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了叶子璇和何秀兰,叶子依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她能做的也都做了,虽然能想象到她们二人的前路必定不会太顺利,但是那些也都是她们必须要承担的后果。
郴州的雪下得很早,十月底的时候,第一场大雪就纷纷扬扬地落下来了。
羽穆尧来到小院儿的时候,叶子依正在给巫娅和羽穆焯的小世子打璎珞。从碧草那里学来的手艺,闲来无事虽然她做的不好,但到底都是她亲手做的心意。
而羽穆珩的经脉恢复神速,如今就算是下着大雪,他也****都在院中练剑。叶子依便开了屋里的窗,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恰恰能看到羽穆珩在院中练剑的情形。
所以当羽穆尧进门的时候,叶子依也看得清楚。
他似乎和从前不大一样了,穿的很是低调,也不刻意隐藏被咬掉的半个耳朵,整个人的气质比起从前的张扬似乎都温平了许多。
想来这些日子,他在京都也不好过,听闻他好不容易再得皇帝的喜爱,想来也是因为他性情转变的缘故。
瞧着院中练剑的羽穆珩并没有刻意回避他的意思,羽穆尧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而后才笑着对羽穆珩抱拳:“阿珩,别来无恙。”
该做的礼数自然是要做周全的,羽穆珩便迎着羽穆尧进了门。叶子依也是挺着肚子候在门口的,而后对他福了福:“见过尧王爷。”
看着叶子依挺着的大肚子,尧王的眼底闪过一丝嫉妒,和不明所以的懊悔,而后便将那转瞬即逝的神情严严实实地藏了起来,跟着他们夫妇进了门,又脱了身上的大氅。
进了门喝了热茶,羽穆尧也直接说明了他的来意:“父皇差我来问问,你们夫妇是否有休息妥当?若是休息得差不多了,是不是该回京了?京都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你料理。”
许多事情?想来当今的皇上也知道,边境上的事情已经是一团糟,能用的将军不多,而许多外放了太久的将军副将,也只有羽穆珩能料理。
想来如今的京中约莫着已经乱了,否则他也不会派羽穆尧这个皇子前来劝抚。
不过羽穆珩并不吃这一套,他只是笑笑,而后目光看向叶子依的肚子:“子依还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产了,我们打算年节过后再启程回京,还望父皇见谅。”
听闻此言,羽穆尧的脸色变了变,但到底还是耐着性子劝道:“这不是还有一个月吗?若是让王妃回京生产,那里的条件可是比这里好上太多,不是更好?”
说的轻巧!不管是羽常鎏还是羽穆尧,他们根本就没有把叶子依的生死当一回事!这都八月份的胎了,哪里受得住路上的颠簸?万一在路上生产了,那可怎么是好?
羽穆珩并没有和羽穆尧客气,而是直来直往道:“不必再劝,我已下定决心,若是父皇再安我一个‘抗旨不尊’的罪名,我也认了。反正我身上的罪名,已然不少了。”
他直视着羽穆尧的眼,一丝退缩都没有。那样犀利的眼神,到是看得羽穆尧有些不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