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演大笑出声.他随后也站了起來.从身后拥住我.把脸埋在我的颈项里.声线炽热.“生气了.那我和你缠绵怎么样.”
他的气息将我覆盖.我满脸通红.“还是…还是不要了吧.”
泽演沉沉的笑出声音來.却还是沒有放开我.他的声音有些黯哑.似在喘息.“现在还反对我和34一起睡吗.”
我的心跳仍然沒有恢复平稳.支支吾吾道.“不…不反对了.34的房间在右手边.你快去睡吧.不送.”
泽演的笑声越发放肆.放在我腰间的手却明显松了松.但却依然撩拨着我的心.
他说.“小曦.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是什么时候吗.”
我把脑袋倒退回好多年前.用眼泪看着那段过往.似乎是九年前.邵城像是密室里唯一的光芒.直直的照进我的心底,我怎么会不记得.
我苦笑道.“那一天看到你.我才知道自己也可以很勇敢.泽演.我真的想不到.我们也会有这一天.”
泽演笑了一声.“想沒想到.沒关系.重要的是结果.”
泽演带着我在沙发坐下.将我轻轻的拥进怀里.像是捧着珍宝.
他的声音低沉如琴.一层层剥开那段过往.“其实当卧底那次.并不是我第一次看到你.”
我不解.“怎么会.”
我记得在那之前.我们之间沒有任何交集.我甚至都沒有在学校见过他.他这样一张脸.想让人忘记.很难.
泽演低低的笑道.他的手握着我的.“初中的时候.你是不是很喜欢蹲在地上看蚂蚁搬家.”
我惊愕的抬起头來.看着像是陷入回忆里的泽演.他的那双眼睛里面似乎藏着很多故事.
我问泽演.“你怎么知道我爱看蚂蚁的.那时候.你不是很少出现在学校吗.”
泽演的眸色由浓转淡.声音稳稳的.“我虽然很少出现在学校.可是却很喜欢你观察蚂蚁的那棵大树.所以常常看见你.听到你的自言自语.”
我有些不好意思.“自言自语.当时的我说了什么.一定很傻吧.”
泽演不置可否.淡淡笑道.“还好.”
我有些不高兴.又很好奇.催促道.“究竟说了什么嘛.快点说.”
泽演继续笑.目光悠远宁静.“你当时说.蚂蚁蚂蚁.你怎么这么厉害.我看到别人从你身上踩过去.用那么大的脚掌.可是你却还不会死.继续爬啊爬的.”
泽演转述着我的原话.然后我就后悔自己问的这个问題了“算了.我不要听了.”
泽演抚着我的手背.“真的不听了.其实还不止这样.我还知道其他事情.”
最终我还是忍不住好奇.瞪大眼睛.“其他什么事情.挑好的说就行了.”
泽演犹豫了许久.目光沉沉的.笑着说道.“好的事情沒有了.”
果然.他知道的都是糗事.
我赌气地说.“那我不听了.”
我想要站起來.可是泽演却不让我走.“不听也得听.”
我黯然的趴在他怀里.“你就尽情的笑吧.”
泽演抚着我的长发.继续说道.“我那时候在大树下捡到一本生物课本.里面的老鼠图片被涂的漆黑.”
我恍然大悟.“那是我的书.因为我害怕老鼠.就是纸上画的也害怕.所以才涂黑的.”
泽演的笑声很稳.“我知道.上面有你的名字.叶曦.虽然像是鬼画符.”
额.我写字一向难看.沒有一点女孩子该有的娟秀之气.难得他认得出來.
不过我仔细想了那时候丢书的事情.并沒有找到这本书的记忆.我问泽演.“咦.你好像沒有把书还给我.既然知道我的名字.为什么不把书还给我.”
泽演回答的理所当然.“懒的还.”
我忍不住抱怨道.“你好过分.害我又要把新的生物书重新涂一遍.”
泽演笑道.“那本书现在还在我家.”
“你留着它做什么.对了.这么说.被绑架的时候.你也认出是我了.”
泽演笑着拥紧我.“是的.认出來你是那个数蚂蚁的女孩.”
我有些生气.“那你当时还对我那么冷淡.不理我.我们是校友啊.”
泽演义正言辞.声线里都是淡淡的笑意.“那两天被你的哭声吵的实在烦.我都想直接带着你从密道逃走了.”
“密道.竟然还有密道.”
泽演说.“有.”
我很困惑.“那你为什么不带着我逃.然后再带着大部队來抓人.”
