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纵横等人日夜兼程,穿过茫茫沙漠,飞越崇山峻岭,终于来到了神国境内。接着他们便马不停蹄地飞到临都。
在空中他们看到在鲸州一带的神江上旌旗蔽空,船橹相接,浩浩荡荡,两岸人烟稀少,景象萧索,往日的繁华热闹早已不复存在。
杨纵横回到临都,第一件事便是去找温元炯。
此时温元炯仍旧在朝堂没有回来,好在那些下人都还记得杨纵横,便将他们引道一间暖房让他们静静等待温大人归来。
几人在屋内休息一下,杨纵横叹口气说道:“看了那一路的情景,让我想起当初秦国进攻赵国时候的场景,真个是民生凋敝,惨不忍睹啊,说起来战争最受伤的还是那些百姓。”
杨纵横感慨完,见众人不说话便转过头,却见楚云楼正在暗自抹泪。
杨纵横不禁有些感动:这小子总说自己没有什么家国观念,但如果真的亲眼目睹自己祖国遭此苦难,果然还是情难自禁。
想到这里,杨纵横也跟着鼻子一酸,他忙安抚下自己的心情,看了眼定梵等人。
没想到定梵杜行僧墨星衍也都泪流满面,嗯,他们一定都被大神国军民同仇敌忾,英勇无畏的精神的感动了,这帮家伙,到关键时候还真靠谱呢。
杨纵横正要安慰众人,只听楚云楼骂道:“这是哪个天杀的烧的火盆,熏死老子了。”
杨纵横差点没吐血。
尼玛,我果然是高看你们了。
唉,我还是太年轻啊。
管家忙跑进来对着众人谢罪,接着命令下人换成最好的火炭。
楚云楼摸着眼睛对杨纵横道:“你刚才说什么?”
杨纵横打个“哈哈”道:“没什么?”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了。
到了傍晚温元炯和张本一起来到府邸,听说杨纵横回来便忙走进暖房。
“你怎么回来了?”温元炯有些好奇地问道。
这句话将杨纵横问懵了,“我不该回来吗?”杨纵横无语地问道。
温元炯马上意识到自己措辞容易引起误会,忙笑道:“我的意思是,你不是在寻找什么神器吗?找到了?”
杨纵横道:“找到了一件还有一件没有找到,我听说鲸王反了,这才赶回来的。”
“这么点小事你就放弃寻宝了?”
“王爷造反还叫小事?”
“这种事情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反正鲸王已经完了。
“可是我看到鲸州那边有很多战船。”
“那是我们的战船,你没有看旌旗上面的字吗?”
“飞得太高,没注意。”
“我们过几天就要攻城了,你回来的也正好,让你见识下真正的战争。”
“莫家呢,会束手就擒吗?”
“这次那些法师不会插手,不然也不会速战速决了。”
见杨纵横不解,温元炯拿出一张纸,那是海族的“广寒临法贴”。
“‘广寒临发帖’不是中秋才会发吗,这大冬天的怎么也发?”
“因为海族有大喜事?”
“你别告诉我是风舞月要成亲啊。”
“你说对了,自从上次你大闹望月楼后,海族便将他们的婚事一再后推,一直到了今天,风舞月现在都快二十了吧,再不成亲就成老姑娘了,而且望月楼那件事也差不多被忘记了,所以海族才会决定在腊月十五为他们举行婚礼。”
其实搅乱风舞月的婚礼,杨纵横也挺过意不去,但当时为了牧老爷子,他当时也顾不得那么多,现在风舞月要成亲了,他反而心里舒坦很多。
虽然他现在还是一线宗名义上的宗主,和海族依旧有着血海深仇,但一码归一码,他可不想落上一个拆散婚姻的恶名。
这么说虽然有些矫情,但矫情就矫情吧,管他呢。
“那些法师就为参加个婚礼,就不在乎谁赢谁输了?”
