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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他就是杀手(1 / 1)

()星期六。

天早就大亮了,阳光从窗户外面斜射进来,刺痛了我的眼睛。我躺在床上,用手遮挡住阳光,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上高三以来终于睡了一个塌实觉。墙上的挂钟敲了10下,呵呵,居然睡到了早上十点。没吃早餐,肚子一个劲的敲鼓,饿得实在不行了。离吃午饭还有得等,老妈上早班要到一点才回来,到那时怕是要饿得不省人世了。我走出房间,看见老爸坐在沙发上,拿着钢笔在一个小本子上写着什么,前面的茶几上铺满了各种表格。

我走过去打招呼:“早啊老爸。”

老爸抬头看我一眼,说:“还早,都十点了。这回睡够了吧。”

“还可以啦。还有东西吃吗?我肚子饿了。”

“厨房里有稀饭,还剩一点咸鱼。”

哇靠,又是咸鱼稀饭!算了,好歹也可以填填肚子。我走进厨房,盛了一大碗稀饭,夹了块咸鱼在碗里。

我喝着稀饭走到老爸身边,他那个小本子上写了好多名字和数据,字迹乱糟糟的,也看不大清楚。我问他:“老爸,你这是搞什么?”

老爸头都没抬,慢吞吞地吐出两个字:“工作。”

肯定又是在搞那个下岗的事,我问他:“要帮忙吗?”

“你又帮不上什么,好好给我读书就不错了。”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他接着说:“看你这次统考考成那样,再不加把劲努力努力,你就等着像你爸妈这样做一辈子苦工吧。”

哪壶不开提哪壶!一说到这次统考我就郁闷,英语、数学考得一塌糊涂,本以为政治是我强项,看了一个中午的书没睡觉,就是想在政治上多捞几分。哪知道政治出的题更变态,选择题全都是模棱两可的。出来找罗哥对答案吓得我半死,几乎错了一半!昨天早上的历史也不咋样,熬了一晚上看书,考试的时候又是昏昏沉沉,错了好多不该错的。加上英语、数学的“神勇”,还有那篇烂到极点的作文,这次统考我就根本不是什么凶多吉少的问题,是必挂无疑!昨天考完试郁闷得我不行,跑到外面上了一天的网,到了凌晨一点才回来,爸妈知道我考差了心情不好,也没说什么。

本来昨天发泄了一通,又睡了个好觉,心情好了不少,现在被老爸那几句话搞得又是一肚子不舒服。我赶紧大口喝完稀饭,洗好碗筷马上躲进房间里。老爸那人看不得我闲着,惹恼了他又少不了一顿臭骂。

坐在书桌前百无聊赖,今天真不想搞学习了,统考搞得我太郁闷。可惜最近又没买杂志,几本小说也是不知看过n遍了,房间里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可以拿来消遣的东西。桌角上放着上一期的校报,我拿过来看了看,庄宁在这期校报上居然发了七篇稿子,加上我和江兵的五篇,我们三个发的稿就占了校报的3/5!其他人的文章~干!哪里能叫文章啊,全是些无聊的东西,比我写的还无聊。我看等庄宁毕业了,这半死不活的校报想不倒都难。反正闲着没事干,还不如写点东西投给庄宁,也好赚黄胖子几个钱花。

正想铺纸开干,客厅里电话铃响了。老爸接了电话,过了一会儿冲我屋里喊着:“浩凡,庄宁的电话!”我赶紧跑出去接。

“喂,耗子吗?”电话那头传来她细细地声音。

“是我啦。这么有空找我聊天?”

“聊你个头啦,有正事。”

我嘿嘿一笑说:“又找我帮校报写稿子吧?正想下笔呢。”

“猜对了一半,不全是。”

“一半?怎么说?”

“是叫你写东西,但不是给校报写。”

“那是帮谁写?”

“你听好啊~”

“恩,我听着哪。”

“省作家协会办了个征文大赛,叫做‘文坛新势力杯’。现在正广发英雄贴,面向省内所有高中生征文,文体不限。你有兴趣参赛吗?”

“征文啊?!以前没试过。有没有稿费啊?”

“稿费好象没有。如果评上了话,作协会给你发张证书。”

“证书又不能卖钱,那不等于白打工?”

“算是为了出名咯,这次的评委可都是省作协的重量级人物,那个很有的名作家兰天也里面。”

我吃了一惊:“哇靠!是那个写《罪恶都市》得了全国青年文学奖的兰天?”

“对,就是他。”

x的,兰天可是我的大偶像,他的那本《罪恶都市》我看了十几遍都没厌。我说:“好!就这么定了,我参加。不为别的,就冲着给兰天兄弟面子。”

庄宁一阵笑:“你好大的面子啊。”

“嘿嘿。”我也笑,“你也参加吧?”

“那当然咯,就当锻炼锻炼嘛。我刚才打电话告诉江兵和主任了,他们也参加。”

“哦?他们俩那破水平也敢去现?丢人哦。”

庄宁呵呵一笑:“什么啊~你怎么不说自己。少在那臭屁了。”

“呵呵,随你怎么说。等我得胜归来,你就羡慕吧!哈哈。”

“恩恩,知道啦。记住哦,十一月份截稿。”

“那么晚啊,怎么寄过去?”

“改天我拿地址给你,时间充裕你就努力写好些吧,兰天要看的哦。”

“还用你说?”

“好了,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等下要上街买衣服。再见咯。”

“恩,拜拜。”

挂上电话,我高兴得喊了一句:“耶!兰天哦!”

老爸郁闷地问我:“什么‘蓝天白云’的?那么高兴。”

我学着他的腔调说:“你又帮不上什么忙,好好搞你的工作吧。”

“你!~~”

我赶紧跑回房间。

老妈一点钟准时到家。汽车站就是黑,礼拜六都不放假,搞什么‘三班倒’,分早、中、晚三个班,每周有一个不固定的休息日,由班长调配,不定是星期几放,总之一天只能休息两个人。好在那碗稀饭顶着,要不真得饿死人了。

刚吃完了午饭电话铃又响了,这次是江兵那小子。老爸在一旁唠叨:“你事情真多!”--懒得理他。

“喂,刚吃饱饭,有什么好事?”我问江兵。

“真有好事咯。”

“说!”