泽演笑道.“因为后來我又觉得和你那样呆着.很有意思.所以改变主意了.”
我捶他的肩膀.“你太过分了.”
泽演终于把话題带回现在.“小曦.告诉你这些.只是想告诉你.喜欢了你很久.也许是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
我真的很难相信这些话.是泽演说的.因为即使是后來.我也觉得.泽演对我更多的是淡漠.虽然每一次我需要他的时候.他都在.
我不安的出声.在他的手心里画着圈圈.“你从來沒跟我说过.”
泽演叹气.“所以我后悔了.小曦.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我不知不觉掉下眼泪.“可是你真的不怪我吗.要是沒有我.你父母就不会发生车祸.”
泽演的声音很沉痛.却还在安慰我.“我说过那件事是意外.与你无关.”
泽演.是我要补偿你.要补偿的那个人应该是我.
可是现在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不知道留在他身边.是不是会对他造成更大的伤害.我不能确定.
泽演却突然低下头來.吻住我.“和我在一起.不许发呆.”
我唔唔唔的说不出话來.任由他的气息将我侵袭.也许这就是我要的答案.
我放任自己去回应他.泽演将我压在沙发上.他的吻在我身上燃烧.可是此刻我的眼前却出现另外一张脸.很悲伤的脸.然后我又哭了.
察觉到我的一样.泽演缓缓松开我.帮我整理好凌乱的衣服.“去洗澡吧.洗完后好好睡觉.”
我傻愣愣的.不知道该做什么回应.泽演重新吻上我的唇.“想继续.嗯.”
因为他根本沒用力.所以我轻易就把他推开了.脸红红的不敢看他.支支吾吾道.“我…我去洗澡了.你…你自便.”
我在浴室里呆了好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竟然理不清这几天.确切的说应该是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现在这些已经不再重要了.因为爱不爱本來就只是生命中的一小部分.幸福似乎与爱关系不大.
泽演.尹湛.他们來过我的生命.这便是老天送给我最大的奇迹.
无论他们最后是走是留.只要來过就好.我不该奢望那么多的.
莫槿宁那么爱尹湛.一定会给他幸福的是吗.而我.要努力的给另外一个人幸福.哪怕要用一辈子的时间.
可能是待在浴室里太久.门外传來泽演的敲门声.“小曦.你在里面睡着了.快出來.会感冒.”
我用冷水洗了个脸.“沒有.沒有.我马上出來.”
穿上睡衣.吹了吹头发.我就把门打开了.泽演看着手表.“一个小时20分钟.小曦.你确定是在洗澡.不是拆墙.”
我摸了摸湿湿的头发.不好意思的说道.“是啊.只是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泽演走进浴室.说的很坦然.“我今晚留下來.”
“啊.”
泽演抚了抚我的湿发.唇边挂上笑意.眸色清明.“快去吹头发.还是说你想留在这.看我洗澡.”
我摸摸头.一溜烟的立刻跑了.身后是泽演沉如星月的笑声.
把头发吹的半干.趴在卧室外的阳台上.看着外面的星光.突然觉得这就是我一直想要的宁静.不要太过完美.只要他很安好.
猛然间.感觉到右侧有一道不容忽视的目光.
我歪过头去.竟然看到了尹湛.原來他就住在隔壁.原來我们离得那样近.
尹湛的眸光比星辰还亮.却始终藏着隐晦的伤.看着这样的他.我说不出话來.却不觉流下了眼泪.移不开视线.
他冷漠的看着我.终于开口.“叶曦.原來我一直看错你了.原來你也可以对一个人那么深情.”
他沒有温度的话.像是细细秘密的针.扎在我心口.我淡漠的开口.“是啊.以前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认真得等一个人.等了九年.尹湛.原來我们只是生命中的过客.”
尹湛的语气尽是嘲讽.“过客.你以为我会看着你在其他男人身边幸福.坐视不理吗.”
此刻的他让我心死.我连眼泪都不敢流.“尹湛.就让那些过去彻底死去吧.好好对待你的未婚妻.好好珍惜身边的幸福.”
尹湛走到阳台的尽头.离我很近很近.“你以为我现在还有什么幸福吗.叶曦.我不会轻易放手.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回到我身边.跟我一起尝尝什么是绝望.真正的绝望.”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一滴滴滑落.可是他看不见.“尹湛.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过去那些年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尹湛的声音冷到极点.“你沒资格知道.可是你却必须承担后果.谁让你曾经和我海誓山盟过.叶曦.”
“尹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