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是一种生理,还是一种心理?
有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自己的梦便应该是有和煦的阳光,温暖的小院,一个可以抚平创伤的家。
余应南想不通,自己为何做这样一个奇怪的梦。可总要有一个能解释这一切的原因。
那个梦让他身临其境,有一种陌生的熟悉感。这么说,似乎很矛盾,可事实上如此。
佛说,因果循环。可因何在?
余应南头很乱,将这一切放在一边,也许就是单纯的一个梦,你怎么去解释?
柴没有劈完,只剩下了两天的时间了。好在少了一口大缸,那口大缸被欧阳胖子砸破了,自然是不能盛水了。
他赶紧挥起了斧头,要在天黑之前把柴劈完。
对于练武场的三场测试,余应南自然是不知道的。
三场测试对应着霓空谷择徒的三个标准,分别是筋骨测试、勇者测试、明者测试。
遗憾的并没有人能通过第一道测试,这倒不稀奇。
练武奇才百年难遇。
虽说江湖上有很多天才之称的新一代高手,但那只是相对而言。简单来说,所谓的天才只是资质上比众人好上一截。
而练武奇才则是万中无一的。这样的人一旦踏入武道就注定是一方传奇,有人说一个武道奇才再不济也能轻轻松松踏入宗师境。
第二道测试相比则容易多了,勇者测试自然是考究勇气,只要怀着一颗天不怕地不怕的心,这关便不难通过。
但通过此关的人寥寥无几,齐东郡王算一个。也许这是老朱家的优良传统,不然太祖皇帝也不会成为九五至尊;燕王也不会成为万国来朝的永乐大帝。
在一众子女中,汉王最宠爱齐东郡王,也许就是看中了他这一点。
所以当齐东郡王通过了第二道测试后,汉王差人表达了他的大喜之意。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派遣之人送来第三天测试内容。
这是汉王给他开的小灶,这对于霓空谷来说只不过是个顺水人情。
然而提前知道考题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齐东郡王很快就高兴不了了。
俗话说开卷有益,可到了齐东郡王这里,他才发现并不是那么一回事。他是知道考题,但他解不出啊,就算是翻遍经史也找不出一个答案。
易俊宏一挑眉毛笑着将嘴附在齐东郡王的耳边轻声说道:“坪爷,不会不打紧,有人会就行了。”
齐东郡王一拍大腿,喜道:“好家伙!回头记你大功!”
对,他齐东郡王是不会解这道题,但他只需要把这道题的答案写在应该写的位置。
过程的曲折谁来关心?谁敢关心?
明者测试并不简单,那是筛选出聪明绝顶之辈的一道网。正如捕鱼的渔网,从来没有听说有小鱼儿被困在渔网之中,因为渔网的网眼开的很大,小鱼儿可以顺着网眼游出去。
既然这道网是筛选聪明绝顶之辈的网,那么网眼必然特别大,足以将平庸之徒剔出。而网眼便是齐东郡王手中的考题。
乐安州有些名望的秀才有很多,志在状元的解元也有。状元榜眼之类的也曾出过,但都入了翰林,只要在那熬出些资历,进内阁便真正的前途无量了。
齐东郡王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派遣的小厮跑了十数家秀才,也没得出一个答案。他恼怒,谁说东桥边的刘秀才聪明来着?
易俊宏心一紧,主意是他给齐东郡王出的,这么多位秀才都没解出。难不保齐东郡王会迁怒于自己。
他眼珠子一转,便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的名气太大了,足以让他忘不了。如果说这个人都解不出,恐怕整个乐安州无人能解。
“你是说那个自诩状元为囊中之物的谷子雨?”齐东郡王饶有兴趣的问道。
如此张狂之人,还未殿试,便敢藐视天秀才人。若非有些本事,岂敢此般张狂?
“那就让他试试,看他是否浪得虚名?”
“只是······”易俊宏有些吞吐。
“只是什么?”齐东郡王眉头一皱,语气便多了些冷冽。
“谷子雨有些脾气。”易俊宏小声说道。
没有名气的人有些脾气,那叫摆臭架子。而有名气的人有些脾气,那叫性情中人。不得不说名气是个好东西。
谷子雨便是一个性情中人。他是富家子弟,含着金钥匙出生,本可守着家业便可富贵一生。但他并不纨绔,奇怪的是他讨厌那些富贵子弟。
他可以和寒门子弟吃着寒食,但他绝对不会喝富家子弟的一杯酒。
所以他是个性情中人。
齐东郡王想请他替自己解开这个难题,恐怕这也是一个难题。
“你去告诉他,是汉王府请他解题,叫他好好掂量掂量。”齐东郡王一脸冷意,一股浓烈的火药味。
在这个世界上,在绝对势力面前,再有原则的人恐怕也要好好掂量掂量,自己是否有这个能耐,或者说有这条命,恪守原则。
不久,易俊宏带着答案回来了。
齐东郡王有些失望,易俊宏带给他的答案是两次。而父王隐晦的告诉他,只需一次。
他一拳狠狠的砸在桌上,怒道:“浪得虚名!”连吼三声才泄气。
明知道考题,明明征集了众多秀才之力,始终不得正解。齐东郡王真的叫苦不迭。
如果父王没有给他开小灶,没有告诉他考题。就算是答不上,那也没关系。因为这本是考究聪明绝顶之辈的。
然而父王告诉了他考题,他依旧答不上,那就是能力问题了。一个能力有问题的王孙,汉王还会宠爱他么?
所以齐东郡王很着急,很郁闷。
易俊宏见状,连忙道:“坪爷,先消消气,说不准气消了,就想出了法子。”
消气?也对。
一提到这,齐东郡王不自觉就想起了那道孱弱的身影,一丝玩弄浮上了嘴角。
“走!去柴房。”
“好嘞!”易俊宏眉眼一笑,便走在前面开路。昨天还没有使出浑身解数,那小子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