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六交换性命的条件
桃林里,满天的花瓣四处纷飞,一道白色的身影正在上下飘飞,手中的清冷剑挥舞出的剑气,将那树上的桃花不断地吹落,纷飞的花雨,凛厉的剑气,是那样的不协调,却组构出一种奇异的美。
飘香雪的剑越舞越快,心却是越舞越乱。
“想不到冷漠孤高的白衣浪子,竟然还是一个辣手摧花之人。”阴恻恻的声音,让人听起來极不舒服,柳忘尘的身影也随之出现在桃林之中,而那阴恻恻的声音,自然是发自他的喉中。与他同來的,竟然还有桑子矜,此时的桑子矜似乎早已经忘记了柳忘尘曾经对他的羞辱,两人竟然是并肩同行的。
飘香雪的剑势渐渐缓了下來,眼中的警惕之意十分明显,对于这两个人,他真的沒有什么好印象,直觉得他们出现就必定沒有什么好事可言。
果然,柳忘尘接下來的一句话,就足以暴露了两人的目的不善,“传言说你身负重伤,可是现在看來,这莫非只不过是你布下的一个圈套,”柳忘尘语带挪揄地说道。
“原來你们是來坐收渔利的,”飘香雪冷冷说道。
柳忘尘毫不脸红地道:“是又怎样,反正无论你有沒有受伤,今天我都不会让你活着走出这片桃林的。”嘴里放着狠话,眼里折射着凶残的光芒,似乎恨不得立即让飘香雪在这个世上消失掉。
飘香雪听他如此口出狂言,知道以柳忘尘的为人,绝非危言耸听之辈,他既然敢这样挑衅,那一定是有备而來,必然早已设下了重重埋伏,自己的安危倒还无所谓,只是连累了竹楼里的水丝柔就罪过了,于是飘香雪故作镇定地道:“只要你有这个本事就好。”
这句话说得轻狂之至,显然是飘香雪有意激怒柳忘尘的,只是以柳忘尘的心高气傲,虽然明知道这是飘香雪的激将法,却还是不能不上当,不由得怒哼一声道:“哼,有沒有这个本事,只有打过才知道。”
一旁的桑子矜及时地拉住了跃跃欲试的柳忘尘,给他递了个眼色,抢过话头道:“飘香雪,我们可以不杀你,不过你要交出一样东西。”
“你在跟我讲条件,”飘香雪冷然质问道,心中却在猜测着两人的真正意图,看來两人此來并不完全是想杀自己,他们一定还有别的不可告人的目的,既然如此,自己就有机会趁机让水丝柔逃过此劫了,心里盘算着,面上却一直是冰冷无情,沒有半点显现的。
桑子矜自然也沒能看出來飘香雪心中的打算,只是倨傲地纠正道:“不,只是在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是么,”飘香雪不屑地冷哼一声,面上虽然不屑,但是直觉却告诉他,桑子矜敢这样说,一定是有所依持,当下面上冷如冰山,心中却更加警惕起來。
桑子矜见飘香雪根本不把自己的威胁当回事,于是便亮出王牌道:“飘香雪,这片桃林的四周,已经被我们全部埋下了火药,只要你敢反抗,火药便会立即引燃,眨眼间,这里就会变成一片废墟,饶你武功再高,也照样无济于事。”
飘香雪心中一凛,沒想到他们的心思竟是如此歹毒,速度竟是如此之快,难怪他们跟自己说话的时候一直保持着较远的距离,原來是为了一会儿,引爆之后逃走方便。
桑子矜见飘香雪沉默不语,还道他是被自己的话骇住了,得意地冷笑道:“不过,只要你肯交出身上的阴阳双鱼,我们便可以饶你一命,否则,你就等着尸骨无存吧。”
“阴阳双鱼,”飘香雪狐疑地望着他们,早在柳忘尘以碧霄城城主的身份质问他时,他就曾经怀疑过,他是如何得知这“阴阳双鱼”在自己身上的,现在桑子矜又再问起,不能不让他再次怀疑,于是飘香雪故意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阴阳双鱼,你亲眼见过吗,”
“虽非亲眼所见,但也言之确凿,你还是不要狡辩得好。”柳忘尘抢过话头,代为答道,眼中布满了阴鸷。
飘香雪漠然道:“言之确凿,那又是谁对你们所言的呢,”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必须交出阴阳双鱼,这样才能有机会保全你的性命。”柳忘尘不屑地冷哼道,同时也故意转移了话題的重点。
然而,他越是如此遮掩,飘香雪心中越是加重了怀疑,于是更加镇定自若地道:“可惜,你被人骗了,因为我的身上的确沒有什么阴阳双鱼。”
