光黎婻孥了孥嘴。
“黎婻宛宛,你给我等着,擂台上定让你跪地求饶。”说完愤的一脚踹上屋门踏了出去,木门吱呀一声,倾斜一角。黎婻不禁为这可怜的门感慨。
“黎婻姐!要是她一直纠缠不放,这可怎么办?”
九凤有些紧张的盯着她,黎婻摊了摊手无所谓,却还是见她忧心忡忡,便拍了拍她的背亦示安慰。
“没事!没啥大不了。”
说完,刚一转身差点撞上一身灰衣脸色发青的女子。那女子如死鱼的眼直盯着她,黎婻怔得连忙让开,见那人跨出门槛出了门,她心里不住嘀咕:“这女的是什么人?长的忒吓人了些。”
天色渐晚、小屋内亮起一枚夜光石。
坐在挨着九凤的木床上,黎婻神情恍惚,这一屋子的十人自己认识三人,另外六人分别是:
毒蛇美女赤水女子献—北荒兽族亦蛇散修、
冷漠、孤傲的狐青—东荒涂山氏狐族、
娇嫰可人的俄娇—南荒兽族讹兽散修、
鱼目、僵尸脸的寿麻—北荒人族、寿麻国人。再有就是自己得罪的双胞胎姐妹,彪悍魁梧的女薎、女祭—南荒人族、寒荒国人。
这样看来加上女瑶这一屋人族就占四人,还是挺多的。而西荒就只有自己和九凤两人,而已屋里个个显然不好惹!
若交上手来,自己得想几个万全之策,自己的速度似乎就这样,只有看精神神力有没有发展空间?
进入天门的男女共有三百多人,就是说要想通过竞击赛进入前二十名,半个月内必须上场三次,再想成为掌使亲传弟子必须进入前五。
前五啊!以自己这半吊子进入前五根本不可能,能进入前二十就阿弥陀佛了。
正想着突然屋内的树阴影动了下,转头看去,窗外树影唦唦,落叶纷纷。也不知这古树活了多久?
夜色降临、漆黑的夜被一轮明月照亮,整个天门寂静无声。
泛着月光的小屋,一声声刺耳的磨牙声加杂着蛇滋滋的声音,以及一轻一重诡异的呼噜声。还在咚咚咚似是什么东西撞墙声,再是有什么毛茸茸爬到自己脸上的东西。
她拍了拍脸上的东西,毛茸茸!黎婻吓了跳,一睁开眼,一条青尾扫在她面前,另外六条在空中不时摇摆。
屋顶上一条比人还粗的赤蛇盘在梁上,发着寒光的蛇头正好垂在自己头顶。那梁上的蛇眼有有一搭没一搭闭会睁会。
它微张的嘴中掉出一吊暗蓝色毒液,眼见就要落下,黎婻立马坐了起来,毒液滴在床角,嗞嗞几声露出一个破洞。
黎婻头皮发麻,想换个位置,刚一转头,九头鸟头对着她,尖锐发亮的鸟嘴差点碰到她。她连忙退后,后背却突然被什么东西搭上,缓缓转头,青色巨大的狼爪竟然压在自己肩上。
黎婻汗颜…阿倩什么时候睡在这里了!她蹑手蹑脚拿开重的吃力的爪子,眼中却突然跳出一身灰衣女子,女子瞪着尸眼,一张发青的僵尸脸望了过来。
黎婻惊的手中巨爪掉了下来,身子一重,整个人被那只青色狼臂压在臂间,瞪着眼看着寿麻一蹦一跳出了房门。
吐了口烛气,她刚一动身,整个人就被搂进怀中动弹不得。脸上蹭着毛茸茸热乎乎的狼毛,黎婻万分庆幸这狼没什么臊气,不然她不被压死也被臭死。
看了眼对面正常许多的床铺,她欲哭无泪!为什么自己就睡在这边啊!
一整夜黎婻只是盯着房顶那条赤蛇看,几乎不敢睡着,当然脑子也想了一夜。然,而天亮时,人家一个翻身莫名其妙瞧了她一眼就走人。而压着她的阿倩更让她抓狂,对方竟然问了声。
“漂亮姐姐!你怎么睡到我床上了?”
然后盯着她不打破砂锅问到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样。黎婻浑身酸麻,眯着酸痛、发沉的双眼,无精打采的说了声。
“我睡姿不好!睡到这边来了。”
这才怪了!要是说是你们的兽形吓的不敢睡觉,她相信一万个鄙视和怀疑会扔过来。
“黎婻姐!”
九凤睁着五彩的睫毛盯着她,并不信那套说辞。黎婻看到她的脸就会想起那九棵吓人的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
“我劝你以后睡觉不要露原形,姿势太丑,会把你未来夫君吓跑的。”
说完就跑去洗脸,留下一脸错颚的九凤。
小院的石桌坐着女薎、女祭、俄娇几人。黎婻擦擦脸,就听她们议论纷纷的声音响起。
“知道吗?竞击赛第一天和第五天最是不能去。”
“要知道神力强大的人定会第一天上场,最弱的定会选择第五天,所以我们还是中间再后最适合不过。”
“女薎大人!真厉害这得知道。”
“那是!不管是什么族,心都是肉长。”
黎婻面皮抖了抖,心底嗤笑:你能想到别人也会想到,想进入前二十,可不能只靠投机取巧,还得凭真本事。
“黎婻宛宛!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