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联合作战(二)
大同历来有“北京的后花园”之称,现在大同驻军在十万以上,大同又属于明朝三边防线最重要的一环,如果大同有失,那么北京的西大门就形同虚设。()
与此同时,吴三桂下令靖南、定南二军火速北上,进攻山东济南,三支军队左右呼应,布下一张逗天大网,将满清的南征大军包围起来,随时准备掐断敌人的后路。
于此同时东山军也在李辉的命令下加快挺进步伐,前锋金山营到达鲁西一带,杀尽满清官吏,占据了各地煤炭,同时派遣官员进行统治,看样子要将这个鲁西煤炭地区占为己有。
满清对此也洞若观火,但是他们依旧率领大军南下,前军到达彰德、大名,原地驻扎,派出小队前往搜索,观察黄河水量。
现在又一个大问题出现了,由于干旱,导致黄河水浅,士兵甚至可以徙涉而过。查明情况之后,多尔衮下令调动正蓝旗向前移动,到达黄河岸边,伺机过河偷袭。
吴三桂也在犯愁这个问题,想了许久,他终于想了一个好办法,下令士兵们用麻袋将下游河水拦住,导致黄河水全部淤积在开封以北一线,大量的黄河泥沙就此沉积在河底,深可没人,前去试探的满清士兵进了烂泥潭一般的黄河河道就沉了下去,再也没有飘上来。
“哈哈,你们这些腥膻之徒,和我们汉人耍聪明,还是嫩一些”吴三桂站在开封城墙上,远远地看着河对岸旌旗蔽天的满清大军,“只要你们过得了黄河天险,我吴三桂束手就擒”
多尔衮也来到前线,看着烂泥坑一般的黄河横亘南北,别说是人了,就是一只耗子都过不去,犯了难,思前想后,修书一封,抄录多份,叫士兵用信鸽传给开封城中的吴三桂。
为了保证投递质量,满清动用了三十余只信鸽,终于有一只成功的将信件送到吴三桂的手上。吴三桂收到信之后,急忙展开来看。
信中,多尔衮申明满清入主中原乃是因为当年吴三桂“借兵助剿”之计,现在李逆闯贼已经授首,天下安定,满清准备撤回关外,怎奈关外竟然被东山逆贼占据,不得已要求和吴三桂划黄河而治,往南全归吴三桂所有,并且拥护吴三桂登基称帝。两方携手对付重要敌人东山军,只要清除了这个障碍,那么两方将世代结为兄弟之国,永不侵略。
其中有一句话对吴三桂起到了很大作用:中国有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前明太祖,出身布衣。仍不失帝位,享国祚二百余年;君世代冠缨,军马娴熟,统领百万雄兵,尝不能做一皇帝,青史留名耶?
吴三桂看着这封信,分析着其中的水分,又仔细考虑一番,召集将领谋士们商讨一番,最后发给吴三桂一封信,阐明自己的意见。
“我决定,划黄河而治。”吴三桂看着手下的将官们,做出这个决定,大家都是一脸茫然,吴三桂马上加上一句,“平定两淮,江南之地后,你们就是从龙之臣,到时候不失封侯之位。”
“好”将军们这才心花怒放,一齐跪倒,面向吴三桂,山呼“万岁”
吴三桂面带喜色,将为首的几名大将挨个搀起,“爱卿平身,你们就是朕的凌烟阁功臣,云台二十八宿,哈哈哈”
“吾皇万岁”
众将领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喊起来,跟着吴三桂,以后的日子就有盼头了。
过了不几天,湖南衡州的昭武朝皇帝朱慈炯“偶感风寒,药石无方。奸人下毒,病入膏肓,神仙难救”,一命呜呼了。吴三桂痛哭流涕,发誓要为昭武皇帝报仇雪恨。在众将领以死相逼之下,吴三桂只好暂任“监国”之职,同时下令在湖光川湘两淮各地寻找明朝宗室后裔,匡扶大统。
吴三桂成为“监国”的消息很快就传到李辉的耳朵里,他正在沛县参拜刘邦祠。
“这些谋朝篡位贼子,都喜欢玩这套把戏。”李辉拿起谍报,一共是三份,多尔衮写给吴三桂的密信,吴三桂给多尔衮的回信,还有昭武皇帝的真正死因。
“咱们现在是不是要撤军?”雷通问道。
“先不要撤军,静观其变。”李辉收起三封信,“叫士兵们做好战斗准备,满清和吴三桂达成和解之后,就要把矛头对准咱们了。把王夫之王老先生给我请来。”
战争的性质逐渐转变了,吴三桂建立的昭武朝廷已经和永安朝宣布断交,以曹威曹文豹为首的使团也被扣下,充当人质。显而易见的,永安朝廷也将吴正等人软禁,不得出门一步。双方之间的气氛陡然降温,靖南王耿忠明向吴三桂申请偷袭东山军,给李辉一个教训。
李辉也做好了全面的准备,东山军将士们磨刀霍霍,看样子两支军队马上就要爆发大规模战争了,李辉觉得事情还有一线生机,派出使节与吴三桂进行商议。
使节由王夫之带队,程六率领玄衣军护送。凭借玄衣军的实力,如果会谈不成功,自保也是绰绰有余。
吴三桂现在还没到和东山军彻底决裂的地步,他在开封高规格的接见了王夫之一行。
“久闻先生大名,今日一见,足慰我心。”吴三桂笑道,“先生莫非也成了李仲卿的入幕之宾?”