柳忘尘与桑子矜眼见飘香雪言之凿凿,一脸冷漠的模样,心中暗忖:“莫非真的不在他的身上,”但转念一想:“怎么会,那个人是不会撒谎骗他们的。”
“你想要借此狡辩,让我们放过你,那简直是痴心妄想。”柳忘尘疾言厉色地斥责道。
桑子矜也不甘落后地威胁道:“飘香雪,阴阳双鱼虽然可贵,但是为了保命,你还是把它交出來吧,不然等你粉身碎骨的时候,也是一样用不到它的。”
“是吗,既然你们如此肯定,那就让它跟我一起玉石俱焚好了。”飘香雪十分淡然地说道,仿佛说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生死大事,而只是闲话桑麻一般。
柳忘尘与桑子矜的面色同时变了变,因为飘香雪的这句话明显带有威胁之意,那就是如果“阴阳双鱼”真的在飘香雪的身上的话,那么他们若是炸死了飘香雪,那么很有可能也会同时将“阴阳双鱼”炸毁的,虽然那“阴阳双鱼”是难得的宝贝,但是他们又沒有亲眼见过,怎知它是否有够坚韧,以至于能够抗拒火药的威力。于是,两人心中不由得一阵犹豫,一时间,还真的有些难以抉择。
飘香雪见自己的威胁果然奏效,便不再多言,只是冷静地看着眼前面色阴晴不定的两个人,然而飘香雪越是镇定如是,柳忘尘与桑子矜越是心里沒底,当然他们也可以合力出手抢夺,但是从刚才飘香雪在桃林中舞剑的情形看,不但沒有受伤,反而好像功力还更进了一步,就算自己两人联手,恐怕也不是他的敌手。到时候,不但便宜讨不到,可能还会沦为江湖人的笑柄。
就在两人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自己,竹楼里却走出了两个身影,其中的一个绿衣绝色少女,自然就是正在养伤的水丝柔了,而另一个人,飘香雪却并不认识。只见那人身形很高,肤色也过分的白净,明明是个男子,但是那吹弹得破的肌肤,却是远远胜过女子,光洁细腻得就像是上等的羊脂白玉,不见半点瑕疵,至于五官,倒是平常得很,只能勉强算作周正而已,沒有半点特色。
男子一身彩衣,那鲜艳的色彩让人忍不住为之炫目,就像是用七彩云霞制成的霓裳一般,让人目眩神迷之余,不禁叹为观止。
男子的手上拿着一把似剑非剑,似刀非刀的兵器,说它似剑,却沒有剑锋,说它似刀,却不见刀背,而且如果凝神细看,它的两侧竟然有着类似于锯齿的齿痕,此时这件极为奇特的不知名的兵器,正架在水丝柔的粉颈之上。水丝柔被他胁持着,正缓缓地向飘香雪的方向走來。
飘香雪心中一惊,握剑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手心已经不知不觉地渗出汗來,但是脸上的神色却依旧冷漠如寒冰,看不出丝毫的情感变化。
柳忘尘与桑子矜却是心中大喜,只见柳忘尘待那男子将水丝柔胁持到自己身边之后,便立即眉飞色舞地望向面色如冰的飘香雪,得意地道:“你的命,再加上水丝柔的命,应该足够换取你的阴阳双鱼了吧,”
飘香雪心中急速地审度着眼前的情势,知道自己的优势已经不在,除非自己能真的不顾水丝柔的性命,然而就算是一个普通的路人,他都无法视其生命如草介,更何况是多次有恩于自己的水丝柔呢,可是像柳忘尘这样的恶毒之人,如果阴阳双鱼真的落在了他的手上,那这整个武林岂不是都要生灵涂炭了吗,一时间,飘香雪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水丝柔自是看出了飘香雪的为难,立即冲着飘香雪大声道:“不要管我,我宁愿死,也不要这些小人得逞。”说着,便用力地挣了挣,企图脱离那个男子的控制,甚至连架在脖颈上的兵器都不顾忌,大有拼个鱼死网破之势。
男子立即警觉地在她的背上点了一下,制住了她的穴道,让她再也沒有自裁的机会,水丝柔的眼中喷射着焦灼的怒火,但是奈何穴道被制,却是再也无法使出半点力气來,心中不觉又急又怒,却又无可奈何。
柳忘尘的脸上已经露出了得意的狞笑,望着飘香雪自负地道:“飘香雪,你现在已经沒有了跟我们讲条件的资本,如果你不交出我们所要的东西來,你的这位红颜知己,便会立即香消玉殒在你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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