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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自尊和生(1 / 1)

乞丐真的不是一个好的行当。

在人群昌荣的地段,摆上一个破碗,穿上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把整个人弄的脏兮兮,可怜兮兮的,再坐上一整天,一天或者一个月的伙食便有了。

这便是乞丐的一天,坐享其成,似乎是一件快事。但余应南反感这样的生活。

人活一世,总得有些超脱吃喝玩乐的追求,比如说尊严,再比如说梦想。

余应南没有梦想,他要面子,用专业点的术语来说那是自尊。

但不久之后那点自尊被命运的转轮碾成粉末。命运不是坦途,它心血来潮的时候会给你来点难题。

当然不是“女朋友和你妈落水了,先救谁”的问题。

命运将一道难题搁在余应南的面前,“自尊”和“生”,选谁?

余应南已经饿了三天,四肢乏力。家里没有米,欧阳胖子给他的那点碎银子被他父亲一把夺取,此刻应该悉数落进村头卖酒老张家的腰包。

他记不住,是哪一天父亲变得酗酒如命,但每次都烂醉如泥,家里值钱的家具都被典当换了酒。

现在,他要在这两者之中做出选择,要么坚持那点可怜的自尊,然后饿死;要么沿街乞讨,顽强的活着。

让他像乞丐一样沿街乞讨,他不敢想,不仅是因为自尊,乞丐真的不是一个好的行当。

他有手有脚,可自从被赶出了王府,他亦无能无力可使。

死,饿死鬼?

余应南准备好了,可当他饿一个极点,不再希冀一块馒头或者一粒米。那是他已经虚脱到没力气去饿。

死神的阴影慢慢的笼罩向他。

忽然他打了个寒颤,是要死了么?

他阖上眼睛,等死。

等死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漫长得像一望无际的海泽,海泽干涸了,也便死了。

死是一种解脱,他这样想着,真好!

父亲不会生再他的气,他也不会挨揍,不管是父亲,还是齐东郡王。他想着想着,腰渐渐撑直了。

可父亲那酗酒的性子能改吗?自己不在他身边,他没钱喝酒。

会怎样?

死?

余应南心一惊。

自己的好兄弟欧阳会怎样?

会想念他么?

忽然一颗热泪滚滚而下,淌过脸颊。那些轻快美好的时光在脑海之中一闪而过,忽然一丝不舍像一颗种子播在心中。

随着脑海中流逝的往事,或酸或甜或苦或辣,它慢慢的发芽。

死神那张狰狞的面孔却在此时慢慢放大,余应南终于嗅到了死亡的味道,一缕不安像一道涟漪扩散。

恐惧,像是酝酿很久的火山,只在一瞬间爆发,喷薄着滚滚浓烟、炽热的岩浆。

余应南浑身颤抖,唇失了色,苍白之极。额角冒着豆子般的汗珠。

他瑟缩之极,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是多么恐惧死亡,原来,他并不是不怕死。

这个世界,他还有在乎的东西,所以他怕死。

死神步步逼进,一步一步,重重的落在他的心上,像一柄锤子,重击他的心。

紧迫的压抑,有种在水下窒息的感觉,他大口喘着气。

他迫切的想“生”,却像溺水者,徒劳而无用的在水中挣扎。

可若不挣扎,就会死。

可挣扎却是徒劳的。

忽然他使尽全身的力气,集中在右脚,用力一蹬。

他松了一口气,像是抽食了鸦片,浑身说不出的舒爽,只是后背密生的一层冷汗,让他很不舒服。

本来半只脚踏进入了鬼门关,在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快死了。

庆幸的是他并没有死。

余应南有种劫后重生的感觉,他赶紧换了身破旧的衣服,拿了只破碗,踉跄着虚弱的身子朝着繁荣的街道走去。

??????

做乞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得知道哪里的人多且打发多,哪里虽好却去不的。

汉王府就是一个去不得的地方。

你靠着墙躺着,浑身散发着臭气,指望着心善的人赏几个铜子儿。恐怕一整天也收获不了几枚铜子儿。

要会说,哄的人高高兴兴的把钱给你,还认为自己行了善事,又积了德。

要会装,装可怜,要人止不住泛滥的同情,对你大施援手。

事实上,有些乞丐精通此道,虽穿的破破烂烂,却过着奢华富贵的生活,恐怕那些忙忙碌碌生活的人见了会汗颜。

显然,余应南不是一个好乞丐。

西华街。

离家最近的一条街,却也是人最少的一条街。

余应南眨巴着一双泪眼,双手捧着破碗,可怜兮兮的望着过往的人。

他始终开不了口,乞讨的话如鲠在喉。

路过的人,见此不是目不斜视,便是一脸嫌恶的拎着裙罢,躲得远远的。

极少有一枚铜子儿蹦到破碗,滴溜溜的转个不停。

做乞丐真难!

快一整天的光景,只有几枚铜子儿孤零零躺在破碗里。

这几枚铜字还不够吃上一个烙得滚烫的烧饼。

余应南看着渐渐凋敝的街道,有些失落。

他低下了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许是在暗暗下决心日后不做乞丐。

或许是祈求好心人帮助自己,日后自己厚报之。

可是,有“日后”这两个字么?

也许就在明天,他会死。

难道,这些早已注定好?这就是命?

余应南沮丧着脑袋,泪花点点,。

忽然,凋敝的街道热闹起来了,人渐渐多了起来。

嘈杂的声音,惊醒了还在胡思乱想的余应南,他抬起头,眼前的街道多了很多人,他们站在街道两边,似乎在等些什么。

在那一声声震耳的喊叫声中、欢呼声中。一架辇车应声而出,朱红色的辇车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花儿。

这是名副其实的花辇。

花辇上立着两个女子,一大一小,年纪大的女子约莫二十好几,小的只八九岁。

不管是年纪稍大点的女人,还是女孩。在外貌上都十分出色。

一群人疯了似的追在花辇的后面,大喊着“苏沐”。一连好几次,都成了整齐嘹亮的口号。

那个叫苏沐的女人果然值得这些人如此疯狂。

只是一眼,余应南便被苏沐惊艳到。

那是怎样惊心动魄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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