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库里,所有的官员都在核对账上和库存的银子。这银子是一年县府的赋税和各项收入。
韶澂坐在椅子上喝茶,杜盛就站在他旁边,还不忘时不时的给韶澂添茶。
一个多时辰,核算终于结束了,官员们将核查的结果递给了韶澂,韶澂看了看,惊道:“没问题!你们查的仔细吗?”查账官员道:“禀殿下,臣等核查了两遍,绝对没有问题。”杜盛看了韶澂一眼道:“五天前,三处的监察使大人也核查过这府库和账本,如今殿下又查看一番,可见陛下对我绥阳县的重视,也可知我这个县令责任之重。陛下与瑞王殿下的谆谆教导下官谨记在心,绝不敢忘。”杜盛心里在盘算,幸亏他提前将亏空补足了,而只要韶澂死抓着账本与府库不放,就没空管其他的了。
现在虽然让人把米行的事抖搂出来了,自己只要抵死不认,叫撞天屈,顶多也是训斥一顿,不会有什么灾祸。
可他没想到,他所说的以布换米的事也被韶澂等发觉了,那么米价的事,可就没那么好对付了。
回到堂上,张怀责已将米商与账本带到了府衙上。韶澂见杜盛看着这些竟没有异样,心里不禁暗暗一惊,这个人已经做好了准备,觉得想用米商和账本来拿下他,不太可能。
张怀责道:“杜县令,朝廷明文规定绥阳县每年向周边州县购买一万石粮食,可我怎么听说你们府衙只收购了七千石的粮食呀?”杜盛挺了挺胸脯道:“道听途说,不足为信。”
“哦,这么说,倒是张大人冤枉你了?”韶澂道。杜盛作揖道:“下官岂敢,殿下与张大人请不要介意。”张怀责把米行的账本扔给了杜盛,道:“你看看,这是所以米行的收米账簿,看看上面都写了些什么!”杜盛拿起账簿佯装看的很认真,到最后,将账本一扔,气愤道:“这些奸商,竟然敢克扣百姓的粮食,而且数目竟达到近三千石,真是罪大恶极!”韶澂与张怀责对视一眼,张怀责道:“可我这还有个说法,杜县令也不妨听听。”一拍惊堂木道:“说!”跪着的米商便说:“是县府只给我们分发了七千石粮食,让我们限量供应,要足足供满一年。小的们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私吞朝廷的粮食啊,请各位大人明察!”
“大胆,你们作奸犯科,私吞粮食,到头来竟敢诬陷官府,真是丧尽天良!殿下,张大人,望您二位明察,还我等清白啊!”韶澂见事情的发展不出所料,认为现在没有更确切的证据,也没必要深纠,道:“将这几个米商拉下去,关进牢里。杜知县,这件事,再审吧。天色不早了,就都歇了吧!”张怀责见韶澂这样说,站起来要组织,便被韶澂一把拉住了。
在杜盛看来,这件事就可以这么不了了之了。
“这个人年纪不大,为官时间不长,竟然如此狡诈,若这以次不能将他绳之以法,那么这个人若是爬的更高,祸患就越大啊!”张怀责说道。
韶澂将账本整理好,道:“所以呀,对付这个人,没有铁一样的证据是没法叫他伏法的,只要是在布匹上查出猫腻,我们就能拿稳他,让他无法翻身。”
“所以殿下今天拉住了我,不让我冒进,是让我耐心等着,总会有让他认罪的办法!