“晚上出来吃饭,杀手请我们。”

嘿!真是怪了哎,这该死的杀手,都几个月没见着他踪影了,还以为那小子人间蒸发了哩,怎么突然就冒出来要请我们吃饭?我说:“那小子还活着那?x的,那么久没露过脸了,真以为他把弟兄们都忘了。”

“活着,活着滋润着呢。他跟人家合伙在‘丽金’开了个k吧,这几天刚开业,叫我们过去high,顺便吃晚饭。”

干!丽金啊,市中心最高档的宾馆楼!我说:“好事!绝对是好事!呵呵,算他杀手还有点良心。”

“那就这样了啊,你跟张容说一声,下午5点到‘丽金大酒店’门口集合。我直接从家里过去。”

“好好,下午5点。”

我把电话挂上,老爸又凑过来问:“下午5点去干什么?”——

他还真爱管闲事!我撒谎说:“同学过生日,请吃饭。”

“不在家吃晚饭了?”老妈问。

“不了,可能要晚一点回来。”

老爸又嘟囔上了:“你呀,就知道玩。你的学习”

还没等老爸说完,老妈就挺身而出:“哎呀,就让他放松放松吧,也不看那几天把他累的。”

--好!今天有老妈替我撑腰,我还怕啥!我赶紧乘热打铁,对老妈说:“那我就去了啊。”

“恩,别玩得太晚了。”

老爸一脸不爽地说:“注意安全,别惹事。”

“行啦,你儿子我不是爱惹事的人。”我说。

下午4点半,时间差不多了。我从抽屉里拿出钱包,数了数还有将近五十块钱。把钱包揣在裤兜里,跑去叫张容。我们两个叫了辆出租车直奔“丽金大酒店”。杀手早等在那了,见我下了车赶紧迎过来。哇靠,杀手今天穿的一身都是名牌,带了顶棒球帽,胸前别了副墨镜,一副老板派头。

我冲上去狠揍他一板,说:“你个小王八蛋还活着哪!x的,怎么那么久没来找我们。”

他一脸傻笑,说:“这不忙着筹备场子吗,前几天刚开张。”

“在这个地段开场子不便宜吧?人情费估计也要交不少。”

“还好,去年我到广东炒药材赚了一笔小钱,家里又给了我一点。我包了那场子10%股份。至于人情费,操!我大伯和我姑一出马,谁还敢来要人情费?”杀手这小子就是不一般。他大伯是公安厅的副厅长,小姑又在工商局工作,家里是做建材买卖的,利用官场上的关系把生意做得挺大。他爸妈长年在外地跑生意,哪有空管他,杀手小小年纪就跟着道上的古惑仔当小弟,那些混混看他有钱,也都愿意带着他。杀手这小子颇有心计,没几年就把那帮人混江湖的本事学到手了,现在反过来是他带着那帮混混。杀手也挺会找钱的,初中时就跟着他爸妈搞建材,给自家的公司出了几个好点子,赚了不少钱。后来又经常往广东福建那边跑,倒倒药材、电子元件什么的。

杀手问我们:“哎?江兵那小子呢?”

“他说自己过来,反正他家离这又不远。”

“哦,这样啊。”他看看张容,“哎,张容你见到我不高兴啊?怎么不见你说话?”

张容笑着说:“哪能啊,想死你咯。”

杀手哈哈大笑。

我说:“杀手你不知道了吧,人家张容现在泡妞了,变得跟个娘们似的腼腆。”

张容脸一阵红。杀手睁大眼睛问:“哦?真的啊!张容,你小子出息了啊。呵呵,哎我说耗子,你看人家张容都动凡心了,你怎么还不赶紧找一个啊?”

“皇帝都还没急,你个死太监急个屁。”

他又是哈哈大笑。

没过多久,江兵骑着车过来了。

“丫的,杀手!你个狗东西舍得露脸啦?”一见到杀手江兵就开骂。

“哈哈,小帅哥别来无恙啊?”

“死不了,没手仞你呢!”

“好了,人都到齐了,上去吧。”

“丽金大酒店”是全市最高的建筑物,有四十多层,地处繁华路段,是个奢靡挥霍的地方。酒店挂的是“五颗星”的牌,装修真是没话说,跟皇宫似的,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常常出没于此。酒店的一至九楼全是娱乐场所,有购物广场,游泳池,游戏厅,酒吧,迪吧等。杀手的k吧在三楼,占了整整一层。

刚出电梯门口,“火矢ktv城”几个烫金大字就映入眼帘。杀手得意地指着那几个字说:“‘火矢ktv’!全市最大最高档的ktv城!”

两个张得极标志的小姐迎上来说:“欢迎光临!”声音甜得都酥到骨头里了。

“怎么样?我这的服务小姐各个都是靓女!”杀手还是一脸得意。

“干,杀手你开k吧还是开窑子?”江兵笑着说。

“呵呵,我的场子虽然是多种经营,不过还就是没敢开拓那项业务。”

“x的,真跟不上潮流。这年头出来开场子的,哪个不带点特殊服务?”

“诶~~俺们可是守法公民来的,呵呵。”

我揍他一拳,说:“得了吧你,等你小子学会守法那天,早进入**啦。”

杀手又是呵呵一笑,把我们搂过来小声说:“这儿人多不方便,晚上别走那么早,哥哥我让你们几个书呆子开开眼界。”

汗!他杀手开的店果然带“料”!江兵乐得合不拢嘴:“x的,就知道你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还跑来跟兄弟们装厚道!”--瞧他一脸贱相。

正说着话,从k吧的大门里面走出一个绝色美女。圆圆的脸蛋,喷火的身材,紫红色的长发直溜溜披在脑后,身上的旗袍晚装把她诱人的曲线勾勒得分外妖媚,一双勾魂的大眼睛放着高达几万伏的电压,就算是无意中的瞥中一眼,你也会有心跳加速几欲窒息的感觉。

江兵拉着杀手的衣角语无伦次地说:“哇靠,哇靠!简直就是惊鸿一睹!”

杀手微微笑着,小声对江兵说:“你tm别乱形容。”他向那个美女招了招手。

那美女冲我们一笑(靠!骨头又酥了。),说:“你们来啦。”

干!这是怎么回事?他们认识?

