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阳光正盛。秋天的山林下,阳光斑驳地照在地面厚厚的落叶上,给大地带来祥和的温暖。这时分正是人打盹的好时间。
山林中,一位少年伸了个懒腰,在阳光下翻了个身,继续他的周公之旅。可他的懒散和惬意却建立在另一位少年的痛苦之上。
这睡梦中的少年正躺在几根巨木搭的木架上,这木架估算一下,得有千斤之重。而木架的前方正有一个人正汗流夹背的拖着。
出苦力的少年此时有些劳累过渡,但他还是咬牙坚持着。嘴唇都咬出了血迹。这些都是他心甘情愿而为的。可是让他十分不爽的是,那躺在木架上的少年不停的闲言碎语。
“哟,不愧是帝子,这才多远,手上就磨出大泡了。”躺着的少年看着小儿臂膀粗细的长绳上,斑斑的血迹。摇晃了几下脖子,脖子处了出“咔咔”的响声,使他惬意的伸了个懒腰。
前面拖动木架的少年听言,身形一顿。全身都有些发抖,默默了好久,才一言不发的向前拼命拖动大绳。
“不错,有长进。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啊。”那躺着的少年继续开始了他的胡言乱语。
前面的少年明显的被打击到了,跌坐在地上。牙齿紧咬,丝丝血色从牙缝中渗出。眼泪更是不停的落下。
那躺着的少年有些疑惑的睁开的双眼,坐直了身体,不知道为什么木架忽然停了。他看到前面跌坐在地上的少年,“嘿嘿”的笑了起来。
那跌坐在地的少年此时心中如五味瓶被打翻。不知是什么滋味。想到自己二十年的平静生活。想到自己虽不受父亲看重,可自己毕竟尊为帝子。过得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那像现在,衣衫破烂,全身寒冷不说,还一连好几天没有吃过一顿饱饭。
他看着自己被磨得血肉模糊的双手,看着脚上的鞋子早已渗出了鲜血,可想脚上的情况。他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流。
吴叹了一口气,单手抓住那巨大的木架。向着旁边甩去,撞断了无数的树木。
“别委曲了,我自己走好了。”吴说着就提脚向着远处走去。丝毫不理会跌坐在地上的那人。
“想要改变,就要对自己残酷。这点苦都受不了,言何改变。不要跟着我,对一个没有前途的家伙,我没有兴趣。”吴一边走一边说。
“我能改变。”那跌坐在地的少年,猛然站起身来。对着吴大吼。
吴停住的脚步,言道。
“那让我看看你的改变吧!对说大话的人,我不感兴趣。”吴的眼中充满了冷酷无情,脸上更没有一丝笑容。
那少年好像在吴的目光下承受不住,脚步琅珰后退。后背贴在了一颗枯树上。后背贴紧实物感觉,让他惊醒了过来。眼神逞强一般,和吴的双眼对视。
对视了一会,这少年向着木架飞去的方向跑去。不多时,这少年背着那重达千斤的木架,摇晃着走来。他眼中带着坚定。腿虽然有些发抖,但站得很稳。
吴这时的脸色才缓了下来。
敖出把木架往吴的身旁一放。自己默默的走到了前面,抓起了那根大绳。
吴身体一晃,在别人看不出任何残影。人已经置身于木架之上,伸了个懒腰。继续睡了过去。
太阳落山时分,山林变得死一样的寂静。如进了一片死地,当太阳最后一丝光芒消失在山的尽头时,吴忽然睁开了双眼。
吴的双眼如深潭一样,没有一丝波动。但有一股杀机弥漫在他的周围。而敖出此时好像傻了一般。对外界不闻不问,只是低头朝着前方猛走。木架被他拖得在地上留下深深的沟痕。
吴看了敖出一眼,这才发现,敖出早已是迷离状态。只是一个向前奔走的意念在支持着他。而且敖出在不知不觉中突破了武者中阶。
“不错,竟突破自身极限了。”
吴身体一晃,到了敖出身后。一记手刀把敖出击晕了过去,并把他慢慢的放到木架上。而后才转身,向着黑暗。
“即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吴冷声朝着前方说道。
“帝城供奉于都,见过少侠。”前方出现了一个头发雪白,全身青衫的老者。
“于都,没听说过。想必你是为他而来。”吴仰头看着夜空,用手指了一下敖出。淡淡地说道。
“他是天元第十帝子,流浪在外。大帝深感心焦,特令我在此接应。”老者回答道。
