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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咫尺情深 泥土之下(1 / 1)

木屋里杂草丛生,地上铺着数十张破旧不堪的草席,墙角交织着纷纷绵柔的蜘蛛网,张张草席覆盖了几个柜口,而那密道正隐藏在一口破旧的木柜中。w_w_w_d_a_s_h_u_b_a_o_c_c大书包小说

来不及多想,随君子羽钻入密道。密道仅容一个入,异常的狭小,看得出是有人匆忙间挖出来的,并不是特意的人工修建。密道内潮湿闷热,弯曲黑暗,弓着身子爬行,不时地有小石子硌到,胸闷得快透不过气来。

几度想停下脚步,却在他的声声鼓励下随他前行,想来他一个受伤的人还在前面探路,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坚持。在地底下的每一刻似乎都在耗尽最后一滴气力和希望,如温水煮青蛙,不知命运。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感觉周身冰冷麻木,如同坠入潭水深处。当外面的夕阳余光洒落脸庞,我终于无法支撑,瘫软在洞口。君子羽却使劲地把我拉上地面,咦,掌心黏糊糊的。匆匆包扎的伤口早已破裂流血,一双手掌早已血肉模糊,刚刚就是他用这双手扒开了一条生路。

抚上他的手掌,眼泪再也停不了。

“叶儿,别哭,没事了。”他还是那么淡然的语气,没有一丝慌乱,似乎只是再平常不过的哄劝。

“嗯。”抹了抹眼泪,匆匆撕下布条,为他再次包扎。

“走。”彼此搀扶起身,往不远处的集镇赶去。

炊烟袅袅,心绪扰扰,此时,我坚定地要保他活下来,不,我和他都要活下来。只要我和他活下来,或许我们之间可以没有试试没有秘密,可以试试真的爱一次。或许我们可以聊聊他心底的那个人,或许我可以不在意继续在他的生命里扮演影子,或许,要活下来。

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我的脚步倒轻快了些,身边人却有点慢了下来,“叶儿,如果我不是皇帝,你还会不会做我的女人?”

一愣,嘴边的话语脱口而出:“如果有一天你不是皇帝,你会只爱我一个人吗?我会是你唯一的女人吗?”

“呼呼。”急促的呼吸突然间消失,只感到身边人的重量整个往下倒,挽不住,只能与他一起倒地,“君子羽,你怎么了,你醒醒,别吓我。”任我怎么摇晃,他,毫无动静。

看他唇色苍白,脸上密密的虚汗,失血过多?剑上有毒?不,君子清,不是这样的人。顾不上太多,圈上他的手臂,踉跄前行,喜乐镇,我得先找药铺。

落日的余晖照着空旷的小镇,偶尔看到一两个匆匆归去的脚步,偶然闻到路边人家飘出来的米香,也是,这时光,家家户户都是人齐全,共晚餐。

“小哥,你好,请问。”

“走走走,要饭去别处要去。”刚准备回嘴,一看身上满是泥污,再加上本就是书僮打扮,也难怪。

“不是,我只是。”

“不是什么,你是闻到这香喷喷的包子味来的吧。这鼻子倒是灵,我要收摊了,走走走,一边去。”小哥一脸的不耐烦。

蒸笼里溢出一丝余香,他不说倒好,他一说,我的肚子也开始提出强烈的抗议。自打入了宫,根本就不会想着出宫的时光,钱袋这些事物向来是小翠打理,这可好了,真成乞丐了。咦,绣袋,突然间摸到衣摆的绣袋,虽说不值钱,总是个精致之物,换点食物应该是没问题。

“小哥,我这有个绣袋,麻烦你给我两个包子填填肚子。”

“走走走,这劳什子物件有什么用。”

“哇,好漂亮的绣袋。”正愁闷不知怎么办时,身边冒出一个穿着艳丽的女子,鹅蛋的脸上红扑扑的蒙着一层细汗,似是一路赶来,一头乌黑的秀发上插着几支蝴蝶发簪,人一动,几只蝴蝶就翩翩起舞。

“阿秀,你怎么来了?”那男子一改不耐烦,脸上堆起满满的笑,用纸包了仅剩的两个包子小心地递给女子,“给,阿秀,饿了吧,吃点。”

“不饿不饿,呀,都卖完了呢,看来阿牛哥生意不错嘛。”那女子也不接,拿出手绢顾不得帮自己擦汗,倒棒身边男子擦了起来。

她喜欢这绣袋,那好办。

“姑娘,既然喜欢这绣袋,就送给姑娘吧。”装作大方,我递上绣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男子手上的那两个白白的包子。

“小兄弟,饿了吧,这包子给你。”这人,果然在心上人面前就是态度不一样。哪里来的小兄弟,人家明明是女的,好不好?

“阿牛哥,你真贴心,那这绣袋我就拿了。对了,他怎么了,怎么晕了,要不要去药铺看看?”

“是呢,我和我家公子从外乡来,这不,遇上遇到了歹人,公子还受了伤。”谎言出口,一气呵成。

青石板的小路,略微冷清的道路,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格外长。

药铺,在门口,就闻到了浓浓的各种草药味。此刻觉得让人安心的味道,它们会让他醒过来吧。

“就不能让人歇息会么,板凳没坐热,饭碗没端稳,怎么又来人了。”药铺小徒弟嘴上不乐意,手倒是立马丢了碗筷,来帮忙扶人。药铺不大,乌黑的柜台,清一色乌黑的抽屉,抽屉口清一色的小标签记载着药物的名称。站立柜台的人也是一色乌黑的长胡须,年纪不大给人踏实的感觉。

才一眼,他却把我们往外赶:“走走走,这病我治不了。”

“大夫,求求你。”

“他这是疫症,会传染的,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可别把我们这喜乐镇给祸害了。”

瘟疫?

怎么可能?

“对了,前几年隔壁镇闹过一场瘟疫,可是都过好久了,怎么会?”阿秀一脸的不可置信,默默地站远了些。倒是那个阿牛哥,帮我扶住了君子羽,口中喊道:“大夫,你会不会看错,怎么可能是疫症,这无缘无故的人怎么会得?”

“看错,怎么会看错,老夫行医多年,这红色的斑点,这血紫的嘴唇,绝不可能看错。”听他的语气斩钉截铁,心顿时凉了半截,不是说真龙天子都会有惊无险吗,这君子羽千万不能有事。

“瘟疫?谁,轰出去。”刚刚还是略微冷清无人烟的街道,此刻却是熙熙攘攘的围着凑热闹的人,“拖去,活埋。”

就因为人群中的一句话,前一秒还可以闻到令人安心的草药味,后一秒却在令人窒息的泥土中。

人多力量大,盲从的人群,力量大得足以让人害怕。

坑,巨大的坑。

一朝的王者,在没有身份的庇护下被人随随便便就丢入了深坑,讽刺,真讽刺。

这群人,又何曾会想到,被他们丢入深坑的人是王者,他们的王者。

泥土,湿润的泥土,我用尽所有的力气想抹去沾染在他脸上的泥土,可是为什么越抹越多,我该做些什么我该说些什么?

求生是本能,在面临死的一刹那,拼尽所有,舍弃一切,惟愿生。脖颈边的泥土渐渐踩实,最后的一口呼吸被堵在了嗓子里,他,为什么会看到他,还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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