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香欣慰地点着头,“好,真好,你看我,都激动地不会说话了。”
顾清回握紧褚玥晴的手,目光望到李静香眼中,“阿姨,以后你就是我妈妈了,我也有爸妈了。”
褚桐听到这,不免有些动容,李静香更是感动得不行,“是,清回,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儿子,还有,我和你爸也想出点力,我们两个虽然没什么钱,但是……”
“妈,”顾清回已经改了口,“不用,精装修的房子,就连里面的家具我都买了现成的,我和玥晴就两个人,别的开销更是少,再说我还在赚钱,你们年纪这么大了,理应我们孝顺你们才是。”
李静香听到顾清回这样说,更是感动,褚桐在旁边坐不住了,“姐夫,你和我姐结婚,我也要出份力,添置家具包括结婚的所有开销,让简迟淮包了,就算是送你们的新婚礼物。”
李静香听了,心下越发觉得宽慰,她原本就觉得亏欠褚玥晴,只是她自己没有那个能力帮忙,褚桐能这样主动开口,她真是欣慰。然而,顾清回立马拒绝了,“不用,其实我没有那么大的压力,之前住的那套房子正在出售,首付的钱有些是问朋友挪用的,到时候还掉后,我还有些余钱,足够给玥晴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你们不用过多担心。”
他这样也算间接解释了首付款的来源,褚桐打消掉心中疑惑,“姐夫,你不必和我们客气的,简迟淮认识不少朋友,订酒店的事就交给我吧?”
顾清回仍旧执意,“真的不用,我们只需要你一声祝福就够了。”
褚玥晴知道顾清回自尊心强,她忙拦住褚桐接下来的话,“桐桐,就这样吧,我听清回的,他说这个负担能承受,那就是没问题的。”
褚桐听完,点了下头,“那好。”
回到半岛豪门,褚桐迫不及待将这个消息告诉简迟淮,“婚期都定下来了,姐夫那边他自己就能做主,我爸妈就选了个良成吉日,还有一个多月,我怎么觉得来不及呢?”
“这么着急?”
“还好啦,”褚桐拿起个抱枕,抱在自己身前,“总要赶在过年之前把酒席办了。”
简迟淮单手撑着脑袋,嗯了声,也不参与这个话题,褚桐挨到他身侧,“你知道吗?我姐夫买了个别墅,在旭区那边。”
“那儿的房价可不便宜。”
“他把之前的房子卖了,然后每个月要还不少贷款。”
简迟淮盯着自己修长的手指看,“心理医生这种,工资也是不错的,遇上有钱人,要真有那个本事把病看好了,必定重金酬谢。”
“是啊,”褚桐点着头,“不论他赚多少钱吧,关键是他对我姐姐好。”
“这下,你总可以安心了?”简迟淮伸手将她搂到怀里,“是不是你姐姐过得越来越好,你的愧疚感才能越来越少?”
“对,我希望她永远能幸福。”
简迟淮下巴靠着褚桐的头顶,嘴里揶揄出声,“看来我的幸福,还要靠你姐姐了。”
褚桐眯起眼靠在简迟淮胸前,她真希望时间可以永远静止在这个时刻,她是幸福的,姐姐是幸福的,父母都健在,这就是最好的。
翌日,江意唯约了褚桐出去。两人在经常见面的那家咖啡馆见面,褚桐比江意唯晚到,她一看到江意唯就说道,“你拍戏的地方是在沙漠吗?怎么黑成这样?”
“有吗?”江意唯紧张地摸着自己双颊,“我来之前扑过粉了,不会这么明显吧?”
“逗你的啦,”褚桐点了两杯咖啡,“你貌美如花,就算变成黑炭都不会丑到哪里去。”
江意唯瞅了眼咖啡厅内,忽然看到两个身影进来,其中一个女人戴着墨镜,黑色的超短连衣裙外披了件橘红色的外套,看上去很是抢眼。江意唯朝褚桐示意,“你看。”
褚桐扭过头看去,“谁啊?”
“你认不出那是陈鹭?”
褚桐噢了声,“在这遇到她也不奇怪吧?”