杀手一把搂住美女的小腰,笑嘻嘻地看着我们仨,说:“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未来老婆孙倩。”哇靠!居然是杀手泡的妞啊!x的也太不搭配了,那美女的看起来起码大我们5岁!

杀手转头对那美女说,“这三个是我高中的兄弟。高的那个是耗子。”我笑着点点头,“中间那个是张容,那个帅哥是我们班长--江兵。”

江兵赶紧握住那美女的手说:“哦!原来是嫂子大人啊,幸会幸会!”

那唤作孙倩的美女抿嘴一笑,说:“我也是。别叫什么大嫂不大嫂的,叫我孙姐就行了。”她说话口音怪怪的。那美女转过头朝着k吧里喊了声:“李经理,你过来一下。”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哎呀,欢迎欢迎。”那男的一边堆着笑对我们说,一边去跟杀手握手。

杀手掏了只烟递给他,说:“李经理,这几个可都是我的铁哥们,一定得给我招待好了。”拿出火机给那中年人点上烟。

孙美女也说:“今晚就劳烦老李多废心咯。”

中年人笑得很憨厚:“徐董(杀手真名叫徐洪)放心啦!先进去再说吧,别站在外面。”那男的开始吆喝服务小姐,“哎,那个小黄啊,把这几个客人带到‘天蝎’。”

“什么‘天蝎’?”我小声问杀手。

“本店最高档的包厢。”--一脸自豪样。

那个姓黄的小姐走过来,必恭必敬地对我们说:“几位请跟我来。”干,跟接待国宾似的,杀手那小子今天真对得起兄弟!

杀手低着头跟那孙美女嘀咕了几句,美女微微一笑,诡秘地点点头,对我们说:“你们先跟着徐洪进去吧,我去办点事,一会儿就过来。”

“哦!没关系,孙姐您忙。”江兵一脸谄媚相。

我凑到他耳边小声说:“x的,你小子也tm注意注意形象!别见了美女就跟条狗似的。”

他使劲踩了我一脚,真疼!

我们跟着那服务员走进k吧大门,嘿哟!真是气派!正中央是个的舞台,不算很大,也就二十来平米的样子,一个助场歌手正在那自弹自唱,唱的是熊天平的《火柴天堂》。听得出,那歌手水平不赖。舞台下面是散坐席,大约几十张桌子,桌上放着红蜡烛,罩在一个空顶的精致玻璃罩内。有十几张桌子是靠窗的,落地窗做得很大,坐在那里,窗外的夜景很容易就尽收眼底。斜上方是个弧形的长吧台,调酒师熟练地给客人调着各种饮料。墙壁上挂着许多欧洲油画,还有动物标本。天顶上是一个半人马弓箭手的浮雕,拉满了弓弦,带着火焰的箭头遥指远方的星辰。暗黄色的灯光,考究的装潢,加上歌手磁美的嗓音,使人身置其中倍感温馨。暂时地放下一切伪善的面具,独自坐在落地窗前,放松身心,感受这一份难得的宁静。不再去想世间的纷纷扰扰,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抛弃,除了那一杯透着淡香的红酒,一个纯真的自我。这才是生活!

大厅的后面有条走廊,穿过走廊就来到了包厢区。杀手的这家k吧总共有大小五十多间包厢,绝对是全市最多的,就算拿到大城市去比,规模也不算小。服务小姐把我们径直带到那间叫“天蝎”的包厢。包厢很大,装修比起外面的大厅来更是考究,正面的墙上嵌着一台超大的背投彩电,地上还左右各摆了两台小一些的。大背投的正下方是一台点歌电脑,房间的右后方还有一台,上网用的。电脑旁边传真、电话、打印机、扫描仪一应具全。左后方是一个小型吧台,酒架上放着各种名酒,台面上有各式酒具。杀手煞有介事地介绍说,他拜过一位名师学品酒。真正的品酒师在什么场合,和什么人喝,用的什么酒具,怎么个喝法都很有讲究。这个“天蝎”是专门给那些有来头的大人物用的,一般情况下不对外开放,所以大到铺在地上的木地板,小到放牙签的瓷盒、盛酒的酒具,都得置办得体面、妥当,那才不掉人家的身份。他从桌上拿起一个牙签盒,得意地说:“瞧见没?正宗的景德镇瓷器。”说完又指着地面,“这木地板,用的是上好的樱桃木——接待部长都够规格!还有你们坐着的沙发,丹麦的货”--听得我们直淌口水。干,这么些好东西,得做多少年的工才弄得回来!

“你哪来那么多钱?”江兵问他。

杀手坐下来,说:“这么跟你们说吧,我的老本都在这了,还从我爸的公司里借了不少,银行里也贷了点钱。合上我老婆那边的钱,凑合着基本也就弄下来了。”

“你老婆也有股?”我问。

“不懂了吧,我老婆可是大股东,占了30%多的股份。我们两个的股加起来超过50%,绝对能控股了。”

我们听了大惊,我说:“你老婆这么有钱啊?!她以前做什么的?”

杀手点上一支烟说:“她是台胞,家里是做电脑生意的,公司在台湾小有名气,去年才到我们市来。那个大堂李经理是她老爸公司里的人,办事能力不错,所以带过来帮忙。”

哇靠,怪不得听她的口音那么别扭,敢情还是个台湾同胞!我们一阵羡慕,江兵问他:“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你小子还未满20哩,起码还要等三年啊。”

“那你不用担心,”杀手说,“我们先把这个场子办好了,等到盈利了就把场子托给朋友管上一年半载。我和她到台湾去结婚,台湾那边没这么多限制,顺便度蜜月。”

“x的,你个小屁孩计划得还挺周全啊,这都让你想到了。”江兵骂道,“不过看样子你老婆大我们好多。”

“没大多少,她今年23,我20,大我3岁。”

干!果然被我猜中,我和江兵、张容18,孙姐整大我们5岁!杀手那厮比我们大两岁,他初中读了5年才毕业。

我说:“也不少了,等到她30岁成了老女人,你小子才27,风华正茂。多不划算啊。”

杀手一脸贱笑地说:“操,到那时估计早把她甩了!要不就在外面包养个小的。她能拿我怎么样,一个弱女人而已。”

