Ⅰ(十七)当然
刚回来,就看见江浙宇已经在客厅中央,他的方向对着门。
我看着江浙宇,此时的他就坐在我对面的轮椅上。
“张妈已经走了?”我知道江浙宇的样子应该是心情不好,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竟然说了这句废话。
江浙宇不回答,就看着我。
但仅如此就让我心乱,江浙宇不说话往往就不是好预兆。
我看向餐桌,一回来就闻到满屋子的香味,想必张嫂刚走没多久。我不知该如何应对江浙宇,就直接走到餐桌旁。
“真香,你不吃吗?”江浙宇不说话,只有我开口说了。
江浙宇依旧不语,就这样看着我。
我有些慌乱,江浙宇这种情况也是少有。
我只好走到江浙宇的面前,将轮椅推到餐桌旁。我只有这样,我真的不知道哪来惹江二少不快了。
“因因,我说过我给了你一只手的力量,自然也可以拥这只手推你。”他突然说这一句,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从他话语中的意思,这是在警告我?
我想不出我又怎么惹怒了这尊佛,我无意识的将手攥紧。但还是向餐桌旁推去。
“不必了。”江浙宇突然拒绝。
张妈下来,不清楚我与江浙宇之间发生了什么。
“江先生,已经收拾好了。”张妈好像察觉到气氛不是很对,但长久在江浙宇的身边自然也是明白江浙宇的自然不会过问,径直从我身边走过将江浙宇推回房间。
就留我一人在原地,我就这样站在原地。
这一切就好像我欠江浙宇的,我每天那么费心的讨好,居然还是不明白江浙宇想要。或许张妈比我懂的还要多吧。
我坐在餐桌旁,不管怎样我都会心安理得的吃饭,因为我不知道在江浙宇面前到底哪一顿是最后一餐。我受够了每天食不饱的生活,底层生活的痛苦我再也不想要去经历。
可是果然事愿人为,我越想越恐惧,记忆纠缠不休不断的闪现在我的脑海里。
“‘求你放了我吧。’十六岁的少女被蒙住双眼卑微的祈求。
视觉黑暗下的痛苦。”
我打了个冷颤,夏季的日子我竟也会如此恐惧。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再次想起那段痛苦。我明明在这段时间里已经摆脱了对黑暗的恐惧。
我暮然,或许我恐惧的是黑暗里的光,那黑暗下从蒙住眼睛布中透露的光。
我心跳开始不规律,我大把大把的将菜夹紧我的碗里,但却吃不下去。
我感觉到自己眼神里的恐惧,深度恐惧。我立即放下碗筷,奔向自己的房间,急忙从抽屉里翻出药来。不知道倒了多少粒出来,我尽数吞进。
我抱紧自己,已经瑟瑟发抖。我警惕性的盯着四周,已经全然变成了那个卑微的因因。
可我暗示自己,已经过去了。吃了药一切都过去了。那段可以足可以吞噬我的记忆已经过去了。多想可以欺骗自己,那样就不会活在无止境的梦魇里。
相信吗?你所咀嚼的地狱,曾是我无法选择的天堂。那是袁宥莉给的,不是那个爱我的依依。
我一直都不愿相信,因为我记忆里的依依从来都是爱着因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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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我醒来,已经告别了那场噩梦。这药物我维持了很长时间,这是我的精神医师给我开的药,这药对我很是有用,我几乎已经近似与毒-品一般无法离开它。
我调整了呼吸,已经很是平稳。我起身,今天又将忙碌的一天。
无意中睹见那木偶,那个被江浙宇折断的木偶。
记得江浙宇说的话,的确,我做不成天使,还是安于魔鬼的命运。
我魔鬼的命运,多么可笑,真是地狱生活的写照。卑微又可笑。
或许我一夜不得安眠的原因是因为这个木偶,它预示着我和它一样都是不甘命运而改变的人。
什么时候我竟也这么迷信了,居然开始相信诅咒这种无谓的事情了。
我失笑将木偶放在抽屉里,我暂时一点也不想要看到这个会让我心情不好的东西。