“你看她旁边的那个人,是个副导演。”
褚桐微拧眉头,她别回视线,“那时候让她不准再涉足娱乐圈,没想到她还是不听。”
“四哥虽然下了令,陈鹭也算被封杀了,但这次的导演和易搜交情颇深,据说是一眼看中陈鹭的,亲自登门求了四哥好半天,本来是不答应的,后来一听说要扮演的角色,四哥就松口了……”
服务员送上咖啡,有些烫,褚桐轻啜口,心里微微有些不悦,却装作漫不经心道,“什么角色?”
“三级片女主角喽。”
褚桐烫得舌头发麻,“什么?”
江意唯看她这样,不由掩唇而笑,她压低嗓音说道,“是个民国题材的电影,据说搭档的男星是位影帝,陈鹭在剧中的角色不止被要求全裸出境,还要有多场激情戏,我可是听说了,为求效果逼真,不许用替身,而且,是真做……”
“疯了吧!”褚桐指了指陈鹭消失的方向,“这样出去,以后还怎么做人?”
江意唯轻耸肩膀,“谁管得了呢,这是她自己要走的路,如果运气好了,一炮而红,这也算一条捷径,只是这样的头衔永远别想从她身上剥离开了。如果运气不好,这个电影起不来,陈鹭也算彻底废了。”
“她都不想想,自己以后还要嫁人的吗?”
“那完全是你想多了,”江意唯轻抿了口咖啡,“人一旦红了,曾经脱光衣服又怎样,多的是富豪排队要娶进家门呢。”
“你什么时候也混个豪门阔太太当啊?”
“滚犊子。”江意唯一说完,忙捂住嘴,“全是跟我们场务学来的,他经常在剧组说滚犊子,把我一淑女都祸害成这样了。”
“你要这样下去,迟早变性。”褚桐吃着手边的点心,回她一句。
江意唯满不在乎地应道,“变性就变性吧,反正我这日子过得是男女不分了,哪像你,被四哥滋润的水水润润的。”
“怎么说话呢你?”
江意唯单手撑着侧脸,“对了,有人看到陈鹭身边跟着个丑女人,应该就是你之前说的被汤水毁容的那个,这两人最会狼狈为奸,你自己当心点。”
“提到陈鹭,我还想起件事,你还记得你给我打过电话吗?你说陈鹭四处在散布简迟淮不行的消息,那时候把我气得,可我跟她对峙的时候,她却不承认,我翻了翻新闻,好像也没有相关报道……”
江意唯轻咳声,掩饰住面上的心虚,她嘿了声,“你当她傻啊,你跟她对峙,她还能亲口承认?再说了,我能骗你吗?我是谁啊!”
褚桐点下头,“我就是知道你不会骗我啊。”
江意唯忙喝了两口咖啡,简四哥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她可不能让褚桐知道那是他们两个串通好的,不然她的一世英名,可就毁于一旦了。
她手指在咖啡杯沿轻画,怔怔出神,褚桐朝她看眼,“怎么了?是不是心情不好?”
“过几天,我生日。”
“那是好事啊,我陪你过!”
江意唯苦涩一笑,“算了,我那时候要飞去巴黎参加一场时装秀,生日也就过不了了。”
“别这样,”褚桐知道,江意唯脸上的笑容大多数时候都是强装出来的,“我提前帮你过,今天一天就陪你了,随你差遣。”
“我哪敢啊,四嫂!”
“你想要什么礼物,我都满足你。”
江意唯双手捧住自己的面颊,“陪我去酒吧,我在剧组都快闷死了,老年人的生活一过就是一年,我想好好放松下。”
“这……好吧。”褚桐犹豫下,还是答应下来。
喝过咖啡,两人出去逛街,到了江意唯这样高度的明星,钱在她眼里真不算什么了。她买衣服的时候一点不心软,非拉着褚桐也让她试,最后两人买了套姐妹装,江意唯踩着十公分的细高跟往前走,褚桐跟在后面,不住拉扯裙摆,“喂,短成这样,怎么穿啊?”
“就这么穿啊,多好看?”
褚桐走路有些晃,“这样去酒吧太不安全了,我们还是换一身吧?”
“你太out了,酒吧的小美眉穿得可比我们暴露多了,难得玩玩嘛,”江意唯走了两步,回头看眼褚桐,“四哥要看到你这样,会不会撕了你?”
