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几碗米粥很快就被端上了桌。
齐言初和秦宸风大眼瞪小眼，最终如同赌运气一般一人抽了一碗先行平常。
“呸……这是什么鬼？”秦宸风率先中招，喝得正式那五钱的米。
“五钱的米当中混杂了泥沙，而且还生了米虫，纵然我已经掏洗了三遍，也于事无补。而且那米是陈米，因而味道不佳。”若彤补充着说道。
“这个味道倒是可以。”此时齐言初也出了声，觉着并无什么不妥。
“这一碗应当是去年的米，所以还算干净，味道也不至于特别离奇。”若彤再一次补充到。
“剩下的这一碗便是卖的最贵的，应当是贡米。至于这一碗还有这一碗，无论是米的质量，还是煮出来的口感，都没有任何差距。”若彤缓缓地指了指。
“你是指二十钱的和十钱的？”齐言初轻声说着。
“是的。”若彤点了点头：“我方才进的那家米行，不出意外是整个城中最大的那一个。也就是说不管是它的价钱还是它的质量，应当都是最佳。”
秦宸风点了点头：“可是一样的米，用了两种价格……这是什么缘故？”
“赚取差价。”若彤低低地说着：“老百姓没钱的，自然不会去买那十钱的，二十钱的。五钱的对他们来说都嫌着贵。那最好的，又只能是一些有权有钱之人享用，自然也不会去买。”
“剩下的便是那些最好骗的……”秦宸风顿时接上了下半句。
“没错。”若彤点了点头。
“商人因此赚取差价……”齐言初皱起了眉头：“这和贪官又有什么联系？”
“米价一向由官府把控，这么明显的lòudòng，他们岂会坐视不管？”若彤拌了个鬼脸，齐言初顿时会意。
“你的意思就是，这些差价最后会流入到贪官手中。”
秦宸风不由再一次竖起了大拇指：“若彤姑娘，在下不得不佩服你。”
“好说好说。”若彤摆了摆手，鼻子都快翘上了天。
“那事情也就简单了一些。我们扮作米商，不就可以借机打入了吗？”齐言初轻笑着出声。
“不，我感觉没有那么简单。午间遇到的那一对父女，我怎么也觉得不放心。”若彤轻声说着。
“放心吧。我已经让李侍卫联系我的人手去跟踪他们了。应当很快就会查到。”秦宸风出声示意若彤放心。
“嗯，那就好。”若彤也跟着点了点头。
之后几日，秦宸风特意让人从京城运了些米来，然后真的像模像样地做起了米商的生意。
齐言初则扮成了账房先生，与秦宸风同出同进。
剩下的若彤则专心致志地盯着那一对父女，时不时就去那茶楼买点什么吃的喝的，听听他们的唱段。
不过很快他们就不再出现在那茶楼里了。
“掌柜的，那一对父女怎得不来了？”若彤发现两日都不见，便去询问那掌柜的。
“姑娘你每次来都听他们的，当真有什么好？”掌柜的略显试探地问着。
“还不是看他们可怜。我家乡那也有那么一对父女，当时我也没什么银两帮不了他们。如今再看见，变想着能帮帮就帮帮。”若彤垂下了眼眸。
掌柜的见若彤也不像是装的，这才稍稍卸下了几分戒备：“那老头子突然染了恶疾，就这么去了。留那姑娘一人在此讨生活。”
“哎……不知何处可以寻得她？”若彤叹了口气，复又追问。
“这……我也不知道。”掌柜的摇了摇头，爱莫能助。
“哎……”若彤又叹了口气：“那我也先回去了。”
“客官慢走。”店小二和掌柜的同时出了声。
若彤出了茶楼，无奈地叹了口气，这线索难道就这么断了？
看若彤离开，掌柜的才忿忿地捶了下桌子：“就说不该听那个女子，白白自断财路。看他们几个根本就是有钱的主儿。”
“不该听我什么？”那女子竟是从楼上走了下来，衣物金贵，全然不见那日狼狈的样子。
“你看看那姑娘。”掌柜的深吸了一口气，不耐烦地说着。
“小心使得万年船。听说上头已经查到了这里，谁知道他们是不是那钦差大人。”女子走到了柜台前，看着两人：“老爷说了，你们这些人，可都小心着些。我们可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掌柜的点了点头，没好气地转开了头。
“就当真那么不待见我？”女子又轻轻柔柔地说着。
“谁敢多看姑娘您几眼，老爷可要挖了我们的狗眼。”掌柜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女子笑了笑，走出了茶楼。
在转角吃着茶汤的若彤无声地轻笑了一下，只当作什么也没有看见一般问老板娘又要了一碗。
吃完两碗茶汤，时间又过去了一会儿，若彤才磨磨蹭蹭地回到了酒楼里。
“你来了？”齐言初看见若彤便迎了上去。
“这儿的茶汤没京城的好。”若彤嘀咕了一句。
“茶汤自是北方的味道正。你偏要在南方喝茶汤，当真也是为难人家。”秦宸风失笑：“今日价格谈妥了，过几日应当就能盈利了。你真喜欢，便开一家茶汤店吧。”
若彤摆了摆手：“你可别寒颤我。”
三人一路笑呵呵地回到了各自的厢房之中。
“找到了。”
秦宸风一进屋就听见了李侍卫低声说着。
“哪？”秦宸风转过头看向李侍卫。
“城北的怡华楼。”李侍卫低低的答着。
那不是销金窟吗？那姑娘居然是此处的？
秦宸风点了点头，又转身去敲响了齐言初和若彤所在的房间。
“什么事？”齐言初急忙打开了门，询问秦宸风。
“晚上……我们去那一处吧？”秦宸风故意压低了声音，好像两个人在合计什么。
“那一处？”齐言初一时未觉，说漏了声，然后才恍然大悟：“这，不好吧……”
“有什么……反正你们现在……”秦宸风四处打量了一下，继续说着。
“那……行吧。”齐言初点了点头，还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若彤：“别让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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