“x的,都喊老婆了还那么不厚道,你个王八蛋真糟蹋中华女性。”江兵在一旁骂他。

杀手还是笑:“你们几个可千万别在我老婆面前说,省得我到时候翻脸不认兄弟,剁了你们灭口。”

“放心啦,哥几个你还信不过么?看你在高中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不是我们罩着你早挂了。”的确,每次杀手犯了什么事被黄胖子逮着就找我们仨串供,都不知救了他多少回了,要不他哪能那么信得过我们。

“诶,话说回来了,你怎么认识孙姐的啊?”张容问他。

杀手深吸一口烟,清了清嗓子说:“我正打算跟你们说呢,绝对罗曼蒂克!那天”

原来是这么回事。

有天晚上杀手开着小车回家。他喝醉了酒脑袋晕忽忽的,也没看红灯,加足了马力就在街上一路狂奔。正开到一个十字路口,右边突然窜出来一辆女式摩托。杀手赶紧踩刹车,但还是把那摩托连着骑车的人一起给撞出了好远。杀手吓得酒都醒了,他是既闯红灯又酒后驾车,现在还撞了人,数罪并罚可有得他受!他看被撞出去的那人躺在地上没动静,心想:x的,该不会挂了吧?要真挂了就有得他杀手倒霉了,搞不好就要蹲大狱!杀手马上下车跑过去看,是个二十来岁的女人--就是孙姐。她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样子像是真挂了。这下杀手急了,心里嘀咕着:祸闯大咯。当务之急还是跑路为上。正想转身走人,那女的突然拉住他的裤脚,迷迷忽忽地说:“救~救救我,我好疼。”原来那女的还活着,杀手顿时松了口气。

杀手转身看那个女的。嘿哟,原来是个大美女!他告诉我们,换了别人他才不理,但现在是个绝世美女躺在大街上奄奄一息,他要是还放着不管,他还tm的是个男人吗?(干,听那意思他好像还见义勇为了!)于是他马上把孙姐抬到车上,开着车直奔最近的医院。

医生检查了说,没什么大碍,就是身上有些擦伤,伤口已经处理过了,她可能是由于过度劳累,又受了惊吓,所以才昏迷不醒,睡一觉就没事了。杀手给孙姐办了入院手续,让她再留院观察几天。那晚杀手一直守着孙姐,他盯着孙姐脸蛋,越看越喜欢,他对天发誓,一定泡到这个妞!(他发的誓比吃的饭还多。)他看孙姐身上穿的衣服裤子都擦破了,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是台湾“哥弟”的牌子。于是他目测了孙姐的三位、身高,打算明天一大早就去买一套来赔她

说到这,江兵大声嚷嚷道:“屁!什么目测。你当我们傻啊,那种时候你会不乘机占点便宜?”

杀手笑了笑,没答他的话继续说。

到第二天下午杀手来医院看她时,孙姐已经醒了。杀手一手提着买来的“哥弟”套装,一手拎着一大盒燕窝走进病房。孙姐看着他,一脸郁闷。他把东西放下,把那晚怎么“不慎”撞了孙姐,又怎么把她送到医院的事情原原委委地说了一遍,孙姐这才知道杀手就是那晚撞她的混蛋。孙姐不愿理睬他,说既然医药费已经给交上了,自己又伤得也不重,那就算了吧,东西让杀手拎回去。杀手又赔了n个不是,孙姐还是执意不收东西。最后杀手无奈地说:“既然这样,我就把燕窝拿回去。可是这套衣服小姐一定得收下,这是我今天早上开车到省城买来的。诺,和小姐身上穿的那套一模一样。”

孙姐这下有些动心了,所以说女人就是给爱美之心拖累的,自己伤得重不重倒无所谓,反正又没破相,倒是心疼了身上的漂亮衣服。再说,杀手可是一夜没睡,为帮她买套一样的衣服半天往返两个城市,真是诚心可表!孙姐收了杀手的衣服。这衣服一收,杀手可就成功了一大步。第二天孙姐出院也是杀手开小车来接的。孙姐要回家,杀手却直接把她带到了车管所。他打听到那晚有交警来把孙姐的摩托车拖走了,就存在车管所的车库里。孙姐拿出证件去领车,杀手看到孙姐拿的是台湾的证件,不禁吓了一跳,原来还是个台湾妞!

孙姐在车库里看到那摩托车已经坏得没了样子,转头要走。杀手赶紧拦住,孙姐说反正看样子也修不好了,扔掉算了。杀手告诉她有家摩修店手艺不错,不如把车弄过去试试,一切费用由他来承担。孙姐看他那样热心,连连推辞,说自己不能得理不饶人。杀手坚持要去,孙姐也没办法,只好依他。

杀手那猴精早计划好了。他有个朋友是开摩修店的,前一天晚上他就拉着那个朋友溜进车管所,给那摩托做了个检查。他朋友说大部件基本没坏,稍微修一修就能骑了,只是那个车前盖摔了个大窟窿,车灯也整个坏掉了。只换车灯很便宜,车也能开,就是丑了点。如果要换前盖就比较麻烦了,车是进口的,那种前盖不便宜。杀手问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他朋友说可以用东西补,虽然还是不好看,但总比留着一个窟窿强,而且花钱也不多,几十块钱就行了。于是杀手和他那朋友合计了个损招,诱着孙姐去补车前盖,一来杀手可以借机大献殷勤,二来又不花他多少银子。

杀手把孙姐带到他朋友开的摩修店,对孙姐说:“这家店是市里最好的,这儿要是修不了,那我就真没办法了。”

孙姐一脸对杀手深信不疑的样子,笑着说:“都说不用修了,你非要来。修不好我就买辆新的,不怪你。”

杀手看着计划要得逞,心里不知道多高兴。他那朋友从车间里走出来,装着和杀手不熟的样子,说:“小老板有什么事啊,修车还是买配件?”