“绝对有可能。”
江意唯轻点头,竖起大拇指,“四哥威武,你别跟他说是我让你穿的就好。”
两人在外面逛了大半天,江意唯又让助理过来,帮她将战利品拿回家,自己则带着褚桐去了西城有名的一家酒吧。进入内场,里头灯光攒动,重金属的音乐声好像敲击在心上,令人血脉喷张,有种跃跃欲试的焦躁兴奋感。体内的不安分因子被系数唤醒,褚桐看到领舞的美女一个个双腿白皙修长,黑色的抹胸挂在单薄的身躯上,招摇且充满魅惑。
江意唯点了满满一桌子的酒,桌上只有一盏昏暗的烛火,也只有在别人看不清脸的地方,江意唯才能放肆宣泄。
几杯烈酒下肚,她完全敞开了,举高酒杯,带着哭腔在呐喊,“殷少呈这个混蛋,我恨他,我恨他!”
褚桐轻摇下头,最伤人的,原来还是感情这东西。江意唯泪流满面,这个时候,她躲在角落里,没人认识她,哪怕她喊得再响,除了褚桐之外,也没人能听见。
“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我让你做不成男人,殷少呈——下辈子,下辈子,别让我再遇见你了。”
她举高酒杯,朝着褚桐做了个干杯的动作,然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褚桐没有拦她,江意唯擦拭眼角,哭哭笑笑的,忽然将头贴向褚桐的肩膀,“为什么忘记一个人这样难呢?他那么坏,那样辜负我,可是两人分开了,我脑子里心里想到的全是他的好,我好痛苦,真的,我想麻木自己,可是不行,不行啊,褚桐,你教教我吧,我想移情别恋,我想喜欢别人,让自己活得像一个正常人……”
褚桐伸手揽住江意唯的肩膀,她没法安慰她,她连瘫痪这一关都过去了,却过不了这个情关。
江意唯举着酒杯,对着某处痴痴笑起来,“殷少呈,我敬你,祝你幸福美满,祝你跟人白头偕老,只是我呢?我呢……我不会再爱上别人了,这才是我最大的悲哀吧?”
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淌落,江意唯放开嗓门痛喊,“殷少呈,我在你眼里究竟算什么?”
褚桐握紧她的肩头,一语不发,她深信有些道理,江意唯比谁都懂,更不需要安慰,只是压抑得太久,她太难受了。江意唯又灌了两口酒,然后唱起歌来,“把昨天都作废,现在你在我眼前,我想爱请给我机会,如果我错了也承担,认定你就是答案,我不怕谁嘲笑我极端,相信自己的直觉……”
“我说过我不闪躲,我非要这麽做,讲不听也偏要爱,更努力爱让你明白……”
褚桐再也忍不住了,她双眼跟着灼烫发痛,泪水不知不觉淌出来,江意唯咬紧牙关,掩面而泣,“殷少呈,殷少呈,殷少呈……”
她嘴里像在念着魔咒般,一遍遍重复,江意唯擦干净泪水,“走,我们去跳舞。”
“江江,我不会跳,我们还是坐会吧。”
“那我去。”
褚桐一把拽住江意唯的手腕,“江江,我知道你心里难受……”
“我只是放纵这一晚而已,明天又要去拍戏了,褚桐,你别管我。”江意唯拨开她的手,大步进入舞池内。褚桐不放心她,赶紧追过去。
江意唯走得很快,混入人群中后就消失了,她毕竟是明星,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原本就不好,褚桐跟着挤了进去,可周边都是人,她几乎寸步难行,浅薄的空气供应不上,她觉得呼吸逐渐困难起来。
舞池中央,有人吹着响哨,头顶上方弥漫出一层白色的薄雾,令身处其中的每个人,五官都变得模糊及充满诱惑起来。褚桐擦着旁边人的肩膀往前,脚步被不知道谁绊了下,她往前摔去,但周边都是人,想要摔到地上还是件难事呢。响哨声越来越清晰,她看到跟前的人群围着个圈,褚桐下意识看去,见到个高大的男人的背影,他一手提着个精致好看的酒瓶,另一手抓着美女的手,女人画着夸张的烟熏妆,肩膀处的纹身一直蔓延到胸口,而上半身只穿了件抹胸,肚脐和锁骨一览无余,腰身更是扭得同蛇一样。
