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欢没空和白雨棠叙旧,抛了一个小药瓶到她身上,只说了「解药」一句,便又和伍晓麒缠斗去了。
「你是谁?为什么要阻碍我?」伍晓麒狂吼着。
「娘,是我,欢儿呀!」
「我不认识你!」伍晓麒的攻击没有停止,反而越发凌厉。
伍亭欢心痛极了!他无法对自己的娘亲下手,只好想办法引诱她离开此地。伍亭欢打定主意之后,且战且走,眼看计谋就要成功,那伍晓麒忽然鬼魅一笑:「待我先把这厮解决,再来好好收拾你!」
然后纵身一跃,来到白雨棠面前就是一剑!
中毒未退的白雨棠反应不急,只觉得眼前一花,自己似乎被什么人牢牢的护在怀里。
「锵琅」一声,伍晓麒的长剑落了下来。从她惊恐的眼神,似乎已经认出眼前男子的身份:「欢儿…?」
下一秒,伍晓麒忽然抱着头大喊:「我的头好痛…我是谁…欢儿是谁…好痛…」她边跑边嚷,一直重复着「我是谁,欢儿是谁」两句。眼看伍晓麒渐行渐远,最后翻墙消失无踪。
白雨棠吃力的抱着亭欢,连忙问道:「你没事吧?」
伍晓麒那剑刚好刺进亭欢的胸口,只见亭欢大口喘着气,脸色越变越白:「我…我快不行了…」
「别…别死啊…」白雨棠掏出针灸,一连扎着伍亭欢胸口的几个要穴。
伍亭欢猛然抓住白雨棠的双手,执意追问着:「六年了…妳…有没有想过我…」
白雨棠点头。她承认,这几年来她是时常想起他的!道不出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心疼、内疚、愧欠、怜惜…什么都有…是一种理不清的复杂情绪。
亭欢满意的笑了笑,又问:「事到如今…妳…妳可愿意…娶我?」
白雨棠泪流满面,点了点头。
亭欢伸出颤抖的手,抹去白雨棠脸上的泪水:「这可是…妳答应我的…不许…反悔…」
「绝不反悔!」
伍亭欢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等妳…」
「你别再说话了,我马上替你疗伤…」那把剑,不偏不倚的刺近亭欢的大动脉,连血都止不住了,更何况疗伤?白雨棠知道这终究是痴人说梦,但她还是努力急救着。
亭欢轻轻闭上了眼睛:「来世…我要比他们…都先找到妳…要妳一生一世…只有我…一个男人…就算…妳…不爱我…也没关系…因为我…一定会…永远…爱…着…妳…」
终于,亭欢在他最爱的人的怀里,断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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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吞北魏后,秦国正式一统天下,秦若皇成了有史以来第一个统一天下的帝王!
白雨棠凯旋归国后,踏入襄王府,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不管秦若皇怎么催,怎么请,她就是不肯踏出王府一步。几个月后,襄王府传来白雨棠请辞相国的信函。
「小棠要请辞了,她要离开我们了!」若皇暴躁地把信函往桌上一丢,十分不高兴地冲着底下的心腹牢骚着。
田欣拿起桌上的信函,飞快地浏览一遍,旁边的笑眉则摇头晃脑的叹道:「我还以为可以拖上一阵子,没想到这天这么快就来了!」
言意之下,她早料到白雨棠会有此一举。
白雨棠不只一次向若皇提起,若皇则拿需要她的帮忙为理由,逐一阻挡了回去。如今天下归一,她又该拿什么借口留住对方呢?
张婉却持着不同的意见:「陛下,小棠若无心为官,那么就顺了她的意吧!」
田欣也道:「是啊,陛下。如果有什么政务上的困难,我们再来请教小棠就好了,没必要把她逼得这么紧,万一她又跑去周游天下怎么办?」
这倒是真的。若皇不得不正面看待这个问题。
笑眉道:「要牢牢绑住小棠也不是没有其它办法,她想当逍遥王就让她去吧,唯一条件,就是让她每年呈上一份奏章,让她评论咱们一年来的政绩如何,或是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相信她会很乐意接受这份任务的。」
若皇考虑一下,发现只剩下这个办法,她拍桌而起,边走边道:「好吧,就按笑眉的方法去办!顺便替朕传话给小棠,叫她晚上备好伙食,朕要上她襄王府去吃个一顿!」若皇忍不住嘴馋,肖想食为天的烤鸭好几年啦!
若皇走到门外,抬头仰望天空…这样…也好…官场上的斗争不适合小棠,不如就放她自由,让她自由自在的翱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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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王府
白雪生抱着一包不知明的东西,鬼鬼祟祟的摸到前院练武广场。当她看见半蹲在一个热鼎面前练习铁砂掌的欣怡,是见猎心喜的跑了过去。
「停!」
欣怡一脸莫名的停了下来,收马步,疑狐的看着她。
雪生打开怀中抱着的纸袋,将里面的栗子全倒了进去,还加了一包砂糖在里面:「妳可以继续了!」
欣怡一脸怪样的站在热鼎面前,呆愣了半晌…这小妮子…不会是要自己帮她炒栗子吧!