杀手跟他简单寒暄了几句,说是某某朋友推荐过来的。杀手那朋友找来了个学徒,叫把车推进车间,说:“给小老板好好看看车,需要换什么零件全给8折。”杀手赶紧给他朋友递上一支烟,掏出火机点上,堆着笑说:“那就多谢老板了。”他朋友也挺会演戏,抽着烟应道:“既然是熟人介绍过来的,好说好说。”

那个小学徒也是早就串通好了的。他拿着工具检查了一下,又加了油试了试发动机,按着杀手那朋友交代地说道:“没大毛病,主要部件没大损伤。灯坏了,前盖也要换新的。”

杀手说:“哦,那就换吧,找最好的换。”

那小学徒回头问杀手的朋友,有没有这种型号的车灯和前盖。回答是:车灯有,前盖没货。

杀手故意问还有什么地方可以买到这样的车前盖。他的朋友走过来看看那车前盖,对杀手说:“不是我骗你啊小老板,这车不是国产货,那种样式前盖板我们很少进。不要说我这里没有了,你就是跑遍了全省也不见得会有哦。”

“那怎么办?”

“拿东西补上吧,再喷上油漆。只能这样了,可能会难看一点。”

杀手问孙姐:“你说呢。”

孙姐早被他这出戏给搞蒙了,还挺感激对他说:“补就补吧,反正我快要买汽车了,先将就用着。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杀手连说:“应该的,应该的。”

干!杀手那小子只花了几十块钱就摆平了这件事,还扮足了好人。

往后的几天杀手常接孙姐出来吃饭,又送了好多礼物。是个女的都受不了这样的攻势,孙姐对杀手渐渐有了好感。杀手说,那时候才知道孙姐家里那么有钱,来大陆是为了给家族的企业打开大陆市场。但是她人生地不熟的,东奔西走了两年也没干出什么名堂。于是杀手就拍着胸脯向孙姐保证,叫她尽管放心,凭他们家在省里市里的关系,不出一年,就是来我们这开个分厂都不成问题!这下子可高兴坏了孙姐,马上就kiss了杀手一下。那小子就这么着骗回了个台湾老婆。

杀手说完了他的所谓罗曼史。我们被逗得哈哈大笑,江兵边笑边骂:“呸!呸!你个王八蛋真tm无耻!”骂归骂,对杀手那小子你还真得服了,那小子脑袋就是不简单,天生一块混江湖的料。

杀手笑着说:“无耻?靠,这年头谁tm不无耻?不无耻的是傻x。”他对张容说,“张容,说说你的那妞吧,哪家的mm那么有魅力,把你这老和尚都感化了。”

张容红着脸说:“没有啦,现在还只是一般的朋友。我还不知道怎么开口跟她说。”

杀手说:“傻了吧,泡妞切忌拖拖拉拉,得趁早下手。好好跟江兵学学,看人家是怎么泡妞的。”

我说:“算了吧,黄欣就没理过他。”

江兵揍我一拳,说:“少揭我疮疤!黄欣老子迟早要泡到手。”

杀手笑着说:“得了,她就是一尼姑。你要泡她?剃度去吧!张容你继续说,那妞你是怎么认识的。”

“她是我网友。”张容小声说道。

“见过面么?”

“没呢,我不敢跟她提。”

“那万一是恐龙怎么办?”

“我喜欢她的性格,长地怎么样我一点不在乎。”张容有些激动。

杀手一拍大腿,大声说道:“好兄弟!有追求!有性格!就凭这点,你胜江兵和耗子十倍。那两个人是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我就干!本来还指望着杀手能说说张容叫他死了那心,没想到他个傻x居然跟张容一条战线!靠,你小子整天左拥右抱的,倒是连用下半身思考都来不及!

江兵大骂:“屁屁!你才用下半身思考,你大脑都长在那了。”

杀手没理江兵,还是一个劲地笑。

“好了好了,不多说废话了。我们先叫东西吃。”杀手说,“日本料理怎么样?”

“好好!老子还没吃过日本菜哩。”江兵脸变得倒快。

“你们怎么样?”杀手问我和张容。

我听说日本菜吃不饱,就对杀手说:“我就算了,来点实惠的。牛扒有吗?”

“你还挺会吃!”

“废话,有没有?”

“有!我这里什么没有?”他问张容,“你呢,想来点什么?”

张容也要牛扒。

杀手按了按电铃,门外面走进来了个服务生,杀手跟他说:“来一份海鲜寿司饭,两份牛扒,我要一碗拉面。哦,再拿两扎啤酒进来。”

服务生低着头出去了,杀手对我们说:“稍等,马上到。”

“你怎么吃拉面啊?这么寒酸。”张容问他。

“我吃不惯那些老外的食物,还是吃中餐爽。”

江兵扑哧一笑,说:“算了吧,你八成是把钱都投在这个场子里了,穷得吃不起好的。”

“x的屁话!老子钱多得花不完。我是真不爱吃那些。”

江兵笑着说:“是啦是啦。你钱多烧的,怎么不叫个满汉全席?”

杀手傻笑着说:“呵呵,老实说现在是有点窘,借了不少债。”

“你小子啊,干什么都聪明,就是死要面子。其实我们随便找个大排挡聚一聚就可以了,干吗一定要搞得那么隆重。”江兵说他。

“那怎么行?其他人我可以随便,你们几个不能。出来混的就讲那个‘义’字,你们跟我讲义气,我就不能亏待你们。今天来给我的店捧场,就是给足了我杀手面子。不管怎么样,今晚一定要尽兴,吃好、玩够才能走!”

“我知道你惦记着兄弟,只要你经常过来跟我们聚聚,我们就很高兴啦,别一走就是半年不见影子。下次真别那么破费了。”

杀手像是火了,骂道:“x的江兵你罗不罗嗦,让你吃你就吃、让你玩你就玩,又不花你的银子,哪来那么多废话。我杀手是心疼那几个钱的人么?”

江兵赶紧解释说:“我又不tm是那意思。~~好好,我不说了。哥哥我今天就放肆地玩,看你小子还能充多久的胖子。”说完呵呵大笑。

“这就对了嘛。来来,我们先唱歌。”杀手拿过遥控器开始选歌。

刚选了两首江兵就冲上去把遥控抢了过来,说:“好啦好啦,又说让我们玩,你自己别老霸着遥控器啊。”

江兵坐正身子对着电脑选歌。干,江兵那破嗓子,唱歌跟老鸭叫似的,而且根本不着调,听他唱歌简直就是人世间最需要勇气的一件事情。记得那时跟他到省城看了场甲A联赛,赛前奏国歌,全场齐声高唱。江兵也牟足了底气扯着嗓子乱吼,那声音真吓人,前几排的人全都捂着耳朵,回过头恶狠狠地看着他,那表情像要杀人--我真看见有人在地上找砖。国歌都能唱成那样,江兵真乃空前绝后古今第一人!