褚桐看不到男人的正脸,只见他颈间的扣子开口三颗,手臂举高的同时,一侧衬衣往下倾斜,若隐若现的锁骨极为好看,而他犹如众星捧月般,定然也不是普通人。
音乐声还在狂野继续,男人将酒瓶丢向旁边的人,他手掌轻抚下女人的背,似乎有些意兴阑珊,朝她使个眼色,女人便乖乖让开,自己跳起舞来。
褚桐被跟前的人挡着过不去,“麻烦,请让一下。”她只能大声说话。
她依稀看到江意唯就在不远处,褚桐总算松了口气,一点点往前挤。那名男人舞姿优美,褚桐走过去,两人之间隔了两三个人,昏暗中,有人抓住了她的手。那人的掌心冰冷、湿润,褚桐往前走着,两人的手指逐渐分开,一个侧脸望去,男人竟觉得见到了个熟悉的影子,那双眼睛是在他记忆中的。
褚桐也没放在心上,只以为有人认错了人,而恍惚中,她听到人群中有声音在喊,“三哥。”
褚桐往前走着,后面的话也就听不清楚了,她好不容易来到江意唯跟前,“江江。”
江意唯酩酊大醉,几乎挂在别人的身上,那年轻男人手臂箍住江意唯的腰,朝褚桐看了眼,“别多管闲事。”
“你别以为自己有艳遇,知道她是谁吗?黑帮老大的女人你惹不起。”
褚桐一把将江意唯拉回来,她披散着头发,光线又不好,男人也没将江意唯认出来,褚桐冷哼声,“她男人可是个硬货,杀人不眨眼的,你想找美眉,这儿一抓一大把,别惹麻烦知道吗?”
褚桐架着江意唯走出舞池,居然三言两语就将那人唬住了,怂包!
回到座位上,江意唯还要喝酒,一边往自己嘴里灌,一边又给褚桐灌酒,她这幅样子,就跟个疯子无异。
舞池中央,男人顿在当场,旁边的人问他,“三哥,您怎么了?”
“给我去把她找出来!”
“谁?哪个女人?”
傅三哥这样吩咐了,自然是个美人,然而男人却紧抿着精致的唇瓣不说话,是啊,哪个女人?他放眼望去,几百个人当中,他能找到那张熟悉的脸吗?
江意唯靠在褚桐肩膀啜泣,一声声,像是刚出生的婴儿,褚桐轻推她,“不准再哭了。”
“殷少呈,大混蛋!”
褚桐指了指她的额头,“背地里骂人,当心他出来收拾你。”
“好,来啊,来我就阉了他!”江意唯话音方落,手臂猛地被人扯起,她模糊睁眼,却看不清跟前人的脸。褚桐也喝了不少酒,手朝殷少呈指了指,“狼来了,鬼来了,哈哈哈。”
殷少呈抱住江意唯的肩膀,将她按在怀里后准备离开,旁边的男人朝褚桐看眼,“殷少,这个怎么办?”
“别管她,你以为简迟淮会放心她过来?用不着我们操心。”
褚桐嘟着小嘴,眼见殷少呈要走,“救命啊,羊被狼叼走了,江江,你快醒醒!快,殷少呈来了,阉了他!”
江意唯来精神了,“给我一把刀。”
殷少呈真想把这两个女人的嘴给塞上。他将江意唯带出去,褚桐起来想要跟上,肩膀处猛地被人握住,她扭头一看,“咦,我不是在做梦吧?”
简迟淮朝她扫了眼,“你这日子过得,还真跟做梦差不多。”
褚桐竖起手指,“不不不,我很清醒。”
男人目光往下,盯着她露出的两条大长腿,这个裙子的长度,他很怀疑她一坐下去就能露点。简迟淮脱下外套披在她肩头,“走,回去再收拾你。”
他带着褚桐离开,不远处有动静声传来,简迟淮扭头看了眼,看到傅时添似乎在找人,声势浩荡,跟黑帮过场似的。
而江意唯呢,只感觉自己飘飘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她被殷少呈带进酒店,两人摸黑进入房间,好不容易找到床,殷少呈一推将她推到了大床内。
江意唯摔得头晕目眩,伸手在半空中胡乱挥舞,猛地拽到了男人的衣领,她用力抓着,殷少呈狼狈跌倒,双手撑在江意唯身侧,“松开。”
“真是殷少呈?”
“是我。”
“滚犊子,”江意唯轻骂声,她嘴里轻念出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你垂涎我这么久,天天想着跟我睡觉,怎么敢冒充到殷少呈头上了?”
殷少呈俊颜铁青,“他想睡你?”
