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刘老道自从石头偷下山之后,日夜悬望,总是放心不下,终于有一天把山上事宜托付给尤十六,自己下山来寻石头,他来到凌云观,吃了闭门羹,左思右想,又在路上听闻苗疆的传言,便决定一探苗疆,凑巧在路上遇到王渐非,顺路而行,渐渐熟络起来,刘老道见他不是大恶之人,便把自己此去的目的告诉了他,王渐非留了个心眼,便把刘老道带进了雷山巫门。
张真人也不理睬,怒道:“一派胡言!各位弟子,不要听他们巧言蒙骗!”
台下众人将信将疑,没有了刚才的狂热之态,毕竟正邪两道势如水火,怎么敢有半分差池?
刘老道见张真人还不肯招认,猛然断喝一声:“张四满!”
张真人应声答了一声:“啊!”发现失言,恼羞成怒,决定杀人灭口,扬手飞出一团黑雾,袭向刘老道,那黑雾比刚才来的更要猛烈,刘老道惊慌失措,脸色惨白,自忖必死,他道法低微,如何能抵挡得住?
石头见状,便要奋不顾身前去营救,却被金花娘子拦住,此时出手,非但救不出刘老道,二人恐也难以全身而退,金花娘子心中也挣扎不已,周颠仙等人亦是一样,欲要救时,又怕误了大事,若要不救,刘老道必命丧其手。
正在这时,忽然人群中飞出一个身影,飘然落到台上,手中擎着一面小铜镜,闪着金属光泽,挡在刘老道面前,铜镜迎面阻住黑雾,那团夺命黑雾竟被此人手中的铜镜全数吸了进去,消失不见。
台下那数人方才放下心来。
张真人一惊,看那来人,生得眉清目秀,三缕短须,那双眼睛炯炯有神,似在哪里见过,但脑海中搜寻不到有关的记忆,便诧异道:“阁下是哪一坛的弟子,看你的身手,不像是巫门弟子。”
那人呵呵笑道:“我是谁无关紧要,只是怕真人出手太重,伤及无辜,再者说,这位道友的话还没说完呢?”
张真人看此人的举止言谈,雍容有度,自知不是凡人,又不确定是敌是友,看了台下的苗?一眼,苗?摇了摇头,但是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于是张真人说道:“此人污蔑老夫,坏我名誉,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识相的话,赶紧让开,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沧浪师太看到那人的脸孔,恍然所悟,低声说道:“周师兄,他就是那天我遇到的神秘人,自称叫高晶。”
周颠仙端详半晌,说道:“看他不像是三阳鬼王的模样,难道是我猜错了?。”
台上的高晶,将手中的铜镜放入怀里,背手而立,说道:“那在下就领教领教张真人的道法,或者巫法?”
张真人大怒,正要动手,忽然,台下的苗?急忙来到台上,在张真人耳旁低语几句,张真人说道:“此人不除,难保不会节外生枝,你准备祭祀便可,我解决掉此人,再登大巫师之位!”
苗?看了高晶一眼,愤愤然离开,吩咐弟子从洞窟里搬出三十六个捆住手脚的女子,抬到祭台上,每三个放在一张石桌上,三十六人年纪大小不等,竟还有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她们被施了蛊毒,一动不动,数十根竹管做成的管道架了起来,汇到一个漆金的巫盆中。
三十六血巫祭祀,乃是巫门的独门血祭,需用三十六个从一岁到三十六岁的女子,而且必须是壬癸月壬癸日子时出生,取极阴之命,等到大阴之年壬癸月壬癸日,月满中天,以此三十六人的鲜血和月光中的帝流浆,招引雷山四方阴气,待三十六人血尽身死,魂魄聚集于巫盆中,乃成血魂水,饮下此水,不但道行精进,还能通鬼神,入幽冥,历代大巫师都必须经此大祭祀,喝下血魂水,才能名副其实,执掌巫门。
刘老道被两个弟子架到一旁,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又气又恼。
三十六血巫祭祀的时辰到了,错过此时,便要再等五十年,苗?也顾不得许多,对台下众人说道:“诸位弟子,良辰已到,不管如何,三十六血巫祭祀不能错过,祭祀不成,巫门必有大祸!”十二护法在他的带领下护住了祭台上的石桌,桌前分别有一人来到长桌边,手持巫门斜月刀,割破了三十六人的手腕,让鲜血顺着竹管流下,流入巫盆中,月光下,巫盆里血光大耀,冷风吹起,寒意逼人。
台下的人群虽然心怀不满,但是面对巫门十二护法,一时不敢造次,只得静观其变。
“活人血祭,想不到巫门竟还有这种残忍的仪式。”周颠仙说道。
沧浪师太实在不忍心看下去,求师兄道:“周师兄,我们动手吧,看这情形,张师兄是不会悔过的,再晚一会,三十六条人命都不保了。”
“是啊,周师伯,我们动手吧。”元东真人也按捺不住,周颠仙看了看台上的张真人,点头道:“莫急,再等一会。”
石头和金花娘子却再也等不及了,她们悄悄来到刘老道身后,金花娘子趁人不备,手中灵光闪现,将两名弟子击晕倒地,石头一把扯过刘老道,拉到了无人之处,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台上,根本无人察觉。
刘老道一看是石头,抱在怀里,喜极欲泣,低声叫道:“石头徒儿,为师还以为你被那恶徒害死了呢。”
“师父,你,你怎么也来这里了?这里很危险。”石头抬头看着师父苍老的脸,眼睛里含着泪花。
说话声引起了附近的巫门弟子的注意,一个弟子朝这边走过来。
“小点声,别被他们发现了。”金花娘子叮嘱道,幸好那个弟子被另一人拉去搬东西,并没有发现三人。。
刘老道擦擦眼泪,看到石头和一位美艳无双的女子同行,说道:“这位是?”
“师父,她就是金花娘子,来救南师伯的。”石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