杀手看着他拿遥控器狂选歌,脸都青了。张容盯着江兵,面无表情地呆坐在沙发上,看来是被江兵那咄咄逼人的架势给吓的。不能让他多唱,要不然咱们仨肯定活不过今晚。x的,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扑到江兵身上,双手使劲抓住遥控器,大喊道:“江兵!可不能再选啦,要出人命的!”

江兵骂道:“x的,什么道理!每次出来k都是我听你们唱,哥哥我也喜欢唱歌,反正今天杀手让玩个痛快,我就唱死方休。你给我躲开,我今天一定要过足k歌的瘾。”

我和张容恶狠狠地瞪了杀手一眼。都怪他多嘴!

江兵不顾我的百般阻挠,手不停地按着遥控器,不知不觉地就选了7首歌!天!其杀伤力不亚于十颗原子弹!

等江兵选够了,我们的晚餐也来了。

果不其然,江兵要的那份日本料理看起来就华而不实。一个小饭盒里放着几条寿司,几颗青菜,一小碗汤,少许米饭就再没什么东西了。江兵倒不在乎,他图地就是新鲜,丢下遥控器野兽似地扑向那份小盒饭:“嘻嘻,哥哥我今天要开洋荤咯。”

他那哪叫洋荤哦,看着我和张容点的牛扒,那才叫爽!全是精道的牛肉啊,看起来都实在。

杀手端起碗大口吃着面条,说:“真饿死我了,忙了一天都没休息。”

江兵也赶紧开动,夹了一块寿司放在嘴里。刚想问他味道咋样,我就看见他的脸突然一阵绿--这味道肯定好不到哪去。江兵盯着我的牛扒,我赶紧低头舔了舔上面的茄汁。想跟我换?门都没有!江兵又看看张容,张容故意避开他的眼神,埋头切着牛扒。

杀手喝了口面汤,问:“怎么样江兵,味道还不错吧。我那日本料理师傅可是从深圳请来的。”

江兵小声说:“真该把他炒了。”

杀手没听清:“什么?你说炒什么?”

江兵一脸郁闷地说:“说你那师傅炒的菜真好吃!”

杀手笑:“傻了吧,日本寿司不用炒,是生吃的。喜欢就再叫一份。”

江兵忙说:“够了够了,吃不了那么多。”看他慌成那样!他又夹了块放在嘴里,这回脸色跟难看了。我和张容边吃边偷笑。

正吃着,突然有人敲门。

“进来啊。”杀手喊着。

一个男的推门走进来,看起来大概二十来岁这样。他笑着对杀手说:“老弟,怎么才吃饭啊?”

杀手赶紧放下碗招呼他:“哟,誉哥啊!快过来,我给你介绍几个朋友。”

那男的坐在杀手旁边,说:“听表妹说你这来了几个朋友,我就顺道过来认识一下。”

“呵呵,我正想叫人找你过来。来来,我介绍一下。”杀手对我们说,“这是我老婆的表哥林仲誉--誉哥。为帮我们打理场子上个月专程从台北过来的。”然后又对那个男说,“这三个是我高中的好兄弟,王浩凡、江兵、张容。”

原来是杀手的表舅子,我们赶紧叫“誉哥好!”

那男的忙说:“呵呵,不敢不敢。初次见面,请多指教。”说完掏出几张名片递给我们。名片上赫然写着“龙达电脑(台湾)有限公司--市场部总经理林仲誉”。我问他:“誉哥你也在孙姐家的公司上班?”

那男的说:“是啊,他爸爸是我姑丈。我大学毕业了就一直在公司里做事,大概做了有~~5年了吧。”

杀手对我们说:“誉哥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哩,老婆家的公司去年在北美开了分厂,誉哥功不可没。我和老婆的这个场子,也全靠着他和老李才办得起来。”

“诶~过誉了,过誉了。帮表妹和徐老弟办点事是应该的,自家人嘛。等后年大陆这边的项目开工了,还要劳烦徐老弟的相助啊。”那人说话文绉绉的,看样子就是个老实忠厚人,居然摊上了杀手这个痞子表妹夫,以后有得他烦咯。

杀手甩甩手说:“那没问题,岳父佬的事还能不尽心办么?对了,为什么要把项目推到后年啊?”

林仲誉想了想,说:“公司在北美的项目做得太大,前期投入太多,现在那边的分厂还没有盈利。董事会决定先暂停拓展大陆业务,转移一部份资金以保障北美分公司的正常运转。所以在大陆建厂的事,最快也得等到后年。”

“也好,那时候我和孙倩也结婚了,是真正的一家人咯。”

“那是那是。”

杀手和林仲誉聊得起劲,我们三个,不,是两个吃得也起劲--那牛扒味道果然不错。至于江兵,只吃完了那一小碗米饭,又拿着遥控器对着电脑按上了。

过了一会,听到音乐响起,抬头发现背投电视的大屏幕上出现了周杰伦那个傻x(最近电视电台都爱放他的歌,想不认识他都难)。江兵站起身子,手里拿着话筒。我眼看形式不妙,赶紧一跃而出抢过话筒,说:“这~~这歌是我点的,我先唱。”这慌撒的太失水准,都是让江兵给急的。

江兵一脸不爽,说:“屁!你今天就没点过歌。给我散一边去。”

我支吾着说:“我~我叫杀手给我点的。”

回头给杀手使了个眼色,他早给江兵的举动吓呆了,半天才缓过神来,说:“恩,是啊。我帮耗子点的,听说他这首歌唱地特别好。”哇靠,我哪里会“念”他周杰轮的歌啊!