“你在欺哄三岁小儿吗,如此重的杀机。怕是接他归西吧。”吴冷言道。
“少侠如此年龄,便有如此修为。实不必为了一个陌生人与高阶为敌。”老者见掩盖不了,便言道。
说起于都来,在帝都供奉中也是排名靠前的存在。已有武皇颠峰的修为。以他的修为,早已看出吴不过是一个武皇初期。但是他多年与人厮杀,直觉感到吴很危险。不得不放下身段。软言相求,但吴丝毫不吃他这一套。让他有些头大。
“少侠难道真的想以武皇初期力拼武皇颠峰吗?我想少侠不会如此不智。”这老者接着又言道。
“你来晚了,如果是太阳没落山之前。说不得,我会同意此事。但现在不行。”吴缺驴头不对马嘴地说道。
“有何不同,望少侠给老朽解惑。”老者双眼阴冷,眉头皱了起来。
“阳光落下之前,我以为此人没有价值。但现在,此人让我知道了他有价值。他的价值可以让我为他杀一个武皇颠峰。”吴眼神充满杀机,冷笑了起来。
那老者面对吴,感觉一股洪荒猛兽的凶厉之气。脸色有些难看,眼中也烁起了杀机。
“黄口小儿,大言不惭。”老者当先发出攻击。
老者横走几步,挥手一道黄色的匹练向着吴的前胸袭来。
只见吴坚起右臂,挡住了那道匹练。手臂与那匹练相交,发出金鸣之声。
“护甲穿在衣内,只不过是个胆小如鼠之辈。”老者见吴徒手接下了他的一式凌空匹练,不由得一惊。转而又听见金鸣之声,这才松口气。冷声说道。
“依靠外物,终不是自己之道。小小年纪就如此耍滑。你的成就也就止步于此了。”
吴不言,总不能说自己本身比甲猬还要坚硬数倍吧。
老者一步步逼进身来。匹练源源不断。分袭吴全身不同的方位。
无一例外,各处都发出了金鸣声。
老者这才呆了一下,转而得大喜。此人竟有如此宝甲,如此罕见的全身甲,值得我出手一次。就算他是某家子弟,这个风险也值了。本不想来,总算不会空手而回。
老都不再发出匹练,而是近身格杀。拳脚更是屡屡向吴的头部袭去。
说起来,这老者实力不错。在正常厮杀下,也许吴得要三四个时辰才能拿下。可是这老者以为吴的实力都在宝甲上,并没把他的攻击放在心上。所以老者悲剧了。
只见这老者掌如奔雷,一掌印在吴的脑门上。带起的掌风直吹断报吴身后的几颗大树。山林都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另中只手直接封住吴的两只手。掌带看青光。
吴好像反应不及似的,两只手臂被老者一只手掌死死抓住。吴好像这时才反应过来,反剪双手死死抓住老者的这个手臂,然后,没有然后了。
老者前掌打在吴的脑门上,吴便一动不动。只是老者一只手被死死抓住。
老者哈哈大笑,“如此微未实力,真是浪费了这套宝甲。”老者用力甩了甩被抓紧的手臂。却没甩脱。
“人都死了,还死抓老夫手臂,又有何用。真是没一点争斗经验,不知是那个家族养出的温室花朵。”老者拿开印在吴脑门上的一只手掌,双手想把吴甩开。
可是此时,吴脸上却露出一丝阴笑。
“老家伙,小爷是你那么容易甩开的吗。”只见本应死去的吴,额头没有一丝伤痕。嘿嘿地对着老者猛笑。
老者大惊,使劲挣脱被抓的这只手。可是吴怎么放弃这大好机会,吴的双手和老者的一只手如长在了一起,任老者如何动作,就是不松。
只见吴用脑袋猛击老者头部。老者头部如开花一样,鲜血飞溅。老都发出嘶哑的怒吼声。
吴不停的用头撞击这老者的头部。一下,两下,又一下。整个山林都震动了起来。只听“呯,呯,呯”响声不断。
直至吴感到有些头晕眼花,才放了双手。
此时老者,凄残之极。脑袋被撞凹了一块,脸都被撞出几条裂缝。鲜血如不要钱似的从老者头部流满衣着。整个人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次日,敖出在晃晃悠悠中醒来了。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木架上,而吴正用一只手拖着木架向前走着。
敖出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运功一查之下。方知自己已进阶武者高阶。
“呵呵,发现了啊。”吴笑了起来。
只是吴全身如在鲜血中浸泡过一般。熏得敖出直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