“东山一系才是为国为民的义军。”王夫之对眼前这个大汉奸没有什么好感,有一搭没一搭的说道,“吴将军要是个忠臣,就要想着匡扶社稷,驱除鞑虏,再造大明中兴盛世。而不是分疆裂土,置天下大义于不顾,满足独夫之欲。”
这句话直中吴三桂的要害,吴三桂盯着头发已经花白的王夫之,“老夫子,这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想当年刘秀取更始帝刘玄,中兴汉室,功劳匪浅,也要以奸党论处么?宋太祖赵匡胤陈桥兵变,隋太祖杨坚取周而立,难不成都是乱臣贼子?”
“自古天下,有德者居之。”王夫之面色如常,“但也有一句话,忠臣不事二主,对于那些降而复叛,屡降屡叛的乱臣贼子,不知道他们死后有何面目魂归阴曹,去见先帝。”
“先帝已经宾天成神,自然我等凡人是见不得的,王老夫子不是从不语怪力乱神,今天怎么破例了?”吴三桂寸步不让,两个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争辩了很长时间也没分出个高低来。
程六看着争得脸红脖子粗的两个人,不由得心中发笑,纸上文章算什么本事,有能耐真刀真枪的打上一场,看看是伶牙俐齿厉害还是长枪短炮厉害。
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内。
夜幕渐渐降临了,程六等玄衣军将士早早的睡觉了,或许是太累了,连流动哨都没有放出来,看得吴三桂直摇头,李辉的手下难道都是这个样子么?
“派上一队士兵看着他们。”吴三桂吩咐道。
房间内,程六闭眼假寐。听到外面的喧闹声慢慢平息,一骨碌从床上翻起来,轻轻地打了个唿哨,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冒出人来,一个个全身黑衣,短打衣靠,全身上下收拾的紧身利落,只等着程六的命令。
悄悄迷倒守卫的军卒之后,玄衣军在吴三桂的军营中飘忽乱窜,寻找可以下手的目标,最后终于找到一顶帐篷,白色的帐篷,在火把的照耀下显得十分刺眼。
“进去”程六手持多功能匕首,划开帐篷,声音极其轻微,两个身材瘦小的玄衣军战士打起精神,看看四下无人,招呼后面的士兵马上跟进。断后的士兵背过来三个沉重的东西,放在地上,不停地擦汗。
这个帐篷正是吴三桂手下大将王兴的,由于最近军务繁忙,他也就吃睡在大帐中,随时听候吴三桂的差遣。
也活该他倒霉,玄衣军首先就把目标选在他的头上,但是平西军也不是吃素的,大帐中还有三十余名亲兵随身护卫,听到帐中有轻微的响声,一股寒风吹了进来。
“癞子,去看看,哪里来的风?”一个歪嘴的亲兵吩咐道,被称作“癞子”的亲兵应了一声,大步走出大帐,不一会便传来一声惊讶,“怎么搞得,大帐都被划了口子谁他**的这么缺德”
见到癞子出门,有几个沉不住气的玄衣军准备动手,程六往下压了压,等到癞子堵好豁口,进了大帐,程六一个箭步冲过去,一伸手,“迷迭香”
“是”玄衣军从背包中拿出一根手指长,筷子粗细的迷香,点燃,轻轻扒开那个豁口,将香插在地上,暗红的香火头被风一吹,一明一暗的闪着光芒。大帐内的士兵们谁都没有发现。
过了一会,迷迭香药力发作,便听得屋子里传来扑通扑通重物倒地的声音,程六用湿毛巾捂着口鼻,钻进去,手中钢刀亮起,一下一个,将三十几号亲兵都挑断了喉咙。
王兴也被迷倒,趴在案桌上睡的正香。程六冷笑了一声,一刀刺进他的心窝,王兴连哼都没哼就在睡梦中稀里糊涂的被人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