江兵说:“少来,你点了哪首歌我还不知道?我看着你点的,全给你调到后面去了。别那么小气,我唱两首就给你调回来。”

天!听他连唱两首,我宁可去伊拉克给美国佬当靶子!我抓住话筒死不放手,说:“江兵我求你了,真的不能唱啊!你别把兄弟逼急咯。”

“x的,我今天还唱定了,给我拿过来!拿来啊!”江兵一个劲跟我抢。张容已经悄悄地走到靠近门口的吧台那了,一旦江兵开口唱歌,他铁定开门就溜。杀手自己多嘴惹的祸,又是主人家,明知道听江兵的歌会死人也不好站出来跟着参合,傻呆呆地坐在那儿看我们俩抢话筒。

林仲誉看得一头雾水,他站起来拉开我们两个,江兵乘机抢回话筒。林仲誉说:“两位别伤了和气啊,这有什么好争的?我看这样吧,既然这位小帅哥执意不肯相让,你也不要强求了,”他是在对我说!“不如这样,小帅哥先唱,你后唱,我们来比比谁唱得好。你们觉得这个提议好不好?”x的!好个屁!没有比这更馊的了!

毕竟是杀手的表舅子,杀手明知会给玩出命来,还是傻坐在那不动。林仲誉见我们都不吭声,忙说:“好!那就这样吧。”说着把我拉回到了沙发上,还把张容也叫了回来。杀手还是面如土色地呆坐着,真是屁都不放一个。算了,人家主人都不说话了,我们还咋呼什么?坐在那等着死吧!干!那该死的林仲誉还笑得挺开心。你笑,你笑!就怕待会你没命哭。

江兵把歌倒回到开头,“哼,哼”地清了清嗓子。天,我怎么感觉跟上要上刑场似的。杀手大口喝着啤酒,脑袋上淌着汗。林仲誉在下面使劲地鼓着掌,瞧他一脸不知死活的样儿!

音乐响起,江兵扯开嗓子就吼:“~~爱像一阵风,吹过它就走,这样的节奏……”杀手顿时喷了一口啤酒出来,我和张容死捂住耳朵,那恐怖的声波还是使劲地往我们耳朵里钻,整个房间好象都在旋转,头几乎都要炸开了,想那孙悟空听的紧箍咒也不过如此!我瞟了一眼林仲誉,哇靠,吓得楞住了!

等江兵吼完了一段,杀手赶紧冲上去抢过话筒,说:“轮到耗子唱了。”

江兵不爽:“我还没唱完!又不是你唱你急个屁。”

林仲誉可算是缓过了神来,拍着手说:“小帅哥唱得好啊!(真不厚道!)”江兵一脸得意--这人怎么这么没自知之明!林仲誉接着说:“你看这位耗子兄弟也等急了,那就干脆一人唱一段吧。”算他还机灵。

我冲上去拿过话筒,说:“怎么样,民意不可违也。”

江兵没话说了,人家都这样厚着脸皮说你唱得好了,再怎么样也得给个面子。他不甘愿地说:“你唱就你唱,我还跟你一般见识?”坐回到沙发上。

我拿着话筒,心里开始发怵。这首歌我压根就没怎么听过,江兵唱的那一段又根本没法拿来借鉴。江兵在下面催道:“你倒是唱啊,傻楞着干吗?你不想唱就拿过来我接着唱。”

林仲誉忙说:“不要催不要催,让他好好酝酿一下。”

“他酝酿什么,他根本就不懂唱。我就没见他听过周杰伦的歌。”江兵说。

我嚷道:“谁说我不懂?我还就唱给你看。”

“那你倒是唱啊”

“唱就唱!”

“少罗嗦,快唱。”

“我唱~~我唱~~”干!叫我唱啥啊。

这时,孙姐推门进来了。我赶紧岔开话题,对着她喊道:“孙姐,等你好久啦。”

“是吗?!呵呵,你们吃过饭了吧?”

“恩恩,等你回来唱歌呢。来来,你先请。”

江兵忙说:“孙姐你别理耗子,他在跟我打赌,你让他唱完了再说。”

我骂道:“江兵你别不分主客,孙姐是主人家,我让她先唱有什么不对?”

“你少转移话题,我就知道你不会唱,你是存心破坏。”

我把话筒递给孙姐说:“你别理他,大家都想听你唱歌。”张容和林仲誉狂点着头。杀手也说:“既然这样,你就来两首吧。”

“那~好吧,这一首我不太会,我自己点一首。”孙姐拿起遥控器点歌。

我冲江兵做了个鬼脸,他对我恶狠狠地说:“有我收拾你的时候!”切,就算让你收拾又怎么样,只要不听你唱歌,你想怎么收拾我都认了!

孙姐点的是孙燕姿的《天黑黑》,她唱得真好,声音好美,简直就是天籁。一曲唱罢,孙姐把话筒递给我,坐到杀手旁边。我们大家给她使劲地鼓掌,杀手得意地搂着她。

“孙姐你唱得真不错。”我说。

“哪有,我好久没唱了。”

杀手把头凑到孙姐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孙姐笑着点了点头,杀手高兴得哈哈大笑。

“你们在说什么?那么好笑。”我问。

“待会你们就知道了。”杀手看看手表,接着说,“十一点半好戏上演,今天谁都不许走。”

“什么好戏?”我问。

“别问那么多,今天哥哥我让你们做回男人。”我们一脸的郁闷,杀手笑得更开心了。

大家轮着唱歌,把江兵甩在一边,反正就是不给他话筒。江兵见孙姐在这,碍于面子也不好和我们扯红了脖子争。林仲誉说他不会唱,只坐在那喝酒。

唱了一个多小时,我们嗓子都唱哑了。又不敢停下来,怕江兵乘机过来抢唱。江兵对着林仲誉喝闷酒,林仲誉跟他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投资、股票的东西。江兵心不在焉地听,时不时点点头,他跟林仲誉根本就没共同语言。又过了二十多分钟,林仲誉也消停了,停下来喝着啤酒--说了那么久嘴巴还能不干?江兵坐不住了,他站起来说:“哎~闷死了。杀手,你不是说还有好玩的吗?快拿出来啊,干坐在这里真没意思。”他偷偷看了我们一眼。我和张容当然知道他想干吗,转过头故意避开他,继续唱歌。

杀手又看了看表,说:“还不到十点,说了要等到十一点半啊。”

“那我没事可做啊,酒都喝了那么多了。”

孙姐说:“你怎么不唱歌啊?”