「欣怡姊,请妳快点,我还等着呢!」雪生不知道什么叫客气地叫嚷着。
欣怡咬了咬下唇,继续练她的铁砂掌,不过这铁砂加上栗子…怎么看怎么想怎么奇怪…
过了许久,那栗子终于炒熟了。雪生怕烫,还叫欣怡顺便帮她一颗一颗捡起,欣怡也十分没脾气的照作了。不过看那栗子坚硬如铁的外壳,欣怡就默默地替雪生祈祷她有一个强健的牙齿。
雪生抱着栗子,坐在大树旁的石头上啃着。不过那栗子真的是太硬了,雪生努力了半天却一颗也没吃到,正想找人帮忙的时后,她看见张续摇头晃脑地走了过来。
「阿续!」她冲着张续甜甜笑着。
「啥事?」
白雪生闪着灵动的大眼,不怀好意着:「听说前一阵子妳跟着婉姨在练铁头功?」
「是啊!」
「练得怎么样了?」
张续呵呵笑着:「那还用说,当然是小有成就啦!」
白雪生挑了挑眉毛:「真的?可以表演给我看吗?」
「妳想要我怎么做?」张续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十分有把握的问着。
只见雪生从纸袋里掏出一把栗子,摊平放在石头上面:「简单,只要把栗子撞开就行了!」
「行!」头脑简单的张续想也没想,一头就朝石头上撞去,下一秒她抬起头来哇哇大哭,其中还有三颗栗子黏在她的额头上面…
雪生被她的举动吓得跳了起来,想跑,却又舍不得那被撞得稀烂的栗子,犹豫了一会,飞快地将东西收一收,闪人去也!
跑没几步,她的后领忽然被人揪起:「妳又在欺负张续了!」
雪生否认道:「我没有欺负她…」是她自己太笨了…
慕容蝉放开雪生的后领,改揪住她的耳朵:「还敢说没有?我明明看到了!妳怎么老是调皮捣蛋,惹事生非啊?难道就不能乖一点吗?」
「我很乖啊…」
「乖个头!」慕容蝉用力一拧,雪生疼得哇哇大叫。
「爹,轻一点…轻一点…会痛啦…」
慕容蝉气呼呼道:「妳也知道会痛,刚刚妳欺负张续的时后怎么不替她想会不会痛?」
「我错了嘛!对不起!」
「哼!罚妳去打扫圣堂!记得,要把地板擦干净了才能出来!」慕容蝉口中的圣堂,其实就是佛堂,里面供奉着圣门的圣母娘娘。
雪生听到要罚她独自一人擦完圣堂的地板,整个脸都垮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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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棠里,除了供奉圣母以外,在供桌的一角还有两个牌位。其中一个雪生知道,那是张续她娘亲的牌位,羊叔叔每天早晚都会过来上香。另外一个,几个月前忽然出现,每天也是早晚两柱清香,只是上香的人比较不一定,但最常看见的人却是阿娘。
雪生十分认命的拿起毛巾,擦拭着供桌、神像。接着又拿起另外一条干净的毛巾,擦拭着两个神主牌位。她边擦边道:「张姨,雪生来替您洗脸了!叔叔,等一下就轮到您了,等会儿哦!」
雪生一个人忙得相当忘我。她是六个兄弟姊妹里,最常被罚来打扫圣堂的一个,再来是白朴和白奇兄弟两。霜凝从没被罚过,但她却非常主动时常过来点香。
白雨棠曾对她们说,圣堂是非常庄严神圣的地方,严禁嘻笑打闹。进入圣堂的时后,还必须恭敬有礼,不能有不礼貌的行为出现。
雪生虽然调皮,这点却是不敢不从。
当她擦完两个神主牌位,准备开始拖地板之际,忽然一阵天摇地动,轰隆隆的声响伴随着物品碰撞的声音,一个超大地震就这样无预警的袭来。
雪生被震倒在地,惊恐得双腿发软,根本就不知道要跑。圣堂的梁柱开始倾斜,房梁也支称不住摇晃,往下掉了下来…
雪生刚好就在房梁底下,她吓得抱头大叫:「啊,救命啊!」
轰隆声响,梁柱倒下!雪生紧紧闭着双眼,好半晌,地震停了,她才敢慢慢的张开眼睛。看见圣堂里狼藉一片,再也没有一个地方是完整的!
最令雪生讶异的是,那根本应砸到她的梁柱,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断成两截,一前一后的直立在她的前后两方…
「雪儿!雪儿!妳没事吧?」白雨棠等人焦急地冲了进来。
慕容蝉更是担心的差点心脏病发:「太好了…妳没事真是太好了…」他激动地紧紧抱住雪生,哭了出来。
「出去再说吧!」逸云见圣堂摇摇欲坠,忍不住提醒着。
慕容蝉和湘玉想扶雪生起来,白雨棠却将雪生一把抱起,率先走了出去。雪生脸色苍白的靠在白雨棠肩上,看着供桌上,那两个没有被震倒的牌位…依稀…她似乎还看见了一个俊美万分的男子,飘坐在半空中,对着她笑…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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