“其实参加婚礼只是个借口,开战之前,钦家便表示不会支持任何一方,莫家虽然说保持中立,但在暗中却是帮助鲸王,不过我们这边有黄家,虽然莫管闲事大牧长,但是涉及到内战他这个大牧长也就不管用了,听说鲸王许他做大国师,所以他帮鲸王也是有情可原的,巫家说自己地处偏僻,无力支持任何一方,白家呢干脆装病,反正各自都有借口,所以这场战争几乎是有法师以来最纯粹的一场战争了,完全是刀与剑的战争。”
听到这里,杨纵横也感觉自己白回来了,如果没有法师,这里不说其他的,就只有一个张本便可以让他放心了。
但他既然已经回来便向尽一份力,希望能让战争早日结束。
张本正好要赶往前线,于是温元炯便让张本带上杨纵横,希望能够赶快结束战事,毕竟还有个秦国虎视眈眈呢。
为了避免人多不方便,张本只带了杨纵横一人乘船逆流而上,杜行僧等则安排在临都内,这正可将楚云楼高兴坏了,简直做梦都要笑醒。
两天后张本和杨纵横来到鲸州城下,老大远杨纵横便看到绵延不绝的军帐,那些大旗上写着雄劲的杨字。
两人进入中军大帐,只见杨复正和诸位将领商量这攻城计策。
见张本和杨纵横进来,杨复忙站起来行礼,张本忙道:“杨将军现在是中军统帅,给我一个小小中郎官行礼,真是折煞小人了。”
杨复道:“如果不是张大人计策,我等如何能安全来到神国,没有张大人在王爷面前举荐,我杨复一个降将又怎么能再次独立带兵,这等大恩大德,我杨复一生当牢记在心。”
客套完,杨复向张本讲了自己的计划。
张本摇摇头道:“现在鲸州城士兵已成困兽之势,这般攻城势必时间久,伤亡重,我估计对岸的慕容宏正希望看到这一幕。”
杨复听到慕容宏三个字不禁怒发冲冠,说道:“绝对不能给那狗贼可趁之机,不知张大人可有其他良计?”
张本笑道:“我这次来,就是为你送攻城武器来的。”
杨复不解道:“我只看到张大人和杨兄弟两个人并没有看到任何攻城机械啊。”
张本笑道:“我说的攻城利器不就是杨兄弟吗?杨将军忘记当日良国一战,城门是如何打开的吗?”
杨复黄人大悟,笑道:“瞧我这个大老粗,就知道使蛮力,忘记杨兄弟法术高超。”
但随即有说道:“不是这次,那些法师都不参加吗?我们这么明目张胆地用杨兄弟,会不会惹怒他们。”
张本冷笑一下道:“怒了更好,正好看一看到底谁忠谁奸,和法家的这笔账也该算了。”
杨复见张本目光冷峻,饶他比张本块头大出许多,也不禁心中一凛。
杨纵横飞上天空,鲸州城上万箭齐发,在飞蝗般的箭雨中家在这数十道金色光芒。
果然有法师暗中帮忙,杨纵横心道。
但这点小伎俩杨纵横此时根本不放在眼里,他当即祭出九天魔轮,魔轮在空中迅速变得城墙一般高大,重重砸向城门。
顷刻间鲸州城门便被开除一个十余丈的豁口。
杨复刚要挥旗命令总攻,突然之间一队军校将一群百姓赶上了城墙,一个将军模样的人,将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拉到前面,将刀横在其脖子上喊道:“张本,如果想要你弟弟活命就立刻退兵,否则你就等着收尸吧。”
那少年,正是张本的亲弟弟张基,自从杨纵横和张基从雷州法学馆分别后,这还是第一次见面。
杨纵横刚要动身营救,只听那军校说道:“杨公子,我知道你法术高超,随便就能制服我,但张基已经服用了剧毒,不出半个时辰就会毒发身亡,而且我们也已经在城墙上内外布满了火药,只要我一死,整个鲸州便会成为一片火海,如果你想这么多无辜百姓和我们陪葬就来杀我。”
听到这句话,杨纵横犹豫了。
此时张本笑道:“罗宾,你都不在乎鲸州百姓死活,难道我会在乎吗?如果你能归顺,我定在凉王跟前保你,如若不然,我保证你以及你的父母妻儿会受到你想象不到的痛苦。”
罗宾笑道:“我孤家寡人一个,横竖都是死,鲸王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定当一死相报。”
张本冷笑一声道:“你以为你将父母妻儿送往西域就能万事大吉?你也太小看我张本了吧。”
罗宾听到这句话原先无所谓的表情突然凝固,罗宾这个人从小跟着鲸王,忠心孝顺顾家,这是优点,却在最后关头成了他的把柄。
张本似笑非笑地说道:“罗宾,我最后再说一遍,现在即便是我在上面被你劫持,也无法阻挡天军入城,跟不要说是我弟弟,如果你现在放了这些人,我保证不会杀害城中一人,但如果你冥顽不灵,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罗宾沉吟片刻道:“你真的不杀城中之人、”
张本嘴角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道:“这个自然。”
罗宾当即命令士兵扔下兵器道:“我等愿意投诚。”
杨复大军随即兵不血刃进入鲸州城。
张本走上城楼,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罗宾,只是望着城外的风景道:“解药呢?”
罗宾道:“其实令地弟并没有服毒。”
接着几个士兵上前报告道:“没有发现火药。”
张本不禁哑然道:“罗宾,你还真把我唬住了,可惜了……”说着便大步走下城墙。
此时在鲸州城神江方向早已战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