江兵一脸无奈,知道我们打死也不会给他话筒,反正我和张容又不用在美女面前保持风度,要跟我们硬争,伤了和气丑的是他。说:“不怎么喜欢唱……”杀手和林仲誉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松了口气。

孙姐笑笑说:“这样啊~那你去蹦迪吗?楼下就是迪吧,我带你去。”

江兵听她那么一说,脸笑得像花一样,忙应道:“去啊去啊,我还是比较喜欢蹦迪。”干,有美女陪着去蹦迪谁不愿意。

孙姐问我和张容:“你们去不去?那迪吧还不错的。”杀手也说:“是啊,迪吧老板也是我哥们,里面好些混混我都认识,没人敢欺负你们。”

我当然愿意去,嗓子早唱干了,反正以前也没去过迪吧,就开开眼界吧。我说:“去!干吗不去?张容你说呢。”

张容一脸犹豫,杀手忙说:“没关系,里面没你们想得那么乱。”

江兵也附和:“是啊是啊,那家迪吧以前薛芳芳带我去过,蛮好玩的。”

张容犹豫了一下:“那~好吧。”

杀手说:“好!大家一起去。”转头对林仲誉说:“誉哥麻烦你给看看场子。”

“好说好说。”林仲誉点着头。

跟着杀手和孙姐来到楼下的迪吧。一进门就很不舒服,这里的空气太差,闷得几乎让人透不过气来。江兵倒是很跟得上这里的气氛,随着聒噪的音乐,不停地扭动身体。孙姐和杀手相挽着走在最前面,她吸引着无数男人豺狼般的目光。杀手环视着四周,犀利的眼神把那些目光统统都打还回去--脸上写着不可侵犯的傲气。哎,有个美女老婆就是事多!

江兵拉着孙姐冲进舞池,很快就淹没在喧闹的人群里。我们三个坐在巴台上,划拳喝酒。张容不胜酒力,不一会整个脑袋就变成了通红,说话也开始结巴了。杀手一个劲地骂他没用。张容任他骂,打死也不肯再喝。两个人玩也没什么意思,干脆坐着聊天。我看着舞池里纵欲的男女,他们在歇斯底里地发泄,鬼知道他们到底想发泄什么,那根本就不需要理由。在这样的环境中,一切思想都会变得愚钝,你所需要做的,就是随着那噪音舞动身体。

“怎样?开了眼界吧?”杀手问我。

我说:“一般,没想象中的那么乱。老实说,我以前比较怕这种地方。”

“靠,害怕个屁。这是玩的地方,不是tm的战场。外面不知道比这里恐怖多少倍。别看这里的人各个面目可憎,一副流氓无赖相,其实他们特傻x,全是些没大脑的家伙。”

“那你呢?你也没大脑。”

杀手呵呵一笑:“脑子不是用在这种地方的,我来这里从来不带大脑。”他指指自己那颗大头。

“我想出去了,这里的气氛我受不了。”我对杀手说。

“去哪?回去继续k歌?你不怕江兵那混蛋又拿他的鸭公嗓摧残我们?算了,哪也别去,十一点我们就走,回去看我给你们准备的‘东西’。”

“是什么?那么神秘。”

“别问那么多,到时候就知道了。敢溜就打断你的腿。”

“干,看你搞什么飞机。”

和杀手又喝了好多酒,这里污浊不堪的空气更使我的胃阵阵反酸。张容早爬在那不醒人世了,嘴里还不停地喃喃自语。杀手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美女,时不时地吹吹口哨--现在他心里肯定没了孙姐。说起孙姐,她和江兵冲进舞池就没再见着影。我倒不担心江兵会做出什么对不起杀手的事,那小子就算有那贼心,焉敢有此贼胆!孙姐看面相也不是轻浮的人。杀手当然也知道,所以他放了n百个心,大大咧咧地调戏美女。说真的,我是怕杀手又把人家孙姐给糟蹋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江兵总算和孙姐回来了,两人都是满头大汗。

“x的,把我老婆拐走那么久,你个小王八蛋活腻啦?”杀手对江兵说。

孙姐锤了他一下:“这不是给你泡妞创造机会嘛。说,今天又泡了几个?”

杀手笑着说:“哪敢哦,心里都在想你啊。”

孙姐抿嘴一笑。江兵搽着汗说:“x的,尽说废话。看你们那么恩爱,我哪里还敢拐跑孙姐。我就不怕被雷劈死?”

杀手呵呵大笑。

江兵继续说:“哦,对了。刚才我看见薛芳芳了,跟着个瘦高瘦高的男的。”

“薛芳芳那死丫头?靠,成天就往这种地方混,就不怕被人骗财骗色?”杀手说。

“你不是说这里的人都没大脑么,怕什么。”我说。

“薛芳芳更没大脑!”

“你说的薛芳芳是不是那个?”孙姐指着舞池边上的一个女孩,“刚才跟我们打过招呼的,是你们同学吧?!”

我们顺着孙姐指的地方看,果不其然,就是她薛芳芳。她旁边站了个男的,两人挺亲密的样子。那男的挺瘦,大该一米八多的个子。杀手猛拍大腿说:“操!那男的我认识啊!--何素刚!外号‘阿肛’,肛门的肛。以前和我跟一个老大的。”

挖靠,世界真小。我说:“那你还不上去打个招呼?”

“招呼个屁!那小子我看他不爽,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对了江兵,你没跟薛芳芳说我在这吧?”

江兵笑得很贱,说:“当然没说,我就说孙姐是我女朋友。搞她狂羡慕。”

“x的,只要没说就好,就让你占回便宜吧。”

孙姐又锤他一下:“你倒大方!”

杀手接着说:“要让她个死丫头知道我在这边开了个场子,还不三天两头带着人跑过来蹭吃蹭喝?”原来他担心的是这个,“你们有空还是跟她说,那阿肛不是什么鸟好东西,他沾‘白面’的。”

“有那么严重吗?”江兵问。

“真的。要不他怎么那么瘦?”这么一想还真是。

“好啦,我们一定跟薛芳芳说。”

杀手看看表:“哦?快十一点半了。走走,回我的k吧去,好戏要上演咯。”

我和江兵把半死的张容架上,我问他:“到底什么东西?”

杀手嘿嘿一笑,说:“你们长那么大,还没叫过小姐吧?”

他真的来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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