出房门我看向江浙宇房间,昨晚的事情我还不得知到底为何,虽心有疑虑但我并不想一大早就去惹怒这尊佛,我还没有不识趣到一大早就去自寻无趣的地步。既然是要讨好我自然还是去公司,这样实际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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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要分期就要开业,我可不想出什么差错明白吗?”在去办公室的途中我看见了负责人,对于这种工作上的事情我想我还是应该有必要去提醒一下。
自然有关唯谦的事情我自然都是如此的谨慎。
“副总,这是那块地皮的分析资料。”
真的是很快就交上来了,我接了过来。“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来到办公室,我示意他坐下。我大约翻看了一下分析报告。
“我很想听听你的意见。”我合上报告,抬头看向他微笑着。
“这块地皮总的来说还是有不少的投资价值,虽然及不上浅岛湾,但也是不可多得的好地段,附近的人流量也是很乐观的,只是……”他说到这停了下来。
“只是这块地皮价位不合理。”我怎会不知,这块地皮的价格可是有些不乐观了。
“这块地皮虽然价值也和不错,但给出的价格完全是超出它并应有的价格。”
“不错这也是我让你做报告的本意。政-府给出的竞标价格本身就有些高,这竞标竞标又是一个拼价格的战场。可我并不想出多余的钱,所以问题就来了。”我微笑的看着他,竞标的价格不断飙升,这样这块地的价格就会被哄抬,但以江浙宇锱铢必较的性格,我想应该不会这么做。倘若我将这块地低价标到,这样也可以缓解一下最近的气氛。
“副总,这可并非易事。听说江氏对于这块地也有很大的兴趣,江氏之前的惠民工程可是在政-府那谋得不少福利,看样子是志在必得。”他很客观,但是助他人威风这一点我有些不认同。
“远成从不需要不战而退之兵。”我的意思很明白,这块地我要定了。
“我明白了。”他屈服于我。
我想员工对于我应该是有不少的怨言,我是个铁腕上司,对于员工向来都是一种逼迫。
我一直都认为人在被逼上绝路事会激发潜能,这是人求生的本能,我曾亲身体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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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光,我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里闲坐。当然这是非工作时间,我今天是要讨好江浙宇的当然是要做好样子了。
“yoli小姐又见面了。”
这个声音我想不记住现在都难了,我无奈抬头看江叶城。
“江大少。”
“yoli小姐在这里闲坐,午餐时间该不会以为喝喝咖啡就可以饱了吧。”江叶城坐下,这个男人虽然每次都嘻笑但我清楚这是他的假面,每一次都笑里藏刀。
这意思很明显,他在请我吃饭。
我起身装作无意的看了眼手表。“我想我也应该回公司了。”我起身拿包就要离开。
“第三次。”他微笑着看向我。
我不明所以,眼神有些疑惑。
“这是你第三次拒绝我,要知道没有女人可以拒绝我三次。”他起身看着我。
“那么我应该很荣幸是第一个了?”我微笑的回忆他。
“可这样并不好。”他好像有些许的无奈。
我无言以对,这个男人的城府不是我可以轻易去挑战的。如果换做其他女人,或许认为他是个玩世不恭的男人,但可惜我不是其他女人。这个男人可以让江浙宇视为对手,就足以让我退避三舍。
他突然看着我笑了。“yoli小姐是被吓到了?”
“江大少你的话我可以当做玩笑吗?”我失笑,但还强扯出一抹微笑。
“当然,不过我并不喜欢开玩笑。”他的话语有警告的意味,我强行忽视。
“那么改天再约吧。”我形式上简单客气了下。
“yoli小姐是在邀请我?”他反倒不依不饶。
“当然。”我只好回答。这个男人是要把我逼到困境吗?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
“什么时间?”他直接问道。他是怕我不守信吗?这样明了我也不好说什么。
“后天晚7点,你可满意?”我看着他,眼神里充满敌意。
“当然。”他学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