“你滚开。”江意唯推了把他,殷少呈双手箍住江意唯的腰,“是我。”
他上前亲吻她,江意唯身体疲软,也没什么力气反抗,殷少呈呼吸急促起来,窸窣声在黑暗中此起彼伏传出,江意唯穿的少,一块薄薄的布料,伸手就能扯开。
他们对彼此的身体极为熟悉,殷少呈手掌在女人身上揉开,然后俯下身……
此起此伏,沉沦在这不眠夜中,江意唯掐着对方的手臂,她醉了,却也知道很渴望一个人,她真的太寂寞太寂寞了。
激情过后,便是无休无止的疲惫感,但长期出入剧组的江意唯已经养成了自己的生物钟。她几乎只是眯了会,就醒来了。手掌触摸到旁边,摸到一个人的手。她不至于醉到连做梦和现实都分不清,她知道她方才放纵了,只是不能确定是跟谁。她怀着忐忑的心将灯打开,殷少呈沉沉入睡,一张脸上的神态慵懒且惬意,他是满足了。
江意唯怔怔盯着这张脸,她忽然掀开被子下床,在房间内找寻一番。
殷少呈睡得很沉,但依稀觉得有种不舒服的感觉蔓延上来,他也说不出具体的,只觉得大冬天的,暖气那么足,他怎么感觉到冷了呢?
他睁开眼,看到江意唯跪在他身侧,他很享受这样的感觉,她全身泛着莹白的光,男人轻揉眼角,“才几点?怎么不睡觉?”
江意唯抬下脑袋,朝他露出抹怪异的笑,“殷少,舒坦吗?”
殷少呈看不得她这样笑,那种诡异的感觉令他欲要撑起身,可明显的不对劲瞬间令他目光往下移,扫过腹部后落到某处。“你!”
江意唯手里拿着把尖刀,眉头上扬,“我怎样?”
“你,你别动,”殷少呈吓得面色发白,“你别手抖。”
江意唯轻扯嘴角,“我手正软着呢,说不定一个不小心……”
“意唯,”殷少呈冷汗直冒,“你别这样,把剪刀放下来。”
“殷少呈,你可真会趁人之危啊,家里有一个,出来还想和我乱搞是吗?”江意唯先前哭得厉害,双眼微肿,她咬着牙,一副恶狠狠的模样。殷少呈真怕她会下重手,可他又不敢乱动,他两手攥成拳,“我对你的感情,难道你真的体会不到?”
“你对我,大概就是身体的迷恋吧?”江意唯冷笑下,目光往前看,“你一边说着对我的感情,一边任它为所欲为,这就是你嘴中的情情爱爱?”
殷少呈坐直身,伸手去摸江意唯的手臂。江意唯一拧眉,“你别动!”
“意唯,我知道你舍不得,你也做不出那么狠毒的事,”男人的手握住江意唯的手腕,她的手在抖,但她断然不敢用力,殷少呈小心翼翼将她的手挪开,他只觉冷汗涔涔,脸颊两边都是汗珠,他从她手里将剪刀接过去,然后丢到地上。
殷少呈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下半身,他起身欲要去抱她。江意唯挥开他的手,下床后拿了衣服自顾穿上。
“你去哪?”
“回家,明天还要去巴黎。”
殷少呈朝她看眼,“睡在这吧,明早我让司机送你。”
江意唯将衣服一件件穿上,“不用。”她拿起床头柜上的包,从里面掏出两百块钱放到床上。“谢谢殷少给我开的房,我也就睡了两个小时吧,我们aa制。”
她转身潇洒地离开,可是她的背影在抖,身体在抖,她的心也在抖。
半岛豪门。
褚桐跟着简迟淮上楼,她酒量好,那么几小杯醉不倒她。回到卧室,她嫌热,将身上的外套丢开,“怎么这么热啊?”
简迟淮沉着脸往前,褚桐看到那张绵软的大床,开心地往前扑去,她闭起眼帘就想睡觉,却不想被身后的男人给提拉起来。
“干嘛啊?”
褚桐站在床边,超短裙往上跑,风光无限,简迟淮指着她脚下,“给我站好,脚挺直。”
她翻了翻眼帘,“我要睡觉。”
男人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样东西,褚桐看了眼,浑身鸡皮疙瘩起来,她自觉地将裙子往下拉了下,“简迟淮,你可别乱来。”
男人用教鞭在自己的掌心内轻打几下,然后逼近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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