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眉身影凌空飞出,连忙屈膝在空中一个翻转,随即一点柱子,稳稳地落在了地面。
“师傅,你没事吧。”阿豪刚才本想上前帮忙,却见二人斗成一团,打得难分难解,加之过道狭窄,不得已,只得在远处揪心观看。此时见师傅被人摔出,连忙上前搀扶着问道。
“无妨。”一眉别开他扶来的右手,抬头看向季秋,目光一沉,道“阁下高招,在下别有领教。但我等今夜这么多人在此,阁下觉得,自己还能逃出生天吗?”
季秋并没有答话。他知道,眼下他就算再怎么解释,对方也不会轻易相信。而唯一解决的方法,就是当着他们的面杀灭山贼,来证明他们二者之间并无关系。
“不过眼下这个情形,客栈四面被围,对方人数又多,除了找个薄弱处冲出这个办法外,也只能走上面了吧。”季秋打定主意,随即抓着柜台一撑,从柜道内越了出来。
见他有所动作,不用一眉吩咐,外面一群汉子立马便冲了上来,手持器械向季秋逼近着,慢慢将他包围到了墙角边。
“朋友,现在投降还来得及,不然待会乱刀挥上,即使你有一身横练,怕也势必不能保全。”一眉提身上前道。
“呵…若是真如此轻易,你们早就一拥而上了吧。就怕待会我缚手受伏,你们也会死伤大半,而且……”他转头看了看客栈外,道“从刚才有人报信到现在,怕已近半炷香的功夫了。你们剩余的时间可不多啊……”
一眉面色一变“你果然是……”前半句话还没说完,却见季秋身形一动,人已贴着墙壁扑向了客栈的楼梯口。
“他想上楼,快阻止他。”有人大声叫道,反应快的此时已抽身上前。
季秋扑到楼梯处,却并不上前,而是脚下一个打转,身子一错,从楼梯口顺势转到了楼梯侧面。
接着,只见他身形一顿,下一刻,后背已贴在了梯架上。
碰!
背部相接处,但闻一声硬木碎裂声响起,随之便是烟尘四起,沙土乱飞,近两米高的石木梯架,竟然在他一靠之下,被硬生生靠得倾塌在地。
身后巨响传来,季秋头也不回,脚下一踏地面,人已纵身而起,平地上移,跃至两米多的空中,随即伸手一抓,抓住楼梯二楼处的扶手,身子一翻,翻上了楼顶。
步子还没站稳,便闻下方声动静,回头一看,却是一眉那个徒弟阿豪追至。但见他双脚在墙壁间连踩了三点,借着一股反作用力,人已直扑而起。随即伸手抓住梯子的边缘处,便要爬上二楼。
季秋转过身,抬起脚,步子轻出重落,用力往前一碾……
碰!!
又是一声巨响传来,只见他一脚踹入梯木中,伴随着一股劲道,将还剩余的那一节梯子又给踹得塌了下去。
梯木断裂,阿豪人在空中无处借力,只得顺着重力落回楼下。再一抬头,楼上边缘处已不见了季秋的身影。
季秋快步跑到最近的一个包厢内,打开门窗,探头环顾窗外,目测了一下这里和对面楼房的距离,随即身子凌空扑出,脚下一踩,人已落在了另一座房子的砖瓦上。
“山外山,河中河……我记得是在镇子东南方。”季秋刚想转身走人,耳边却陡然传来一阵锐物破空声。
身子在楼顶一个翻转避开,便见一支在夜色下几不可见的梭形飞镖,‘嗤’地一声从他身边划过,将他左臂的袖子蹭出了一道碎缝。
“好险”翻身避开镖子,季秋头也不回,迅速冲向了相邻的另一座房子。
客栈外众人抬起头,便见近处屋顶上,‘框框’连响声传来,季秋踏瓦而行,只一眨眼的功夫,身形已去得远了。
“师傅,咋办?”另一个徒弟文才见自己一镖不中,忙向一眉询问道。
“观此人前进的方向,和报告中山贼所来的方向一致。看来他的目标,的确是山贼一伙,至于目的何在……”
“哎!九叔,还用猜吗,这家伙就是山贼没跑了。”四眼插话道。
“嗯……”一眉寻思了一阵,随即道“我们时间不多了,妇孺老幼留在这,其余人跟我走。”说完,便带着大队人马往镇外奔去。
话分两头,却说季秋脚下疾步如飞,不多时,便看到了镇头的牌匾。一个翻身从屋檐落下,随即快速往战场赶去。
一路上翻过山野,只见山道密林见,多有火把闪烁,或人影起伏,该是镇民们早已埋伏在此必经之路上,只待对方到来,便要打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这条任务既然是主线,且给出的是C+2000这么大的奖励,季秋心中明白,山贼们绝对没这么易与。
一路所遇之人,尽皆被他避开,目测了一下山道的方位走势后,他选了一处较为有利的地形,来到一棵大树前,随即攀爬而上,身形潜伏在枝叶间,静静等待着。
不多时,但听得远处密林中,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随之又归为平静。又过了一会儿,头顶一阵尖鸣传来,季秋抬起头,只
见一群乌鸦从树梢间掠过,再一低头,远处马蹄声已纷踏而至。
首先出现的,是一个身披黑甲,面目被布匹遮盖的蒙面人,胯下一匹黑色骏马,宽大的披风随着马匹的奔驰不断迎风飘荡着,这大异于众人的风骚装扮以及一个人单头驰聘的架势都在向人们昭告着‘这家伙就是老大’的明显事实。
随着他的出现,尘土飞扬间,后方那只长长的山贼队伍也渐渐显露出了身形。
这一众山盗贼寇,身上都披着怪异皮甲,胯下皆乘黄白骏马,腰缠骨链,外夹兽皮,披头散发,更有甚者,脸上还涂着浓漆重彩,人还未至,一股凶蛮之意已扑面而来。
连季秋这个穿越者都能一眼看出,这伙人在当下的时代中显得多么的格格不入。
“现在可是民国,哪来的这么一伙山野蛮人,难道是久经避世的少数民族?”
思索间,眼前的贼寇已逐渐接近,便见山道上烟尘滚滚,一路蔓延,坐骑嘶鸣间,怕是得有数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